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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青摆摆手,唇角弯起一丝嘲谑冰冷的弧度:“你们且都退下吧,本座很久没有和太子爷切磋了,无甚大碍,若是一会子太子爷出丑了,你们都看在眼里,咱们的太子殿下哭起来可不好看了。”
司礼监众人闻言,皆遵令退开。
百里青的声音不高,但在有武艺的人耳朵里却是很清楚的,而而这般看似体贴,却嚣张羞辱的话语只让司承乾心中怒火更盛,手上长剑劈下同时,另一手直接捏剑诀,身形一转,手上的长剑顿时化成千万道剑光朝百里青罩下。
杀气沉沉一招之下便要取对方性命,哪里有所谓切磋的意思。
眼看着剑光就要直取对方性命,百里青却丝毫没有动一动的征兆,司承乾眼底掠过一丝狐疑,但是随后他眼底狠光一闪毫不留情另一手里蓝芒闪现同时还射出了点点银光逼住百里青所有的退路。
但是剑光过后,却不见任何人影,百里青就像消失在海里的泡沫一般瞬间消失了。
他顿时一惊,立刻抽身回撤,但是刚动身,一只冰冷苍白的手却忽然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搁在他的腰间,鬼魅一般似笑却阴冷无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啧,看来太子殿下的功力果然大有长进,这般偷袭的功夫倒也使得精妙。”
司承乾眼底闪过怒色,手上长剑一横眉直接穿过腋下向后狠刺。
但是下一刻,他错愕地发现那剑‘锃’一声动弹不得,他低头一看,百里青那苍白修养的食指与中指轻巧地夹住了剑身,司承乾眸子一冷,并不如寻常人一般抽剑,却忽然肘部侧抬朝百里青的面门猛撞去。
百里青冷笑一声,只单手张开直接以掌心对上他击来的手肘迎上、包覆住,随后朝前下一按。
司承乾顿时感觉一道巨大阴冷的气息直接朝自己压了下来,让他不由自主地就往地上倒去,若是这一倒地,便只能任人宰割,他索性冒着手肘脱臼的危险,径自向前冲去,同时抬腿一记燕落平沙,以极为巧妙的角度直击百里青的下盘。
百里青足尖一点,轻飘飘地跃到半空中,松开了司承乾的胳膊肘。
司承乾虽然感觉肩膀上肌肉一阵撕扯的剧痛,但是到底避免了胳膊脱臼的危险。
他正想夺回手上的宝剑,却见百里青依旧用双指夹着他的剑尖,百里青看着他似笑非笑的样子,仿佛在逗弄一只玩物一般的漫不经心,让司承乾心中脑恨之极。
他索性内掐口诀,丹田运气,忽然直接将内力灌注于剑身,只见银亮的剑身瞬间变得一片通红,仿佛被烧红的烙铁一般,直接朝百里青胸前打开的空门刺去。
百里青眸底闪过一丝阴郁的冷意,嘲弄地轻笑:“为师可不记得教导过太子殿下这烈阳功,看样子殿下是无师自通了,且让为师来领教领教。”
说话间,却见百里青捏住通红剑身那一端的红色从他指尖捏住的地方渐渐退却,变回剑身原本的颜色,随后一股子森冷阴寒的青岚一下子就如蛇一般吐着利牙以肉眼看得见的顺着剑身直接绕行向司承乾的那一端卷去。
那青岚速度极快,一看就是阴寒至极的毒雾,司承乾一惊,立刻就要松手,但是却已经来不及,那股子青岚一下子缠绕上他的手臂。
寒热交加,血脉逆袭。
他只感觉手上一寒,随后阴寒气息瞬间袭上他的手心大穴,倒灌经脉。
而与此同时,百里青冷笑一声,轻喝了声:“断!”
司承乾一听不好,抽剑不及,只听“咔咔”几声,手上宝剑瞬间在百里青如玉指尖下端成数节,纷纷落地。
“嗤!”司承乾胸口发闷,喉头一甜,倒退数步,猛然吐出一口血来。
他大惊,这龙泉宝剑乃是烈火真人亲传,包括烈阳功就是专门克制阴寒一路功夫的,怎么会……
司承乾并不甘心,径自一掌向百里青袭去。
百里青轻笑,动也不动,身子轻轻飘起,宛如一片羽毛被司承乾的掌风推着走,向后直接飘去。
两人瞬间已经连续过了十几招,看似瞬间伯仲难分,但是只有交手的两人才知道彼此间实力悬殊与差距。
司承乾想走,却也无法脱离战圈,想打,却见对方如同戏耍一般吊着他的拳脚,他胸口越来越痛,但是却只能闷声咬牙继续和百里青交手。
虽然越交手,他越是明白彼此的差距,但是……
他是太子,是帝国的继承人,他的骄傲绝对不允许他对百里青低头,绝不!
百里青看着司承乾在自己掌下闷声不响地硬拼的模样,眼底闪过讥诮,他忽然双掌一合,随后宽袖一挥,一股巨大的阴冷气流带着飞沙走石瞬间朝司承乾扑来,排山倒海之力,令司承乾根本无法抵挡。
司承乾大惊,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一下子被掀飞了出去。
巨大的力道让司承乾直直飞出数丈之外,直到撞上一颗老杉树,巨大的冲力将老杉树都撞出一道裂开,发出恐怖的吱呀声,司承乾才陡然坠地。
他伏在地上陡然吐出一口鲜血:“唔……。”
但是远远地看着帝国的继承人被打伤,那些原本是皇家鹰犬的司礼监厂卫与太监们完全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冷冰冰地立在远处。
司承乾伏在地上等着胸口翻腾的气血平复,他咬牙,不让自己痛吟出声,痛地额头上都浸出道道冷汗。
一双精致的绣着金龙皂靴出现在他面前,靴子的主人似乎完全不觉得伏在自己面前的人是帝国的太子殿下。
百里青伸出足尖挑起司承乾的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恣意地轻笑:“啧,看来这烈阳功也不过如此,太子殿下看来是遇人不淑呢。”
小小烈阳功就想克制他,哼,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司承乾被百里青这样屈辱的挑起下颚,他的五指几乎深深地扣进石质的地面,可是胸口里激荡的气流让他说话间只怕就会忍不住吐出血来。
所以,司承乾只是死死地盯着百里青,却倔强地不肯张口。
百里青这人有个毛病,就是见不得人倔,便是对恨不得栓在裤腰带上的西凉茉,他都最喜欢去磋磨她的倔强,何况司承乾?
百里青魅眸一眯,半蹲下来,换了指尖捏住司承乾的下巴:“太子殿下,这副样子真是让为师看得真是心怜不已呢。”
仿佛调戏一般的话语,和被百里青鼻息喷在脸上,顿时上司承乾背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忽然想起百里青院子里蓄养的那些夫人和公子,心中一阵恶心,脑恨地暗骂,这恶心的阉人!
百里青岂有看不出司承乾的厌恶与恶心的,他暗自冷笑一声,小子哎,恶心的就是你!
百里青凑近司承乾冷峻的俊脸,轻笑:“殿下一向女子缘极佳,可知龙阳之好不属于男欢女爱呢,幼年时就觉得殿下承袭了陛下和皇后娘娘的长处,生就一张好颜色的容颜,真是让本座心痒难耐啊,今儿风景如此佳妙,不若让本座来为殿下传授一点子新的东西。”
说罢,他指尖慢悠悠地滑到司承乾的胸口,一下子挑开司承乾的衣襟,竟是有就在此亵玩堂堂太子殿下的意思。
司承乾浑身发冷,脸色一片铁青,一下子冲口而出:“你敢!”
这一张口,他哪里还耐得住胸口激荡的气流,顿时一下子喷出了一大口血。
百里青眼明手快,身形一闪,避开了司承乾喷出的血,他厌恶地皱皱眉,随后站起身一脚踏在司承乾腰上,微笑:“太子殿下,可见为师有不敢的事么,还是希望有人能来救你?”
司承乾从来没有那么绝望过,他怨毒地盯着百里青。
百里青却忽然眯起眼,一手叉腰,一手拉着司承乾的衣襟:“不过方才本座见到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殿下似乎和贞敏郡主交情很深,那位郡主确实是个美人,殿下是不是没听过那位郡主是陛下私生女的传闻,又或者上自己的妹妹会比较爽?”
“你想做什么?”司承乾一惊,咬牙恨恨问道。
百里青轻笑:“不想做什么,只是本座忽然对那位郡主很感兴趣……。”
“不要动她!”百里青的话尚未完,司承乾已经冲口而出,但他瞬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随后立刻道:“她是父皇最宠爱的义女,你不能动她!”
“不动她,难道动你?”百里青眯起眸子冷哼,司承乾对西凉茉的维护,让他非常的火大。
“你……无耻!”司承乾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百里青冷笑,随后扯起司承乾的衣领,对着他道:“哼,看来太子殿下也没有对自己的‘妹妹’那么上心嘛,本座一向喜欢最喜欢夺取别人的心头爱,就是所谓的欺男霸女,这小郡主本座是动定了。”
他顿了顿,又看着陡然失色的司承乾魅惑一笑:“如果太子殿下愿意以身代之,承欢本座床榻之上,那么本座可以考虑放过她。”
说罢,他陡然一松手,让司承乾猝不及防一下子跌在地上。
司承乾扶住胸口,愤怒地瞪着转身离开的百里青,声嘶力竭地道:“本宫不会让你动她的,绝不!”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忽然想要护着西凉茉,哪怕那个女子如此冷酷卑鄙,可是他还是不愿意看见她沦落到被一个太监玩弄的地步,而且还是因为他的缘故!
百里青头都没回,悠然而去,只是留下了一句邪恣的话:“太子殿下可以试试来阻止本座,哈哈。”
说罢,大笑而去。
只留下又痛又怒的司承乾,忍不住又呕出一口心血。
他怨毒地看着百里青的背影,手慢慢地伸向自己的袖口,那里有三只袖箭,淬了剧毒,乃是千年寒铁所制,是他最后的防身之箭,若是此刻射出去,百里青如今背后空门大开,便可一击必中!
哪怕划破对方的皮肤,也能见血封喉!
但是就在他打算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