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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欢怔怔地看着他:“你让我不要忘记你曾经说过的话,你让我记得教训,如此难道不是恨吗,这么多年来,你忘记过吗?”
他的眼神有些凌乱,伸手想要抚平她受伤的眼神,可是伸出去的手还是缩了回来:“……要你记得,是怕被你忘记,忘记对我的记忆。我在想,只要让你记住我,哪怕用恨的方式也好。”
“离开这里,离开有你的世界去美国,我想,时间会磨平一切的。可是我错了,在美国的那些年我发现,有些事不管经历多久都不会淡化,虽然总是用冷漠去对待,可是它却是我心中永远的痛,一旦稍稍触及便痛不欲生。”他定定的看着她:“夏欢,你明白吗?”
黑暗里,夏欢明显的感受到他将手伸向自己身前的被子上,待她身上被被子裹住的时候,他却站起身来准备离去。
下意识的,夏欢伸手扯住了他的手指,脸颊发烫的厉害。刚刚他说的是如此的彻底,那一切不是惩罚,只是因为他的爱。
被她握住的那一刻,他的身体几不可察的轻颤了一下。
俩人之间有一瞬间的静谧。
直到他的嗓音带有几不可察的低沉,从她的头顶上方传来:“夏欢,你这么做,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夏欢只觉得浑身都开始发烫,她低垂着头,只是紧握住他的手指,没有半点要放开的意思。
黑暗里,他突然向前靠了一步,伸手从被子里将她一把抱了出来。黑暗里,他的眼眸深邃明亮,带着紧张的欣喜。
他将她吻住的瞬间,满足的叹息自他的口中传来,他说:“夏欢,你是我的妻子。”
那一刻,她相信他是爱自己的,这一切不是不真实的温暖,不是稍纵即逝的沉沦。她相信,这一切都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很久很久之后,在她全身无力的时候,她依旧听见自己的声音,低低的,一遍一遍:“俞漠,俞漠,俞漠……”
作者有话要说:打滚,要花~~~~
20
20、第二十章 。。。
第二十章
第二日是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金秋的阳光温馨恬静,乡间的秋风和煦轻柔。
重新踏足到这片土地,望着山脚那被染红的叶子,风轻柔地刮过。此时夏欢的内心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再过几天她就会随俞漠一同去加拿大,不知为何,在这一刻她却突然想起了这片墓地,上次陪何妈妈一同祭拜过的地方。
孤寂的地方依旧没有过多的人前来,夏欢将一大束金菊放在了墓前。刚要起身,目光却停留在了那片矮矮的没有墓碑的坟上。
为何,每次看到它都会移不开视线,仿佛这里面躺着的是一个对自己来说非常重要的人。那种熟悉的酸涩感一点一点的埋没进心底深处。等骤然反应过来,夏欢惊讶的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是什么被遗忘在了角落?
夏欢蹲坐在墓前,像是自言自语般的讲述起了曾经发生过的一切。从小时候对母亲的渴望眷恋,每天晚上的温暖怀抱,到进入俞家后渐渐萌生的初恋,甜蜜并痛苦着,期待并害怕着。
她像是一个被人遗忘的小猫,蜷缩在这里,遥望着不知名的方向,等待着幸福的降临。或许是因为自小她能得到的幸福就极少,所以在幸福来临的时候,她才会比常人更紧的想要抓住。可也往往因此,幸福有时仅是一步之遥,也会在一瞬之间快速离去。
这几天的幸福让她觉得内心从未有过的温暖,可也因此,才让人更加害怕。
不知为何,她今天特别的想妈妈。因此,不知是对重未见过面的外公,还是对已经不在了的妈妈,她埋着头,一点一点的讲述。
她说:“我现在过得很好,我很幸福……”
她说:“妈妈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她说:“再过几天我就要去加拿大看望何爸爸何妈妈了,还由何裴斯,我好想他们。”
最后她站了起来:“妈妈,你在天堂一定会为我高兴的吧。我学会了坚强,我会好好活下去的。”
……
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刚下车包里的手机响了。夏欢拿出来一看已经有三个未接来电,而且来电显示上明确的只有一个名字,“俞漠!”
夏欢以最快的速度按了通话键,里面立即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哪里?为什么不接电话?”
俞漠的口气明显不是很好。
“手机放包里了,我没有听见……”夏欢的声音有些底气不足。
半响,就在夏欢以为他要挂断电话的时候,里面传来一声不疾不徐的声音:“在哪?”
车内,累了一天的夏欢很自然的靠在椅背上睡了起来。俞漠开着车,透过后视镜瞟了她一眼,然后将一块毯子盖在了她的身上。
“今天下班的这么早啊?”夏欢顿时睡意全无,睁开眼偷瞄他。从刚刚开始他似乎就有些不悦。
“恩”俞漠轻哼了一声。
听他的口气,夏欢皱了皱眉又赶紧解释道:“我今天去了一个地方,只是突然想到了就去了,何妈妈的父亲就被葬在那,我以前去过一次。”
俞漠挑了挑眉,示意她继续。
夏欢没有再说话,过了半响似想起了什么,她伸手按住了胸口,紧闭上眼。那种酸涩的感觉在心底蔓延,令她浑身不自觉地发颤,她说:“俞漠,当年,我妈妈的墓地在哪?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知道的对不对?”
闻言,俞漠握住方向盘的手不自觉地紧了一下,只是一闪即逝,所以等夏欢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并没有看到。
“不知道,你别多想了先睡会吧,到了我喊醒你。”俞漠抿了下唇,神色是一贯的清冷。
“俞漠,我想早些去加拿大可以吗?”夏欢略有期待的望向他。
俞漠眯了眯眼,随即缓缓转过了头来,温暖而和煦的:“好,回去整理下东西,我们尽快出发。”
……
(加拿大首都)郊外,细雨霏霏。
夏欢站在一个墓碑前。对面是一个小型的天主教堂,教堂上的十字架遥遥在望。大理石凿造的墓碑上嵌有一块黑白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子温婉美丽,墓碑右方刻有寥寥数字:何英之墓,生于XX年,卒于XX年。
俞漠持着雨伞站在夏欢身边,他说:“一个月前去世的,在医院,何妈妈去世的时候身边有何渊博与何裴斯,走得很安详。”
他看着她:“想哭就哭出来吧。”
俩人到达加拿大的时候,没有预期的见到他们,却被引到了这。
夏欢怔怔地站在那,任纷纷洒洒的斜风细雨,一点一点,吹开记忆的灰烬。
小时候在孤儿院,夜里发烧喊妈妈,没有人理,她记得是那双温暖的手臂将自己抱在怀里轻声安慰,她说:“我带你回家。”
在何家呆了一个星期了,她没有与他们说过一句话。何妈妈带她去公园散步,碰到认识的人,别人问她叫什么名字。何妈妈笑着说:“叫‘陌桑’,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她仰起头反驳:“夏欢,我的名字叫夏欢”这是一个星期以来,她说的第一句话。何妈妈愣了一下,那时,夏欢还以为何妈妈会怪她。没想到她却笑着抱住了自己,她说:“夏欢你终于肯说话了。”
那年雨夜里发高烧,何爸爸出差不在家,何妈妈一个人背着她将她送去了医院。到了医院之后何妈妈却昏倒了,后来她才知道那天晚上何妈妈旧疾复发,却还是坚持将自己送去了医院。那时在何妈妈的背上,她说:“夏欢别害怕,马上就到了。”
可是她却不知道,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那时候夏欢紧紧搂住她的脖子,在背上一遍遍的呼喊妈妈。那时,连夏欢都分不清是否已经潜意识里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妈妈。
……
黑色的雨伞下,俞漠轻轻握住她的手,无声无息,却给予了她最大的勇气。
脚步声响起,有个人自背后缓缓走近,她听到一声熟悉的轻唤:“夏欢”
她的身体骤然一颤,顺着声音来源的方向缓缓回头,转身。朝这里走近,却停在不远处的人是许久未见的何裴斯。
蒙蒙细雨下,一如以往的颀长身影,白色的上衣,深色的长裤,短短的头发在额前飞舞,只是三月未见却显得消瘦的脸庞,与眼底掩饰不住的悲哀痛楚。
如一把钝刀缓缓在靠近心脏的地方摩擦着,夏欢将手从俞漠的手中松开,一步一步,缓缓地走近。脚步不自觉的加快,最后接近小跑,虚空的悲哀直到扑进他的怀里的那一瞬才得到填充。
何裴斯手里的伞直直的掉在了地上,在他们的脚边溅起了一朵朵水花。不知过了多久,他听见她埋首在自己的怀里由无声的呜咽到压抑的哭泣,直到浑身颤抖不止。
寂静的夜晚悄无声息,外面仍旧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
夏欢躺在俞漠的怀里睡的很不踏实。她不安的蜷缩进他的怀里,俞漠静静地凝视着她,偶尔抬手拭去她额前沁出的冷汗。
梦中似乎又回到了过去,满室凄凉,恍然如梦。
不知不觉夏欢已经在俞家住了四年,下个月就是她的十二岁生日。
外面天色渐渐黑了下来,饭桌上,夏欢心神不宁地往嘴里扒着饭。整个餐厅里就只有俞漠和夏欢俩个人。
直到俞漠满脸不悦地伸手敲了夏欢一下,夏欢这才后知后觉的抬起了头。“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夏欢哦了一声,见俞漠的脸明显有变黑的趋势又赶忙加了一句:“没,没想什么,就是在想周末班长家里开party,他请我去做她的女伴的事。”
俞漠原本夹菜的手一僵,抬头望了她一眼。煞有其事地将筷子放了下来,挑眉看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夏欢皱了皱眉,没有发现俞漠的异样,依旧在怔怔的出神。其实她想的根本就不是这件事,而是昨天晚上无意间被她看到的。昏黄的路灯下,母亲被一个男子送了回来,那个男人她记得,曾经那么多的雨夜里,虽然没有看过他的长相,可他的背景却是怎么也忘不了的。
只是,自从母亲嫁给俞叔叔之后,那个男人就没出现过。一晃过了四年,如今他又出现了,而且,就如四年前那般,母亲又开始了酗酒。一连好几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