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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尽数打在他的身上,格雅身上的红光被搅动得仿佛开锅了一般。
一道血痕出现在格雅的额头,那条血痕的颜色由浅到深,似乎意味着格雅身上正发生着什么变化。陈云生不敢大意,极速掐着另一道法诀。格雅的身体悬在半空中,红光忽明忽暗的闪烁着。他的表情极为痛苦,仿佛陷入了一个极大的泥潭无法摆脱。
陈云生第二道魂诀掐完时,格雅突然睁开了眼睛,战栗在他身上完全失去了作用。他大吼一声,浑身的红色光芒瞬间炸裂开来,数十丈的空间都充斥着红芒。陈云生和格雅同时发动了攻击,陈云生打出一道元神斩,而格雅则把周身的红色光芒汇聚在弯刀之上。格雅的弯刀拖着数丈长的红色光尾,从下向上扫向对面的陈云生。
弯刀贯穿了元神斩切出的空间裂缝,天地间仿佛瞬间黑了下来。一边是撕裂空间的力量,另一边是元婴修士搏命的一击。在空间的一个点上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光球,黑球在空中维持了几息的时间,然后炸裂开来。剧烈的风吹得陈云生向后飞了数十丈远,在狂风之中,格雅的衣袂和头发猎猎作响,他身体仿佛是狂风中的一块岩石,丝毫不动,这让陈云生多少有些惊讶。
斗到现在,两个人大体都知道了对方的实力,陈云生有些后怕,若不是用元神斩挡开了对手的那石破天惊的一击,自己恐怕无法抵挡那一下。格雅在狂风中向陈云生的方向冲去,浑身暗红色的条纹更加深邃,仿佛已经渗出血一样。
陈云生一挥手,调动元磁凝聚成一只大手,抓住了向他冲来的格雅。元磁大手的力道何其之大,在这只手的紧握下,格雅双眸向外凸出,几乎全身的血都涌上头顶,头上爆出手指粗细的青筋。格雅大吼一声,浑身的皮肤都变成了红色,双臂向外侧伸展,发出咯嘣蹦宛如炒豆子一般的响声,硬生生将自己从那只元磁大手中挣脱出来。
格雅的双眸此时已经彻底的变成了红色,仿佛发狂的野兽一样冲向陈云生。就在刚才禁锢格雅的时候,陈云生完成了一个非常复杂的元磁法诀,他打算用自己新练成的元磁领域对付对手。
在这点上他冒了很大的风险,如果结出的元磁领域不成功,结果只有死。一个漆黑的光罩以陈云生为中心扩散开来。光罩的范围有方圆十丈,从外边看,陈云生已经不见了踪影,光罩内一片漆黑。可陈云生利用神念可以清楚的感知到外界的情形。
巨大灵压如同海啸一样向他涌来,不过在元磁领域中,这些感觉都弱化到了极点。如果不是陈云生元神的强大,根本感知不到。在这方圆十丈之内,他就是世界主宰,可以控制一切规则。
格雅不管不顾地冲向天空中的黑色领域,手中的刀拖着的光尾居然长达十数丈,他奋力挥动双臂,那柄刀气势如虹地向陈云生砍下。那柄刀切入漆黑的元磁领域,却从黑色的光罩下面透出,仿佛砍中了空气一样。格雅横刀扫向黑色的元磁领域,如第一次的结果一样,弯刀从黑色领域的另一侧透出。
格雅燃烧鲜血释放出的能量让他的脑子不能安静的思考,这是这门练体功法所带来的弊端之一。如果他身体内那汹涌不息的灵元无法找到一个出口,他的身体极有可能会爆掉。陈云生最初表现出的强势让格雅使出了杀手锏,就在格雅身体已经到了极限的时候对手突然撤力,这对格雅是一个严重的打击。
他必须向前冲,没有任何余地。格雅挥舞着弯刀,仿佛脚下那群嗷嗷的沙匪一样冲入那个黑色的领域。隐藏在黑暗之中的陈云生微微翘起嘴角,他知道对手已经距离死不远了。
格雅的身体出现在一个黑暗的区域中,没等他弄明白陈云生身在何处。他就看到自己的双腿不由自主的从身上脱落。他揉了揉眼睛,却发现手指全部飘在半空中。接下来他看到体内奔涌的鲜血飘在半空中,宛如一个个圆形的红色小球。
这一切十分的梦幻,毫无疼痛可言,血脉贲张导致暂时无法思考的大脑也逐渐冷静下来。格雅环顾四周,只见天空中有一轮黑色的太阳,在太阳下有一个身穿长袍的男人,正在朝他冷笑,看面容正是自己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陈云生。
当他看到男人身后那隐藏在黑暗中的虚影之时,不由得惊呆了。他终于看清了陈云生身后那层灰蒙蒙的法相的真实模样。这种震惊比先前自己双腿和手指脱离更甚。
陈云生看到格雅眼中的神情有异,却不知道对方看到了什么,只觉得那双眼睛中流露出浓浓的恐惧。他心念一动,格雅的头颅和他的身体分开,那颗狰狞的头颅滴着鲜血逐渐飘了过来。凑近观看,陈云生突然发现对方眼中有一个模糊的影子。那双血腥的眸子中有一个身影,在身影之后是一个黑色的高大身躯。
陈云生确认那个身影就是自己,可是他转头之后,却没发现身后有任何的人影。再仔细端详格雅的眼眸,他发现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了,格雅猩红的眼睛变作了一双死鱼眼,看不出任何光泽。
陈云生撤去元磁领域,长出了一口气。他终于杀掉了黑鹰的沙头,这一战是他真真正正凭借自己的本事杀掉元婴修士的一战。能够赢下对方,和这一次六洲之行所遭遇的重重挑战不无关系。
拎着格雅的头,陈云生来到了战场。此时柳晓山身前已经堆了百余人的尸体,女子的俏脸越发的惨白,显然并非累的,而是杀了这么多人所带来的负面反应。陈云生高高悬起了格雅的头,大声喊道:“格雅的人头在此,尔等还想再打吗?”
剩余的沙匪看到陈云生手中拎着的血淋淋的脑袋,顿时傻了眼,不少人当即勒住了战马,一脸茫然地看着陈云生。对他们而言,沙头格雅是一个不可战胜的神,在无数次与其他沙匪的火拼中轻而易举地拿下对方的头颅。可是这次他的脑袋却出现在别人手中。
沙匪们最后的信念彻底溃败。宛如仓皇鱼群,剩下的数百名沙匪没用多长时间就消失殆尽,只剩下漫天的黄沙。陈云生将格雅的头丢入那堆尸体之中,放出一只火鸦,将这堆尸体燃成了灰烬。在火焰中,柳晓山的脸色终于恢复了正常。
“方才你让我很担心,格雅爆发出的气息让我有点害怕。”柳晓山嘟着嘴说道。
陈云生宠溺地抚着她的长发,恢复了寻常的表情,“一切都过去了。格雅的死证明了一点,沙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
柳晓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对于这话,她并不完全赞同。陈云生以一己之力正在向八荒的整个黑暗势力挑战。这未免过于凶险。
那些尸体烧完很久后,才有三个胆子大的人从自己龟缩的房屋中走出。仗着胆子来到陈云生身后,战战兢兢说道:“你们是谁?是修罗门的神仙吗?怎么能凭着两个人的力量杀光沙匪呢?”
另外一个人插嘴道:“这还用问,在八荒除了修罗门的神仙们,谁敢动沙匪。”
第三个人笑道:“我明白了。一定是黑鹰得罪了修罗门。他们找到一个借口将黑鹰彻底铲除。不过没有了沙匪,以后我们的日子该怎么过呢?”
“你怎么这么傻呢。一定是修罗门的神仙们管我们。要不他们剿灭黑鹰做什么?”第一个人说道。
第一百三十四章笼中鸟
越来越多的人从屋子里走出来,他们脸上带着卑微的虔诚,仿佛在看神灵一样看着陈云生和柳晓山。大家安静地将两个人围住,不知是谁带了一个头,一个个俯下身子,及其恭敬地给陈云生行跪拜的礼仪。仿佛一群奴隶给新主人行认主的礼仪一样。
陈云生满脸悲悯地环视这群满脸虔诚的镇民,他们多半瘦弱,皮肤在常年风沙的洗礼下变得粗糙不堪,眼睛多半是干涩的,手掌大多是粗大的。在风沙镇,不劳作就没有生计,更有甚者从十岁就加入了劳作者的行列。正是这样一群勤劳却卑微的人养活了如蝗虫一样多的沙匪。
“你们为什么不能自己管理自己呢?为什么要听命于一个高高在上的神祇发号施令呢?难道你们没有灵魂吗?如果真的是这样,为什么还要活在这个世界上?”陈云生冷冰冰地说道。
从镇民茫然无措的眼神中,陈云生法诀自己那番话是对牛弹琴了。更有几个镇民将这番严厉无比的指责当成了神灵对他们的考验,无比虔诚地在地上不断的叩头。直到脑门上的鲜血在地面的石板上浸出了一个血印。
第一个敲潘伽家大门的老人结结巴巴地说道:“神呐,请原谅我们这群有罪的人。我们肉眼凡胎怎么能看清楚你老人家的真实身份呢?我们错怪了潘伽,错怪了潘塔的儿子。现在我们向你赔罪,我们需要你的光辉照亮自己干瘪的内心,如果老朽的死能够换回你的宽恕,我愿意献上自己卑微的生命。”
陈云生颇为郁闷地看着这群人,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这一切都如潘伽所言,风沙镇离不开沙匪,镇民离不开沙匪,就算被沙匪剥削的体无完肤,他们依然怡然自得。一旦有人改变了这种规则,那天地都将倾覆,他们就变得不知所措了。
柳晓山来到陈云生身旁,伸出手温柔地拉住他的手,低声说道:“这里的事情我们无能为力了。黑鹰被灭了,很快就有其他沙匪取代他们的位置,风沙镇很快就会落入其他人手中。让他们自生自灭。”
陈云生摇了摇头,彷徨地说道:“那我们做这些岂不是毫无意义?”
柳晓山叹气道:“你不是还救了潘伽的侄子么?这就是整件事的意义所在。”
陈云生内心不愿承认这一点,他这次出手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潘伽的那番话刺激了他。让他根深蒂固的想法产生了动摇,想要借除掉沙匪的机会证明自己是对的。如果这么一场杀戮之后,什么也无法改变,那真是莫大的悲哀。
就在这个时候,潘伽从人群中挤了出来,来到陈云生眼前,抱拳道:“南天兄弟,不管别人怎么想,我认为你说的是对的。人生来就是自由的。可是这里的人被囚禁的时间久了,已经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