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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着薛离的肩膀,陈云生语重心长地说道:“往前不出百里就可到了白虎神坛,到了那里你要好生的照顾思寒,不可让她受了委屈。修为上有什么不明白就问白前辈,你学的两门炼体的本事都是她送给师叔的。遇事要冷静,切不可脑袋发热,便不顾一切……”陈云生絮絮叨叨地说了半天,薛离只是一味的称喏,他额头压的低低的,眼中噙着泪水,谁知今ri一别何时才能相见,刚才一路上的殊死拼杀之惨烈令他心有余悸,他此刻只希望陈云生率众人回太白峰的路上不要遇到过多的敌人,希望这些人都能够活下去。
薛离知道,眼前的几位修士就是他的亲人,转头之后天地间便再无亲人,一切恐怕都要靠自己,虽然那位叫白花花的前辈是陈师叔的好朋友,但是毕竟自己不认识人家,又是寄人篱下,总会有几分萧索的心境。
诸葛靖宇轻轻拍了陈云生的肩头一下,小声说道:“陈师叔,如果你不yu就此离开险地,索xing快快返回,我怕回去晚了太白山就被人家踏破了。”
犹有不舍地又看了薛离和叶思寒一眼,陈云生抛出穿云舟,带领四人回转太白峰。穿云舟上,他回望身后那两个久久不愿离去的纤细身影,看到薛离和叶思寒望向自己的目光中带着那么多依赖和期盼,猛然间转过身来,他迎着扑面的冷风,面上多了几许坚毅和凝重。
“你们俩等着,我一定把你们接回来。”陈云生心中暗暗发誓。
穿云舟一炷香的功夫飞出去五六十里之遥,刚刚转过一道山梁,只见一个身穿稠衫的年轻人山顶,山风将他如水的发丝吹乱,却显得格外飘逸。陈云生看到此人的面容,心中又是一阵莫名心悸,停下穿云舟,御风而出,来到此人的面前,淡淡说道:“龙兄在这里等我吗?”
龙渊丹凤眼微微抬起,微笑道:“不错,我已经在此地等你多时了。”
“我们一笔交易完成,一拍两散,你在此地等我有其他所图吗?”陈云生充满防备的问道。
“陈兄为何说的如此难听,什么叫一拍两散,难道面对曾经共患难的朋友,就不能有一些其他的情感吗?”龙渊不满意地说道,同时将鬓发撩起,显得极为诱人。
感觉背后一阵发冷,陈云生急忙说道:“还是别有其他情感的好,如果你念在我们曾经共患难,请不要对凡人使用筑神上的夺魂功法,我便心安了。”
龙渊略带幽怨地瞅了他一眼,有气无力的说道:“没想到陈兄是这样无情之人。不过就算你无情,龙渊不能无义,我想知道你为何要回去?”
陈云生被他的问的有些诧异,淡淡地说道:“为何回去?修罗门已经欺到山门怎能令我转身离去,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太白峰是我生长的地方,卫戍门派,云生责无旁贷。”
龙渊双目睁大,用一种疑惑的表情看着陈云生,声音略微提高了一些,“就算死也不在乎吗?”
“能够死得其所,我没有什么遗憾的了。”陈云生迎着龙渊的双目,用一种平静的声音说道。
“算了,你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过也是一个被仇恨占据心智却无法摆脱的可怜人。念在你们相识一场的份上,送你一个jing告,就算你回去也于事无补,只是让太白峰上多了一具白骨而已。你一路上遇到的修罗门徒只不过是极少一部分,更多高手已经开始攻打太白峰了,相信那里此刻已经沦为一片火海了。最后,请不要将我和修罗门划在一起,我们只不过是相互利用而已。”龙渊用一种迷离的声音说着。
陈云生心中微凉,一方面感激龙渊好意相劝,另一方面有些担心太白峰的状况,按照龙渊的说法,自己突围而出的西南路是驻兵最少的,连一个鬼使也没有看到,修为最高的也只是金丹后期的修士,那么修罗门的重兵都去了哪里,显然太白峰已经遭到了攻击。
“虽然你我心中的义所指不同,所追求的道也迥然相异,但是依然多谢你的好意。今ri作别,ri后有缘再见,陈某愿与龙兄烹茶听琴,坐而论道。”这几句话发自他的心里,通过这几次的交道,陈云生发现龙渊的本xing尚不算jian恶,恐怕方才不让修罗门修士给自己闪开道路也是迫不得已。
龙渊轻轻抱拳,看着穿云舟在自己的视线中消失不见,口中轻轻叹道:“在幻尘空间中我阅人无数,也不曾见过像你这样心智坚定之人,你口中的道义到底是什么东西,值得以命相搏吗?真是令人费解啊。你可别死啊。”
轻轻挥一下袍袖,龙渊慢慢地走入峰顶的松林之中,不见了踪影,徒然留下一串长长的脚印。
第八十五章燃火的太白峰一
太白峰腾起了阵阵黑烟,如同无数根扭曲的黑se柱子向天空伸展而去,将天空中的云层染成黑se。无数黑点在太白峰四周闪烁着,不时有剧烈的震动从太白峰传来,连大地都在颤抖。太白峰仿佛陷入猎人陷阱中的巨兽,拼命挣扎,却于事无补,每次震动都是来自它内心的呼吼,太白峰白雪上的殷红是它伤口流出的血迹。
远眺山峰,陈云生只能看到巡山法阵支离破碎的情景,无数黑衣人和天穹修士缠斗在一起,人们的惨叫声,呼号声,杂乱的武器碰撞声响彻云霄。不时有残肢断臂从天空跌落,山下皑皑的白雪上留下了片片血红。
“西麓的巡山法阵已经被破,好强的攻击力。”暗道不好,陈云生急忙打出两道法诀,穿云舟飞驰而去,留下一道淡淡的云迹。迎着扑面而来的寒风,他恨不得瞬移到法阵的控制中枢,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四象杀阵,现在太白峰唯一的希望就在这威力巨大的杀阵上了,看样子对手还没有攻入太白峰的内层,一切还来得及。
西麓巡山法阵破损的地方有几十个天穹修士把守,虽然离得老远,陈云生却清晰的认出这些人就是谷剑麾下的巡天院修士,北斗剑阵如同一把巨大的镰刀不停绞杀着冲入的修罗门徒,西麓山口留下了层层叠叠的尸体。
穿云舟从黑衣修士战阵的空隙之中飞快掠过,来到西麓的山口处。看着面前四十九位巡天院的修士,陈云生心里一沉。这些人面上尽是血污,甲胄残缺不全,细碎的甲片黏在血肉之上,有种腐烂的感觉。他们身上更是鲜血淋漓,外翻的伤口经过简单的处理,已经不再流血,而衣服上却留下大块深se的血渍。四周飘荡的飞剑上露出参差不起的缺口,有的飞剑甚至断裂成两截,战斗的惨烈长度可见一斑。
谷剑看到来人是陈云生,眼前一亮,旋即说道:“你来的正好!太白峰中层法阵发动了两次之后就停下来,这才导致我们伤亡过重。你赶快去主持四相杀阵。”
“你们现在都在四相杀阵的攻击范围之内,此刻战事胶着,敌我如犬牙交错,如果贸然发动,恐怕会伤到自己人。”看着谷剑布满血丝的眼睛,陈云生声音微带颤抖。
谷剑“嘿”了一声,撩开血迹斑斑的白衣,伸出布满伤口的手臂,腔调中满是疯狂和悲凉地说道:“就算你不发动法阵,我们死在这里也是迟早的事情,与其默默赴死,不如壮烈而亡。能够吸引更多的修罗狗贼一起赴死,谷剑求之不得。”
看着谷剑被鲜血染红的面颊,两滴滚烫的热泪从面颊淌下,陈云生没有说多余的话,而是将纳虚戒中四柄黑se的飞剑留下,他能够提供的帮助也只有这么多了。正当他转身便要离去之时,谷剑突然将他叫住,面se有些犹豫,沉默了一会,从怀中掏出一个云锦香囊,香囊的封口处缀着两颗万年的沉香珠,显得极为jing致。
将香囊塞入陈云生手中,谷剑淡淡说道:“请将此物带给雪琴,让她多多保重。谷剑今ri恐难免于一死,临死之时只愿心中了无遗憾而已。”略微停顿一下,谷剑接着说道:“当年你我睚眦一场,家父斥我恃强凌弱,他只说对了一半。说我欺凌弱小不假,但是恃强之说从来没有过,想我谷剑仗剑天涯,从来没有怕过强者,横竖一死耳,有何惧哉。好啦,我心中的话说完了,你去。”
此时四周黑压压的修罗门徒再次涌了上来,为首的十人看衣着应该属于更高一级的修士,虽然陈云生看不出他们的修为,但是从谷剑等人脸上凝重的表情可知,这些人都有金丹修为,他们身后跟着两百多名筑基修士,看这阵势,直yu冲过了将谷剑等人生吞活剥。
穿云舟急速向前掠去,陈云生能做的便是尽快赶往法阵中枢,行了几十丈之后,他蓦然回首,只见黑衣修士如同chao水一般将北斗剑阵吞没,巡天院修士们虽然目眦yu裂,奈何手中的飞剑不听使唤,已经开始微微颤抖,这是灵元即将耗磬的征兆。
“难道连死都如此骄傲?这便是谷剑吗?”强忍住悲伤,陈云生将穿云舟的上灵石的输出强度提升了一个等级,舟身开始微微发颤,依照以往的经验,这是穿云舟的极限了,再快下去恐怕会在空中解体。巨大的气流扑面而来,穿云舟前升起了一团薄薄的膜,将风挡在舟外。
一路之上到处都是厮杀在一起的修士,这些黑衣修士是一些散兵游勇,多为三五个一组,伏击那些前往山门增援的天穹修士。陈云生放出两枚圆盘法器迎下不时从对面袭来的法器,金灵和诸葛靖宇分别祭出法宝,左劈右斩杀出一条血路。不多时前方隐约可见天星阁那高高的塔楼,院子中黄章和李浩正和三个黑衣修士斗的厉害,这二人平ri修行不甚勤勉,此时终于尝到恶果,被黑衣修士逼的四处逃窜,险象环生。
诸葛靖宇见状说道:“师叔,请准我和望川、明兰一起去天星阁抢救典籍,二楼那些大事记如果被毁了,就再也无法重现了。”
陈云生点了点头,略微思忖后说道:“靖宇,你们取完典籍就不要再去找我了。带着天穹派的典籍从寒竹居后的传送法阵逃走。别忘了将双仪山的出口毁掉,让修罗门的人发现这个传送阵可就麻烦了。”
诸葛靖宇脸se陡然发白,他微微颤抖地说道:“将出口毁掉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