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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若随时要扑食的秃鹰,确是有几分威势。
我的目光扫过那些随行的骑士,虽高矮不一,但都非常精壮,气度沉凝,不用说亦是千中挑一的好手。
其中在最左翼的一个人最吸引我的注意,原因有三。
首先是这人有种顾盼自豪的气概,尤胜那戴着秃鹰盔的人;其次在我连黑夜也影响不了的锐目下,他灼灼的目光只注定在山美身上,而其他人的注意力则集中到战恨身上;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就是他的体形和那戴秃肛盔的人非常肖似,都是比其他人更高横雄壮。
灵异的直觉告诉我,这人才是杜变。
这家伙真爱玩把戏。
我低声道:“只是听,但不要立即望去,左翼最外档那人才是杜变。”
他们呆了一呆,都依言忍着不立即向那真杜变望过去。
真假杜变和另外二十二名骑士到了我们十多步外停了下来。
战恨向着那假杜变哈哈一笑道:“杜兄必是很喜欢大伙儿一起旅行的了,这么隆重来到我们的夜狼峡,希望回去时莫要遇上沙暴。”
假杜变旁的一名壮汉喝道:“飞狼你最好不要冷言冷语,我们大王这年来被你的反覆无常弄得心情不好,再受不起刺激……”
战恨表现出一派霸主的气势,喝止道:“你算什么东西,我和杜兄说话,那有你插嘴的余地?”
众沙盗勃然大怒,手都按往兵器上。
只有那真杜变凝坐不动,只冷冷看着战恨。
假杜变迅速地望了那真杜变一眼,见对方毫无动静,伸手止住跃跃欲试的沙盗。
我们把这一切全看在眼里,再无怀疑谁才是真正的杜变。
假杜变旁另一名高瘦汉子以较温和的语气道:“战恨族长有所不知,我们大王因族长不守盟约,立誓除非族长交出你妹妹寒山美小姐,否则永不再和族长对话,请族长谅察。”
先头那壮汉喝道:“飞狼你若真有诚意,请放寒山美一人过来,我们收到手后,便又是盟友,大王自会和你说话。”
这杜变真是最爱玩弄心术的人,就像沙漠里变幻莫测的天气,要教人摸他不透,可惜遇上了我。
战恨依我们早先定下的对策,仰天一阵豪笑道:“没有人可以侮辱我飞狼战恨和夜狼族,杜变既连话也舍不得说,走!我们回去。”掉转马头,往回便去。
我们三人同时掉马而行,我故意掉在最后,还靠往真杜变的那一端。
众沙盗想不到战恨有此一着,齐声怒喝道:“止步!”
战恨理也不理,继续往夜狼峡的方向驰去。
我反掉转马头过来向着他们,作出护后的姿态。
只见那真杜变“锵”一声拔出长刀。
这是出手的训号。
丙然众沙盗叱喝连声,取出兵刃,驱马追来。
其中两人针对着我冲杀过来。
一时刀光闪闪,杀气腾腾。
我的目光像没有片刻离开那假杜变,但其实心中注意的却是那略堕在较后方的真杜变。
战恨一声长啸,一夹马腹,加速离去。
山美和战无双紧跟在他两旁,三骑迅速驰走。
那些沙盗发了狂骰追去,那对付我的两名沙盗已由左右攻至。
真杜变留在原处,冷冷看着事态的发展。
一阵蹄声轰隆。
在较后方的沙盗齐声喊叫,扇形般缓缓挟迫过来,气氛紧张之极。
直至刀风割体,我才一声断喝,抽出魔女刃,闪电般左挥右扫。
“当当!”
劈来的两把大刀同时折断。
当真杜变骇然往我望来时,飞雪蓦地发力,劲箭般往二十多步外的他冲去,我乘机反手两剑,攻来的两名沙盗,便在鲜血飞溅里仰身掉下马去。
杜变不愧高手,知道来不及掉头逃走,手中长刀迎脸劈来,竟不避我无坚不摧的魔女刃。
“铿!”
一声清响下,刃刀交击。
杜变的刀显然也是宝刀,竟没有折断,而且力道沉雄,并不比我弱很多。
蹄声震天,最前排的二千多名沙盗全速驰来护驾,眼看在刹那间使赶至。
这时我来到杜变身侧,魔女刃在空中一个小旋,迥剑往杜变右腿刺下去,假设他移腿的话,广女刃将会刺入马腹内。
杜变一声狂喝!“你是谁?”抽马侧移,长刀劈在我的魔女刀尖锋处,可谓刀法如神,不愧大漠之王。
我一声长笑道:“认不得我兰特吗?”魔女刃幻出满天剑影,暴雨狂风般往他洒去。
杜变听到是我,全身一震,才懂得运刀挡格,但已慢了半分,一时间落在守势,全无还击之力。
狂嘶喊杀震天而起,同时来自夜狼峡和沙漠两个方向。夜狼入进攻时例作狼叫,确有先声夺人的神效。
杜变骇然再震,知道陷进了我们前后夹击的陷阱里去。
我乘他心神分散时,刀法由巧变拙,全力劈出几剑。
“当当当!”
“啪!”
杜变的宝刀终于折断,虎口血流。
这时护驾的沙盗赶至,匹周尽是矛光刀影,但已救不了杜变。
我大喝道:“这一剑是年加的!”
刃锋一闪,贯入了杜变胸前的盔甲里,同时迥刃过来,斩杀了由左右两边攻来的两名沙盗。
杜变手捧前胸,露出难以相信的神色,再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后,才仰身掉往马下去。
我大喝道:“杜变已死,谁还敢向我兰特挑战。”
冲来的沙盗竟有大半退了回去,剩下冲来的被我斩瓜切菜般眨眼间便解决了很多,飞雪惊人的高速使他们没法将我围着。
左冲右突间,后方的沙盗乱了起来,战魁等从年加水路绕来的大军终于杀至。
巨灵的喝叫声亦从夜狼峡那方传来,杀声震耳。
称雄大漠的沙盗在杜变已死下,终于溃不成军。
那并不是一场战争,而是屠杀。
就像当日杜变的人屠杀年加和我的净土朋友那样。
夜狼谷内喜气洋洋,情绪高涨。
正如寒山美所言!在夜狼人世代传下来的习惯下,征战回来的夜狼战十不止是喝酒庆祝,而是找他们的女人发泄战争的死亡和悲痛。
不知是否战恨暗地安排,许多夜狼女摸到闪灵人的帐幕里去求欢,弄得春色满峡。
只有爱才可以消灭仇恨,经过这样的接触,我不信夜狼、闪灵两族还会存在仇恨。
假若夜狼女怀了闪灵人的孩子,两族的关系将会更亲切难分了,不知这是否也是战恨的愿望,在长时间的彼此相持下,仇恨也会化作同等分量的敬意吧!
我做为领袖的地位,亦因这一战确立起来。
战恨除去这一直欺压他的大敌,高兴若狂,在大帐内搂着野花和另一位同样美铂性感叫草蕾的夜狼女,公然调笑,放浪形骸。
巨灵、白丹、英耀等也不寂寞,忙着应付其他夜狼女的投怀送抱,在这男少女多的战争年代,谁不是只顾今朝的风流人物,他们虽不像战恨的肆无忌惮,但也耐不住色香引逗下不住斑张的热情,态度愈来愈放任。
一时帐内俱是男女调笑的声音。
幸我有华茜和寒山美在旁,战恨帐内其他虎视眈眈的女人们,才不敢过来缠我,所以暂时我仍是安全的。
只不知这虚假的安全能保持多久。
愈来愈多的夜狼女子藉递上美食来向我挑逗献媚。
这使我大感尴尬和不自然。
我并不反对这种庆祝的方法,只要男女间两情相悦,还有什么事不可以做?但却须在“与世隔绝”的帐幕里,连无人的荒野我也可不介意。
可是夜狼人并没有这样的顾忌,男女的亲热和调情对他们来说就像喝酒进食一般自然和平常,也像原野里思春时节的狼群,他们使我看到一个游牧文化的内在,就是生存、战斗和爱。
我几次想回到山美的帐幕去,都给兴高采烈的战恨留住了,一边继续和怀内的女人调情,一边口沫横飞地述说他和战无双如何回马大战沙盗,如何牵制着敌人,只差在没有说杜变也是被他杀死的。
华茜看到脸红耳赤,又知我们难以脱身,惟有躲进我怀里,不敢去看,但耳朵却仍避不了调笑声浪的侵袭。
战恨纵情欢笑,忽又询问起巨灵等对他帐内女人的观感和感受,一派洋洋自得。
巨灵等含糊应着,但明显地也非常满意和快乐。女人将他们原本存在的距离彻底粉碎了。
另一旁的寒山美在我耳边道:“大剑师!为何你不和我们亲热?”
华茜吓得抬起头叫道:“天!不要在这里。”
自幼受夜狼族风俗习惯影响的寒山美认真地道:“怕什么?沙漠里的狼那只不是随地交配的?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我叹道:“但我们并不是狼。”
寒山美甜甜一笑道:“夜狼女从来不怕给自己心爱的男人公开调笑,因为只有那样才可显示自己的得人宠爱,大剑师你疼我吧!我只会觉得自豪和喜欢。”
她大胆热情的要求使我大感头痛,幸好白丹和英耀体谅我的情况,停止了和身旁女子的亲热,齐道:“这般情况虽够香艳刺激,但我们也实在不大习惯,还是留待回到自己帐内才继续进行吧。”
巨灵见到两人如此,也惟有恋恋不舍地暂停接受左右美女对他的“进攻”。
战恨哈哈一笑,停了下来,道:“我们也很久没有这样了,因为太久没有打过这样痛快的大胜仗。”说完忍不住又在野花和草蕾惹火的肉体上捏了几把。
这两位夜狼族一等一的美女,口中娇呼急喘,但放射着情欲之火的大眼都飘到我身来,教我大感吃不消。
战恨大快道:“大剑师!要不要试试这两只骚狐狸?”
两女的眼神更发亮了起来。
华茜重重咬了我胸膛一口。
巨灵大笑解围道:“你当大剑师像我们这些山野之人吗?你自己好好享用吧!不过最好在大剑师走后。”
我乘机拉着华茜和山美站了起来,离开这荒唐的狂欢宴,道:“战恨小子,希望你有能力安慰你帐内的美女群,若我再不回帐,我怕胸口又会再多一排牙齿印出来了。”
华茜尴尬得无地自容,逃命似的当先跑出帐外去。
众男得意的笑声卅然响起。
我拉着寒山美追出帐外,战恨的声音仍从帐内传出来道:“怕什么!应付不了,便找大剑师来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