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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伦皱了皱眉,心想,兽人并没有选择这里作为突破口,想必打算依傍著星云山哌来蚕食人类国土,但难道这里的士兵还不知道战争已经爆发的消息?还是他们一生守卫於此,对世情已麻木了?真是如此,他们是否正代表著人类好一部分士兵的心态呢?这样的士兵,将来如何和兽人作战啊?……
神龙新任女皇终於可以回到国土了,不过,将来她要做的工作实在不少……
他抱起凤雅玲,轻轻跃下了马,像他们现在这样共乘一骑的姿势,只会令凤雅玲感到羞怯和狼狈。
蓝河畔的绿草地,阿伦将凤雅玲抱放到一片乾爽的草地上,任由马儿在一旁吃草,他坐在凤雅玲身旁,啃著乾粮,默默等候凤雅玲从昏迷中醒来。
对岸的神龙边防军已经发觉到他们这两个可疑人物,一个身穿队长军服的大汉策马奔过拱桥,来到他们面前,居高临下地暍问:“你们是什么人?”
阿伦眼睛也没眨一下,只是从怀中取出代表神龙最高统帅的令牌,该令牌是离开德萨雷纳时,从凤慕雪遗物中取出的,现在终於有机会拿来显耀一下威风了。
那大汉的眼力并不是太好,俯身细看了一阵子,才脸色大变,狼狈的从马上落下,行标准军礼,大声道:“陛下好!我是边防军第三团第六纵队第十七小队的队长,不知长官驾临,有失远迎,请长官恕罪!”
陛下?阿伦方才醒悟自己的头发始终没有扎起来,在对方眼中,想必把自己当女皇了。
他哑然失笑,利索的捆起头发,斥了句,“老子是男的!”
那大汉眼看著面前的绝色佳人忽然转变成一个须眉男子,不由得张大了眼睛,呆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该说点什么,“原来是长官大人,卑职视力不好,请长官降罪!”
阿伦平和的笑了笑,说:“算了!队长请坐下吧,我仰头说话累呢!”
那大汉规规矩炬、端端正正地坐在阿伦一侧,瞥了一眼仍在沉睡中的凤雅玲,心想这个才是女皇陛下吧,他降低声量,说:“长官忽然到来,有什么命令要下达吗?”
阿伦嚼著乾粮,一脸随意的问:“知道兽人入侵了吗?”
“什么?!”那队长粗线条的脸庞上皱成一块,满是震惊,又有点难以置信地望著阿伦。
阿伦见他的反应不似作伪,不禁揉了揉下巴,现在神龙的军政系统的效率实在糟糕啊,这么重大的事情,竟然现在还没传达到边防军的耳朵里。
那队长望著阿伦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长官,我们背後是拉其顿大山,经常要晚十来天才能接到总部传来的消息……大人你刚才说兽人入侵了,该……该不会是暴风要塞城破了吧?”
话末,他的声音也不禁有点颤抖起来,对於神龙大多数平民而言,暴风要塞就等於是一处最神圣不可侵犯的所在。
阿伦往喉咙里大大灌了口水,仰头咕噜咕噜了几下才吞下肚子,那大汉赶紧低下头,心想这位保护陛下的长官竟然比我还要粗鲁啊……
阿伦不以为意,若有所思道:“事情还没这么糟糕,不过也快这么糟糕了……”
听得那队长直眨眼睛,差点要举手抓头时,阿伦才补充说:“兽人是从沉寂之海渡海而来的,现在大部队已经潜伏进星云山脉中,大概想利用那里的有利地形,对人类腹地进行偷袭,他们最有可能偷袭的地方,很可能就是神龙,位置大概就是你们的上游区域。你告诉我,你们与上游的部队有多久没有联系了?”
按神龙军规,边防军驻防部队之间,五天必须通信一次。
那队长脸色顿时白了,他立即改端正的坐姿为端正的跪姿,垂头道:“报告大人,也快一个月没有联系过了……”
他不敢抬头看阿伦震怒的神色,低声继续道:“长官大人,在我们这里,已经长期习惯於此,上面没有分配信鸽给我们,军马又少得可怜,单纯以骑马来回,起码得四天时间,所以……就越来越少与友军沟通了。”
阿伦心里一亮,这里的边防驻军本来就只起形式上作用的,对於神龙高层而言,这个所谓的边防,根本没有什么敌人需要防卫,假想敌雷诺帝国要入侵,那得跨过路途艰险的星云山脉,这样大的动作,肯定早就引起己方的注意,大可派大军来以逸待劳,而雷诺可从来没有干过这么笨的事,神龙也不会轻易在这些形式上的边防地带多添加兵力,千年的和平假象下,养成了蓝河南岸这一带驻军的懒洋洋习性。
这样的军队,如何能抵抗兽人凶悍的冲锋呢……阿伦不禁为人类的前景再次感到担忧。
那队长见阿伦脸色阴晴不定,小心翼翼的问:“长官,要不我马上派通信兵去看看吧!”
阿伦摇头道:“现在不必了,说不定他们正连爬带滚地撤往你们的位置呢!你立即往西边方向派出不少於三人的哨兵,警戒兽人的到来,顺便接应友军的撤退,再派出不少於五人的哨兵,往南边方向警戒,接应从不朽之峰撤退而来的星云学员。”
“是,大人!”那队长看出阿伦对自己说的话已经交代完了,也不敢再多问,起立行军礼,大声道:“大人,边防军第三团第六纵队第十七小队定会为神龙国上战斗至最後一人,绝不投降异族!”
这句话说得正气凛然,阿伦不禁点了点头,从见面到现在,这大汉总算表现出一点军人的气概了。
再回头,发现凤雅玲已不知在什么时候醒来,正用那翻动著涟漪的美目,深深地注视著自己。
第十章
久别重逢的情人,见面的第一瞬间会干点什么?深情的拥抱?接著忘情的热吻?再想起昔日的山盟海誓,再接下来就会……
但阿伦和凤雅玲重逢的瞬间,却什么也没干,没有喜极而泣,也没有掩嘴惊呼,不过,当他们的眼神再次交会的刹那,所有动作都凝固了下来。
刹那间,整个世界仿佛也凝固了,风似乎静止了下来,白云也停止了游动,蓝河对岸的卫兵、身後的星云山脉,都在这个瞬间统统敛去,整个天地,仿佛只剩下他们,如烟云的昨日化作幅幅画面,如卷轴般在他们面前打开……
在校园时代里,他们携手一起漫步校园,探讨青春,探讨未来:在星云山哌里,他们相互依傍,不离不弃,千里逃亡;在疾风的领土上,当她见证著世界险恶时,是他用恶魔的鲜血,燃烧自己的生命,哪怕从此化为灰烬,也要去捍卫她的尊严:在神龙的国土内,他们奏响了恋曲,只可惜前奏还没完毕,却已天隔一方……
一切一切,写满了欢笑,也填载满唏嘘。
一坛窖存经年的美酒,由里到外都透著醇香,就像此时初秋的气味,散淡而馥郁,也像他们之间的感情,令人回味,又令人惆怅。
他们相识在平静的年代,依傍在动荡的时代,还没开始真正相恋却已分开,到再度重逢,却聆听到寂静时代结束的钟声,岁月的浮光掠影之中,映照出他们的真实心态,谁没有想过天长地久,都曾渴望过白头到老,但现实与梦想,有时可以恰恰吻合,但更多时候是完全相反……
他们深深凝视著对方,灵魂在无声无息中碰撞,在碰撞毫无隔膜的缠绵,似乎要将对方的神韵再一次深深的烙印进自己的脑海里。
时间见证著一切,也可以冲刷掉一切,曾经深深相爱的恋人再度重逢,人事已几度变迁,世情更是多番变幻,昔日埋藏在心底的那份情怀,又能否再次燃烧呢?
阿伦眼中的凤雅玲,对於他而言,或许是身边这么多人里,变化最大的一位。
她的眉宇间凝固上了一份深深的哀愁,这是长期的相思和郁郁不得志的压抑所造成的,不变是那绝代的芳华,仍是脑海深处中那最动人的影像。
凤雅玲同样细细地望著阿伦,看得是如此的仔细,就像是某件最珍贵的事物,忽然失而复得,重现眼前。
这位令她刻骨铭心的男子,脸上已经染上了岁月的风霜,远比过往成熟,但柔和的笑容,慢慢的,和昨天的他,融合在一起。
渐渐,她轻轻抿著的嘴唇松开了,睑上慢慢绽放出久违的笑靥,仿佛冲破乌云的那一丝阳光,瞬间令世界变得明亮。
阿伦的笑容更柔和了,但隐隐约约中,带点唏嘘,也带点无奈。
终於,凤雅玲说出了他们见面後的第一句话,“阿伦,你还好吗……”
这句平淡无奇,甚至有点老土的对白,却令阿伦心中暗暗揪动了一下,但他不变脸上微笑,回应道:“还算好吧……”
“……”
他们慢慢聊开了,感觉仍如昨日般熟悉,温馨平和,就如同和家人相处。
渐渐的,阿伦担当起了话题的主角,他轻描淡写地描述了在涅盘之地的经历、与怒浪的重逢,也没隐瞒他和爱莉姬之间的感情发展,及其双方做出的承诺,最後详细描述了凤雅玲母亲凤慕雪女皇去世的过程……
他一改往日强调天气,注重描写心理的叙事风格,很平实的告诉雅玲这个真实的故事,一直讲到他们此刻的重逢。
不知不觉间,凤雅玲已泪流满面,无声的哭泣了起来,或许,是因为阿伦的“移情别恋”,或许,是女皇母亲的忽然驾崩,也或许,是那即将要面对的未来……
无论多坚强的人,同时听到这么多不愿面对的坏消息,也很难再从容面对了。
凤雅玲无声的哭泣令阿伦心中隐隐的阵痛,那种感觉带有怜惜、惭愧,还包含有对种种已经发生事情的无能为力。
湛蓝的天空仿佛感应到了凤雅玲此时忧郁的心情,忽然阴暗了下来,降下了一场沥沥小雨,湿润了这片土地,也湿润了两人的脸庞。
对岸的卫兵队长提著把大伞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快到近处时,发觉到情形有点不妥,现在实在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