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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凉茉微微眯了眯眸子,淡淡地道:“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世间之事,不外如此。”
西凉霜一顿,忽然想起,不论是父族西凉世家还是母族韩家,他们的败亡似乎都与自己面前这个大姐姐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她是真真儿见识过这个大姐姐的手段的。
这个大姐姐,从来就不是她能琢磨透的人,总让她觉得很危险。
西凉霜看着她,撇撇嘴:“可不是,如今你这风光的千岁王妃、飞羽督卫不也沦为阶下囚。”
西凉茉轻笑:“谁说不是呢。”
随后,她忽然看向西凉霜:“怎么,我听你的意思,对那位云爷,倒是有那么几分意思,能连咱们那位过尽千帆的姨母都玩弄在掌心,你觉得你是他的对手?”
西凉霜一僵,随后低下声音,自嘲地道:“云爷是西狄的贵人,看不上我一个残花败柳的,至于你……。”
西凉霜瞥了她一眼,冷哼一声:“若不是你身份特殊,他又怎么会对你另眼相看,我看耐不住寂寞,红杏出墙的说不定是你!”
西凉茉懒洋洋地‘唔’了一声:“爬人床的事情,干那么一次就够了,得寸进尺可是会尸骨无存的。”
她可是一点都不否认自己当初是怎么走到如今的这一步。
“你……?!”西凉霜瞬间不可置信地望着西凉茉,这个女人说的意思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如果真的是那样,唔……
西凉霜忽然觉得西凉茉也挺可怜的,看着风光,底下也和自己一样辛苦,这么想着,西凉霜忽然生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触来,阿奎那这西凉茉的脸,竟然觉得没有那么讨厌了。
“你真有勇气,若是换了我,只怕是真真儿做不到的。”西凉霜忍不住摇头,靠近九千岁三丈之内,都觉得自己会被他身上的那种可怕的黑暗气息给吞噬,瑟瑟发抖,语无伦次,更别说主动伺候他,睡在他身边了,由此可见西凉茉的心性果然非一般凡人。
西凉霜对西凉茉的置死地而后生的能耐和勇气佩服不已。
西凉茉倒是没有想到自己一句无心之话,让西凉霜对自己敌意骤减,看着她那副心有戚戚焉的模样,她不由莞尔。
其实从某种程度上而言,西凉霜只是恃才傲物,自认林黛玉一般的人物,又不得不因为自己出身而屈服在韩氏与西凉仙姐妹之下,虽然性子尖酸刻薄,但到底还能看清楚形势,一如当年进了虞候府,得了她的教训,便不敢再来找她麻烦,总不至于如西凉仙姐妹一般蠢得不可救药。
唔,而且某些时候其实她比自己还要单纯。
西凉霜看见西凉茉那种眼底含笑的模样,没来由地脸上一红,气哼哼地道:“你笑什么,以为我是啥子么,哼,那云爷看似从不以身份排场压人,实际上和九千岁的骨子一样,喜怒不定,心机深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让人着了他的道,这种男人再好,也不是我能沾的,说来说去,还是韩表哥那般实诚人最……。”
西凉茉一听她有长篇大论的趋势,便立刻转移了话题:“好好,以后出去你且再与我算账就是,只如今得想个法子让你有机会出去,毕竟也唯有你才了解这腊梅山庄的情形。”
西凉霜闻言,也点点,颦眉道:“没错,这地儿特别古怪,我试过得,明明看起来很近的距离,可怎么走也只是在兜圈子,愣是走不出去。”
西凉茉闻言,心中微微一沉:“看来这里有高手以奇门遁甲设了障眼术。”
而且就她观察来看,这个地方离开上京一定不远,就在京城郊外的某处山林之中,但是直到现在司礼监与六字诀的人都没有能找到她们的所在,足以说明一件事——这一处奇门遁甲障眼之术,必定为高人所设,而且机关宏大,说不定就算司礼监的人从面前经过,若是不细心留意也未必能发现不对劲。
不过这也不奇怪,毕竟云爷的身份地位这般惊世骇俗,若是他能没有准备就亲赴敌国,只怕也就不会能在西狄走到如今的地步,登高一览众山小了。
看来,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冒险了一点。
但是,很有价值。
如果能……
西凉茉眼底闪过一丝冷酷的幽光,随后又归复了平静。
“那到底要怎么办,我可不懂得那什么奇门什么甲的,你也休想叫我一个人从这里跑出去,就算我能走出这山庄大门,也没法子活着爬下山回到上京!”西凉霜坚定地道。
傻子才会在这样大雪纷飞的天气里独自逃跑,何况她还是个闺阁女儿!
西凉茉沉吟了片刻,唇角一勾,似笑非笑地道:“你且放心,绝对不会让你一个人出去就是了!”
随后,她比了个手势,让西凉霜靠了过来,然后在她耳边如此这般、这般地交代了一番。
西凉霜越听越不可置信,随后看向西凉茉,瞪着眼道:“你确定?”
西凉茉笑笑:“我肯定、确定以及一定!”
西凉霜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番,冷笑一声:“好,那就一言为定,反正我想做这种事情也想了很久了。”
西凉茉浑不在意,只勾了下唇角:“所以这不是给你机会么?”
西凉霜冷哼一声,又道:“别忘了你答应我什么!”
西凉茉点头轻笑:“你且放心,此事若成,你的郡主之位绝对跑不了,我还送你一座郡主府邸,良田产业都不会少。”
西凉霜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你总算说了句人话。”
随后,她起身拎着篮子就出去了。
西凉茉立刻眼明手快地身后抓下她手里的篮子,她还没吃饱,没有菜有米饭管饱也不错!
西凉霜原本打算趁机饿西凉茉一顿,也好出出总是被她吃得死死的恶气,如今没谋划成,脸上顿时做了个尖酸的表情出来,她恨恨地一跺脚:“饿死鬼投胎!”
随后,她一扭头没好气地转身就走了。
——老子是分界线啊分界线的——
腊梅送寒香,飞雪落青袖。
一只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伸出窗外,因为长期握剑而略显粗糙的手里如今已经躺了一捧晶莹剔透的雪,手的主人仿佛感觉不到手心的寒意一般,静静地看着手中那晶莹剔透的雪出神。
倒是一边的侍从有些看不下去,一名中年男子眼含忧色地上前轻声道:“大当家的,这北国之冬,天寒地冻,您莫要贪恋这些冰雪美妙,若是受了寒意,您的身子骨只怕受不住。”
云爷淡漠地道:“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自然是知道的,这么多年沙场征伐,多少生死皆过眼也不曾有什么,长卿也不必担忧。”
随后,他顿了顿,问:“那位飞羽督卫这几日如何了?”
长日闻言,知道他不愿意多谈,心中不由叹息一声,随后想起那地牢里的那位娇客,他也神色奇异地道:“那位飞羽督卫果然有些不同,总归不过是三号——吃得好、喝得好、睡得好。”
竟然不曾见有人沦为阶下囚如她这般惬意的,就是这份气度倒也算是个女中豪杰了。
云爷闻言,深沉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随后轻嗤了一声:“女中豪杰,我看倒是一个心机非常,耐性极佳的小狐狸精才是。”
长日有点不解,颦眉道:“大当家有何计划,天朝在外头找人都已经差点掘地三尺了,可见这飞羽督卫对于天朝的当权者非常重要,若是咱们要提要求,如今不正是好时机么?”
云爷眸光闪过一丝深沉锐光,淡淡地道:“长卿,你想如果今日我与那位九千岁易地而处,你觉得我会如此大肆喧哗地找人么?”
长日想了想,摇摇头:“不会,这样等于暴露出自己的软肋!”
云爷轻勾了下唇角,看向自己手心的雪:“那不就结了,没有人是傻子,你想象他们这帮动作为的是什么?”
长日颦眉,想了好一会,忽然微微睁大了细长的眼睛:“您是说他们为的就是诱咱们的人去联系他们,提出要求!”
云爷点点头:“司礼监之中,人才辈出,精通机括与奇门遁甲之术的人并不见得少,更何况还有当年的蓝家鬼军,咱们连探子都渗不进去,只听闻其中九字诀就有一诀专攻此术,能人异士更是咱们不了解的。”
长日有点不以为然:“咱们这可是百年前名震天下的鬼海魔君所制,寻常的机关师就算走到面前也未必发现得了。”
就算发现了,想要破关更是几乎不可能的事。
云爷淡淡地道:“但是若让对方抓到了一点线索,谁知结果如何,毕竟天外有天。”
长日到底有点沉不住气了,叹了一声:“所以,大当家的,属下们都不明白,为何您一意孤行,要亲赴上京,将自己置于险境,如今咱们走也走不得,留也不能久留,岂非进退两难?”
以前的大当家根本不是这个样子的人,素来以谨慎仔细,算无遗策而闻名于西狄。
但是后来的大当家,在国内一切刚刚尘埃落定之后,某一天忽然换了一个人似的,定要一意孤行地亲自轻装简从赶赴上京,哪怕老夫人以死相逼,他都不曾妥协,大当家的孝顺亦是他们都看在眼里的,这更让他们不明白。
云爷静静地坐下,望着手中那一捧雪,淡淡地道:“我说了,我只是想来上京看看,北国的雪而已。”
这样的答案,他们这些贴身随侍都听过多次,但是他们始终不能理解。
长日只觉得,大当家大约有些东西是不便告诉他们这些人的。
一朵淡黄色的腊梅悄然被风垂落在云爷手心的一捧白雪之上,娇嫩的鹅黄色花瓣在冰雪之上被衬托得异常的晶莹剔透,而这样娇俏的腊梅,于风雪之中却莫名自有一段傲然凛冽的风流。
云爷的目光定在那一朵腊梅之上,深邃的眸子微微眯起,忽然间起了兴致:“准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