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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青心中一阵侧然,他正待举步上前,看看仇忌伤势,忽的,身后一阵尖锐啼叫,一股劲风,已向他背后猝然袭到。
江青急忙横跃三步,向后连连挥出五掌,闪目一看,果然,正是那只先时,被他自空中击退去的怪鸟,想是看着同伴惨死,故而拼命冲来。
江青连环五掌,一掌比一掌来得强劲,那怪乌羽毛纷飞中,又被他震开丈余。
倏然,那只怪鸟扑翼翔空,振声尖锐长叫,身上羽毛倒竖;在空中连旋三转,又向江青俯冲而至。
江青足钉立地上,两眼神光暴射,他大喝一声,一招“佛光初现”又急使而出。
狂风如俦中,那怪鸟倏然一声恐怖得令人毛发悚立的尖啼,身上无数黑毛;竟似千百只黑矢,夹着呼啸锐风,向江青当头射到。
江青不由大感意外,他借手不及之下,只得奋身向侧旁掠去,饶他身形快捷,也晚了一步,已被其中两只坚梗如铁的鸟羽,插在臂上。
他痛的一阵急抖,返身一瞧,只见那只“黑”色怪鸟,仍然在空中盘旋,两只眼睛绿光闪闪,因适才已将身上羽翼射出;此刻,那怪异的身上,只见瘪沥不平的黑褐色肌肤现得丑恶刺目已极。
怪鸟因翼上羽毛尽失,是而双翼急快的振动着,以保持身形不坠,但那一双绿光炯炯的眼睛,却注定了地下的江青,准备随时扑下攫取。
江青双掌,此时正缓缓移向胸前;忽然,他肘臂碰着了怀中一个圆圆的筒形物件。
江青心中急快的一转;已想起他义父勿邪交给他的那筒“烈阳神珠”来。
他一见那怪鸟如此凶形恶状,便知这畜牲,必是要扑下拼命了,目下,他全身伤痕累累;实无把握再应付一次凶猛的攻击。
是以右掌探处,一个银光耀目的圆筒,已拿在手中。
空中的怪鸟,又是一声尖厉哀叫,那车轮似的庞大身躯,已带着强大劲风扑了下来。
江青一声不响,食指往筒底部份的机簧一按,“崩”的一声轻响,一粒红光闪耀的珠子,已疾射而出这“烈阳神珠”一筒六粒,可以逐粒的单独发出,也能一次全部射出,端的历害无比;精妙非凡。
那射出的一粒“烈阳神珠”,在空中竟然“哗”的一声,陡然涨成斗大的一团火球。
那怪鸟竟是知道厉害,双翼一阵急摆,已倏然升高丈许。
但那“烈阳神珠”却适于此时,“轰”的一声大响,裂成一大片熊熊火网,凶猛的火焰,竟将半条绿玉甬道,完全封了进去。
一声尖历啼叫过去,那只怪鸟已落入火中,被烧得尸骨无存。
江青在“烈阳神珠”发出之时,已急急跃退两丈,方始未被波及,他估不到,这银筒暗器竟有如许大的威力。
瞬息间,那灸热烤人的凶猛火焰已经全熄。
江青探目一看,那只怪乌已被烧成灰烬,但,它头顶的一只雪亮独角,却夷然无损,两旁绿色石壁,亦被烧得崎岖不平、溶溶点点。
他正在暗暗咋舌,忽然,身后传来一阵颤蚪惊惧的呢哺之声:“啊!烈阳神珠……吸血角鸟……”
江青正待回头探视,忽觉一股劲风已劈至他背后,江青悚然之下,不遑多想,反手就是一招“佛光初现”。
着手处,“砰”的一声,一个身躯已被他震倒地下。
这人一声呻吟,接连啧出了两口鲜血。
江青这时已看清楚,原来偷袭他的不是别人,正是那适才被自己由怪鸟爪下救出的黔灵三魅老二仇忌他被江青一掌击中要害,加以适才受伤甚重,此刻已是双目翻白,奄奄一息了,这人贪念太重恩将仇报,以至落得如此下场……
江青心中一阵侧然,他默默注视了仇忌一会儿,一个念头淬然自他脑中掠过。
他想道:“自己进来已有一个时辰了,还不赶快进去寻找宝物,却尽在这发什么呆?”
心念转处,顾不得倒地重伤的仇忌,人已如矢般的,向内急掠而去。
他一出了那绿莹莹的深长甬道,前面便是一个黑光闪闪的高大石墩,正好遮住视线,江青情急之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个“平步青云”,人已拔上了那高逾两丈的黑色石墩之顶。
他站在石墩上四处一看,不由眼睛都直了,原来,下面竟是一片方圆盈丈,绿油油的草地。
在这阴沉晦暗的紫龙秘穴之内,能有这么一片生气盎然的草圃,岂不是一件怪事!
在这片草圃正中,有着一个中间凹陷的石臼,石臼深约三尺,其中竟蓄满了莹莹清水。
水中金光灿然,闪闪四射,原来有一对长约数寸的金色之物,正将头伸在水面,仿佛在吸取着什么东西。
江青仔细一打量这对怪物,不由惊得险自石墩之上摔了下来。
只见这对金黄色的怪物,全身生满了斑斑鳞片,头有双角,腹下尚有四爪,首尾宛然,竟绝似一对传闻中的“金龙之珍”!。
江青揉了揉眼睛,再凝目一瞧,这对小小金龙,皆有一双血红的眼睛,这时,正仰着首,微闻“嘘嘘”之声自口内发出。
江青顺势一看,这对金龙仰首之处,正对着一个石洞,洞口宽窄约有尺许,一道银白色的月光,自那洞中穿入,恰巧罩在那双金龙容身的石臼上。
原来他已想到,这月光逐渐黯淡,不正是表明月亮已渐行偏西,闭穴时间也即将到临。
他急惶之下,已跃下草地之中,这时,他才看清,这片草圃大异寻常,竟是每只草皆粗约线香,根根独立生长,且都是翠绿油光,清亮无比。
他也无暇多看,心想:“石臼中这对小金龙,必定是这穴内藏宝,也罢,不管对舆不对,只有先取了回去再说,闭穴之时已逼在眉睫,如万一错过,岂不连命都要丢了?”
想罢,双臂一伸,就待往石臼中去捞,正在他手指始才沾到水面之际,突然吱的一声长啸,一团白影巳流星奔电般扑至他脑后。
江青心中一震,危急中,全身陡然倒卧在地上一连两个翻滚,才险险躲过。
他身形还未站起,那条不足两尺的白影,又已闪电般扑了过来。
江青双掌齐挥,狂风起处有如潮涌海啸,始堪堪将那白影逼退回去。
他急忙跃身站好,这时他才看出,向他袭击的白影,原来竟是一头混身雪白,双目金光闪烁,不足两尺的猿形怪物。
这怪物爪腿之间,尚连着一片银白色,薄如蝉翼般的薄膜。
他正自纳罕,这猿形怪物,又是一声尖长怪啸,以不可言喻的快速,飞扑而来。
江青惊骇之下,那招“佛光初现”,已循环不停的施展起来。
只见劲风如俦,澎湃汹涌,呼啸之声,激得空气中,压力骤增,四壁石硝纷飞。
那白色猿形怪物,身形如飞,上下翻腾,爪腿齐施,已与江青展开了激战。
一人一怪,在这方怪异草地之上打了一刻,江青眼看那月色又逐渐黯淡,心中不由急得五内如焚。
他这招“佛光初现”已不知用了几十次,虽然保住自己未受创伤,但却也不能在短时间内,将这猿形怪物击退。
他焦急万分,心中倏然想到个主意。
虽然太过于冒险,但,他无奈之下,也只好一试。
这白色怪猿果然一声厉叫,两只是爪奇快的抓向江青双胁而来。
江青陡的一声暴喝,猛一个大转身,右掌又开,已幻成千百指影,如支支利剑,刺向怪猿。
那白色怪猿,“吱”的一叫,长爪一伸,已在江青胁下划了三道深长的血槽。
但它也被江青那招“金顶佛灯”,刮下了一大片皮肉。
怪猿负痛,凄厉长叫,已闪电般跃退出去。
江青一着得势,岂能容它再逃出手下?
右掌疾扬中,一溜红光微闪,那方晶莹夺目的“朱玉寒骨令”,已淬然出手。
一声凄怖的长叫起处,那白色怪猿的头颅,已被那坚硬无比的“朱玉寒骨令”砸得稀烂。
江青暗中松了一口气,顾不得身上疼痛,急急上前,拿回“朱玉寒骨令”牌,又转身往草圃中间的石臼行来。
只见那对小金龙,仍自将头伸出水面,嘘嘘作声,吸收着明月精华,好似根本不知道适才有过一场激烈的战斗似的。
江青急急将那搓洗不去的血红色衣衫,撕下一大片,伸手插入石臼之中。
但觉那晶莹清水,竟是寒冽刺骨。
他也顾不得许多,连忙将一条小金龙拿了起来。
只觉那只小金龙,在手中一颤,便被江青置入那片破衣衫之中。
他又伸手一抓,另条小金龙,也被他拿起。
忽地,石臼之中,那满盈的清水,竟于此时,逐渐消失。
但见那石臼之底,竟然露出一截莹白光润的方盒来。
江青福至心匾,急急伸手一抽,竟毫不费力的拉了出来。
原来竟是一个,宽约三寸,长约四尺的纯白玉盒。
他也不及细看,急急将撕下的衣衫包好,背在背后,提起那白色玉盒……
此刻,月光又渐偏西,仅剩下微微一线,仍罩在石臼之上。
那方才仍旧是绿油油的草圃,眨眼间,已全然枯萎凋零。
江青一见洞中光线更暗,急急提气纵身,人已向外飞跃而出。
在他经过那绿色甬道之时,顺手将那被“烈阳神珠”烧毙的怪乌独角拾起,另外一只,因尚连在那怪鸟头上,他已来不及再拿了。
就在他身形掠入那早先入门的血池之傍时,他已觉得四壁“轰轰”作响,摇幌不停,灰烟沙尘,四处迷漫。
江青不由急得血脉愤张,他倾出全身之力奔跃。
瞬息间,已来至那龙口之下。
这时,“轰隆”之声更剧,石壁已纷纷倒坍向下沉陷。
他凝目一瞧,更是骇得心战神摇。
原来,那庞大的石龙之嘴,已徐徐闭合。
他此刻立脚之处,与那龙嘴尚有六丈之高,自忖凭现下功力,决难一跃而上,他心中万分焦虑,脑额经脉愤张,双目如火。
顿时,义父那翻白的瞽目,慈祥的叮咛,都似闪电般在脑海中旋转翻腾。
江青蓦然大叫一声:“我不能死……为了义父……为了要替自己争一口气,我决不能死!”
只见他双臂猛抖,身躯已似电疾般急射而上,千钧一发间,已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