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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秒后,他闪进房间,回脚一勾把门带上,扯过她往墙上一按就开始口肯。
钱菲挣扎着把他推开。
李亦非一边噘着嘴唇往前够着一边说:“别躲啊,都饿死我了,快让我再补两口!”
钱菲一巴掌呼在他脸上把他往后一推,“别闹!外面还有人呢!”
李亦非扯下她的手,不顾形象地撅着嘴唇继续往前够,“你不把她当人看不就完了!乖,让我哥哥再补两口,俗话说情到深处性致浓,性致一浓就爱饿!你快体谅体谅我的饥肠辘辘!”
钱菲说什么也不肯就范。
她太了解这臭不要脸的了,一旦让他下了口,他就停不下来了,必定会把她到处乱按到处开饭。家里如果没有别人还好说,可现在外面客厅沙发上就坐着个廖诗语,万一她被按得不能自已嗷嗷叫唤被外面那姑娘听见了,她以后真是不要做人了。
她奋力抵抗着,誓为守护贞cao拼尽最后一分力的圣洁态度最终惹恼了李亦非。
李亦非“靠”了一声,收回噘得几乎发麻发疼的嘴唇,怒不可遏地扯着钱菲拉开房门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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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69、刻骨与当下
……
回到北京;钱菲被正式任命为部门负责人。这意味着她可以不再依靠任何人而自己独立带队做项目。
搬进李亦非曾经用过的独立办公室;站在窗口透过玻璃窗望着外面的高楼林立;钱菲感慨万千。
两年前;她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变成现在这样,可以独当一面,可以杀伐决断。
从前她只是想着,嫁一个可以相濡以沫的男人,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收入能够买一套房子,这样过一辈子就挺好的。
可是变故往往改变人生。
原以为可以相濡以沫的那个男人走了,原以为根本是两个世界的男人来了。
工作在动荡波折中推着她不得不向更高的地方攀登;让她从投行女民工一步一步踏踏实实走向精英之路。
她买了房子又卖了房子;在同一套房子里;身份从房东变成了租客。
她觉得这两年来,她的人生真是跌宕起伏。
但她很庆幸自己能拥有这样的人生。
假如没有这番起起落落,她就像原来设想的那样庸庸碌碌地过完一辈子,她虽然会少受很多苦痛与折磨,可同时也会少了很多成长和奋斗所带来的享受与乐趣。
办公室外有人在敲门叫着“钱总”。
她收回思绪,坐到办公桌前,清清脆脆喊一声:“进来。”
从这一刻起,她不再是浑浑噩噩的北漂钱菲,不再是投行女民工钱菲,不再是脾气好到没原则的圣母钱菲;从这一刻起,她是将要独挑一片江山的,投行精英钱菲。
●︶3︶●
最近一段时间,钱菲忙着帮别的部门一起做城投债的项目。李亦非也在忙他公司的事情。于是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只有下班后——前提还是没有人加班——到睡觉前的几个小时。
这几个小时里,李亦非总想逮着机会吃顿饱饭,钱菲总会以家里还有其他人为由封住他的饭碗。
后来李亦非渐渐更忙了,他说公司的账目要从头到尾仔细梳理。于是他们晚上的厮混频率从每天变成每两天,又从每两天变成每三天……最后竟渐渐演变成钱菲和廖诗语待在一起的时间更加多一些。
在日渐增多的接触中,钱菲对廖诗语的感觉有了微妙的改变。
她觉得廖诗语言行举止都很得体有礼,气质虽然清冷,却不会叫人难堪。廖诗语有时也会和她聊天,最爱问她她从前上大学时的事情。她好像对她的大学生活特别感兴趣。
李亦非加班的晚上,钱菲通常自己动手做饭吃。
有一次廖诗语闻着菜香到了厨房,一脸神往地看着她挥舞着菜铲子。
她第一次看到廖诗语脸上有了除冷艳高贵以外的表情,一时冲动下,邀请的话脱口而出:“晚上叫了外卖没有?还没有的话我们就一起吃吧!”
廖诗语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她说了声:“好。”
从那天起,她做饭就要带着廖诗语一份了。
钱菲觉得自己真是天生伺候人的命。走了个李亦非,又来了个廖诗语,而他们每个人和她的距离都是从饭碗开始拉近。
她本来以为和廖诗语吃饭会因为不知道聊点什么而有点尴尬,没想到这个顾虑完全多余,廖诗语居然很会挑起话头。
廖诗语在尝了她做的炒茄条后,脸上浮现出些许类似唏嘘的神色:“我以前觉得,我父母生我是让我在家好好享福在外好好做大事的,像做饭这种事,不该归我做。而我父母既然把我当男孩子养,那我就应该和男人一样远庖厨。我以前跟我男朋友在家,我从来不做饭的,我们只叫外卖。开始他也没说什么,可是后来我能感觉到,他烦了。”
钱菲想了想,委婉地告诉她:“其实有些事情根本无关男女,不是说谁做了谁地位就低人一等,在家里做不做饭跟在外面是不是干大事的人,是两回事。我家里一直都是我爸做饭的,而我家里里外外的事也都是他说了算。”
廖诗语看了她一会,说:“如果没有认识你,我可能永远不明白这个道理。”
钱菲耸耸肩,“当然了,活应该是两个人一起干,不能全指着一个人。你不做饭你男朋友可以做啊,他烦了什么的,也是没什么道理的。而假如你做饭呢,你男朋友就该负责洗碗。”
廖诗语看着她,眼底闪过一抹惊奇,问:“难道李亦非吃完饭负责洗碗吗?”
钱菲理所当然地点头,“对啊!要不然他负责做饭我来洗碗也没问题,但前提得是他做的东西人吃了以后不会死或者不会想死。”
廖诗语眼底的惊奇迅速扩散到整个面部,“我想他爸爸要是知道他吃完饭会洗碗了,一定会吃惊得爆血管。”
钱菲怔了怔,“他还真是打小就活得这么少爷啊?李亦非他爸到底是做什么的啊?怎么能把孩子娇惯得跟贾宝玉似的!”
廖诗语眼神闪了闪,说:“个体户,很有钱的个体户。”这是李亦非事先跟她套好的词。
钱菲皱眉,“很有钱?什么概念?难道说他那些吃的穿的用的,真的都是真的不是高仿的?”
廖诗语更惊奇地挑眉,“钱菲你真的挺逗的,可我看你又不像是装的。难道你觉得以李亦非的娇气性子能用得了高仿的东西?”
钱菲感到自己的世界观有一个角在悄悄开裂坍塌。她捧着饭碗的手有点抖。
如果廖诗语的话是真的,那么此刻她吃饭的饭碗也应该是真的——以前李亦非告诉她,这套瓷器跟特供给z央使用的那些是一个生产批次的。
她颤抖的放下饭碗,决定明天下了班就去超市买一套新瓷器。这一套洗干净之后从此供起来比较好。
廖诗语突然开口:“你知道李亦非现在在忙些什么吗?”
钱菲抬头,视线依依不舍地离开特供饭碗:“在忙他公司的事。”
廖诗语问:“你没去他的公司参观一下吗?”
钱菲说:“等他认为时机成熟了,会主动提出让我造访的要求的。他现在忙得焦头烂额的,我可不去添乱讨没趣。我不知道你现在悟没悟了这样一个道理,反正我是悟了,其实两个人在一起要想能够长长久久,应该给彼此留一些空间,不要凡事究根问底。”
廖诗语看着她,默了半晌。然后话锋一转,“钱菲,你对我的第一印象是怎么样的?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吗?”
钱菲实话实说:“你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样子有点冷,感觉有点抗拒我。”
廖诗语笑一笑,说:“其实说起来,那天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们很早之前就接触过的,只不过那时我只听到了你的声音没有见到正脸。”
钱菲怔了怔,又想了想,“可我对你完全没有印象。”
廖诗语笑而不语。
钱菲问她,她们是通过什么途径首次接触的。廖诗语说,当然是通过她们都认识的那个男人。
钱菲笑着想,应该是她和李亦非在一起的时候,被她撞见过吧。
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