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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缪诺琳离去的身影,那纯净的眼眸中最后散发出的浓烈哀伤,阿伦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阵揪心的疼痛,但不管如何,他将尊重小师妹的这个抉择。
蓦然间,阿伦发现这一切都像是连着一条看不见的细线,被某人牢牢操纵着,而他,仅仅是这一盘棋局中的一粒棋子。他目光移向凌风,嘴唇微动,对于这样的决定,他不无唏嘘。
从阿伦现身起,凌风的目光便没有从阿伦的身上离开过,他见阿伦示意,眼神中略显惊讶和不解,见那两道身影没有追击拜伦王子而去,反而射向了自己这边,心下不敢多想,手头装作一个搀扶不稳,自己小跳动的向后“摔”去,就这么晕了过去。
一声凄历的惨叫响彻了整个竞技场,浓雾也在这声凄历的惨叫中蓦然散去。
众目睽睽之下,数万人诧异的目光之下,雷诺皇帝德尔死了,银刃瞬间刺穿了他的心脏,锐利刀锋划出了鲜红的液体,绽放成朵朵妖异的血花。
那手握银刃的男孩竟露出了微笑,略显稚嫩的清秀脸蛋上,满是戾气,写满了对杀戮的不以为然。
我的天啊!国王陛下怎么被杀死了?场外,一个多疑的女市民尖叫着。
一旁的贵族立即讥讽她说:“叫什么叫,那是太古特技!你这愚蠢的女人!”
“那特技简直太逼真了,看!连心脏都被挖出来了!”一个男市民啧啧称奇着。
“不过真奇怪啊,国王陛下倒下了,那演出乍么办?”
“别瞎说!国王陛下怎么可能倒下,那一定是陛下为了制造高潮故意装出来的,假的啦!”
“……”
场外顿时一喧哗,不少狂热的观众们还以为这又是什么太古特技表演,但渐渐,他们发现主持人没再作任何解释,靠近主持台的人们更是惊异的发现,那位出口成章的主持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时间在滴答的秒针上缓慢流逝,宏大的竞技场恍惚间从喧哗闯入寂静。
那象征天气异象的绵绵雪花已经停了,万里睛空下,撒下一缕缕夏前的酷热,仿佛带走了最后一丝清凉的柔风。理智的人们渐渐开始醒悟过来,他们睁大了眼睛瞪着竞技场,细微的喘息中,掉针可闻。
一个无比茺谬却又无比真实的想法,顷刻蔓延。
他们的国王,在万众嘱目下,竟然被刺杀了!
雷诺的皇帝竟然驾崩了!
刹时间,竞技场变得一片混乱。
第六章
雷诺竞技场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陷入进无比的混乱状态之中,如血的夕阳在一片慌乱中映射在“沉寂之海”海畔,人们恍然发现各个岗哨的士兵倒在血泊之中,慌张的贵族们发现援军迟迟未到,皇帝陛下的遗体还躺在竞技场内无人理会……
于是,一首由惊恐和慌乱所组成的交响曲,在雷诺竞技场的天空下奏起。
当雷诺驻守在外围的军队匆忙赶到时,喘息的他们发现,事态的发展已经远远超出了控制。
争先恐后冲出竞技场的民众,相互推操、踩踏,不幸跌倒的人基本失去了生存的机会,尖叫声、哭声、叫骂声、吼声、惨叫声遍布于每一个角落,末日一般的气息从竞技场里蔓延而出,往整个烈火之都伸展而去。
阿伦早已急速奔出了竞技场,猜度着事态的发展,心中不禁涌起淡淡的怅然,不久前一个乐观的男人还和自己把酒言欢,转眼却已回归至星辰的怀抱……
德伏尔虽才疏,但擅用人,性子随和,颇是亲民,在兽人战争中更是一个主战派,却因为另一个人的决定,令他失去了看到明天的机会。
东帝天的出现,使得这场公开刺杀的背后慢慢浮出水面,阿伦完全有理由相信,这场刺杀行动是东帝天精心策划的……
但老师究竟为了什么呢?对于这个问题,他脑海里不禁涌现出一个个猜想,每一个都能令他背脊发凉……
一头巨大的白鹰在西北处的天空翱翔,隐约可听闻它发出清脆嘹亮的鸣叫。
阿伦眉头微微皱了皱,那个方位有一座雪白的尖塔屹立着,东帝天竟挑选了亚特拉克的故居作为会面的地方。
当他奔至白塔下,一阵沉重的钟声自竞技场响起,余韵震荡耳边,隐约能感受那里的无尽哀哭与混乱。
刚才还栩栩生辉的城市,仿佛在此刻失去了往日的光辉。
落下的夕阳,终于是见证了雷诺旧时代的离去,带着几分依恋和不舍,或许明日来临,又将会是一个新的开始……
“一个时代的结束,另一个时代的来临,一乱一治,一枯一荣,没有力量,也没有办法阻止岁月与历史的步伐,在这场悠长的战争之中,我们注定只能成为一个命运的俘虏……
站在塔顶的窗台前,东帝天低沉而冰冷的声音回荡房间里,站在他身后的缪诺琳低头不语,眼眸中不知闪烁着什么,蓦然,一道身影闪了进来。
“老师,两年未见……阿伦向你问好!”阿伦微微躬身,向东帝天致上敬意。
“嗯。”东帝天也不回头,冰冷而平淡的声音仿佛有了少许波动,说:“阿伦,告诉我,你的想法。”
阿伦慢慢走到东帝天身后,与缪诺琳并肩而立,匆匆对望了一眼,缪诺琳却立即避开了阿伦的目光,阿伦见她神色低落,心中不禁暗暗叹了口气,目光转回到东帝天处。
这位令人敬畏的老师似乎万年如昨,一件黑色的长袍将他全身上下完全隐藏在浓雾之中,看不清他的面容,也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在问我,对今天刺杀事件的想法吗?我该如何回答……
阿伦再次微微躬身,口吻中少了几分往昔的恭谨和尊敬,沉声说:“从长远意义上,雷诺皇帝的驾崩,对兽人战争颇为不利。
东帝天也无不满,只是“嗯”了一声,沉吟了一阵,才慢慢说道:“还有吗?”
换作飞龙沙漠时代,阿伦绝对会丝毫不作隐瞒的回答,但今非昔比,两年过去了,时间让他成熟了许多,东帝天是自己的老师,但阿伦心底,却时刻提防着眼前这位永远也看不透的长者。
他抬起头,沉声说:“雷诺的政局动荡会使整个战争的局势变得不稳,人类统一战线将会受到严重的影响,从而会进入相当被动的阶段,天平将向兽人倾斜!”
阿伦的这一番回答轻描淡写,但隐约中流露出的一丝不满,已清晰可见。
东帝天的声音却无丝毫的起伏,仍是冷冰冰地说:“你认为这场刺杀的背后藏有我的阴谋,对吗?”
阿伦心中微凛,正了正身体,说:“阿伦不敢。”
“你的真实想法,为何不敢说出口?”东帝天的声音仿佛更冰冷了。
回答他的,却是阿伦的沉默,像过去一样,对于东帝天的某些提问,阿伦总是选择沉默。
东帝天转过身,凝视着阿伦,那股骤然升起的冰冷慢慢散去了,他淡淡道:“两年时光,阿伦,你的锐利不再,世俗猜疑令你的心灵变得懦弱了。”
阿伦心头一凛,慢慢避开了东帝天的目光,过了一会,才低声叹了口气。
有意无意间,阿伦小退了一步,这一步退得耐人寻味。
缪诺琳心里一震,东帝天的想法从来无法猜度,难道阿伦嗅到了什么味道?她仍微微垂首,眼角的余光瞥了瞥阿伦,但也微微往后小退了一步。
她暗暗在心中作了一个抉择,假如有那个“万一”出现她的手绝不会有丝毫犹豫!
空气仿佛停止了流动,瞬间的寂静,仿佛一场大战即将来临!
东帝天像是看不到两人的细微举动,又转回了身,望向窗外,远处的街道正有一队雷诺的士兵匆匆忙忙的穿梭而过,他打破这份难堪的寂静,淡淡的评价,“阿伦,你长大了。”
阿伦又退了半步,小心而不失尊敬的保持沉默。
轻柔的微风带着一缕清冷进入楼阁,天边的夕阳没入恢宏的城墙背后。蓦然,两道身影迅疾窜了进来,带着几分喘息,两人恭敬的站在阿伦和缪诺琳身后,神色中充满紧张的看着站在窗前的东帝天。
这两人正是竞技场上最后出现的两名刺杀者,男孩一头火红的短发,天真无邪的表情上完全找不到刚杀完人的迹象,女孩如同一朵不世出的雪莲,绝世而独立,但冰冷的紫眸下,除了闪烁出惊心动魄的美丽,还有那隐藏在深处的戾气。
两人一齐躬身,说:“老师,我们回来了。”
东帝天并不回头,冷冷地说:“失败了?”
聆听着东帝天冰冷的声音,两人竟然也是同时往后稍稍退了一小步,一副头也不敢抬起的模样。
男孩用他那清越的声音说:“回老师,我们杀死了皇帝,不过……两个王子都逃掉了。”
话毕,那男孩女孩的目光已游离在阿伦和缪诺琳身上,眼神中不无惊讶。男孩的表情上顿时染上了几分复杂,那女孩眉头微皱,显然无法接受老师口中那位传说中的师兄,竟然是一个“中老年人”。
阿伦不禁牵了牵嘴角,这两个孩子也是老师培养的弟子吧,而他们的毕业考题,应该是潜伏进雷诺竞技场,刺杀德伏尔和其中一位王子,毕竟以缪诺琳的实力,他们是无法战胜的,博斯特就是他们唯一的选择,不过他们却没料到,博斯特的生命竟如此顽强,受了重伤,仍能藉着浓雾中最混乱的时候,逃亡了出去。
瞥了一眼他们之间的手腕,便看见那条用足眼力才能看到的白魔蚕丝,阿伦不由得感慨,这个世界上,又多了两个不被世人所接受的生命。
东帝天道:“你们先到外面走走,国君刚驾崩后的帝都气氛,并不是轻易能感受到的。
“是,老师!”既然东帝天并没有给出这次考试的裁定,那对少年男女也不敢多问,躬身离去。
阿伦无需回头,也能感应到,他们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