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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只见其中一个教徒拍了拍蹲在地上那人的肩头,没好气地道:“张老三,你们蹲在屙屎呢,前面的人都走了,也不怕被你手下的枉死鬼抓去!”
那张老三并不答话,其它蹲着的人也不说话,这个教徒便极为不耐烦,一把扯过张老三肩头,就要开骂,却只听得‘噗通’一声,那张老三倒地,一颗头颅滚出去老远,正死不瞑目地死死盯着他。
几个人顿时吓得一身冷汗,而与此同时,那些蹲在地上人纷纷用一种怪异的姿态转头,而那些转过来的头颅的弧度竟然达到了一百八十度,正脸色死白,舌头吐出三尺长地看着他们几个——那些分明都已经不是人!
“啊——有鬼啊!”几个教徒瞬间发出惊恐的尖叫声,倒退几步,瞬间吓得摔倒在地,又七手八脚地想要爬起来,却见那些死去的恶自己的同伴竟然倒折了手脚朝他们爬来,宛如一只只的人形蜘蛛。
这样恐怖的场面当场让那几个教徒吓得屁滚尿流,瘫软在地。
江五也同时吓得浑身冷汗,虽然他也觉得这事情有些怪异,但是此刻他脑海里都是一片混沌,哪里还有空细想,下意识地转过身就想跑,却陡然看见自己面前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倒吊了一张惨白的几乎没有五官的脸,那脸离他的鼻子不过一个手指头的距离,他唯一能认出来就是那张脸上有一张开裂到耳垂下的大嘴,正好整以暇地朝他露出一个可怖的笑容。
“啊——!”江五再怎么镇定,也忍不住瞪大了眼,惊恐地尖叫出声!
那诡谲的鬼脸一晃,手一道几不可见的银光闪过,江五的尖叫声戛然而止,他最后就着月光看见的是自己的身体陡然倒地,而他的头颅远远地飞起,飞溅出一片腥臭的血花,然后那张诡谲的鬼脸飘然远去。
而江五的遭遇并不是独此一事,此刻同样惨烈的尖叫声在天理教蜿蜒蛇行的队伍间不断响起。
“有鬼啊——!”
“救命!”
“快跑啊——咱们闯进阎王爷的鬼门里来了!”
此起彼伏的哭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彻底地划破了林中的宁静。
走在几乎是队伍最前端的司流风一下子警惕起来,顺手拔出了手上的剑,警惕地看向四周,才发现自己的队伍竟然瞬间被一些阴暗的几乎难以分辨的灰色影子分割成了数段,还有不少白色的只有一张血盆大口的的脸在空中飘荡着,他们每飘荡过一处,那里就伴随着惨叫声飞溅起浓郁的血腥之气,不知何处幽幽绿色鬼火不断地闪耀着,让这山路上的一切看起来异常诡谲而恐怖。
他错愕地睁大了眼,看着面前这些几乎可以称之为不可思议的场面,第一时间他只想到了自己是否真的遇鬼!
尤其是其中一张没有身子的鬼脸正冷冰冰地凝望着他,看得他毛骨悚然。
但司流风到底不是寻常人,一咬牙,陡然伸出长剑朝距离自己最近那一张白色的鬼脸狠狠地劈砍而去:“什么东西,不敢光明正大,只会使用这种装神弄鬼的招数么!”
他不是不信鬼神,但是这个时刻居然出现这样的巧合,他更愿意认为这是故意人为!
果然在他凌厉的剑锋之下,那一张鬼脸瞬间剖开,露出一张精致得让人窒息的面容,如暗夜间开始最妖异的花。
司流风却梭然觉得自己浑身的血都在那一刻冻结,他几乎有一种错觉是自己亲手放出了吞噬一切的妖魔。
百里青看着他,精致的唇角上扬,露出一丝诡谲的笑容,悦耳而又阴冷得让人觉得极为不舒服的声音响起:“乖侄儿,许久不见,不想你长得越来越丑也就罢了,行事也越来越愚蠢了。”
司流风看着面前既有杀父之仇又有夺妻之恨,不共戴天的仇人,眼睛一片猩红,咬牙切齿地道:“百里青,你还真是命大,这瘟疫都没能让你死掉。”
百里青唇角弯起一丝诡冷又高傲的弧度:“都是茉儿的功劳,她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个惊喜不是么?”
司流风眼中一痛,随后冷笑:“你也能算个男人,怎么,西凉茉呢?”
百里青冷淡而轻蔑地道:“这是我和你的之间的事,我的女人自只要坐着看就是了。”
“好,那本王就如你所愿,让那蠢女人知道自己选错了人!”司流风咬牙大笑,眼中森冷如二月寒冬,他一把扯掉自己肩头的披风,随后一把抽出腰上的剑,横在自己眼前,口中轻念有词,捏出一个剑诀,只见他右手之上的长剑瞬间便暴起一层幽幽的红光,剑气于其上吞吞吐吐,让人看着只觉得妖异非常。
百里青睨着他眉心那一抹浮现出来的暗红,挑了下眉:“璇玑魔功,想不到当年你那蠢爹盗走的东西竟然还落在你的手上了,这璇玑魔功讲究的是个阴阳调和,采阳补阴,再以阴导阳,便能修得快速功法,在短时间内内力大增,只是不知道哪个蠢女人做了你的练功炉鼎,帮你聚集内阳,只怕如此这般一两年,那女子这辈子就会废了。”
司流风没有想到百里青竟然会对自己秘密修习的秘法如此了解,不由冷笑:“既然你知道那么详细,想必也知道璇玑魔功的厉害!”
说罢,司流风忽然毫无预兆地一把挥出手中的长剑,那幽幽红色的剑气一下子挟持着开金裂石之力向百里青卷去,掠过的树枝竟然都在瞬间燃起,而竟然是丝毫不曾顾忌百里青身后还有自己那苦苦与别人作战的下属。
百里青跳了下眉,忽然轻巧地凌空跃起,他身形极为优美,而且没有任何准备动作,只这么一跃,他的身子瞬间拔高了三丈,直接跃在空中,避开了司流风剑上袭来的魔功罡斗气!
而那巨大的罡气袭来之时,百里青他身后那些与田里教徒战在一起的鬼卫们反应极为敏捷,他们大部分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所以也也在下一刻足尖一点拔高数丈。
在司流风错愕的目光之间,只见那些与鬼卫们缠在一起的天理教徒们可没有鬼卫们那一等一的身手,恰好被那罡气烈焰给碰个正着,他们竟然诡异的全身都着起了火,虽然不是很大的火,但是却足以烧得他们哭爹喊娘的了!
“救命啊!”
“见鬼了!又见鬼了!”
这样的尖叫声此起彼伏,顿时让司流风气怒得咬牙切齿,恶狠狠地瞪着百里青,伸手长剑一挑,再次向百里青刺去,剑上罡气四射,但凡被司流风罡气所袭之处,皆成灰烬。
百里青没有还手,只是宛如一片树叶一般轻飘飘地随着他的拳风袭击而来的方向飘荡,让司流风的罡气很难以扫到他。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司流风:“怎么了侄儿,这就是你的能耐么,倒是真一日千里,竟然能在短短几年练习到了第六层,而能对你这般彻头彻尾地奉献自己,甚至与别的男人交欢只为做个给你练气炉鼎的女人不就是你的妹妹司含香么,你倒是也下得去手,嗯?”
司流风连着数招竟然最多不过是扫到了百里青的衣摆,实在不免有些气馁和愈发的愤怒心惊,但他始终认为那是百里青不敢和他正面交手而已,但是百里青那种仿佛挑逗小孩子的态度,让司流风的愤怒又无奈!
他忽然抽回自己的长剑,到底忍无可忍地对着百里青轻蔑地冷笑:“百里青,你这阉人也就是这点装神弄鬼的能耐了,因为知道璇玑大法的厉害之处所以不敢正面迎战是么,今日本王定要取你项上人头来祭我父皇和你对我多年以来的侮辱!”
百里青闻言,一个鹞子翻身,优雅地转身看向司流风,那阴魅诡谲的眸光,仿佛像一只逗弄够了猎物的妖兽,在看从哪里下手弄死自己猎物,直看得司流风瞬间觉得自己身上起了一层寒毛。
“让晚辈失望从来都不是本座的作风,既然是侄儿你苦苦相求,当叔叔的怎么好不满足你的愿望呢,只是本座到底比你长一辈,也不好用别的功夫,省得别人说本座以大欺小,你用什么功夫,本座就奉陪到底好了。”百里青似笑非笑地说罢,忽然双手一合,从袖子里转出一把袖底刀来,同时左手捏剑诀在刀上一横,之间一股子红光罡气一下子从袖底长刀上迸发出来,一吞一吐,竟仿佛有灵气一般。
司流风不可置信地看向百里青眉宇之间,他白皙的额头间竟然也出现一抹妖异的红线,司流风失声惊道:“璇玑魔功,你怎么也会!”
这璇玑魔功分明是父亲给他的秘密神功,据说练成那日,魔功盖世,武林之中皆无敌手,乃是五百年前血洗中原武林的海外魔仙的不传之魔功。
而且看着百里青眉宇之间的那一抹火色竟然已经是纯红,比他的暗红更鲜艳数倍,那正是魔功已经练上第九重的表征!
百里青看着司流风,戏谑又轻蔑地勾了下唇角:“这很奇怪么,这世间原本就没有什么魔功、神功能独步天下的,何况你那蠢父亲死得早,大约没有告诉过你,这本璇玑魔功是他从本座那里废了多少条人命才偷来的吧。”
他说话之间,手上长剑已经毫不客气直接当头向司流风挥去!
司流风大惊,慌忙也运气璇玑魔功迎了上去,却不想长剑还没有与百里青的刀触上,一股子巨大的炽烈气息瞬间朝他盖了下来!
而他手上的那一层罡气在对方精纯的炽烈罡气面前几乎是节节败退,司流风被逼迫得节节后退。
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额头上冷汗涔涔,他比谁都明白,若是自己不能脱身,必定是个重伤的下场,司流风几乎闻到了自己身上的头发烧焦的臭味,连单薄衣衫角都在那种灼热的气息下泛起一丝火星来。
但是百里青似乎看出来他的狼狈,竟封死了他的退路,面无表情地用着手中长刀与罡气一点点地朝他头上压去。
而就在司流风以为自己再支撑不住,双手发软,近乎绝望之时,一道身影忽然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