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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文飞怒道:“好啊,原来你存心谋取秘图,有意用一方假金牌来哄骗我等。”
雪山盲叟得意地大笑道:“这只怨你那死去的爹,他于酒后失言,才引起老夫的怀疑。之后老夫又常听他吟着陈子昂的‘登幽州台歌’,细加琢磨,料定必与藏宝有关……”
陆文飞打断他的话:“不用来哄我了,分明你便是持有秘图之人,想是利欲薰心,意欲吞没宝物。”
雪山盲叟一翻白果眼道:“何以见得老夫是持有秘囹之人?”
陆文飞哼了一声道:“金牌上之图案,如未见着原图,谁也无法假造,再说你纵得知那首短歌,亦无法得知暗语,与我对话时如何能答得上?”
雪山盲叟征了征,嘿嘿笑道:“这些你就不用问了,反正你与王孙每个持有一份秘图,那是不会错的了。”
陆文飞没想到,雪山盲叟父女处心积虑,原来是在寻找持有第一与第三二幅秘图之人,一急之下,伸手便去夺取雪山盲叟手中的金牌。
雪山盲叟朗声笑道:“现在省悟已经来不及了啦。”
单掌往外一挥,打出一股潜力。
陆文飞手掌一翻,化抓为拍,亦拍出一事,迎着潜力撞去。
两股掌风相撞之下,陆文飞为这一掌震得身形飞出了一丈多远,踉跄连晃了几晃,方才将脚步稳住。
陆文飞近日武功猛进,想不到竟为雪山盲叟震退迟,这才明白原来他是藏拙。他乃性情极是刚烈之人,猛吸一口气将浮动真气调匀,纵身又朝前扑去。
雪山盲叟冷笑道:“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抖袖往前一拂,又打出一股潜力。
陆文飞这番已然有备,身形一挪,避过了那股掌劲,伸手又朝金牌抓去,出手如电,迅快已极。
雪山盲叟似无心与他争斗,在掌力发出立时往后一撤身,退入屋内。
陆文飞忿然大喝道:“你想走吗,没那么容易。”拔足便追。
只听屋内一声娇喝,云娘仗剑奔了出来,一语不发,举剑便刺。
陆文飞气极了,冷笑道:“好啊,原来你父女早就申通好了。”
云娘就和对付世仇大敌一般,剑势如虹,连连后退,这时才知他父女二人过去都藏了拙。
当下猛一撤身,反手把剑撤出,随着一式“梅开五福”封住了对方的剑势。
云娘猛攻了几式,将陆文飞迫退后,一回身往房内退去。
陆文飞一肚子的火气,急赶至门首,用剑将门帘一挑,里面已然不见人影。跨步进入房中,只见后窗大开,雪山盲叟父女已然不见,遂从后窗口跃了出去,但见四野漆黑,哪有半个影儿?他原将雪山盲叟望看作父执前辈,想不到今天竟露出了狐狸尾巴,用欺骗的手段,来骗自己的金牌。心中不禁万分气恼,暗忖:由此看来,江湖之上委实是险恶以极。
他原认定古陵一派,只是谋夺藏宝之人,现雪山盲叟的狰狞面目露出,遂使问题更形复杂,暗叹一声,自言自语地道:“雪山盲叟既不可靠,义兄王孙想来亦不可靠了。”
正自思忖之际,远远突然传来一阵惨呼,接着是一阵女子悲号之声,不由吃了一惊,急展开身法,循声奔去,行了约有三五百丈远,只见山径之上,横卧着一个人,急俯身一看,赫然竟是雪山盲叟,摸摸鼻息,已然早已气绝,不禁心头大孩。
他曾目睹过雪山盲叟的武功,来人能举手之间将他击毙,武功之高可以想见。由雪山盲叟之死,又想到自己的那份秘图,暗忖:必是来人早已隐伏暗处,容雪山盲叟夺得秘图后,再将雪山盲叟击毙,夺取了藏宝图。
近日他经历的事情甚多,阅历也曾增进了不少,当即把四下的情形细察了一遍,竟未发现打斗的痕迹,可见雪山盲叟乃是遭人突击而死,来人得手之后,并将云娘弄走。
当下草草将雪山盲叟掩埋了,放步朝燕山宫主所居的寺院好去,当他到达寺院约有数箭之地,路旁突然闪出一批江湖人,沉声喝道:“什么人,站住。”
陆文飞停下脚步道:“诸位拦阻在下何事?”
江湖人道:“前面的寺院不容闲杂人等进入。”
陆文飞又道:“诸位是奉何人之命?”
江猢人道:“此是本帮帮主之命。”
陆文飞哦了一声道:“如此说来诸位是黑龙帮的弟兄?”
江湖人道:“不错,尊驾问的已然够多了,现在可以请了。”
陆文飞道:“诸位既是黑龙带的弟兄,应该认识在下才对。”
江湖人对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道:“尊驾是何人?”
陆文飞道:“在下小姓陆,取名文飞,现有事要见贵帮帮主。”
江湖人道:“小侠的姓名确然听过,只是此刻奉命,任何人不准通行,只好得罪了。”陆文飞心中大为不悦,冷笑道:“难道通报一声都不行?”
江湖人齐声道:“办不到。”
陆文飞冷冷道:“汝等既不肯为我通报,在下只好硬闯了。”
他傲然举步朝前行去。
那批江湖人霍地两下一分,兵刃一齐出手,厉喝道:““我等已经给足了尊驾的面子,若再乱闯,可别怨我们得罪好朋友。”
陆文飞此刻已认定黑龙帮有不利燕山宫主的举动,一心要看个究竟,遂道:“寺院乃是十方之地,岂容汝等霸占?在下今晚非进去不可。”
帮徒们大怒,大喝一声,刀剑齐举,从四面攻向陆文飞。
陆文飞身形一挪,闪开了侧面的袭击,跟着一抬手,劈出一掌。
他此刻的武功已可列入一流高手之林,掌劲发出,犹如狂风暴雨般直向帮徒们卷了过去。
帮徒们见那强劲的掌力,纷纷不由得都后退几步。
陆文飞也不进迫,放步朝寺门循去。
黑龙翔带来太行山的弟兄,都是百中选一的好手,个个凶悍如虎,甫行后撤,复又涌了上来。
陆文飞道:“莫非汝等一定要逼兄弟开杀戒不成?”
帮徒们凶性已发,竟无人与他答腔,刀影剑闪,直向陆文飞刺来。
陆文飞知道难以理喻,暴吼一声,刷地一声,手上长剑绵绵展开。一式“分花拂柳”,在身前洒起一片剑,护住身前要害。但听当当一阵金铁交鸣,四面八方所攻来的刀剑,俱都为陆文飞的剑势震开,有的连兵刃也被震得脱手飞出三五尺远。
陆文飞借此之际,腾身飞起,朝前疾射而去。身后的帮徒惧知武功跟不上人象,遂未追赶,俱将信号传出。
陆文飞飞腿疾奔,但前行不及三四百丈远,前路一声沉喝道:“是哪路朋友闯关,你也太以藐视黑龙帮无人啦。”
呼地一条人影,飘身到他面前,竟是一位黑裘老者,仔细一瞧,竟是玉面判官易晓天,遂拱手道:“在下陆文飞,请恕我擅闯之罪。”
易晓天亦拱手一怔,道:“原来是陆少侠,那就另当别论了。”
陆文飞道:“在下欲求见帮主,不知方便不方便?”
易晓天迟疑了半晌道:“现大伙儿都在大殿议事并没什么不方便的。”
陆文飞道:“那就有劳易兄带路了。”
易晓天道:“陆少侠,请随我来。”
说罢,他转身领着陆文飞往大殿行去。
大殿上一片灯烛辉煌,燕山宫主高踞上坐,谢清文、黑龙翔、张南等分坐两旁。
易晓天抢前两步,对黑龙翔道:“陆小侠来了,可否请他进来?”
黑龙翔正待答腔,燕山宫主已抢先道:“着他进来吧。”
陆文飞大步行入,对四下一打量,躬身拱手道:“请恕在下这不速之客。”
燕山宫主道:“你原就是咱们盟中的一员,算不得外人,坐下吧。”
陆文飞依言坐了下来,暗暗思忖道:想来结盟之事,他们已然谈妥了。
燕山宫主又道:“诸位推举本宫为盟主,今后须同心协力,共克强敌。”
谢清文道:“这个不劳宫主费神,我等俱已答应就不会不遵守。”
燕山宫主点头道:“很好,本宫现决心对古陵采取行动,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黑龙翔道:“但不知宫主用哪一种方式?愿闻其详。”
燕山宫主微微一笑道:“方式如何此刻不便宣布,但有一事,可以对汝等明说。无论用何种方式,本宫一定躬亲参与,绝对不会让兄弟们白白地去送死,但请各位要信任我。”
黑龙翔朗声笑道:“宫主快人快语,黑某一定追随便是。”
谢清文与张南亦道:“黑兄之言极是,我等也均无顾虑。”
燕山宫主目光转向了谢请文道:“听你的口气好像令郎已然脱险了。”
谢清文自知失言,忙道:“此事舍弟与张五爷曾在避秦庄拜会司马温,只要本门再不过向太行之事,犬子便可安然的回来。”
燕山宫主冷笑道:“可是贵门并未照他的话做,难道就不怕他们加害令郎?”
谢清文故作伤感地慨然道:“本门在江湖上,有今天这个成就,并非是武功有何过人之处,只不过是能够信守道义二字。我不能因为犬子之失陷而破坏了整个大事,甚至于使整个武林陷入黑道的手中,那是万千不可之事。”
燕山宫主微微一笑,转脸对陆文飞道:“邬文化的伤势如何?”
陆文飞摇头道:“在下并未见着他。”
燕山宫主大出意外,道:“他师徒究竟到哪里去了?”
陆文飞奇道:狄龙师徒原是她的人,她怎会不知他的去向?燕山宫主见陆文飞未答言,似知问他也是不知,遂不再提这事,话题一转道:“你匆匆赶来,可有什么紧要之事见我?”
陆文飞道:“一来是看看结盟之事如何?二来则有一件惊人之事要禀告宫主。”
燕山宫主哦了一声,看着他道:“是有何惊人之事?”
陆文飞干咳了一声,徐徐言道:“雪山盲叟给人杀了。”
燕山宫主毫不在意地冷笑道:“象以齿伤身,此乃必然之事,不足为奇。”
陆文飞大为不悦道:“他乃是为办理晋王付托之事才罹难的,怎的宫主竟漠不关心。”燕山宫主摇摇头道:“此人并非是晋王的亲信,他隐迹在太行山乃是别具用心。你没上他的道儿,该是千幸万幸的事了,何若还替他说为晋王之事而死。”
陆文飞不敢把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