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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凉茉蹭地一下子宛如触电一般弹起,但是随后自己小臀上传来的热气,告诉她,她犯了个极大的错误,居然直接把自己翘起的屁屁,“哧”压到了百里青的脸上!
秋日虽然寒凉,但是早晚温差大,今日又是个暖阳天,所以西凉茉依旧穿着的单薄的浅粉绣缠枝荷花一套袄裙。此刻,她只穿着薄薄单裙的小臀上清晰地传来的男子鼻息间的湿热气息,让西凉茉瞬间浑身一抖,脑子一片空白!
而恰在此时,书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门口传来何嬷嬷有点无奈的声音:“千岁爷,辛公子跪在如梦院外头,非要见您一面。”
她原本是想着最近宫里新来的扬州厨子做了些甜点儿,千岁爷除了爱磕瓜子,就是爱吃甜点儿,正好郡主也在,便领着宫女端来给两位主子尝尝,却不想在如梦院的门口见着了辛公子跪在那里,更没想到往日从来不在书房恣意的千岁爷竟与郡主正在……以颠鸾倒凤之姿的对食。
何嬷嬷到底是见惯大场面的,她当司寝宫女的时候,皇帝和嫔妃欢爱的场面也不是没有见过,所以震惊过后,就自然而然地放下手里的甜点,一挥手,将两个面红耳赤的小宫女挥退,自己也躬身退出,还很体贴地将门带上。
这……这……这……
西凉茉捂住胸口,直想一头撞死算了,任由她再冷静沉稳,也没想过会遇到这样大囧无比的场面,这么惊悚的姿态居然还没身边的人撞见。
“想不到徒儿你竟如此热情……不若与为师一起换个姿势?”
自己的臀后传来百里青闷闷的,咬牙切齿的声音,让西凉茉宛如屁屁着了火似的一下子手脚并用地向床榻旁边爬,过程之中,也不知碰了什么地方,她总能感觉百里青的身子僵了又僵。
好容易从百里青身上爬下地,西凉茉立刻深呼吸一口气,面红耳赤地强自镇定转过身对着百里青道:“徒儿非有心之举,实乃徒儿胆小如鼠,所以还请师傅见谅。”
胆小如鼠?
她若胆小如鼠,这世上还有谁比她更大胆的?
好、好、好,他果然收了一个好徒儿。
百里青冷嗤一声,仿佛在忍耐着什么疼痛一般,缓缓地喘了一口气,也不搭理她,径自慢慢坐起。
过了一会再起身,冷淡地吩咐:“你在这里呆着,本座有事要处理。”
说罢,便拂袖而去,只余下西凉茉一人对着瞬间失去压迫感的空间,大松一口气。
她坐在床边,发了一会子呆,总觉得百里青身上那股子靡丽的香气总在鼻尖缭绕,她有些坐不住地索性推开了窗。
秋日浅阳落进窗里,有飒爽秋风陡然拂入,带着草木清香的风吹散了一室迷离,也让西凉茉躁动的血脉冷静下来,她深呼吸了一口冰凉清新的风,脑间却还是闪过方才的画面。
看百里青样子,貌似自己的攻击正中最脆弱之处,自己是有点惹怒了九千岁,撩了老虎须,太监原本接受阉割后,对自己那地儿就异常小心,也异常忌讳……
小心?
西凉茉却敏锐地觉得有些不对劲,她无意识地摸摸自己仍旧燥热的脸。
忽然想起她转生之前,拜当年信息发达所赐,多少对净身之术也有耳闻。
方才的触感和面积,可并不像一个失去了净了身的太监所能拥有的。
难道……
难道他根本没有净身?
一个惊悚的念头陡然在西凉茉脑海中掠过。
她顿时一惊,但随即又暗道,不,这不可能,她调查过九千岁百里青,他十岁出头便进入宫闱,从最底层的冷宫小太监做起,彼时毫无权势,如何能瞒过每年内务府的净身检查。
但若他真的没有净身,岂非说明当初外头流传的那些他以色侍奉君王的流言便有了真实性?
可是当初他一个小小太监如何能接触到皇帝?
西凉茉不断地提出疑问,再被迷雾重重的现实所打翻。
可是,一旦有了疑问,便如一颗野草的种子埋在了心底。
她甚至因此而生出一丝隐秘的兴奋,如果九千岁真的没有净身,那么她掌握的这个秘密就将颠覆朝政,甚至掀起巨大的腥风血雨,那么,自己又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呢?
果然,这是个人人有秘密的世界。
西凉茉望着窗外一片枫叶飞红,唇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丝若有所思的浅浅弧度。
她不知在窗前站了多久,直到凉风吹得她打了个浅浅的喷嚏,才想起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
她看了看桌上的漏刻壶,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
西凉茉这才觉得方才无意识的思考间,喝了不少水,实在忍不住,向那伺候的宫女打听后,便绕到书房后的净房去解手,看着那布置奢华,点着昂贵薰香的茅房和镶嵌着宝石的华美马桶,她忍不住摇摇头,人骚包,连马桶也一样骚包。
正在活泉水引来的小石潭里洗手,忽然见纱窗几个穿低品级衣衫的太监抬着两个担架似的东西从一个小门走了出来,一个边走还边道:“真是晦气,领赏的事轮不到咱们,总是这样的事轮到咱。”
西凉茉望去,只见那担架上盖着黑布的东西在微微颤抖,似是活物,底下有什么东西正一点点淌了出来,细看下去,竟是暗红的血滴,她不由一惊,略偏了身子闪在窗边。
另一个小太监哼哼道:“这都是这个月抬出去的第四个和第五个了吧,霜血园的嬷嬷可高兴了,又多了花肥,只可惜这些好皮相都被了生生剥皮,整个血猴子一样的,爹妈都认不出。”
“切,督公这里最不缺好皮相的人儿,哪一时没有那些狗腿巴结的送上来,这么多年也就是音夫人和辛公子最得宠,只可惜那辛公子的身子这一次恐怕要废了,你是没瞧见,当着大家面扒光了上了那种刑,他就是方便都困难。别说伺候督公了,我瞅见他那身漂亮细皮嫩肉的都舍不得下手,他竟是个倔的,是一声没吭,把督公气得下了狠手。”之前说话的小太监似炫耀自己知道的秘闻多,带着淫意地嘿嘿直笑。
“哼,好好富贵不享,让他勾搭这两个戏子,不是活该么,我们求督公看一眼都不行呢。”
“你是不想活了,才想伺候督公呢……。”
说罢,几个小太监在那嘻嘻哈哈地低笑起来,直到何嬷嬷的一声冷叱响起:“作死么,还不快把这些腌臜物事运走,可也是想被送到霜血园去!”
几个小太监吓了一跳,这才注意到地面上有血,赶紧分出一个人去提水打扫,剩下的连连告罪后抬着“腌臜物事”一溜烟地走了。
只余下西凉茉站在净房里,微微拧眉,太监不能人道,但私下用各种见不得人的手段玩男弄女的事情都不少,哪怕自己不能占有对方,也要霸占着用各种耍弄虐待。
前朝东厂督公刘瑾还有传说生吃小孩脑髓,烹煮胎儿,只因为他们相信吃了童子脑或玩弄童子就能将阳物再生,再世为人。
百里青,方才就是去处理辛颜的事了罢。
若他是个正常男子,心态正常,如何会行事如此残酷?
西凉茉又怀疑起自己的之前的猜测来。
远远一会子又听见一阵衣袍瑟瑟之声,又并着一道男子泣求之音:“督公,辛颜知错了,且求您放过宛娘与园娘吧,她们真的只是我的弟子,是辛颜有意于宛娘,非是宛娘勾引于辛颜,园娘更是无辜啊。”
何嬷嬷的声音又响起来,与寻常她温醇含笑的声音不同,此刻她声音异常的冰冷甚至带着杀意:“辛颜,你当初卖身于千岁爷是怎么说的,如今不但勾三搭四,还出卖我司礼监,督公留你一命已经是宽宏恩赐,那两个小贱人早已被剥了皮,你还敢造次是想要步她们后尘么!”
似乎有人一脚踹在那人心口上,那人惨叫一声,只听得百里青冷漠的声音响起:“拖下去!”
便有人干脆地应了,利索地拖走了人。
西凉茉只听得那辛颜怒骂:“百里青,你这魔头,心性残忍,不知情为何物,来日必定受万人唾骂,千刀万剐,不得好死!”
随即只听得他一声惨叫,不知是断了舌头还是被堵住了嘴,便一路被拖走了。
空气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弥漫着腥浓的血腥味。
西凉茉静静地摒气凝神,不让外头之人察觉自己的存在,她可不认为百里青希望被他人所知自己戴了绿帽子。
百里青忽然淡漠地道:“怎么,还没听够么,还不滚出来?”
他声音极为悦耳,却也极冷,带着一股子阴森森的味道,让人不寒而栗。
西凉茉叹了一声,千年老妖就是功力非凡,若哪日她学得这样一声听息辨位的功力,也算是是不负‘千年老妖’的恩泽!
“师傅说笑了,徒儿尚未修炼至珠圆玉润,如何能滚出来博您一笑。”西凉茉定了定神,掀了帘子,笑吟吟地走了出来。
百里青见她脸上没有半点偷听偷窥被揭破后的惊慌与尴尬,便冷哼了一声:“你倒是个脸皮子够厚的。”
西凉茉以袖子掩了唇,一双妙目盈盈:“师傅谬赞,彼此,彼此。”
也不知是因为方才被宠幸的戏子戴了绿帽子而堵心,还是被西凉茉的厚颜而堵肺,百里青竟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只眉目阴霾地冷睨着她,轻哼了一声:“丫头,别忘了你若不能交出让本座满意的答卷,辛颜的未来就是你的未来。”
说罢一甩袖,转身就走。
西凉茉看着他修长优雅却似走到哪里都带着一股子逼人阴诡的背影,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毕竟,今日的目的还没有达到。
跟屁虫似的跟着百里青穿过重重院落,也不知走到哪里才进了一处院子里,一个与何嬷嬷打扮相似,但身形干瘦的老嬷嬷领着四个身强力壮的下等太监迎过来福了一福:“督公,一切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