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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着,她都觉得自己奸诈异常。
太平大长公主无法,她不是不知道如今宫禁之中都是百里青的人,而自己皇兄虽然死的蹊跷,但那些道士们咬死了是皇兄升仙了,她一时半刻也没法子,只能先出宫在从长计议,她咬牙道:“总要请太医与仵作来验尸!”
西凉茉无所谓地挑眉道:“公主殿下自管去请就是了!”
那些太医和道士们能看得出来皇帝是为什么而死,那才是奇了。
太平大长公主见西凉茉的模样就知道他们必定是胸有成竹方才能如此荡然,只好道:“行了,本宫先去了。”
说罢她站了起来,就要离开,却被西凉茉伸手拦住了。
“贞敏,你还想作甚?”太平大长公主冷厉地瞪着她。
西凉茉轻叹一声:“公主殿下,如今陛下升仙,这宫里大大小小的事宜都要有人代为处理,皇后娘娘已经是被打入了冷宫,前些日子闹出的那些事情朝野皆知,不废后,只是为了顾全太子爷颜面,她是没有资格搭理陛下身后事的,纵观宫内自然您与韩贵妃才是处理这后事与坐镇宫中最合适的人,否则内忧外患,若是有人想要借机图谋不轨,说不定会酿成大祸。”
太平大长公主一听便觉得这话有道理,随后冷哼一声:“那是自然,皇兄的后事可不能交给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处理。”
说罢她拂袖而去。
西凉茉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淡淡一笑,随后转身让人遣散了那些道士。
不一会,三清殿里已经空无一人。
连公公走过里,看着西凉茉轻声道:“夫人,那些道士,要不要让他们闭嘴?”
这已经是司礼监的惯例,或者说所有当权者的惯例,对于那些已经没有用的人,就让他们彻底闭嘴。
西凉茉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只是淡淡地道:“不必,留着他们反而有些用处,至少证明咱们不心虚。”
“这……。”连公公有些颦眉,随后悠悠道:“夫人不必太慈悲,这接下来腥风血雨的事儿可不会少。”
西凉茉微微一笑:“连公公,您也不必太多虑,这些道士们会比我们想象的嘴要紧,何况以后说不定还大有用处呢。”
连公公一愣,看着西凉茉眼底那诡谲的光,若有所思地道:“您是说……。”
他有点知道夫人是要留着道士们做什么了。
他唇角弯起一道赞许的弧度来:“夫人方才让大长公主殿下主持陛下后事与坐镇宫中,真是一步妙棋,太平大长公主殿下威望一向不同,身份特殊,又一向是支持太子爷的,她主持陛下后事,想必不会再有什么人非议。”
眼下看着太平大长公主主持后宫,方便陆相爷他们查找陛下暴毙有隐情的证据,对司礼监不利,但是未来出现什么差错把柄,倒是能将陆相他们都拖下了水。
甚至将皇帝陛下的死都推到他们头上也未尝不可。
“而且太平大长公主殿下一向与韩贵妃不合,如今我那姨母正是心猿意马的时候,若是让她彻底投靠了陆相那边,倒是不如让公主殿下去刺激她一番,也好让她有个决断。”西凉茉淡淡地补充完毕。
自打上一次韩贵妃被宣文帝贬斥,又被迫为她倒尿壶了一个月,羞臊得不敢出她自己的寝宫,但是私底下的小动作并不少。
虽然韩贵妃恨毒了西凉茉,但是西凉茉可没打算放过她。
对于西凉茉而言,有用的人就要物尽其用,哪怕是敌人,有机会就一定要榨干对方的最后一滴剩余价值。
韩贵妃和太平大长公主都不是省油的灯,而且她们都睡了同一个男子,碰在一起必然很有趣,
西凉茉唇角弯起凉薄的弧度:“两虎相争必有一番风云,若是这个时候宫里闹出什么事来,让这水来得更浑浊一些,咱们日后行事就更方便了。”
“太子殿下那里……。”连公公想起了什么。
西凉茉淡淡地道:“由他去吧。”
“夫人明鉴。”连公公微笑,恭敬地躬身离开。
……
西凉茉回到千岁府的时候,已经是月上中天,白蕊早早地站在了书房前等候她,但她只来得及跟西凉茉说了一声:“洛少爷看着情形不错……。”
话音未落,一只苍白修长的手如鬼魅一般从书房的门里伸出来,一把将正在与白珍交谈的西凉茉给拽了进去。
房间里一片漆黑,西凉茉刚刚一惊,就感觉自己被按在了临水窗边书桌上,然后自己的裙子一下子就被人掀了起来,有修长的身躯硬生生地挤进她的腿间,胡乱粗鲁地扯烂了她的亵裤,就把身子埋了进去。
如此这般动作不过短短霎那,西凉茉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觉得自己最柔软的地方陡然被硕大粗热的利刃给刺入,忍不住尖叫起来。题,十六皇子登基
宦妻第四十四章
“阿九……你发什么疯!”西凉茉闻见压着自己那人身上熟悉的气息,顿时又羞又恼,毫不客气一把揪住他流水般顺滑的乌发,硬生生地将他在自己颈项上啃咬的头扯了起来,也不去管他会不会被扯疼。
这般没有准备的欢爱,哪里能舒服?
昏暗中百里青被扯得闷哼一声,一口隔着衣衫咬在她被扯下了衣衫而露出的雪嫩肩头上:“痛呢,丫头,你也不晓得温柔一点。”
西凉茉气到笑了,自己身上还疼着呢,他这罪魁祸首倒是喊起疼来了:“你也晓得疼,这般急吼吼的,不晓得的以为你三辈子没碰女人呢,给我起来!”
说罢她狠狠地揪他的头发,顺带拱起脚尖儿试图把他从自己身上踹下去。
“我不……我不……我就不!”黑暗中百里青死死地压住她的腿儿,身子不停地乱拱乱戳,一点章法也没有的动作让西凉茉头皮都麻了,哆哆嗦嗦地揪住他耳朵咬牙切齿地骂。
“百里青,从我身上滚下去!”
但是这么一凑近,她就闻出来不对了,这身上的味道……
“你喝酒了?”
虽然味道不算特别重,但是那酒味儿很特别,花香里头混着一股子辛辣的味道。
“嗯嗯……。”百里青呢喃一声,捧着她的脸儿就吻了下去,也没甚章法,就是亲,不停的亲亲咬咬她的唇、她的脸儿。
这会子西凉茉品出味道来了,他满嘴的花香酒浓。
西凉茉双手一抬固定住他的脸儿,挑眉问:“你这是喝了沉月醉是不是,喝了多少?”
沉月醉是花酒——用花瓣酿的酒,百里青这人做事除了杀人手段血腥之外,其他一律讲究风雅到极点,这沉月醉也是采了各色花瓣并着最烈最好的烧刀子原液,取月圆之夜竹叶上的露水酿制而成,而且只取酒上最美清澈艳丽的那一层装进玉壶里,常常一大缸子酒只能取得最一小壶,再沉在冰泉之中,夏夜凉风习习而来之时,最是适饮。
只是,她从来不曾见他喝过,那冰泉里去已经沉下了足足十几壶沉醉月。
她最不喜酒,上次还是魅七得了两壶百里青做剩下的那一大缸淘汰次品,屁颠儿地跑来送给白蕊,白蕊一品,立刻又献宝似的非缠着她喝一点,她拗不过,试了点,果然这一喝之下,味道极好,分明极烈的烧刀子,喝起来却很甜,香馥之极。
那日她只当是果酒之类的没甚后力的酒,一不留神就和丫头们喝多了几杯,结果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房的,等她神智回还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衣不蔽体地躺在花房的花丛里,旁边睡着身上衣不蔽体外带满是吻痕的百里青,外头还能听见有下人来来往往的声音,然后她就……往事不堪回首。
那次品尚且有如此威力,何况百里青如今喝的一定是头等的沉月醉,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成了这副模样。
西凉茉认识百里青以来,尚未曾见他醉过。
“嗯……没多少。”百里青咕哝着,又凑上去,但西凉茉膝盖一顶,巧妙地顶着他的腰,让他不能乱来,看他恼火又不得其门而入的样子,西凉茉眼底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正打算把那借着酒意欺负自己的人给踹下去,却见他忽然不管不顾地一把抱住她的肩头,把脸埋进她肩窝,边磨蹭边呢喃:“丫头,丫头,我的好丫头,今儿我高兴呢,阿洛的毒要解了,你不知道我多高兴……当年不是他,疯掉的就是我了……丫头,你让我进去吧,我想要你都想疯了。”
西凉茉一愣,他从未曾用过这般语气与她说话,仿佛带了哀求一般,没了素日里的喜怒不定、阴霾难测,就像一个得到了奢望许久的糖葫芦的穷孩子一般,兴奋地想要与自己的最在乎的人分享他的快乐。
“阿洛当年很照顾你这个弟弟吧。”西凉茉轻叹一声,顺手推开临水的窗,让温柔的月光洒在彼此身上,百里青头冠歪斜,披头散发,精致艳绝的面容被不甚明朗的月光镀上一层玉一般的柔和的光芒,眼神迷迷蒙蒙的,却多了几分惹人心怜、心动的气息,这一刻,他看起来就像是茫然的少年,终于与百里洛像一对儿双胞胎了。
“阿洛是这个世上最善良的人……不管经历了多少折磨,他都包容着所有人的不堪,我一直笑他蠢,甚至在十哥残忍地逼迫我们去势侍寝,他都愿意原谅十哥,还有在我们身上下毒的翎姐姐,他明明知道翎姐姐永远不会爱上他,只是在利用他而已,只是若非他的蠢,总是冒充我的样子替我去承宠和接受一切的折磨,也许最先受不了疯掉的人是我,如果我不是自私地总是让阿洛去替我承受那些非人的折磨,也许阿洛就不会疯掉……。”百里青蹭了蹭西凉茉的手心,眼神空空洞洞,不知是否望穿了遥远的时光,望见了那些不能承受的过往。
西凉茉心怜地拨开他垂落在耳边的发丝,温柔地道:“那不是你的错,也不是阿洛的错,阿洛是哥哥,他深深爱护着自己的弟弟,这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