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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念面有难色,说道:“我说最近怎么心神不宁,原来要遇到这等女性夜叉一般的人物。看在我主动为你分忧的份上,能不能我下场上,你先提我顶上一阵。”
陈云生面有菜色道:“我修为未复,经脉混乱如麻,恐怕帮不了你,你还是去。佛家不是有因果的说法吗?当日你戳了她一下,人家找回来也是正常的。”
就在此时,薛离血气方刚地站起身来,爽朗地说道:“师叔,让我上场。”
陈云生瞪了他一眼,骂道:“哪凉快哪待着去。”
然后他就以直勾勾的眼神看着那个溜光水滑的小和尚,看到这和尚丝毫没有节操的向后缩着脖子,陈云生怒道:“无念,若你不上台,我就不随你去重法寺。看你如何面对天元大师?”
这句话说中无念的命门,他当即瞪圆了眼睛,气鼓鼓地说道:“这是你答应的事情,为何反悔?”
陈云生指着擂台说道:“别给我废话,上台,打她。”
这时妙空儿已经问第三遍了。
四周的看台上传来如同秋雨落芭蕉一般的奚落声,不少人直接破口开骂,比之刚才质疑银沙那边的气势更胜一筹。
无念无奈地摇了摇头,笨拙地走下擂台,翻过看台的护栏之时不小心被钉子挂到僧衣,只听得撕拉一声,僧袍下摆被撕裂,单单这狼狈样便让四周的金沙民众笑掉大牙。
同一件事,这世间有人嘲笑,就有人瞩目,有人贬低,便有人称颂。
无念的笨拙在北看台并没有惹来多少嘲笑,至少柳一生没有笑。他安静地看着这个满面青涩的小和尚,当看到无念仿佛痴人一般对僧袍的下摆被撕裂毫无顾及,依然踏着看似毫无规律的步子来到擂台,柳一生不由得重重地蹙了一下眉。
柳石涧问道:“父亲看到了什么?”
听到儿子的声音,柳一生冷峻的脸上多了一抹柔和的色彩,他轻轻敲了敲茶几,说道:“这小和尚不简单。没想到重法寺居然都染指了明月台的纷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父亲后悔了?”柳石涧望向自己的父王。
“你知道重法寺是何处所在吗?”柳一生冷冰冰地问道。
柳石涧盯着无念说道:“在这世间,孩儿只敬天地和宗族,至于重法寺是何处所在不重要,若冒犯了我国的利益,一样驱逐之。”
柳一生莞尔,金沙的接掌者能够说出这样一番豪言壮语,对国家而言一定不是一件坏事情。
此刻擂台的单调的对话开始了。
无念尴尬地笑了笑,说道:“这么巧,又见面了,今天天气不错,看起来你面色也不错。”
妙空儿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油嘴滑舌的小和尚,眼中几乎喷出了怒火,有种想要将他吃掉的冲动。
“那天晚上是不是你?”妙空儿仿佛一座沉默的火山,而她看似风平浪静的声音则是火山爆发前那沉寂的一刻。
“我?我怎么了?”无念一头雾水,他认为妙空儿说的是那天晚上自己伤了她的事情。
“关于那晚的事情,我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
“不必了。”妙空儿的脸色平静的好似一汪死水。
她认为那天晚上在小桥上令自己陷入红鱼幻境的便是这个冤家,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让她悄然动了杀心,而无念仍在做令对方息怒的努力。
“佛语有云,化干戈为玉帛,善莫大焉。不如我们找个地讲**,论论道,饮饮茶,看看夏花。我知道一个地方的山花最为烂漫,诶,你怎么上来就结法印,啊……”
一道蓝色光斩搂头盖脸向无念砸来,将这个仍在口沫横飞的小和尚吓得跳起来多高。蓝光落在土地之上,如同液体一般渗入土层,却没有对表土有什么破坏。而那块被光照过的土地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一层细密的嫩芽。
无念向后退了几丈,一招手,从虚空之中拔出一根三尺来长的降魔杵,一头挂着三个金环,一头有一个雕琢繁复的攥。降魔杵身上布满大大小小的佛像,看起来很是古朴。
妙空儿脸上露出一丝冷笑,道:“这就对了,亮出你的本事,今天我就要为佛行杀戮。”
她单掌立于胸前,缓慢地向前劈出,掌缘向下移动的时候逐渐带起了一层七彩的光虹。这层光越来越盛,越来越长,在单掌落下的一刹那居然变成了一柄长剑。剑身阳面密密麻麻地涌动着佛陀真言,阴面居然是一只只獠牙锋利的恶鬼。七色的光芒一阵强过一阵,远比无念那根古朴的降魔杵拉风很多。
妙空儿颐指气使,长剑闪过一片灿烂的光虹,自上而下,凌空劈至。尽管长剑的光芒万丈,生威却不大,没有风声,没有撕裂声,那柄剑仿佛和万物相容,流畅地穿梭在空气之中。
无念无奈地祭起降魔杵,那根古朴的棒子横在他的头顶上,高约五尺,既没有光,也没有虹,任谁也看得出来,他这根棒子和对方光华潋滟的利剑差了十万八千里。
七彩佛剑不容情,无声地砍在那根降魔杵上。一团细小的光芒释放了出来,妙空儿操剑的手轻轻颤抖了一下。而她识海中的震撼则只有她一人知晓。
顺着七彩佛剑涌来的是满天的真言,斗大的金色符文在妙空儿识海的天空中抖动着,她感到一股无比的大力将自己的身体退向后。连退了几步,妙空儿终于站定,佛剑已经随着她的后退而远离那根仍然飘在空中的降魔杵。
无念似乎也好过不了多少,刚才那一下他承受了巨大的力量,七彩佛剑一击之力顺着那根降魔杵尽数卸在他的身躯上,他双足深深没入地面的土中。
两人都了解到对方的实力,便不敢在轻易尝试将两件佛器碰在一处。无念从土地中拔出双足,抖落上面的泥土,将降魔杵抄在手中,缓慢地迈着步子,丝毫不敢怠慢地观察着妙空儿一举一动。
女尼手中的佛剑不断变换着颜色,七种光芒之中,时而红色占优,时而转变为绿色,时而又是青色,她双目盯着对方手中那根貌不惊人的棒子,不断变换着手势,寻找对方的破绽。
十息之后,妙空儿终于寻到无念的一个破绽,手中的佛剑惊鸿一般掠出,直刺无念的咽喉。小和尚使劲将手中的降魔杵挡出,两厢佛器碰撞在一处,再次击出那种细碎的光痕。
两人身体不再是静止不动的。
妙空儿跨步,起身,身体后拖出一团光影,手中一朵蓝莲打出。蓝莲闪烁着蓝光,击向无念的胸口。这柔弱的莲花看似人畜无害,可只有领教过其威力的人才知道这东西的厉害之处。
无念手上掐法印,一掌击出,骤然间飞沙走石,一个巨大的手掌光影迎着那朵蓝莲飞去。只听“啪”的一声,那朵蓝莲固然给拍的稀碎,那个巨大的手掌也灰飞烟灭。
利用无念分神的一刹那,妙空儿已经飘到了的半空之中,居高临下,佛剑如同一座山向无念头顶压来。无念此刻满眼都是金星,身子被佛剑的威势震慑,无法移动,双腿一软,跪倒在土地上。
他急忙结了一道法印,而后拍在降魔杵上。那根乌蒙蒙的棒子陡然间变得很大,粗细如同一棵十年生的大屿树,横在天空中,并且不断变换着角度,如同风车一般旋转着。
“咣!”一声闷响。
降魔杵被佛剑击中,硬生生从半空中落向地面,而那道飞剑去势变得缓慢,威势也少了很多。感到肩头压力骤减,无念急忙连滚带爬逃出了方圆五丈的范围。
这仅是一个回合。一番交手下来,无念已经是险象环生。他不停喘着气,而在他身前,那柄降魔杵密不透风地旋转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安心一些。
第一百四十二章六道佛轮
妙空儿怎么会给对手喘息之机,她两道佛印已经结毕,手指间闪烁着丝缕的光芒,这些光丝构成了三维的玄奥图景。
“佛法,莲生。”妙空儿声音冷的像冰。
在女子春葱一般的指尖,闪烁出星点的蓝光,这些细小的蓝光虽然微弱,生命力却蓬勃。两息之间,蓝光变作了微小的莲花,虽然只有六瓣花瓣,可莲心散发出一层层的金色光晕,令人炫目。
“终于来了。”
陈云生紧张地双手紧握,他见识过妙空儿三千蓝莲的无铸威力,在东看台上,除了无念的六道佛轮他想不出,还有谁能抵挡这无坚不摧的无上法力。
就在妙空儿施展蓝莲的同时,陈云生感到纳虚戒中传来一阵极其强烈的震动,这种感觉直抵他元神深处,既陌生又熟悉。
“金灵?!”
他微一诧异,震动戛然而止。
擂台上的无念暗中叫苦,上次他出手挡住对方的三千蓝莲,已经费了很大力气,并且是妙空儿被陈云生消耗了不少法力的前提下,此刻要面对一个崭新的对手,让他头疼不已。
双手合十,默念了一声佛号,在他头顶升起一道半径丈许的金色佛轮,六条轮辐闪闪发光,金光照耀之下,无念显得庄重威严,仿佛佛陀降世一般。
三千蓝莲如同一条蓝色的河流,缓慢却精准地击打在六道佛轮之上。那圈金色的佛轮旋转着,将一颗颗细小的莲花挡开,看似行云流水,金光中的无念却在呲牙咧嘴。
眼看着一波蓝莲被挡开,另一波又接踵而至,无念咬了咬牙,暗道,“你妙空儿欺人太甚。”
他单掌费力地向前推出,掌前如有一座大山,而那道佛轮旋转着开始向妙空儿砸去。
蓝莲激荡起的蓝光和佛轮中正的金光搀和在一起,呈现出一种世间所没有的光晕。在光晕之中,妙空儿飘身于空中,手呈兰花状。
“五蕴皆空,观自在象!”
蓝莲迅速撤回,三千朵,一朵不多,一朵不少,在女尼身前结成阵列,有前有后,有左有右,从看台上远观,分明是一个法度森严的佛家法阵。
没有蓝莲的击打,无念的佛轮变得轻快起来,激射向空中的法阵。
两厢佛法巨力冲击在一处,并没有激起任何风雷电光,一切都中正平和,佛轮融入法阵,一丝一缕地向前推进,虽然慢,却没有停下。在佛轮向前推进的沿途中,细小的蓝莲被碾成了蓝色的粉末,逸散于天空之中。
妙空儿心中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