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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凉茉心怜地拨开他垂落在耳边的发丝,温柔地道:“那不是你的错,也不是阿洛的错,阿洛是哥哥,他深深爱护着自己的弟弟,这不过是天性。”
“天性,是……天性……。”百里青低低地笑起来,空洞的眼底却渐渐多了戾气:“人人都说双生子是善与恶的两面,阿洛的天性如此最美好善良,我的天性是如此的阴冷卑劣,为什么上天却给他赋予了那么的痛苦,让我从此不再相信这世间还有善,该疯掉的是我这个卑鄙恶心的人才是……!”
他没有说完的话被西凉茉伸出指尖封在了嘴里,她轻声地在他耳边道:“我们都是卑劣的人,可正是因为有阿洛这样真正善良的人在,所以我们才能肯定这世间是有值得守护的美好,不是么,总有人要做卑劣的事情,阿九,你已经很努力了,你受的苦楚并不比阿洛少,你至少让他的手是干净的,没有沾染过卑劣的污糟。”
百里青并没有比百里洛受苦受得少,百里洛疯掉之后的十几年,若不是靠这百里青的曲意奉承,汲汲营营,不断地承受无数的痛楚,爬到如今的位子,拥有足以保护彼此、让天下人仰望恐惧的能力,那么百里洛大约也不复存在了。她忽然才发现,他心中那么多的苦楚与歉疚,只是他从不表现出来,因为他只觉得那是软弱的表现。
如今,宣文帝的死亡宣告了那些痛苦与地狱般的日子终于彻底地成为了过去的不堪记忆,百里洛身上的毒又得以解除,难怪他心情如此的兴奋,彻底地将自己的软弱与愧疚的少年释放出来。
“是么,是么……。”百里青低头迷迷糊糊地眯起狭长阴媚的眸子,不断地轻蹭着西凉茉的手心,像是要汲取她手心的温暖似的。
西凉茉轻声回应:“嗯,是的……。”
顺带张开双臂温柔地环住了他的肩头,让他把脸深深地埋进她的颈项间。
“啊——啊——啊——。”有仿佛咆哮的受伤的野兽呜咽鸣声在她肩头闷闷地响起。
西凉茉轻叹了一声,轻抚着他的脑后的长发,像安抚着自己受伤的孩子。
再强悍的男人心中都住着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幼年的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西凉茉就这么静静地躺着,让他伏在自己的身上,她没有打算去抬起他的脸,就让他深深地抱住自己睡去,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书桌上也睡着了。
月落星沉,天边晓色初绽,天空一片灰白,有早起的鸟儿轻轻地鸣叫着,让西凉茉神智有点模模糊糊的意识,正是要翻个身打算睡去的时候,却觉得胸前忽然一凉,传来湿粘与细微刺痛的感觉,她迷迷糊糊地想要推开那伏在自己身上舔咬的人。
却不想,自己的手却被按住了,随后腿间的细软处传来了沉重的压迫感。
她呜咽一声,梭然睁开了眸子,却见到一双阴魅的眸子正含着恶劣邪魅的笑意睨着自己:“醒了,那为师要开动早点了。”
西凉茉一惊,迷迷糊糊的刺激中,她只能呜咽出声,细碎的泪珠儿从眼角落下,暗自嘟哝,还是昨夜那个醉了酒的百里青更可爱,如今这般清醒的百里青又成了那只恶劣千年老妖啊!
折腾了一早上,百里青抱着双腿都不像是自己的西凉茉去沐浴更衣,将昏昏欲睡的西凉茉放上了床。
西凉茉抬起眼皮看着他把自己白玉似的小腿放在他的腿上,伸手在上面轻抚,不由有气无力地道:“阿九,爷,千岁爷,您且行行好罢,别再折腾了,你再折腾我也是个半身不遂,没感觉。”
昨夜为了抱着他,安慰他,自己躺在书桌上,可腿儿却有大半地悬空在桌子外头,今早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被他压迫得彻底麻痹了,偏他还要用那种‘方式’来给她缓解麻痹感,让她真是——“欲生欲死”,只觉得下半身都不是自己的了。
百里青斜飞的眼角一挑,睨了她一眼:“你这丫头好没羞臊,这种话也说的出口。”
西凉茉唇角一抽,这厮欢好时兴致起的时候,逼着她说了多少羞臊的话,如今倒在这里装起正人君子来了!
她没好气地就要把脚给奋力抽回来,却被百里青一把按住,他颇有些无奈地白了西凉茉一眼:“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在帮你按摩一下子穴道,如今你麻得厉害,路都走不了,推宫活血,会让你舒服一点,也好早点能下地!”
西凉茉狐疑地看着他,很想说,您大爷平日看起来就是个不怀好意的变态,不能怪别人怀疑你。
但西凉茉何等精乖之人,百里青这人做事一向寻求极致,他能帮她按摩,定是手上功夫一流,她自然是要先享受了美人恩再说罢,便也只奉承地朝他笑眯眯,不说话。
百里青瞅着她的模样,心中暗自好笑,这只小狐狸真是越发狡猾了,让他伺候出瘾头来了。
百里青修长的手指在西凉茉的腿上力道适中地揉按着,西凉茉不一会就感觉腿上麻辣刺痛得厉害,她知道那是血液流淌过血管,末梢神经渐渐恢复了知觉的征兆,便忍耐着,只看向百里青找个话题:“是了,咱们什么时候正式提出让十六皇子登基,如今西狄大军压境,六皇子在的时候勉强还能周旋一二,如今我父亲还没领兵出发,若是咱们新帝不能早立下,朝廷内乱起来,怕是便宜了西狄!”
正如她从靖国公府邸回来的那日所肯定的,靖国公果然选择了所谓‘中立’的立场,并且派出了宁安来通知她。
百里青看着她额头渗出细微的薄汗,知道她不舒服,在找事情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眼底闪过淡淡怜惜,便也随着她的话悠悠道:“嗯,等着先帝的丧礼最后关陵,供奉牌位入太庙的时候,再宣布吧。”
西凉茉一愣:“这会不会太慢了,陆相他们等得了么?”
百里青嘲谑地勾了下唇角:“就是让他们等不了最好,先发制人未必是什么好事。”
“这……。”西凉茉似乎有点知道百里青的打算,但还有点犹豫:“咱们还是得小心驶得万年船,毕竟不管是西狄人打进来,还是天朝内乱,都不是好事。”
若是能兵不血刃就能将此事解决了,自然是最好的,毕竟天朝现在真没有内乱的资本,若是四分五裂成了前朝五胡乱华的那一番模样,于谁都不利。
百里青揉按着她的雪白天足,只觉得手上感觉一片柔腻,正如她身上其他地方的细腻肌肤一般,那鬼芙蓉血果真是圣物,几乎让这丫头原本就细腻的肌肤更是雪嫩得仿佛能随时掐出水来,所以今早他一醒来就忍不住把昨夜没完成的事给做完了。
唔,如今这般捏着捏着她的小腿儿,倒是别有一番兴味。
百里青虽然心中已经在起别的绮思,但他素来是习惯了一心多用的,嘴上却依旧对答如流:“我自然知道什么是最好的结果,但是若不见点子血,只怕还有些人是不会怕的,这帝王宝座的路上总有血腥白骨无数。”
西凉茉一怔,微微颦眉,她不是不知道他说得在理,如今要考虑的是怎么把皇位更迭的影响减持到最小。
“六皇子,听说快不行了。”西凉茉忽然轻声道。
六皇子重伤之后一路被护送回朝,但是他伤势太重,而且一路颠簸,气血两亏,前两日从鬼军派去接应的者字部医者那里接到最新消息就是这个。
百里青看着她挑眉道:“怎么,你想救他?”
者字部的医者原本都是一等一的顶尖用毒高手和医者,若是他们都觉得没救的人,基本上就已经死定了,只是百里青这里未必没有最后的疗伤手段和药物,但既然是疗伤圣物,必然稀少,西凉茉可没打算为了一个跟他们没有瓜葛的人废掉那些疗伤圣物,上次百里青摘了鬼芙蓉血给她治疗烫伤,她就觉得浪费到心疼。
西凉茉眼底闪过一丝诡谲的冷光:“咱们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六皇子回京养病并且很快就要痊愈了……。”
她凑到百里青的耳边轻声说了她的计划。
西凉茉眼底闪过一丝诡谲的冷光:“咱们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六皇子回京养病并且很快就要痊愈了……。”
她凑到百里青的耳边轻声说了她的计划。
百里青一顿,看着她微微勾了下唇角,眼里眸光幽幽:“嗯,许是我该庆幸当初你是在我面前自荐枕席,而不是在太子或者司流风那里自荐枕席,否则若是他们身边有你这么个坏透了的小狐狸,还真是件棘手的事。”
西凉茉水媚的大眼儿一眯:“我能说承蒙千岁爷夸奖么,若是当日我选择与你为敌,说不定迟早会被你扒皮抽筋,不过若非您地位之‘崇高’,我也不能去勾搭您。”
抱佛脚,自然是要抱住最大和最粗的那一个佛脚,当初为了选择一个可以投靠的对象,她也揣摩了他行事风格许久,甚至不惜偷偷地做了下人模样,冒着危险出府蹲在他时常出没的地方观察了他许久,做了周全的计划才敢出手。
“你这个势力的小丫头。”百里青挑着眉冷笑,捏了把她腿间的嫩肉,趁着她脸红的时候,倾下身子凑在她耳边道,吐气如兰地道:“若是你选择与我为敌,等着本座弄死你投靠的主子后,再将你这可恶的丫头抓过来,薄光你的衣衫,锁在六号刑房里,让你遍尝九九八十一式春宫大刑,比如骑木驴什么的……让你在本座身下死去活来,离了本座就活不成,日日思春……。”
“你够了!”西凉茉再听不下去他的那些无耻的话语,直接捂住他的嘴:“你就没个正形,能说点正经话语出来么?”
百里青轻笑,一本正经地道:“我难道说的不是正经话语么?分明是你想歪了去。”
西凉茉无言,只当自己什么也没听见,跟这人比无耻,是她想太多了。
宦妻第四十五章阳谋
来人飞眉秀目,眸光虽然冰冷,却难掩眉间秀丽之色,身上一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