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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文轩差人来报,乱军已被控制,但里面没有胤礽。
康熙猛地睁眼,冷冷扫视殿内的人,厉声道:“胤礽没在乱军里?他去哪里了?胤祥呢?他又去哪里了?”
我偷偷瞄胤禛,见胤禛脸色泛白,心不禁一惊。看来有人不但要整治失去圣心的胤礽,还要把胤祥一并整治。
又一个一箭双雕。
我看向八爷一党,只见胤禩、胤禟和胤祯笔直而跪,没有特殊的表情。
康熙再次质问,皇子和大臣先后说不知道。康熙暴跳如雷,猛拍书案,怒道:“赶快去把他们俩给朕找来。”候在殿外的的侍卫“嗻”了一声,匆匆离开。
康熙在龙椅前来回踱步,步子很沉重,“这份信笺是从哪里得来的?”李全道:“回皇上,半个时辰前,有个形迹可疑的人出现在岗背湖附近,安文轩大人率人捉拿,发现他是太子的贴身侍卫,这封信笺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康熙坐回龙椅,指着胤禛,“日落后,胤礽不是去狮子园了吗?离开狮子园后,为何会派人来逼宫?你倒是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
胤禛伏地,连磕几个响头,不卑不亢的道:“回皇阿玛,太子和十三弟的确来过狮子园,但儿臣今日身子不适,在卧床休息,并没见到二人。管家说他们坐了一会就离开了,前后不到一盏茶功夫。园内上上下下的人,还有太子随行的人都看见了。”康熙冷哼一声,转而对安文轩道:“把那个侍卫给朕带进来。”
胤禛身子不适?我担忧的看胤禛,胤禛直直跪着,除了脸微微泛白,倒没什么异样。我想应该没多大的事,稍稍放心。
照胤禛这样说,胤祥难道跟胤礽在一起?他应该远离胤礽才对。康熙本就对他不满,要是被谋反的胤礽牵连,肯定会被严惩。按康熙的话来推断,他可能派人监视胤礽,不然怎么会对胤礽的行踪了解得一清二楚?
衣裳上沾满血土的黑衣人被两个侍卫带进,康熙紧盯黑衣人,厉声道:“是谁指使你送信笺?”那黑衣人毫无惧色,淡淡的道:“太子今儿给十三阿哥写了一封信笺,命奴才送去,十三阿哥回信后让奴才送回给太子。”
信笺是胤祥写给胤礽的?内容是什么,竟惹康熙盛怒?
康熙冷冷的瞪那黑衣人,大手一挥,“拉下去凌迟处死。”
凌迟?千刀万剐?我不由得倒吸口气。
那黑衣人倒是无所谓,任由几位侍卫拉将出去。走到殿外,听到“扑通”一声闷响。一个侍卫进殿,打个千,惴惴不安的道:“禀皇上,他服毒自杀。”
“什么?”康熙霍地站起,犀利的眼神射向胤禩。胤禩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脸上无任何异色。
一废太子时,胤禟、胤礻我、胤祯为保胤禩无罪,进乾清宫见驾时,身上带着毒药。看来康熙已猜到这事是谁干的,只不过没有证据,是天子也奈何不了。
这么多的人为了能让胤禩当太子,居然连命都不要,胤禩“贤德”的美名果然不是白得的。可他为何就不懂收敛一点?他这样做,不摆明了招康熙愤恨吗?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由此推测,胤禩收买了胤礽的人,见胤礽要谋反,便借机铲除胤礽。他们不但要打垮胤礽和胤祥,还想连胤禛拉下水。这就是所谓的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越分析心越凉,没想到老谋深算的雍正会有一个如此强劲的对手。
忽听李全道:“禀皇上,太子和十三阿哥找到了。”我斜眼看了看墙角的自鸣钟,已是凌晨子时。新日新气象,果然如此。
我强打起精神,静静等待天威释放的几刹那。
康熙冷冷的盯着殿门,冷冷的道:“在哪里找到的?”若荣道:“回皇上,奴才在行宫西面一个破庙里找到的。”康熙拍了拍龙椅扶手,怒视走进殿门的两位阿哥。
胤礽和胤祥请安后伏地跪着。康熙接过李全捡起的信笺,扔给胤祥,“不服气朕惩治你,伙同胤礽逼宫?胤礽承诺封你亲王,你就如此丧心病狂?你眼里还有朕吗?”
胤祥望着信笺,先是一愣,随即砰砰磕头,“儿臣先前有罪,皇阿玛惩罚儿臣天经地义。但儿臣万万不敢做逼宫此等大逆不道的事?这封信笺不是儿臣写的,请皇阿玛明察。”康熙冷哼一声道:“你的字迹朕岂会认不出?朕老眼昏花,心却没瞎。你不忠不孝,还敢狡辩?”
胤祥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康熙冰冷的眼神射向胤礽,“当了三十七年太子,早就不耐烦了,是不是?巴不得朕早点驾崩,好继续胡作非为?居然敢派人逼朕退位?你当朕老糊涂了,不知道你居心叵测吗?朕忍你这么久,一次次给你机会,你却屡屡进犯。如此不知好歹,朕岂能容你?”
胤礽听完康熙的斥责,方才还紧张的神情立时恢复。他冷笑着扫视几位皇子,先是看胤禛,最后把目光定在胤禩身上。
胤禩镇定自若,嘴角似乎还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我心一凛,好你个八贤王,荣辱不惊的功夫比胤禛还要厉害。
胤礽收回目光,磕了个响头,“皇阿玛教训的对,儿臣无话可说。是儿臣发手谕让他们天黑时进驻行宫,不过此事与十三弟无关。儿臣的确给十三弟写过信,但儿臣并没有收到十三弟的回信,十三弟也没有答应儿臣提出的要求。”
康熙提步上前,揣胤礽胸口一脚,“把二阿哥锁押起来,严加看管,没朕命令,谁也不许接近。”胤礽磕了三个响头,随两位侍卫离开。
康熙再次拿起那封信笺,仔细看了看,哼了一声,对胤祥道:“朕先收着这封信笺,不过朕认为你肯定脱不了干系。”胤祥沉默不语。胤祯磕了一个头,朗声道:“皇阿玛,请恕儿臣斗胆,儿臣相信十三哥不会做这种事,请皇阿玛明察。”
胤禛、胤祺、胤禩、胤禟、胤禑等也磕头求情。
康熙把信笺交给李全,揉了揉太阳穴,不耐烦的喝道:“把十三阿哥关押起来,待查清楚了再下定论。”
天子盛怒,皇子噤若寒蝉,大臣无言无语,谁都没有求情。我捏紧拳头,想上前说话,胤禛、胤祯和胤禑制止的眼神同时飘来。我深叹口气,无奈的看着胤祥。
胤祥脆声谢恩,伏地磕头,快速起立,优雅转身。同上次被锁押一样,迈着稳重的步子、矫健的步子、铿锵的步子踏踏而行。没有日出打扮,没有朝霞装点,在烛光的照射下,胤祥的身影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大挺拔。
胤祥跨过门槛,踏入模糊的夜色。秋风吹拂,发丝微动,袍角轻舞,依旧没有丝毫害怕和畏惧。他挺胸阔肩,玉立而行,仿若面前的圆石小路是条通往世外桃源的康庄大道。
胤祥走到月型大门边时,回头朝我颔首。我微微一怔,立即明白他的意思,忙点了点头。胤祥嘴角带着一丝浅笑,仰起桀骜的头右拐。
第十一章
康熙五十一年秋
康熙曾说会查那封信笺的事,但从未见他派人查,只是在关押胤祥三天后,把胤祥押解回京,暂禁在家。
可能是由于不争气的胤礽把康熙给气糊涂了,超过约定期限五天,康熙居然没有提赐婚的事。我见康熙不主动说,也懒得探究。愁闷暂时远离,能享受一刻宁静是一刻。不过想着胤祥,又陷入无边的惆怅。
胤礽逼宫的事已过去六日,我仍然没有完全弄清来龙去脉。我不敢问在狮子园闭门思过的胤禛,不想问胤禩和胤祯。整日除了小心翼翼伺候容颜消瘦的康熙,就是担心在扬州患痢疾的阿玛。
康熙在七日前派人快马加鞭送金鸡纳,规定九日内必须送到,可扬州距京城几千里,山高水远,万一赶不及,病得连笔都不能拿的阿玛恐怕……
想到这里,靠在甬道边的桂花树下叹气。
忽听胤禛道:“我有话要跟你说。”我侧头,发现胤禛在甬道拐角处站着,打望四周,见没有一人,稍稍放心,随胤禛走进桂花林。
花瓣浓密,芳香馥郁,清风吹来,黄雨尽数落在我们身上。如此浪漫的场景,要是怀着愉悦的心情闲逛,那该多好。
胤禛走到桂林深处停步,我撑着笑看胤禛,只见胤禛身型清瘦,双眸深沉,少去三分自若和自信,多出五分伤痛和伤感。
我收笑,伸手去摘胤禛肩膀上的桂花瓣。胤禛拉着我左手,低声道:“亲额娘和亲弟弟我可以毫不犹豫的舍弃掉,因为至始至终都没有拥有过,但为什么让我失去挚爱妻子的同时,还让我最好的兄弟再次受难?”
我鼻子一酸,很想流泪,但立马忍住。胤禛胳膊搭上我肩膀,把我放进他怀里。我嗫嚅道:“大白天的,仔细让人看见。”胤禛闷声道:“懒得管了。”我挣扎两下,见胤禛紧搂不放,便不再动。
胤禛的心跳紊乱,呼吸沉重,抱着我手的力道很大,仿若一松开我就会消失似的。我搂着胤禛的腰,眼泪终归没止住,一个劲的哗哗涌,啜泣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十三爷何以和太子走一块去了?”胤禛并不作答,一动不动的抱着我。
半晌,胤禛放开我,为我擦干泪,缓缓开口,“这几年来,太子大逆不道的行径屡屡传到皇阿玛耳朵里,皇阿玛早就看不顺眼,只是缺一股猛烈的东风。太子最近一月因屡屡被斥责,受够窝囊气,便想放手一搏。那日一早,十三弟收到太子的信笺,太子在信笺里邀十三弟来狮子园外的小河泛舟。其实太子泛舟是假,想让我们帮他做谋逆之事是真。在这之前,所有人,包括太子自己,已看出皇阿玛要下定决心废掉他。”
我点了点头,和胤禛并肩沿林内的小石子路慢走。
“十三弟收到信笺后来狮子园,我们商量一番,决定找个理由拒绝。十三弟回了封信,交给太子的贴身侍卫。那封信里的话怎么变成谋逆之言,我想那个侍卫应是八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