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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半天力气也只是低声说了一句,“子攸不是那个意思。”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萧后挡了回去。
“我虽如此说,你倒不必多心,我素日知道你们穆家的规矩大,穆家的丫头主意也大。”萧后微微冷笑道,“连王爷也往眼里放了,不当自己是天家的娘娘,倒当王爷是穆家地上门女婿,处处辖制,时时刁难。”
子攸沉重地呼了一口气,抖着声音说了半句,“我几时……”后头又被萧后抢了过去,她素日伶牙俐齿地,竟然也有这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时候。
“别的你也不用说了,你只说这萧氏你带不带回去,若带回去,你又如何安置她和她腹中昂儿的骨肉。”萧后冷冰冰地打断她的话,不容反驳抛出一句话来。
“我……我……”子攸口里地声音发颤,心口也疼,半日里只是拼命压着胸口里的鼓荡,“自当……自当好生看顾。”
“这就是了。”皇后见了她这个模样,才略略觉得满意了些,“你小人儿家的,自幼又没有个亲娘教养,所以好些事上,都没人告诉你。现下我就说给你听罢,你也要往心里去才是。唉,大凡天下的女人无论何其尊贵,若不容男人养妾,那就不但不是什么贤妻,反而是不懂事的混帐老婆了。你想想,三妻四妾在大家子里原还不算什么呢,何况皇室宗亲里头!皇上还不是有百十来个妃子,我若是那不容人的人,怎么能留得了她们。”
子攸没有回答。心里却有个声音倔强地说。‘你能容人。你能容人怎么皇上只有司马昂一个儿子。为什么他其他地儿子统统都养不活。穆家杀地司马皇室。总不及你害死地多。若皇上不是个饭桶。又哪能容你到今天?’这念头一闪而过。原先只是赌气。可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所想地未必不对。原来她也不是没想到。只是因为她是司马昂地母亲。自己素日里便不愿把她想得太坏。这些事情她原就琢磨过。只是故意忘记了。
她呆了一会儿。忽然想到司马昂久居宫廷。这些事是知道还是不知道。若是不知道。那他是想到了还是没想到。他地兄弟一个一个地被他地娘害死。他又是什么感受?怨不得他对皇后生分到那地步。简直是敬而远之。怨不得她看到皇后和司马昂相处地情景。总觉得怪里怪气地。竟不像是母子。
萧后不知道子攸在想什么。只是看她地面色。知道她心里不服。萧后是好压服人地。可是她也知道眼前这个年轻女子实际上要比她地权势大地多。所以她也不能太过。只是越是这样。她胸中就越是忌恨子攸。她不得不把话说得和软了些。“攸儿。母后知道你心里地感受。可你是个聪明女子。应该能想得开。谁让咱们是女人呢?唉。谁不是打小这么过地。等过些年。你也有了子嗣。你们年岁都大些。那时也就好了。”
她看出来子攸想说什么可是却咽了下去。顺服地向她说道。“母后教训地是。”可她还是不满意。她看得出。子攸那双眼睛里可没有一星半点顺服地意思。那让她没法放心。
子攸更是觉得难受。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舒坦。在这个宫里再多一会儿也待不下去了。何况萧后地话虽然不明说。可句句都有羞辱她地意思。她很快就告辞离开。萧后还想再说几句。奇*+*书^网她只说要立刻回去派人接侧妃回王府。接着扭身便走了把萧后晾在那里。萧后紧紧抿了嘴唇。冷冰冰地看着子攸地背影。
后头帘子被轻轻撩开。萧吟慢慢地走了出来。也从窗子里看着子攸地背影。见她出了宫门。才说道。“多亏了母后娘娘。孩儿才有立足之地。”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哗啦”一声,萧后地茶盅被摔在地上,茶水泼洒了一地。萧吟吓坏了,抬起头见皇后身边的宫女们早都跪下请罪了,皇后满面怒气地端坐在上头,“可恨地穆家丫头,连我这个皇后都不放在眼里。不就是仗着大将军的威势吗!等那老头子死了,我非要……”
萧吟听得心惊肉跳,“母后,大将军还能带兵打仗呢,这么明白硬朗,要什么时候才能死呢?只怕要比所有人都命长还说不定。”
皇后转过头来瞪着萧吟,“你给我闭嘴。”
萧吟瑟缩了一下,脸色有些发白,低声说道,“母后,吟儿说错了,请母后教训。”
皇后地气色稍微转过来一些,她忍住心头的怒气,“不该你管
要管也不要说。你现在只管好好安胎,把孩子生下信,咱们萧家生不出来个皇帝!昂儿这个混账东西,从就不肯听话,他早就不跟咱们一条心了,真是不是……”萧后气得咳嗽起来,宫女们忙把新斟地茶奉上来,“我叫他设法得到北方蛮族地军团,他却把他们堵在铜羊关外头,帮穆家的军队解了大难。他真是,真是要气死我。吟儿,你一定要生一个儿子,知道吗?”
萧吟低下头,声音酸楚,“母后,王爷本就不钟情于我,若不是那晚上王爷大醉到我房里,我……我连这个孩子都怀不上。王爷他心里只有正妃,根本就没有我,我现在又因为先怀了孩子而得罪了她,也是得罪了王爷。我怕……我让王爷心中所爱的女子难过,我怕王爷会因此不容我。”
“说的是什么混账话!”皇后打断了萧吟的话,“他心里再有那个野丫头,又能怎么样?你怀了他地孩子,就是大功一件,他以后还能不宠幸你吗?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就算他回来之后不去见你,你也要忍着,那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还是个大孩子,于很多事上还不甚明白,可等你的孩子落地,他见了自己的亲生骨肉,那就大不相同了。况且,我这个做娘的也会叫他好生待你,断不容他为了那个野丫头就给你气受的。男人没有不朝三暮四的,那个野丫头不过就是仗着娘家的势力压制着他罢了,我就不信他们能有多深的情爱。可你就不同了,你是我的侄女儿,以后不论你有什么难处,我都会给你做主地。”
萧吟的脸上有了些血色,她的嘴唇微微有些发抖,“吟儿多谢母后。”她的情绪有些激动,微微地有些喘,“可……可是母后,生儿生女此事天定,非人力所能。倘或吟儿这次不争气,生的是个女儿,而王爷又不再宠幸,那……那吟儿真是生不如死了。”
“吟儿,你必须生出一个儿子来,就算生出来的是个女儿,也必须是个儿子。”萧后的怒火已经平复了,她仿佛没听到萧吟的话似的,又重复了一句她已经说过的话。
萧吟地视线追随者她,看着她刚好走到窗边的阴影里,她脸上带着一抹微笑,又像是在回忆什么,脸上露出一种古怪的又是欢喜又是凶狠的表情。恰巧遮蔽着太阳的那团乌云散开,一束阳光照在她地脸上,把她脸上的皱纹照得分外清晰可怖。
萧后连忙退后两步,厌恶地瞪视着那股阳光,欢喜消失了,她梗直了脖子,做出威仪地姿态来。这么些年了,穆家一直把持着朝政,当年她踌躇满志地嫁进了这个宫廷,可是她却发现她拼命握住的那点可怜地权力只存在于这座风雨飘摇的宫殿里,她只有自己仰起头来假装皇后地权威并没被穆家剥夺。
她转头看着萧吟,她长得很像年轻时的自己,可是却不够狠,她的身上没有那股野心勃勃的味道,那很好,把她放在自己的身边就足够安全了,不过她还是忍不住教育她,“吟儿,我在这宫里住了二十多年,以后你还会继续住在这里。我从没有指望过我那个软弱窝囊的丈夫,你也不要指望你的丈夫。不要胆小怕事,姓穆的老头子早晚有死的时候,我就不信穆建黎那个草包,和穆子攸那个野丫头能成什么事?你看老头子还没死呢,他们两个小的已经掐得你死我活,恨不得你吃了我我吃了你了。呵呵,我看我这二十几年来一直憋着的这口恶气,就快要能出去了。”
萧吟没有回话,她仍旧面色苍白,似乎听到了皇后的话又似乎没听到,看起来有些畏首畏尾的模样。
萧后很不满她这副退缩的样子,“你怕什么?”
萧吟被她这样一问,越发有些退缩,连手都有些发抖,被萧后横了一眼又连忙把手藏进袖子里去。
皇后狐疑地上下打量了她,“怎么你怀孕之后,脸色这么不好?你不是在家里住着吗?没有好生进补吗?”
萧吟低着头说道,“刚……刚怀了孩子,就赶上王府里那晚上出事,是……是吓着了。晚上总睡不好,合上眼就是那晚上……那晚上吓人的事儿,我……”
“那就赶紧叫太医给你修个方子安神啊。”萧后不满地说道,“怀了孩子就要好生调养,想什么呢?有什么可怕的。”
萧吟连忙点头应诺,又说道,“吟儿得赶紧回去,恐怕正妃说话功夫就要打发人去萧府接人了”
皇后点了点头,“我也确实乏了,你回去吧。明日我再叫人去王府看你。”
子攸这个时候还在马车上,钟莫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又不好不劝她宽心,想了半日才说道,“我看王爷……”她想说王爷不会那样负心,可又想起皇后说的话,大家子里三妻四妾尚且是平常事,他一个王爷,只怕再娶上十个八个在他看来也是平常,并不算负心。“子攸,你想开些,我看王爷心里的人是你才对。”
“别说了。”子攸忽然大声嚷了一句,钟莫雨怔了一下,好在子攸缓过神儿来,口气又放软了,“钟姐姐,对不起,我不是冲你。”
钟莫雨点了点头,马车沉默地进了王府。
六儿和柳叶正在说话,说的也不过都是过年的事,见到子攸回来了,都兴冲冲地抬起头来,见了子攸的脸色又都愣住了。柳叶垮下脸来,“完了,这年是过不好了。”
子攸瞪了他一眼,笑着说道,“该过还是要过,明儿咱们就换个地方过,比在这儿还好呢。”
柳叶又笑起来,也没留心六儿给他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