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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昂笑着吻她的嘴唇,“可是后来,听不见子攸叫‘司马昂’,我就像丢了什么似的,有事没事地就想走到攸儿面前去。
我那时候对子攸不好,一半是因为子攸跟寻常的女子都太不同了,子攸是世间独一无二的,我没见过,所以不知道,有时候就按照常理去私心揣测,结果就误解了我的妻子。那是我地阴微陋视,我的怀里抱着美玉,我自己看不出来,却以为是石头。”
子攸低下了眼睛,脸却更烧热了,司马昂这些话,比他那不规矩地手还更让她觉得害羞,而且,还有一点难以言说的喘息不定。司马昂一边亲吻着她,一边继续说道,“还有一半原因,是因为子攸姓穆,而我姓司马,我既不想利用攸儿,又很怕爱上攸儿。
为什么我很怕爱上你,我是一个男子,却有那么多顾地再没有错了,京城的王孙公子,多半都是软弱骄纵地没用货。所以我想照顾你,很想看着你,却还要在那个山寨里,假说是要跟你彼此利用,后来想想,除了伤你的心,再没有什么用处。可我那个时候,就是说出来我喜欢你。
可又怕若是再不表现出来,你说不定就要离开我了,你若是要跟上官缜走,只怕我或是你的爹爹,都拦不住你。”
子攸想到了那些旧事,忍不住笑了,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真傻,我嫁给你,是因为我有多爱你啊,怎么会中途就改主意跟别人好了?”司马昂也笑了,“是我太蠢了。不过,我活了这么些年,在娶亲之前都从没见过什么爱啊情啊的东西,所以真有些不懂啊。只是心里觉得欢子攸看我的眼神,我看不见子攸就有些担心,见了子攸又跟子攸找茬,可心里边实际上却是希望能哄着子攸笑的。唉,这种别别扭扭的烦恼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了。大概从新婚的那天晚上开始的吧,我心里本来是恼恨大将军硬塞给我一个妻子地,可是喜掀开,露出一个这么美的女子,我又有些不知所措了。想要亲近你呢,又觉得有些别扭,不亲近你呢,又有些违背我自己的心意,结果就挨了一记耳光。”
子攸哈哈笑了起来,她想起那天晚上的事了,她那时候只想嫁给司马昂,然后天天都能看着他,可是却不想跟他有夫妻之实,她很怕有一天会生下孩子继承皇位,那她跟司马昂的夫妻也就做到了头了。
司马昂又是叹气又是笑,“攸儿,你说你叫我如何爱你呢?古往今来,有哪个男人在娶亲的第一天晚上,洞房花烛夜的时候因为解妻子地衣服,就被煽了一记耳光的?这也算是本朝的一大奇事了。”
子攸笑吟吟地抬起头吻他,“多亏你气量大啊,哈哈。”
司马昂也笑了,“你当时那副神情就像要哭了似地,我又能说什么呢?我只以为你是不想嫁给我的,唉,我的心里很是有些难过。我甚至都在想,我若没占着这个没用地皇子位子就好了,如果生下来就是个平民子弟,论军功从士兵一直做到你爹爹帐下的将军,你会不会更乐意嫁给我。”
子攸害羞地笑笑,搂住了自己的夫君,“不管你是谁,是王爷还是平民,我总是会遇见你的,然后我总是会爱上你,再后来我也总是会嫁给你地。肯定是这样的。不过,只有一次,我真以为你肯定不会再看我一眼了。”
“哪一次啊?你被无风刺了两剑那次?”司马昂抚摸着她腰上那条细细的伤疤,子攸一向都不喜欢他碰到这里,可是他疼到了心里,总是想要摸摸看,看子攸现在是不是真的不疼了。
“不是的。”子攸笑了,抱紧了司马昂,司马昂肩头的伤疤要比她地伤痕严重得多,“就是那次,我给你喝了毒药的那次,我可真是心狠啊,连六儿都是这样说我地,说我还真下的去手,给你喝那种东西。那种疼……我以为你会恨死我了呢。尤其是你醒来第二天就跑出去打猎去了,我都快要吓死了。”
司马昂想起了那天地手,不觉去摸子攸的小手指,那时候她被萧吟害地折断了一根指头,还差点丢了性命,“我去打猎是因为我觉得窝火,配不上做你的夫君,贺大人也惨死在穆建黎的手里,我被那个处境逼得心头烦乱,不是因为恼你。我再蠢,也知道你是什么用意,我知道你那么做的难处,我只会心疼你。”他亲吻着子攸,“那天以前,我原本希望你只做我的妻子,只做我的妻子就够了,留在家里,不要理会外边的事,就算没法天长地久,我也会好好做个夫君。可是你离开了家,做了那些事。”司马昂轻声笑了,“结果,我却没法不相信你,更多的是心疼难过,到最后我现我更爱你了,可是却没做到一个好夫君,现在还要让你在塞外寒地里生病难受。”
“还把我绑起来关起来。”子攸赶紧又加上一句,两人对视一眼,忍不住同时笑了出来。司马昂翻了个身,让子攸趴在他的身上,“统共就这么个大错,要拈我几回才是呢?再不敢了还不成了么?”
子攸瞧着他的眼睛微笑,稀里糊涂地又陷了进去。等到两个时辰以后,司马昂去外头看看天,“已经快要到正午了吧?齐烈,是正午了吧?叫人去弄些饭食来,再……问问有没有粟米一类的东西,子攸……王妃吃不惯太多的肉食。”
子攸还缩在被窝里,司马昂走了回来,笑呵呵地温柔低语,“夫人,这会儿没力气想出去溜达了吧?好生再睡一觉,明天再出去吧。”
子攸瞪了自己的夫君一眼,“我……”她后面的声音又小了,“……总会想出办法来报复你的。”
第一百七十二章
结果子攸还是等到了第二天上午才能出门,司马昂在昨天下午就出去了一趟,也不知道是跑到哪里去了,待了两个时辰才回来,那时候子攸正在睡觉,睡醒了才发觉司马昂刚刚回来,真是狡猾透顶。
子攸第二天早上还在跟他低声嚷嚷,司马昂忍着笑,帮子攸插好几根簪子,又左看右看地仔细地端详了半晌才满意地点点头。子攸笑了,伸出手来让他抱住,“司马昂,你是不是很难忘记我打过你耳光啊,尤其还是在洞房花烛夜,嘻嘻,我本来以为我现在这么乖巧可人,你都已经忘记那码事了呢!那要不然,你打我一下,打回来好了。”
司马昂宠溺地搂住她,“攸儿,我给你说个笑话听听好不好?”
“啊?你还会说笑话?”子攸亲了亲他的脸。“你在哪里听到的笑话?”
司马昂笑了,“我记得攸儿似乎讲过吧。说从前有一个县官,有一天他升堂办案,突然一眼看到他手下的小吏满脸是伤,明显是被人给抓破了。这个县官就问他,你这是怎么弄的,成什么样子?这样还上堂来?真是丢官家的脸面。这个小吏就支支吾吾地说,是家里的葡萄架子倒了,刮伤了脸。可这个伤也太过明显了,县官一看就知道是被人给抓伤了。县官大怒,命令他须得讲实话,不然就打他的板子。这个小吏实在挨不过,就说了实话,原来家里的妻子太厉害了,昨天一句话不对,就被妻子用指甲抓伤了脸。县官一听,这还了得,本朝妻子打丈夫可是大罪。于是这个县官就下令把小吏的妻子捉拿归案。这个妻子跪在下面,吓得直哆嗦,也不知道这县太爷为什么要管她的家事。这个县官三下五除二就判了刑,要打她四十大板,再流放三千里,以后本县再有这样的事,一律要如此办理。可谁知啊,这个县老爷的夫人就在后堂坐着听夫君审案呢,听到这里勃然大怒,在后堂摔碎了一只茶盏。这县老爷听到茶盏碎了,吓得慌忙站起来退堂,说今天先审到这里,这妇人也无罪释放。这小吏可是吓破了胆子,上前拦住县官,说县老爷啊,你逼着我把我地妻子的事供出来,现在你又不给我做主了,那回家我不是得被她打死吗?求求你,还是把她流放了吧?这个县太爷也不停留,急急忙忙地往后走,一面还神色慌张地说,不成啊,今天我要是判了你的妻子,我家的葡萄架子也要倒了!”
子攸趴在他怀里早已笑得透不过气来,笑话对景才会发笑,尤其是被司马昂这样讲出来。司马昂却还能忍着不笑,伸手抱起子攸来,扳着脸说认真真,“所以说我哪能打我的娇妻啊?舍不得还是其次,打了的话,那咱们家的葡萄架子也要倒了,我可不上这个当。”
子攸又笑得站不住了,“司马昂你……”你怎么样却又说不出来了,司马昂笑了,“走吧,夫人,我见夫人今日气色还好,出去转一转看看周围也好。”
子攸笑着贴在司马昂的身上,一直走到帐篷口才稍微离开一点距离。不过司马昂却回头看着她微笑,伸手拉住了她的手,握在手里,这才拉着她继续向外走。子攸还有些不好意思,可也没想放开,能携手同行,她总是欢喜得很。
齐烈和刘舍都在外头,子攸又有些羞涩。司马昂拉着子攸绕过两个帐篷,走到能看到开阔地地地方,前面就看得见浩瀚草原了,在这片草原上,有人的地方,总是少数的。子攸轻轻地“啊”了一声,看着远处的草绿。司马昂笑了,“你病了几天,把春天都耽误了,看春草都发芽了。”
“唔。”子攸笑了。回头看着司马昂。“咱们家里那边。现在好些花都要开了罢。”
司马昂点点头。算算时候差不多了。“你想家了吗?”
子攸看了他一眼。笑了起来。想是又听到了一句笑话。她贴进司马昂地耳朵。司马昂连忙低下头来让她凑在耳边说——“傻瓜。你在哪里。哪里就是我家了。我还用一定要到哪里去么?”
司马昂笑了。看着子攸。脸微微有些红。却美不可言。他搂住了子攸。“咱们会回大颢国去地。”
“要回京城吗?”
“那就不一定了。不过总要回到祖地去才是罢。只是子攸不用去想这件事。”司马昂搂紧了她。“攸儿只管开心过日子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