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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慕雪,你对东帝天看似充满崇慕,为了他能不惜一切,可事实呢,你何尝不是一直在提防着他,甚至生前死后,都一直在布置,还下了不少暗棋……不过因为我,你最后还是在这场博弈中输了……
而老师东帝天呢,他到底是否知道这个十字星印记,不过无论他知道还是不知道,无论这次亡灵仪式成功还是失败,结果都不会改变了,拥有亡灵血统的人将登上神龙的王座。无穷无尽冰冷的寒流将阿伦冲击得有点麻木了,他缓缓地为凤雅玲穿好了衣裳,撕心的令他面容微微有点扭曲,有愤怒、有愧疚,但更多的是,深切的哀伤。
直至又一次将目光投向那张俏脸,情绪才渐渐宣泄,从小声抽噎,至嚎啕大哭,他不单失去一个重要的爱人,失去一个重要的朋友、一个重要的亲人,而且,失去生命的一部分……
往事犹在昨日,但转眼成风。
他和她的片段,好温柔的呼吸、柔情的话语,风中已成唏嘘句……
也不知过了多久,阿伦才努力令情绪稍稍平伏,但脑海里仍是混混沌沌,多年前的失落感再次充斥在心头,仿佛再也看不到光明,看不到未来。
他浑浑噩噩地站了下来,简单布置了一下帐篷四周,把不该让人看到的东西收拾了起来,才用力拭了拭眼睛,缓步往帐篷外走去。
但掀开布帘的刹那,他的动作又顿了顿,帐篷的外围竟然有大师的元素在隐讳的流动着,怪不得自己这么大动作也无人知晓,原来有人在帐篷外布置了疆界。是樊帝灵和伊琴娃?他们可不像是这么开明的人士,允许自己在神龙的王旗下施放亡灵仪式……那么,能瞒过两个绝世强者布置结界的,答案只剩下一个--没想到凤雅烟及时赶回来了……
她将成为新一任的神龙女皇了……我何德何能,刚及弱冠,就成为了神龙的三朝元老……
阿伦苦涩的牵动着嘴角,不过笑得比哭还难看,拨帘而出,本以为会迎上刺眼的阳光,谁料到却是繁星满天,皓月当空,心头顿时凛了凛,外面的神龙大军。密密麻麻的帐篷和战马,还有樊帝灵、伊琴娃他们,仿佛都被某股神秘的力量给摄去了,四周的风景仍是神龙东北部,但阿伦明白,他中幻术了,这里边半点声音也没有,一切寂静到极点,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和身后的帐篷。
“祖宾大人,无需急着离开,这里是我的精神世界,将你牵引进来,只想单独聊聊!”
凤雅烟的声音竟是从身后的帐篷中传来。
阿伦缓缓转过身,只见凤雅烟也掀帘走出。比起往日,她美目上的云烟更迷蒙了,就像为眼睛多加了一层轻纱。
“姐姐走了……”凤雅烟淡淡道,声音乍听恍似平淡,但内里却是深深的怅然之意。
“姐姐和我从小关系便不好,祖宾大人,你可猜到原因吗?”凤雅烟似乎并不需要阿伦回答,需要的仅仅是一个耐心的听众,自问自答道:“那是因为母亲陛下根本就不希望我和姐姐走在一块,她故意让我们之间充满误会,为我们制造摩擦……”
“一开始我不明白母亲陛下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当我知道自己血液的颜色是和其他人完全不一样的时候,我就什么都明白了。从那时候开始,我更孤单了……”
“从小到大,我只能远远看着姐姐被大家众星拱月的包围,而我往往只能是孤零零一个,远远的看着……”
“我知道我的血统是世俗所不容,但我天生如此,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我真的很渴望能像姐姐一样,也很怀念小时候能和姐姐一起玩耍的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让她牵着我的手,听她进述太古时代的童话故事……”
“母亲陛下走了之后,姐姐和我之间的关系比过去缓和了许多。记得暴风城破前的三天,姐姐下诏让我先行离去,临别前,她再一次牵着我的手,那可真是久违多年的亲情……她告诉我,平安到达凤凰城后,她一定会和我秉烛长谈,重温昨日。我很庆幸终于有机会能修复往日关系,也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谁料到……她却走了……”
凤雅烟抿了抿樱唇,仿佛无声的叹了口气,夜空的繁星感应到她的情绪,竟纷纷陨落,在天际绘出一幅异常凄美的流星雨画面,她淡淡一笑,说:“大概,只有无法挽回的遗憾,才会令你我珍惜得彻底吧!”
目睹着凤雅烟精神世界的变化,阿伦面无表情,那是极度悲哀过后的麻木,不过谁能料到,这个看似漠然的妹妹,竟然对雅玲有这么深刻的依恋之情……
阿伦木然的猜想,她对我所说的话里似乎毫无保留,甚至提到了血统,莫非在我情绪最低落的时候,她已经借幻术进入了我的精神世界,了解了我的一切?
这个疑惑的念头自阿伦脑海里升起时,四周的景物忽然就变了,那是一片一望无际的碧绿草原,大风拂过,绿草随风飘扬,暖阳之下,可以看见群群牛羊在闲悠的游荡,牧羊人正哼唱着熟悉的歌谣,远方的帐篷群边,孩童正在追逐嬉戏……
阿伦心头为之一阵剧颤,尚沉浸在悲伤之中的他,眼泪差点便又掉了下来,面前所见,正是梦中几度出现的故乡,凤雅烟用幻术完全复制除了他记忆中的一部分,将边缘部落再现眼前。
但当他还想细看,景物再次变化,这是一片千里无人烟的黄沙,层层峦峦直到天际尽头,耳边还能聆听到恍如魔兔哀号的凄厉风声,其中还夹杂着魔兽嗽嗽的尖锐叫声。
一队旅人骑着骆驼,从远方的沙坡上走来,那是一张张熟悉的面孔,里面有数不清的童年记忆。他看见了那一年那一个时候的父母,还看见了童年时的自己……他们就这么在身边走过,渐渐走向那个命运的陷阱中去……他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
景色又一次渐渐模糊,阿伦终于用呜咽的声音打断道:“够了,凤雅烟!”
他已无需怀疑,藉着幻术,凤雅烟已了解了他的一切,那么下一幕,恐怕就是飞龙沙漠那个可怕的夜晚了。
面前的黄沙重新恢复了清晰,不过风像是停了,魔兽也停止了唉嚎,凤雅烟淡淡道:“无论姐姐,还是你我,都像是那个人手下的木偶,他用一根看不见的线,牵动着我们,创造着所谓的命运!”
“东帝天?”阿伦的脑海里自然而然升起这个名字。
凤雅烟已点头道:“对,我的生父,是他缔造了我这最悲剧的生命,也缔造了姐姐和你的悲惨命运,更缔造了现在整个世界的战乱!”
“祖宾大人,要聆听这一切吗?除了我,可能没有人更了解这一切了……因为就在前夜,他情绪失控之时,中了我的幻术!”
第三章
能令东帝天中幻术?!难怪光庭海曾评价她是阿兰斯有史以来最天才的幻术师,恐怕其精神力量之强大,还尤在波特之上,这就是一个纯种亡灵恶魔的可怕之处?
阿伦这个念头才刚撩过脑海,凤雅烟便摇头道:“对于意志坚定、情绪不易起伏的人而言,进入其精神世界,谈何容易?譬如说你,如果不是姐姐走了,恐怕我也不能完全进入到你的精神世界中。”
阿伦用异常沙哑的声音问:“那么,东帝天又是因什么事而情绪起伏?”
本已平静下来的飞龙沙漠再次吹起了风沙,凤雅烟淡淡道:“他因追思母亲陛下,为姐姐即将到来的命运,而失声痛哭!”
阿伦不禁笑了,不过笑得仍是比哭还要难看,笑容的弧度中满是嘲讽之意,真是可笑啊,无论凤莫雪,还是雅玲,东帝天都与她们的死有间接或直接的关系,甚至可以说,正是因为他的存在、他的心机、他的手段,才导致了这两个绝色红颜的死亡,但他竟然为此追思流泪,其中还提前哀悼雅玲的香陨。。。。
东帝天,这就是你常说的思想境界吗?宁可提前为一个人的死亡而伤悲,也不肯去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误!
凝视着盘旋起舞的风沙,阿伦默默许诺:老师,总有一天,你会为你所谓的境界,为你所做过的一切,付出代价的。。。。
“关于那个人,从何说起呢?根据你的记忆。。。。”凤雅烟闭上了眼睛,像是进入到阿伦的记忆之中。
记忆就像一本厚厚的备忘录,但自己那本备忘录就这么被人当面翻阅,实在不是一件令人感到愉悦的事情,阿伦打断道:“就从当年他败给汉弗里那一天说起吧!”
凤雅烟看穿了阿伦的想法,淡淡一笑,风也因此渐渐停下了,她平静道:“好!听过关于鹰寿命的传说吗?”
阿伦心中一动,却不回答。
凤雅烟自问自答道:“鹰的正常才使是七十,但有些鹰只能活到四十。因为它们在四十岁的时候,爪子不再轻灵,尖嚎变得弯形不正,羽毛厚重干涩,难再乘风翱翔。这是它们生命的关口,要么等死,要么经历一次重生的劫难!时历五个月的重生过程,它们要躲在悬崖的高处,把老化的嚎在岩石上磕掉,然后才能够长出新的尖嚎,要把羽毛全部拨掉,才能重新长出新的羽毛。。。。如果能熬过这极刑般的五个月,它们就能获得新生,再活三十年!”
她缓缓转过头,凝视着阿伦,淡淡道:“风雨之后未必能看见彩虹,但彩虹只会出现在风雨之后!东帝天就像那些鹰,在败给汉弗里后,经历了重生的极刑,不过这个极刑的过程,是十年!”
阿伦不禁为之动容,在无尽的煎熬之中,东帝天曾为重生,而忍耐了十年?那张总是隐藏在黑暗中的面孔,到底经历过什么样的痛苦啊。。。。
“在如今的传说里,是剑客汉弗里在一对一情况下,战胜了仁者东帝天,而事实上呢?
当年神圣聪明出去了两个强者在暗中压阵,本可取胜的东帝天,是因被那两个埋伏的强者偷袭而遭重创的!”凤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