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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得了两块鬼军的令牌,并且查出其中奥妙,去往边境寻了她蓝家的鬼军,这一次,本相派在六皇子身边的探子回报,那些为六皇子医治的医者们像是鬼军者字部的人。”
“什么……贞敏她寻到了鬼军!”司承乾几乎无法形容自己的心中的震惊,随后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起来:“若是如此,九千岁岂非如虎添翼,咱们的胜算……。”
司承乾早就听说过鬼军的传说,当年身为蓝家军中最精锐的先锋营阵容最阔的时候也不过六千人马,而其中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这九子决里的人更是个只有区区一千五百人而已。
但这一千五百人皆是人中龙凤,精英中的精英,是当年蓝大元帅还是天下兵马大元帅的时候,从他手下统辖军人之中经历了层层选拔上来的,还有一部分是他从江湖中甄选而来,不计正邪,只看是否有出类拔萃的一技之长,他们放在任何一只队伍之中,都是最顶尖的人才。
而且不知道蓝大元帅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能将里头的江洋大盗、武林魔头们都驯得服服帖帖,忠心耿耿。
这样一只队伍在几经磨练之后,配合作战起来几乎可以说是完美,这种完美对于敌人就是致命的打击。
以一挡千!
随后司承乾忽然又厉声道:“若是咱们能将这只军队夺过来,就能将司礼监一举歼灭!”
陆相爷叹了一声:“谈何容易,怎么夺,蓝家的鬼军是出了名的忠诚,就是蓝家的死士,若是能给随意易主的,就不叫死士了,而且当年蓝大元帅惨死,他们心中绝对是满怀恨意,如何可能轻易夺得他们过来,除非……。”
司承乾脸色阴晴不定:“除非得到贞敏,而贞敏的性子原本就狡诈如狐,如今依附在九千岁那奸贼那里,又怎么可能会轻易地为咱们所用。”
陆相爷淡淡地道:“那倒是未必,贞敏郡主到底也是个女人,九千岁当初得了她,却始终不可能与她长久,一个女人始终要嫁人生子,当年蓝翎如此,如今贞敏也一样,若是她有了孩子,那么自然是要帮着孩子父亲的主人。”
司承乾一怔,他忽然有点明白了,脸上浮现出一丝异色,喑哑地道:“这……谈何容易,贞敏并不……并不倾心于本宫。”
他虽然自傲,却还不至于蠢到看不出西凉茉并不喜欢他。
陆相爷冷哼一声:“承乾,你记住了,只要你占了她的身子,有了孩子,她再不喜欢也终归是你的人,只是如今咱们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女子受孕也不是朝夕可成,只是来日方长,日后定有机会,对于贞敏这样的女子,要么杀了她,要么将她据为己有,绝无二路。”
司承乾垂下眸子,片刻之后,方才沉声道:“是!”
“咱们现在虽然形式不利,但是也非绝路,看好了你手上的遗诏,很快,咱们会迎来恶战。”陆相爷眼底闪过一丝冷冷的腥红,仿佛冰冷锐利的剑在炽烈的阳光下反射出的那种冰冷的杀气。
忍人所不能忍,方能成就大事,总有一日,他一定会让百里青为他一门上下数百口人的性命付出代价!
……
走出了太子东宫,芳官寻了个借口,让太平大长公主先行回宫,太平大长公主今日得了司承乾的亲近,正是心里甜蜜的时候,但是皇帝大行,合宫上下都是哀声一片,她也忙得不可开交,更是没心情搭理芳官,自让他去了。
看着长长宫巷里没了人,长长的白绫在空中恣意的飞舞,芳官唇角露出一丝冰冷的笑来。
“芳爷,如今贞敏郡主那一边带回了鬼军,您看会不会对咱们的事有影响,是否通传国内一声。”一个穿着一身素服的中年太监不知何时悄然地站在了芳官身后。
芳官冷冷地道:“有什么影响,西凉茉如今只顾着帮我那表哥与陆相、太子为了皇子登基之事恶斗,这一滩水越浑浊自然对咱们越有利。”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且让他们继续的斗得越激烈越好,终有一日,他会让他们所有人都跪在他的脚下哭泣和哀求。
尤其是他那位呼风唤雨,让人嫉妒的表哥……真是越看越让他讨厌啊。
还有贞敏郡主那个臭丫头,居然敢打他。
“我迟早要让他看着贞敏在我胯下像个婊子一样哭泣哀求。”芳官眼底闪过深沉的阴戾。
那中年太监看着芳官身上那一瞬间释放出来的残冷血腥之气,不由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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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您可好些了?”西凉茉看着坐在她让者字部的人打造的轮椅上的年青男子,他的五官承袭了司姓皇族素有的俊俏,只是常年的军旅生涯让他的五官间少了贵族子弟们的阴柔之气。
这是一个俊秀而刚毅端方的男子。
西凉茉暗自赞赏,只是也不免为他可惜。
“多谢千岁王妃派来的人照看,还亲自前来接我,我好很多了。”六皇子司承念看着她微微一笑,只是脸色有些苍白,眉目间却有一种诡异的精神。
西凉茉看着他,温声道:“明日,咱们就要进宫了,你准备好了么?”
宦妻第四十六章嗜血之念
“呵呵,生于其所,死于其所,有这金玉做的囚笼当棺材,倒也是不枉人世走一遭。”司承念低低地笑了一声,声音里满是苦涩与惆怅。
西凉茉看着面前安静地坐在轮椅上的年轻男子,他飞扬的眉在阳光下有一种锐利的剑一样的弧度,衬托得他的脸看起来异常的英气,她轻叹一声:“六殿下,您是真英雄。”
司承念闻言,轻喃:“真英雄?王妃太抬举我了,若是这一次不曾大意,一败涂地,在父皇去世之后,本王说不定一样也会在平定边关之后,挥军北上围逼京城。”
西凉茉淡淡一笑:“六皇子,您可听过时势造英雄,您的母亲虽然只是皇后娘娘身边的梳头宫女,但是您身上一样流着陛下的血,您有建功立业,一图大统的野心,在所难免,何况您在西狄与我天朝边疆镇守多年的功绩也一样不可抹杀,何必自轻自贱。”
所谓英雄与失败者不过是成王败寇的区别罢了。
司承念未曾想西凉茉说话竟然这般直接,愣了愣看向西凉茉,苍白的唇角弯起一丝复杂的笑容来:“自从本王受封定远王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在我的面前说起母妃的出身了,千岁王妃倒是与千岁爷一样……是个直爽的性子。”
此时,有医童捧了药壶子进来,西凉茉从他手上接过来,打发了医童离开,倒了一碗人参汤递给他,方才悠悠地道:“英雄不以出身论成败,便是九千岁,您觉得他出身如何,如今又如何?”
司承念笑了笑,接过她递来的参汤喝了一口,见她这般无所顾忌,他亦放送了许多,只笑道:“这倒是,便是太子殿下和我都要唤声太傅大人,说起来,千岁爷当年为咱们皇子公主们授课时,我只记得大家都喜欢上千岁爷的课,却是因为他上课极为随兴,爱听不听,他只顾得说他的,若是有人问便答,也不去管有没有人不上课和逃学,如今在边关经历了这些风雨,偶尔想起千岁爷的话,倒是觉得极有道理。”
他顿了顿,复又黯然苦笑道:“只可惜当年不曾好好地听千岁爷的讲学,如今想听却也不再有机会了。”
西凉茉闻言,笑了笑,也能想象百里青翘着腿在讲案上,懒洋洋地拿着戒尺讲课,任由底下一群萝卜头们你追我逐打闹的场景,想来也是极为热闹有趣的,只是不想这些萝卜头们长大了便真的兵戎相向。
司承念垂下了眸子,轻咳了几声,顺手用白绢擦去唇角溢出的血,复又幽幽地道:“本王有一事相求,不知千岁王妃能否应下。”
西凉茉看着他,也不答应否只淡淡地道:“六殿下请说,若是我能做到,必定为你做到。”
司承念也不强迫她答应,只道:“本王府上有两子,大一点的今年四岁,小一点儿的方才三个月,若是有机会,我希望他们能认千岁王妃为义母。”
这一次轮到西凉茉愣了,随后对上司承念灼热的目光,片刻之后,她轻叹一声:“六殿下,您应该知道,若是我想反悔对定远王府不利,就算您让小世子们认了我做义母,又能怎么样?”
司承念眼底冷光一闪,刚要说什么,又被西凉茉打断了,她看着司承念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但是,我可以承诺的是,我若在这世间一日,就保住两位小世子与定远王妃的平安荣华,若是我不在了,也会让鬼军九字诀的人将他们送到镜湖,给他们一个平安喜乐的前程,但至于小世子们长大以后的选择,就不是我能够决定的了,六殿下可信我?”
司承念看着西凉茉那双平静凉薄的眼睛,良久之后,他轻声道:“谢谢,至少你不曾骗我,我相信你。”
这个女子就是太过直白了,直白得甚至不屑于敷衍他,但是就是这份直白还有她眼中的坚定,让他相信,自己所托之人不会错。
西凉茉微微一笑:“多谢殿下的信任,定不负君。”
司承念又看着她片刻,眼底闪过一丝奇异的火焰,忽然轻笑起来:“千岁王妃这般人品,若是本王当年先遇见你,能如九千岁这般有眼光,说不定今儿也不会落到如今地步。”
西凉茉看着他,淡淡地一笑:“若是当年意气风发的定远王,也不会瞧得上区区一个不受宠爱的国公府女儿,我亦绝不可能与人做妾。”
世人不过看着她今日,有几人想过这种种的荣华风光的背后是她步步惊心,何况她恶毒的阿九,是谁都不能替代的最独一无二的存在。
司承念也不恼,只软了身子靠在轮椅背上看着天空,幽幽一叹:“是啊……一切不过都是命。”
一只胖乎乎的鹦鹉扑棱着翅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