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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西凉茉忽然听见怀里的人淡淡地道:“太平要用她在西狄的人脉与西狄的布防图来交换司承乾的性命。”
西凉茉的动作一顿,叹了一声:“值得么?”
那些是太平大长公主保命的根本吧,若是有那些东西,不管天朝未来谁当政,加上她特殊的身份与地位,她一生荣华富贵,平安常在,是必定有了的。
当年百官们有谁不知道先帝有一对最疼爱的美貌双生子,只是当他们忽然以宦官的身份再次出现在人们视线之中的时候,朝野上下有谁还记得这是一对被钉在了耻辱柱上的羞辱的,流着比谁都正统的皇族纯血皇子?
这一声十五哥,只会让百里青愤怒,让他怨恨,激起他心中最黑暗,最可怕的一面。
百里青静静地坐着,任由她将自己抱在怀里,一片熟悉的软玉温香,仿若一片柔软深沉的海水,慢慢包裹了他僵冷的心,他闭上了眼,让自己沉溺在其间,慢慢地褪去一身冰冷凉薄,像是冻僵的人坐在在温暖的火堆边,慢慢地解冻了僵硬的身体四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西凉茉忽然听见怀里的人淡淡地道:“太平要用她在西狄的人脉与西狄的布防图来交换司承乾的性命。”
西凉茉的动作一顿,叹了一声:“值得么?”
那些是太平大长公主保命的根本吧,若是有那些东西,不管天朝未来谁当政,加上她特殊的身份与地位,她一生荣华富贵,平安常在,是必定有了的。
而司承乾就算曾经真的对她有三分情意,到了如今只怕只剩下一片淡漠,他那种自傲的性子,如今只怕生了死志,恐怕根本连对太平大长公主的举动不会有任何感激。
而司承乾就算曾经真的对她有三分情意,到了如今只怕只剩下一片淡漠,他那种自傲的性子,如今只怕生了死志,恐怕根本连对太平大长公主的举动不会有任何感激。
百里青轻笑,笑声里有不屑,有轻蔑,也有一些西凉茉听不明白的东西。
“我也是这么问她的,只是她却说……。”百里青顿了顿:“人的一生多多少少会耗在那些不值得的人与事上,算也算不清,算清了,那便是佛,无悲无喜的佛。”
西凉茉闻言,忽然有点想笑,但更多的却是自嘲:“那莫不是咱们都成了佛么?”
事事计较,总在计算得与失,算得精明清楚,这不是说她和他么,便是如今这份情意,不也是在彼此算计之间得来的?
从一开始相见,她谋算着利用他向上爬,他谋算着利用她得到蓝家的令牌。
百里青轻笑,昏暗的光线,让她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是听他低沉地笑着,随后方才悠悠道:“咱们就算是佛,也是欢喜佛,可听过,大圣自在天,欢喜佛自主男女交合,相见欢喜,相交入佛,相媾成佛。”
相传崇尚婆罗门教的国王“毗那夜迦”残忍成性,杀戮佛教徒,释迦牟尼派出旗下美貌弟子引诱“毗那夜迦”,日日交欢,醉于女色的“毗那夜迦”终为美人所征服而皈依佛教,成为佛坛上众金刚的主尊,是为不动明王,而那美人便是明妃。
西凉茉感觉他修长的手指慢慢地挑开了自己的衣带,不由自主地红了脸,轻声嘟哝:“别说,你倒是和那残暴的毗那夜迦王颇为相似。”
百里青指尖顺着她的衣摆慢悠悠地抚进了她光滑雪白的脊背,秀挺的鼻尖在她雪白颈项上轻嗅了嗅,一路嗅闻到她雪白的隆起上:,有些漫不经心地道“嗯,那你便做本毗那夜迦王的明妃也就是了,且用尽招数法宝伺候得本王欢喜,本王便只长醉你身边,不去大开杀戒如何?”
西凉茉轻咳了一声:“只怕小可伺候不来。”
“不试试,怎么知道,本不动明王倒是觉得明妃你的功夫日渐精进……”说话间,百里青抬头吻住她柔软的唇,在她唇间轻声呢喃。
宦妻第五十四章故人新恨无有绝
金婕妤伏在芳官身上,伸出涂着浅粉色蔻丹的指尖在他线条优美的胸膛上勾引似的轻画:“九千岁不过一介宦官,如今他势力如日中天,本宫若不是靠着他,或者说本宫对他有用,顺儿又小,他又怎么会选择顺儿登基,如今我和顺儿孤儿寡母,等到顺儿年纪大了,该亲政的时候,是怎么回事,还是两说呢。”
芳官见金婕妤这副模样,便微微一笑:“娇娇,顺儿年幼,你若是现在和顺尚可,若是日后让九千岁和贞敏郡主发现你们有异心,可不得了。”
金婕妤悠悠地道:“至少他们十年之内不会动我们母子。”说罢,她忽然顿了顿,抬头瞥了他一眼:“怎么,芳郎,你好像很讨厌九千岁和贞敏郡主?”
金婕妤名唤金娇娇,乃是七品县令之女,当初选秀进宫之后,没有后台势力,便也只是沦落做了个寻常司制宫女,她自幼生得虽然不说是艳冠群芳,却天生一副娇软面容,温软身段,天生就极会察言观色,讨人欢心,自幼父母都捧在手心,取个名儿做娇娇——在小地方也算是天之骄女,不想被迫进宫了,却做了个奴婢。
她自不甘心,但金娇娇很快发挥自己的长处,加上一双天生巧手,哄得那尚宫对她另眼相看,特地为韩贵妃引荐了她。
韩贵妃见她知书达理,人的模样虽然娇美,却是个‘软和性子’,又有一手制钗的好手艺,手上出来的珠钗极为精致华美,便将她收做了自己宫中来用。
平日里见到宣文帝过来韩贵妃的宫里,她也总是做出回避的模样,让韩贵妃那么警惕的人也愈发地对她放心了。
加上她素日里也很会奉承,还帮着韩贵妃用计对付别的嫔妃,时日长久,她便寻机勾引上了爱炼丹、爱双修的宣文帝,在韩贵妃的宫里共赴极乐上清宝地之后,宣文帝很是喜欢这样软和的美人,便直接封了个美人的名号给金娇娇,还另外赐了宫殿。
这下韩贵妃方才知道自己眼皮子下头出了个叛徒,自然恨死了金娇娇,奈何金娇娇手上掌握着她太多秘密,虽然争斗之中,金娇娇常处下风,但皇帝总怜悯她温柔和顺,娇媚体贴,与韩贵妃的艳丽跋扈完全不同,韩贵妃也没法子一下子弄死她,两人势同水火。
后来金娇娇生了儿子,封了三品婕妤,又投靠了九千岁,更是一帆风顺。
她在宫中微贱的日子长久,比起韩贵妃那样的骄傲,她更是识时务,所以对于自己的处境还是很有一番自知之明的,没有因为芳官的一番挑唆话语,而失去理智。
芳官见她这么说,眼中微微一冷,只是他很快垂下眼,却没有让金婕妤看见他眼底的厌恶和森寒,脑海里却迅速地转动开了。
金婕妤见他沉默,心中的疑虑更甚,从他身上起来,试探地看着芳官:“芳官,你与贞敏郡主可有什么过节?”
她天生敏锐的直觉让她很快地察觉到其中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芳官轻叹一声,眉宇间仿佛染了无奈:“不,没有什么,只是前些日子,贞敏郡主希望……。”
他犹豫了一下,方才道:“贞敏郡主希望我能去伺候她一段时日。”
金婕妤一愣,眼底闪过一丝恼怒,她起身一把扯过自己的素白袍子裹在身上,冷冷地看着他:“在么,你答应了?”
随后,她又讥讽地笑了起来:“也是,你答应了才是,贞敏郡主不比我们这些寡妇好多少,如今她地位这般不同,比我这未来的傀儡太后可要重要多了。”
芳官看着金婕妤,也不急着安慰,只是睨着她,冷冷地道:“既然娇娇希望我去伺候郡主,我自去就是,若是知道原来心上人如此轻贱于我,我又何苦为了那轻贱我的人罪了权势滔天的贞敏郡主。”
他顿了顿,自嘲地一笑:“也罢,反正我本就是个戏子,一个玩物罢了,谁玩不是玩呢。”
说罢,他径自起身穿衣。
金婕妤没有想到芳官竟然一下子冷淡了下去,顿时慌了手脚,立刻起身伸手去拉他,又羞又恼:“你这是怎么了,说话罢了,怎的说翻脸就翻脸,我不过是问问罢了!”
芳官穿好了衣衫看着金婕妤,冰冷秀美的眉目间带了一丝凄然恨色:“问问,你们女人都是一样的,需要我的时候言笑温柔,若是真让你们舍了那荣华富贵,何曾有人愿意与我浪迹天涯,却反要污蔑我与他人有染,既然如此,我遂了你的心愿便是。”
说罢,甩袖而去。
金婕妤愣了,看着芳官的背影,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她与芳官不过是各取所需,见他承欢韩贵妃,心中多少不忿,方才小意勾引了他,他对女子的心思拿捏极准,床底间更是让她体会到温柔无尽,不想他竟然对她有了那么深的心思么?
浪迹天涯?
金婕妤苦笑,不管她是不是贪图富贵,但她绝不可能与任何人浪迹天涯。
但是说不感动也是假的,与皇帝不过是为了富贵荣华,今生不会孤苦死在宫中而屈意承欢,她以为自己的心早就锻炼得如钢铁一般的冰冷,只是芳官的那些话却让她心中苦涩又柔软。
再想到芳官方才那番模样,竟然是真要破罐子破摔,去伺候贞敏郡主……
金婕妤心中不由愈发的不好受起来,既恨自己无能为力,又嫉妒贞敏郡主既然已经有无上荣华权势何苦还要这般抢走自己的这点子温暖?
这一头金婕妤还在暗自伤神,那一头芳官出了流芳殿,脸上那种凄然恨色便退了个干干净净。
他冷冷地哼了一声,眼中闪过嘲弄神色。
“芳爷,金婕妤似没有皇后娘娘与韩贵妃那般好对付。”一道鬼魅般的人影不知何时悄然站在了芳官的身后,只见那人一袭二品大太监正蓝袍子,却低着头让人看不清楚他的容貌。
芳官在空无一人的宫道上慢悠悠地走着,神色轻蔑而冷淡:“深宫之中的女子,一个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