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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惊出一身冷汗,对手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非常不喜欢这种感觉,敌人在暗处,自己在明处,如同砧板上的鱼,跳来跳去却躲不过最后一刀。
一个黑甲挥着两柄弯刀发了疯一样冲到郭常可的身前,他横刀平斩,元婴中品的威势发挥的淋漓尽致,那个黑甲被他一刀的气势斩开。危险却没有终止,黑甲之后还有一个黑甲,手持长枪,枪尖带火,宛如一条火舌刺向郭常可的喉咙。
一抹炫光闪过,郭常可随身携带的防御法宝元阳甲自然发动,挡开了这犀利的一击。他反手一刀,在持枪的黑甲身上留下深深的刀痕,将他从空中斩落。
可最终的凶险来自于第二个黑甲身后,如同变戏法一样出现第三个黑甲,确切的说第三个人就是刚才和他对话的年轻人。那一双璀璨的眼睛变得一片漆黑,仿佛能够洞穿人的心灵,一柄燃火的长刀自上而下斩落,气势如山,无坚不摧。
元阳甲迅速挡在长刀之上,发出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声音中隐约有种碎屑的声响,那柄刀在郭常可的防身法宝上留下了一道裂痕。
顾不上心疼法宝,郭常可手中平头刀脱手而出,直刺那个年轻人的咽喉,他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可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郭常可的法宝仿佛被一股绝大的力道驱使,转换了方向,绕开那人的脖子,射向远方。与此同时他身后传来一阵破空之声,声音如此迫近,仿佛在一丈之内发出的。
郭常可来不及细想,一飞冲天,妄图躲开来自背后的威胁。却没想到头顶仿佛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中,紧接着一股钻心的疼痛蔓延到了全身。
陈云生手指微动,早就在天空中等着敌人自投罗网的数道金灵丝如同附骨之疽狠命往他血脉中伸张着。
郭常可大叫一声急忙向下飞遁而去,却不了脚下早就有一柄寒剑等在那里。
陈云生没有给他辗转的机会,对于元婴中品的修士而言,稍微的懈怠便如同自杀。
他指尖一抖,金灵丝如同一根弦,飞快的震动了一下,这一下若在空气中尚且无什么威力,可要命的是有很长一段金灵丝没入郭常可的天灵。
瞬息间郭家的掌门脑袋便被剖开,宛如一刀破开的西瓜,红的白的泥沙俱下。一个晶莹剔透如同水晶雕琢的小人突然出现在空中,一脸惶恐地向北边逃跑。
可是没等他飞遁几丈便被埋伏在一旁的苍月射出的流矢击中,郭家的掌门人郭常可就这样彻底的被灭杀了。
陈云生长处一口气,灭杀元婴中品的修士对八个沧澜卫外加一个他而言绝对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若非郭常可早就斗志全无,一心只想逃跑,他不可能胜的如此轻松。能够拿下对方,有很大原因是沧澜八卫那天衣无缝的配合,时间稍有修士能够做到这一点。
郭家掌门之死无法终结太白峰前的杀戮,虽然江雪芹厌恶此道,可身居林卫的之首必须要身先士卒,双手沾满敌人的鲜血,只有这样才能唤醒麾下修士那如同火焰一般的斗志。
她和叶思寒一起狙击右翼的擎天门。擎天门先后遭遇了烈焰阵和寒冰阵,一通烟火之后死伤过半,虽然掌门项柱报仇心切,可麾下的门徒弟子却实在不给力。风卫和林卫两次冲击之后便溃不成军,一边哭喊,一边逃窜,哪里还有擎天门那一柱擎天的威势。
项柱死战不退,身上留下三十余处伤口,终于无法抵御,驾着遁光率领残兵退出太白峰腹地。叶思寒和江雪芹两人并没有追击,而是合兵一处回援太白峰前的火卫和山卫。他们陷入苦战之中,同罗震山,曲凌风率领的听风谷精锐缠斗在一起。听风谷实力强于太白峰数倍,初时的混乱之后,很快便调整过来,火卫和山卫陷入了被动之中。
这次何望川率领不破营一百五十名修士也加入战团。而狮族的战士发现战场上的对手越来越少,也逐渐聚集在太白峰山口一带和听风谷战做一团。
可以说战斗到了后期,听风谷以一派之力在和狻猊族以及天穹派的联军作战,结果可想而知,听风谷修士的鲜血很快染红了太白峰前十里的一片谷地。
华剑远被威煌率领的七八个元婴狮妖围住,自保都危险更顾不上自己麾下的修士。他偷眼观看,只见远方的负责殿后的掩月宗和地火教早就被杀的一片狼藉,任三昧和东南清月带领剩余的修士撤到两百里之外,看到此处,华剑远不由得一阵心寒。这一战自己完败,并非输在实力上,通常这样的惨败才更令人扼腕。
华剑远刑天剑指向西南,放出一抹璀璨的光芒,在秋天朗润的天空中格外显眼。
“撤退!”
这个信号是华剑远非常不愿意释放出的,听风谷的修士宛如一群疯狂的漏网之鱼,慌不择路向太白峰外围退却。陈云生飞在空中,眼望对方飞遁而去的影子,做了一个收兵的手势。
此刻天穹派和狻猊族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山口,自然很容易撤出战场,而负责坐镇排云殿的诸葛靖宇强迫自己做了一件违背本心的事情,再次开启诸天之网。在他心中那发着蓝光的玉板就是一件散发着血腥的杀戮之物,如果可以不碰他宁愿一辈子也不要见到。
气墟隆隆的运转,无尽的灵气沿着法阵的脉络运行在诸天之网中,各种杀戮手段轮番上阵,给逃窜的听风谷修士沉重一击。
华剑远为他的轻敌付出了血的代价,虽然他能全身而退,可不代表听风谷这一千五百名修士都能安好。修士们仓皇逃窜,没有阵型,没有尊严,宛如秋风中的枯叶,随时都有被风吹落的危险。
整个杀戮又持续了一炷香的光景,诸天之网终于如同一只嗜杀的怪兽发出一声满足的清脆响声,停了下来。诸葛靖宇拂去头上的汗珠,来到排云殿外,这里成了修士的海洋,有人救治受伤的修士,有人在讨论方才的激战,有人则手握刚刚缴获的法宝爱不释手,有人则为同伴的死去而悲伤不已。
陈云生带着沧澜八卫来到诸葛靖宇的面前,脸上露出一抹寒霜,“方才大概查点了一下,天穹派阵亡一百二十三人,受伤一百五十六人,总共有两百七十多位修士丧失战力。死亡者主要击中在火卫和土卫。对了,曹三那里另有四十五具黑甲彻底损毁,三十具受损。”
诸葛靖宇微微蹙眉,这个数字比他估计的要大,天穹派此战上阵的修士约有七百多名,如果这样算来,一战之后丧失的战力多达三分之一还多。
第二十六章自投罗网
此时威煌也走了过来,捻着被血染红的胡须说道:“狻猊族损失了三名金丹狮妖,还有十几名半化形的狮妖,至于隐匿在丛林中的狮子因为没有参加直接的战斗,只负责扫尾,则只有十余只受伤的。”
此时人们逐渐依照自己所在的司部派来整齐,夕阳照在他们仍然沾满血污的脸上,气氛显得极为悲壮。即使陈云生对于蓝星繁率先发动攻击的时机不满,可现在却不是争论对错的时候,他朗声说道:“今日蒙诸位浴血奋战,我们击退强敌,捍卫了天穹派的荣光,让敌人知道天穹派不可欺。这场胜利属于诸位,也属于天穹派,属于每个在这里生活,在这里战斗的人。真正的强者并非修为高深的大修士,而是那些敢于慷慨赴死殉道者,他们无私无畏,为了这方土地洒尽热血,让我们铭记他们的名字,送他们最后一程。”
隆隆的火光照亮了每个人的脸,低沉悠远的祭灵歌徘徊在太白峰的每个角落,让人们从胜利的狂热中清醒,让他们沉浸在对往生者的深切缅怀之中。没有生就没有死,反之亦然,没有慷慨赴死的殉道者,又怎能让生活在这方土地上的人继续生活下去。
夜色中,我送别你,
啸天的子民。
清冷的星光带走了你的生气,
灼热的野火燃尽了你的躯壳。
奔流的长河洗去了你的灵魂,
如刀的风霜带磨灭了我对你的记忆。
也许有一日我会在冥河畔与你相见,
我会带去一壶浊酒,
请你带上那朵簪花。
无尽的星路,
永恒的轮回,
请一路珍重。
……
同样是悲伤,天穹联盟的营地中还弥漫着一股憎恨,是那种刻骨铭心的仇恨。华剑远盯着手中记录阵亡者的木简,眼中布满了血丝,此战的损失远超他的预计,只是听风谷一千五百名出战者中就有七百人将性命留在了太白峰前的山林之中。另外有两百人永远失去了战斗能力,他们的道基被毁,只能如风中的枯叶苟延残喘,注定熬不过这个冬天。
听风谷失去了三名二代的元婴弟子,这个损失让他无时无刻不在心痛。罗震山安静地整备着幸存者,这些人战意全无,彷徨失措,巨大的挫败感让他们心生怨念,憎恨拍脑袋做决定的决策之人。
“为什么有这一战?”
这是人们问的最多的问题。只为了那虚无缥缈的虚荣和没有一点作用的优越感吗?所有人都彷徨无措。
华剑远触目所及到处都是伤者的哀嚎,他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此时东南清月走了过来,女子脸上已不复战前那绝代的风华,血污和汗渍中隐约能发现那惊人的美丽。
“掩月宗损失惨重,七百名出战的修士损失了一半。”
“一半?算上受伤者堪堪一半,远比我听风谷死的少,若不是你擅自撤退,怎么会有这样的惨败?”华剑远此时已经忘了合纵连横应有的丰度和技巧,将战败的责任丢在东南清月身上。
“你在指责我撤退?若不是我撤退及时,恐怕掩月宗和地火教早就泯灭在太白峰前了。一切损失都源自你的指挥,本来我们拥有绝对实力,现在还剩什么?恐怕天穹派张开怀抱与我们一战,这些疲敝的修士也没有再战的勇气了。”
东南清月丝毫不顾及华剑远身为天穹联盟盟主的地位,掩月宗的损失已经大大超出她的承受底线,让她彻底的抓狂,再也不顾及对方形同虚妄的威慑。
华剑远沉默了良久,努力让自己从相互指责的负面情绪中挣脱,他要面对的是一个烂摊子,士气低落,战意全无,是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