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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新货色,抬进里间去吧。”
等着两个龟公过来接手后,为首的大胡子朝着她嘿嘿一笑,捏了把女子丰满而有点下垂的胸部:“得了丽奴,这是我家主子送来的,指明了要她接最下等的客人,这是两千两银子的银票,不管她说什么,你们都当放屁,接客的钱都归你。”
丽奴一听是大胡子的主子,顿时有些惊诧,随即又笑嘻嘻地点头:“得了,是那位要惩治什么人吧,丽奴省得!”
丽奴是这暗娼里最心狠手辣的娼头,平日拐男卖女的事没少做,除了寻常的拐卖勾当,她还专门做一项买卖,就是交易那些拐来的贵族美貌少女或者少年,还有一些大妇人要惩治狐媚小妾,或者暗算家中其他人,就会来找她。
不但给她人,还给她钱,也唯有她敢接这些买卖。
做了一单子,就立刻销声匿迹,丽奴隐藏行踪的本事倒是极为厉害的,她自己连带着手下的人身上功夫都不弱,寻常捕快奈何她不得,何况她的背后自有那高门大户要找她报仇的,也有他们家中敌对势力给她方便的,所以几乎没有人能抓住她。
“怎么着,还是雏儿不是,你们要不要自个儿先尝尝?要用药还是别的什么不?”奴收好银票,媚笑着拿扇子拍拍那虬须客的肩膀。
那虬须客嘿嘿一笑,眼里淫意大盛,搓着手道:“老子就是这个意思,果然知我者丽奴也!”
说罢,虬须客便领着自己的属下一同上了那个关押着西凉仙的房间。
西凉仙已经被从麻袋里放了出来,只是手脚被捆着,惊恐又愤怒地盯着他们:“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如果要钱,你们放了我,我边给你们!”
跟在虬须客身后的一个戴着椎帽的青衣人忽然走上前了几步,不由分说,拿着刀鞘对着西凉仙的脸‘啪’‘啪’“啪‘就恶狠狠地抽了起来。
刀鞘极硬,打在西凉仙娇嫩的脸上,自然是痛不可言。
”啊——!“西凉仙的惨叫声顿时响彻了整个房间。
可拿着刀鞘的青衣人似乎也非练武之人,没打几下就气喘吁吁了,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西凉仙”噗嗤“地一声吐出一口血和两颗牙,惊恐又愤怒地盯着那带着锥帽的青衣人,忍着剧痛道:”你……你……是谁,我何曾得罪于你?“
青衣人冷笑,忽然冷冰冰地出声:”端阳县主,冰清玉洁,乃京城第一才女,能写一手极好的簪花小楷,琴棋书画无所不精,所以你以为凭借这些就能成为太子的女人是么?“
西凉仙心中念如电转,惊愕地暗道,难道是今日那些贵女之中的人要害我?!
那青衣女子嗤笑,极为鄙夷,声音里带了十分的恶意与狰狞:”若你不再冰清玉洁,再不能写诗题字,你还靠什么勾引太子,你这无耻贱婢,所有敢勾太子殿下的贱婢都要死!“
西凉仙想要说话,但那女子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一转头冰冷地对着自己手下发出恶毒的指示:”这冰清玉洁的端阳县主,第一才女就赏赐给你们了,别玩死了,她还要接客呢!“
虬须客等几个青衣人眼睛里瞬间冒出了极度的兴奋,摩拳擦掌地向西凉仙走过去:”县主,来,脱了衣服,小的们会伺候得你很舒服的!“
能好好玩弄高高在上,绝对不会看一眼他们这些下等男人的贵族小姐,让虬须客等人的心中充满了残忍暴虐的兴奋。
说着他们一下子向颤抖着的西凉仙扑了过去。
……
而青衣人冷笑两声,出了房门,风陡然吹起她的面纱,露出一张美丽,却寒冰凝雪的面容,正是太平大长公主!
第七十一章恶上恶下
“不……你们放开我!”西凉仙不敢置信地拼命挣扎,此刻她再迟钝也都反应过来,这些人到底要干什么。
一个被毁了清白的女子,不要说成为太子妃,在高门大户里就是耻辱的存在,只能出家或者——一死!
西凉仙肝胆俱寒,拼死挣扎,宛如濒死的羚羊一般,娇弱的女子瞬间爆发出的力量竟然让虬须客一下子抓不住她,甚至被她在脸上抓了几道血痕。
“小婊子,给脸不要脸!”虬须客脸上一痛,顿时激起得他大怒,他们这些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江湖猛汉,何曾懂得什么怜香惜玉,如今被激怒,他一把抓住西凉仙的头发,扬起蒲扇大掌,恶狠狠地连着扇了她好几个巴掌,直扇得她跌倒在地,头晕脑胀。
虬须客还不解气地狠狠地脚踹咋西凉仙在心口上。
西凉仙顿时吐出一口血,发丝凌乱脸色铁青地软倒在地,胸口的痛让她浑身发软,再也没有抵抗之力。
有那其他的青衣人淫笑着去拦住虬须客:“好了,大哥,再打,这县主娘娘就要死了,咱们还玩什么,主子还要留着她接三天客的,小心主子饶你不过!”
虬须客这才恨恨地“呸”了一声吐了口浓痰在西凉仙的身上,同时边伸手解自己的裤带,边骂道:“等下子就是个千人骑万人睡的贱货,还敢摆谱子!”
末了,他甚至没有将西凉仙弄上床,而是与那些青衣人粗暴地直接扑了上去,拿着嘴往她脸上胸上凑。
西凉仙哪里还能抵挡得住那些江湖莽汉的力气,她只懵懂地不停挣扎哭泣,躲避着那些人满是臭气的嘴,身上却不断传来被撕咬的疼痛,直到身上一凉,忽然传来撕裂的剧痛。
她忽然停住了挣扎,死死地盯着房顶,随后,一道仿佛痛极、恨极的凄血尖叫猛然冲喉而出!
“啊——啊——!”
而门外的太平大长公主脸上却露出一丝残酷快慰的笑,她望着天空,喉咙间发出“嗬嗬嗬嗬”地古怪笑意,原本冰冷美丽的面容却变得扭曲而恐怖
让一旁伺候着的丽奴不由自主地浑身一抖,头更加低垂下去,暗自盘算着,也许这事儿一完,她就要赶快地带着人离开京城了,这麻烦恐怕小不了,再下来,必定是一片腥风血雨。
而就在这阴暗肮脏的小巷子不远处,也有一辆不起眼的青色油毡小马车停着,车里的主人正静静地坐着,听到那巷子深处隐约地传来一声模糊的尖叫后,她淡淡地吩咐:“咱们走。”
白蕊立刻轻轻地拍了拍车门,那车夫便一扬鞭子,嘚嘚地驾着小马车朝另外一个方向头也不回地驶去。
白蕊看着闭目养神的西凉茉,仍旧有些忧心:“大小姐,若是日后国公爷追查……。”
“放心,我那父亲不会追查下去的,他难道能要陛下交出太平大长公主治罪么?”西凉茉不以为意地从马车里的小屉子里拿出茶来喝了一口。
白蕊不知道其中关节,所以才有此一问。
但白蕊不知道的是,自己在这其中筹谋了多久。
三个半月前赏荷宴上,韩氏母女设计自己撞破了宫中两位贵人偷情的一桩密事,就是想要借着那两位贵人的手悄无声息地除掉自己,却不但没有能将她害死,反而折损了自己的一员心腹。
韩氏以为一切都无人知晓。
却不晓得,自己在那贵人偷情的宫里,留下了一张纸条,里面写的是威胁要挟之语,语意模糊,但落款却是韩贵妃。
最初她以为偷情的是陛下的妃子,所以她索性反将一军,以韩贵妃的名义留下字条,那么这一对野鸳鸯必定对韩贵妃恨之入骨,而想办法除掉这个掌握了他们秘密的人。
韩贵妃一旦倒台,那么韩氏能威胁自己的势力就大大削弱了一块。
同时她在对付这对母女不断设下的重重陷阱之时,也在排摸那个偷情的男子是谁,能够上岛又携带侍卫的,她曾经怀疑是哪位王爷或者寻常皇子。
但是在某日,太平大长公主忽然驾临她的国色坊,来寻一些高等胭脂的时候,她看见了太平大长公主身边的那名宫女——明月!
正是赏荷宴当日当初与韩氏勾结引诱她进入那山上更衣殿里的宫女。
彼时,那明月见着她的时候,虽然目光闪烁,似有隐藏躲避之意,但随后她一副完全不认识对方的模样,甚至连一眼都未曾多看,于是那明月便放下心来,以为自己根本不记得了当初的事。
在看到明月如此小心翼翼与听到大长公主金珠面纱下冰冷的声音后,她终于确定了一件事。
当日在更衣殿里偷情的女主角就是这位冷淡矜漠的太平大长公主。
当时,她心中虽然大吃一惊,但不动声色地招待了这位公主,随后却开始悄悄让白嬷嬷追查打听当日各位皇子王爷在赏荷宴上的动向。
最有嫌疑的王爷们当日都未曾进宫,而剩下的两位庶出皇子虽然在宫里,却都在学堂之中,当日皇帝请陆皇后的兄长陆右相进宫为皇子们讲书,这位陆相爷最是严谨之人,绝对不可能放任两位皇子能借故离开学堂那么长时间。
而惟有太子一人,当日随着九千岁百里青下朝之后,据说身子有些疲乏,便回东宫歇息去了。
而能在都是皇后娘娘的人的岛上通行无阻,又携带着贴身死士或者说大内高手的人,除了太子殿下,又能做何人想?
虽然这样的结论实在惊悚,但能让素来以倨傲冰冷,连皇帝的命令有时都不放在眼里的大长公主如此折服愿意,天下还能有几人?
西凉茉熟读史书,历史上的皇室才是最龌龊与肮脏不堪之地,古有隋炀帝曰:“女人之于朕,生我者不可,我生者不可,其余无不可。”强行纳妹为妃之事在前,更有最秽乱不堪与嫂媳同寝的北齐皇帝高湛,这姑侄通奸,并不是什么耸人听闻的稀奇之事。
但虽然得到了推断,到了此时,毕竟没有确凿证据,她还不能确定那个与公主偷情的人到底是不是太子,所以,每逢太平大长公主来之时,她都旁敲侧击地谈及太子,太平大长公主虽然生长于危机重重的宫闱,但她身份特殊,所以不需要步步为营地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