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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想到他们没有骑马来,否则蹄声和马嘶声极难瞒过我们。
我会以飞雪给他们一个惊愕,若能杀死那从巫国来的巫师,将可给丽情一下最狠的打击。
我知道定能办到,因为我的心灵巳锁定了他的位置,无论他走到那里,我也会找到喊杀由四方八面响起。
我向华茜等道:“你们留在这里,我要骑飞雪去收抬他们的首领。”
弓弦急响。
伏在最有利位置的魔女国战士千箭齐发,向着毫无戒备的敌人射去。
惨叫声密集响起。
华茜知道这是生死关头,点头道:“放心去吧!”
我跳上飞雪,拍马驰出,往敌人实力最强的森林区冲去。
瞬眼间我冲出了营地,刺入了正由丘下攻上来的黑衣人里。
敌人连头也罩在黑市里,只露出眼耳口鼻,没有沉重的甲胄,难怪他们如此悄无声息、神出鬼没。
魔女刃离鞘而出,闪电劈出。
惨叫响起。
飞雪背着我箭般冲入敌人阵内去,挡在马前的黑衣人纷纷倒下,他们都是非常强悍的人,可惜我却比他们更强悍百倍。
这批黑衣人清一色使剑,遇上魔女刃更是剑折人翻。
飞雪过处,洒出了一条血路。
微茫的月色,已足以使我视物若白昼。
体内的异能激荡着,使我更是凶猛胜狮虎。
竹笛的声音在森林处传来。
四周的黑衣人状似疯狂,奋不顾身扑来。
但谁能凭脚力追上飞雪?
血肉横飞里,几个呼吸后,我已到达那一排十多个大锅前。
那巫国来的老巫司手持高过人头的权杖,立在大铁锅前,冷冷看着我,目射异光。
飞雪一声惊嘶,跳起前蹄,竟硬生生止住去势,我腿上一痛,给敌剑划破了护甲,割出一道伤痕。
老巫司后以百计的黑衣人蜂拥过来。
我想挥剑杀敌,蓦地一道冷流由脑际流过,接着是一下剧痛。
迷棚间,我发觉自己竟倒在草地上,四周尽是剑光和敌人凶光闪闪的眼睛。
我大喝一声,跳了起来,身上又多了几个伤口,鲜血汩汩流下。
魔女刃旋舞书,扑上来的黑衣人溅血倒跌。
飞雪来到我旁边。
另一下冰寒冲入脑神经内,不过我今次早有防备,凝累心力,剧痛一起即消。
一把难听的声音操着帝国话夜枭般响起道:“兰特!兰特!兰特!”
当第二声兰特传入耳内时,忽地变成了父亲兰陵的声音,充满着悲哀和失望。
心中一阵模糊。
后背一阵痛楚,反使我清醒过来,原来一把剑刺在我肩膀处,深入逾寸。
飞雪起蹄踢飞另两个黑衣人。
这老巫司的妖法比巫师更厉害,苦再由他继续施法,也不知还有什么花样。
我一声斯喝,将他的叫焕压了下去,再跃上飞雪,往他冲去。
同一时间我将体内的异能送进飞雪体内,以抵挡他能影响人畜神经的巫术。
假设今次我胜了,我将对体内的异能有全新的认识。若老巫司能做到这么可怕的事,我或也有希望做到,因为牵涉的正是人类心灵超自然的异力。
现在那老巫司离我三十步许的距离,身旁身后的人反全涌了过来,变成他一人持杖独立原地。
我心中狂叫道:“飞雪!不要怕!跃过去!”
飞雪神迹地一声长嘶,后腿一伸一弹,竟跳过了十多人,前蹄落地时睁那可怕的老巫司只有十多步的距离。
老巫司两眼再次放光,不过目标却是飞雪,我的感觉错不了,因为我的精神在此刻已和飞雪连成了一体,也分担了飞雪受到的惊恐和痛楚。
飞雪略一止步,便继续前冲。
老巫司终于色变。
魔女刃直取他咽喉而去。
老巫司一声怪叫,权杖迎来。
“当!”
权杖崩了一个缺口,却没有折断,但连人带杖给劈得跄踉跌退。
这时最接近的黑衣人也至少在十步开外。
飞雪何等迅速,闪眼间已来到老巫司身旁。
老巫司骇然横移,但已迟了。
魔女刃一闪,老巫司整个头颅飞上半天。
我冲了过去,勒马回头。
“砰!”
老巫司尸身掉在地上。
那些黑衣人全停了下来,呆望着伏地的无头尸身。
我一声长笑,向他们冲过去。
众黑衣人一声发喊,亡命往四外逃去。
我逐一探看受了伤的战士,将源源不绝的异能送进重伤者体内,使他们的伤势奇迹地稳定下来。
我自己的伤口亦迅速愈合,连包扎也免了。
这一役,我们失去了二百多名战士,伤了五六百人,敌人则留下了二千多具尸体,可知这短暂的一战,是如何激烈,敌人是如何强悍,若非我们将计就计,得了先手和占得高丘的地利,情况更不堪想像。
杀死老巫司的过程表面虽似顺利快捷,但其中的凶险,我却是心知肚明,若巫帝比他厉害,死的便可能是我。
我向美姬道:“怕吗?”
美姬垂首道:“大剑师搂抱过小婢后,小婢便不怕了。”
我自然知道其中原因,却不说破,向华茜和寒山美示威道:“看我的搂抱多么有用。”
马原走来道:“那些毒雾真厉害,所有战马都口鼻流血死去了,幸好大剑师教我们用湿布掩着口鼻,否则这里恐怕没有人能活着。”
我问道:“搜过那老巫司的身没有?”
马原提起拿在手中的一袋东西,道:“这都是从他身上得来的,大多是各式各样的奇怪药物和药液那类东酉,你有空可仔细看看。噢!还有一本奇怪的书,但我却看不懂那些文字。”
我道:“你看不懂我也看不懂,给我保留着吧!查到了这些黑衣人的来历没有。”
马原道:“抓起了百多个受伤逃不动的人,他们虽会说帝国话,但却不是帝国人,白丹正向他们问话,我才不怕他们不招供。”
所谓问话,就是严刑拷打,对纵是想置我们于死地的敌人,我也不忍。
出乎意料外,白丹和几个战十,押着一个双手被反缚背后的人往我们走来。
这人罩头的黑市被除了下来,肤色介乎帝国人的黄色和净土人的白间,一对耳突别尖长,一看便知是外陆人。
白丹报告道:“这人自称是黑衣人的领袖,没有受伤却不逃走,躺在死尸堆里扮死,我们搬尸时才跳起来投降,说要见你。”
我凝神往他望去,他昂然和我对规。
我的灵觉感到他的真诚,微笑道:“背转身!”
那人转过身去。
我拔出黄金匕首,割断缚着他双手的索子……
那人欣喜地转过身来,道:“大剑师果然名不虚传,有王者的气魄和风度。”
我笑道:“你为何不走,不怕我们杀了你吗?”
那人道:“大剑师怎会杀我,何况我会对你有很大的用处。”
这人倪侃而谈,眼中闪烁着智慧。
那人道:“我是巫国十族里的鹰族,别人都唤我们作鹰人。”
华茜冷冷道:“你既是巫国的人,为何留下来和我们说话。”她对失去了二百多名战士感到非常愤怒,所以语气绝不客气。
我不敢出言制止华茜,伸手轻拍她的香肩,插入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道:“我们都没有名字,只在立了战功时,管治我们的巫神才会给我们封号,我的封号是灰鹰。”
马原道:“你们是巫国的人,为何帝国话说得那么好。”
灰鹰道:“来此前的几年,整个巫国的人都在学习帝国话,我已不是说得最好的人了。”
他们都在学帝国话,看来巫帝真个准备大举来攻,这些肛人是否先头部队呢?
寒山美道:“你那老巫司和很多族人都给我们杀了,为何你对我们那么友善合作呢?”
灰鹰若无其事道:“我杀你,你杀我,谁也怪不了谁,我向你们投降,是一个突然涌起的冲动,亲眼目睹大剑师轻轻松松便杀了巫神,又不怕他的毒雾,使我眼界大开,也燃起了希望。”
马原问!“什么希望?”
灰鹰眼中掠过既惧又喜的神色,长叹道:“希望大剑师能杀死巫帝,经过了上千年的征战和仇恨,我们那里大多人都对死亡和战争深感厌倦。”
我着他们坐了下来,使美姬送上美果食物,众人才发觉肚子都饿得要命了。
这时天色惭明,众人虽一夜末睡,但精神都很振奋。
灰鹰续道:“我们居住在巫国南方的一个小岛群上,一向与世无争,但在巫帝的指令下,十族里人数最多最凶悍,也是对巫帝最忠心的红魔人,在二十年前大举来犯,杀了我们很多人,由那时开始,我们便归入了巫国十族内,受到由巫帝指派的巫神统治,不准有自己的历史文字和语言,只能作巫帝忠心的走狗,这些事都是父亲偷偷告诉我的。”
至此我们才明白灰鹰的心意,也对他大为改观。
他对我的确非常有用,甚至是与巫国斗争的重要关键人物。
白丹是侦察的专才,怎会放过机会,一大串问题提出来道:“你们何时抵达帝国?有多少人来?丽清和巫帝是什么关系?巫帝是否还会派人来?”
灰鹰答道:“今次来的是我们鹰族和十族里第三大族阴风族,我们鹰族人数不多,却最擅长伏击和暗袭,今次的失败,对我们是很严重的打击。阴风族今次到帝国有十万人,他们虽及不上红魔族和黑叉族,但亦是非常不好对付的。至于巫帝会否再派人来?丽清和他是什么关系,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事了。”
马原道:“你们来了多久?”
灰鹰道:“只有个多月的时间。”
我问道:“那阴风族是否由另一个巫神率领?”
灰鹰点头道:“是的,那是阴风法师,听说他有一对擘生女儿,随黑叉人到了净土去,这阴风法师是巫帝麾下最得宠的四个巫神之一,比我们的鹰巫法力还要高强,大剑师要小心点才好。”
我心中一动,叫马原拿出从鹰巫身上搜出的那部书来,递给灰鹰。
灰尸接过一看,骇然道:“这是巫国内最神秘的巫神书,只有巫帝指定的巫神才可以拥有。”
我一呆道:“可不可以说清楚一点。”
灰鹰道:“巫帝每隔一段时间,一年或两年,便挑选一批有潜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