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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性子会做的出来的,只是不想你竟疑我到如此地步了么?”
他眼中上过一丝无力的悲伤,有些事,他不愿意,却不得不做,蓝翎如此怨恨他,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就比如现在……
靖国公语气艰涩地道:“茉儿,你母亲的遗愿固然是要完成的,但她只是担心这令牌会最终落到有心人的手里,如今这令牌已经是她最后的遗物了,而且,它对保全我们国公府一门安危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咱们不能轻易地毁了它。”
西凉茉仿佛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靖国公:“父亲,你这是要茉儿违背母亲最后的遗愿么,母亲说你背弃了她和外祖是真的吗?”
说罢她紧紧地抱起了令牌,退后一步,很是防备地样子看着靖国公。
靖国公看着她的模样,那面容在摇曳昏黄的烛光下竟然与蓝翎夫人有十分相似,仿佛蓝翎夫人正如十几年前一样捧着蓝大元帅的灵位一脸怨恨和戒备地看着他的模样,他不由自主地上前一步,焦急地失声道:“蓝翎,不是的,我是有苦衷的,你我相识那么多年,你难道信不过我么。”
话音刚落,他就被西凉靖拉了一下衣摆,靖国公方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将西凉茉当成了蓝翎,脱口而出那些话,不免脸上有些尴尬,轻咳了几声,方才有些无奈又黯然地对着西凉茉道:“茉丫头,你母亲当年是因为一些阴差阳错的事,方才如此误会了父亲的。”
“什么误会?”西凉茉并不放松,直截了当地追问,仿佛靖国公不回答她,便不会交出令牌来。
靖国公犹豫了片刻,方才转头对着西凉靖道:“靖儿,你先出去,为为父守着门,莫要让宵小闯了进来。”
西凉靖知道这是靖国公有不方便说的话要私下对西凉茉讲,他却也没有太多的犹豫,只是警告性地盯了西凉茉一眼,便转身向门外而去。
西凉茉看着他的背影,讥讽地弯起唇角,等着书房的门再次关上,随后才看向靖国公,仿佛一脸哀婉地道:“父亲,二娘曾说你疑我不是您亲生之骨血,方才如此对女儿,但是母亲临去前却曾斩钉截铁地对白嬷嬷说过,我是您的亲生女儿,子不问父母之过,只是您是否该告诉茉儿,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否则茉儿的心如何能安?”
说罢,她低头拭泪。
靖国公闻言,再看着西凉茉低头我见犹怜的模样,心中不由酸楚,他长叹一声:“是父亲对不住你啊,当年……。”
当年的西凉靖还不是靖国公,只是蓝大元帅麾下的一员悍将,深得蓝大元帅器重,更兼之他智勇非常,履历奇功,与当时女扮男装的皇帝养女,靖国公亲女蓝翎公主在那些年一同出生入死中,彼此倾心,只等班师回朝之后,大事皆定,便举行大婚。
只是不想,彼时先帝忽然病危,京都之中风雨飘摇,太子也陡然骤逝,拥立二皇子和在蓝家寄居的十皇子的人分成了两派,蓝大元帅一向颇为喜爱和看重这个在自己家中寄居十年,容貌俊秀,为人机敏聪睿,认为他仁心仁术,文可安邦,武可定国的十皇子。
何况二皇子还背负有弑太子之嫌疑,于是他便明里、暗里的支持了十皇子,而十皇子也在这一场夺位之战中,因为有了蓝大元帅的支持,终于夺得了帝位。
“十皇子,也就是当今的陛下,我们谁都没有想到陛下也在十年的相处中,对蓝翎渐生情意,要立她为皇后,并认为是父亲横插一刀,方才夺走了你母亲的心,便试图对为父出手,蓝大元帅,也就是你外祖看不得陛下这样的所为,便以外戚不可为权臣武将的理由,亲自出面回绝了陛下宣你母亲进宫为后的圣旨,陛下虽然不甘心,却也不能再做什么,于是为父便与你母亲在塞外军营里大婚了。”
“父亲,听白嬷嬷说母亲为了嫁给你放弃了先帝公主的身份,也放弃了凰翼将军的官职?”西凉茉忽然横插了一句。
靖国公眸光一闪,闪过一丝黯然:“是,当初陛下虽然不得已同意了你母亲与我的婚事,但是却挑拨了本家之人,当时你太祖父仍健在,亲自上门找上了你祖母,于是你祖母不得不应陛下的意思,提出的要求,当初以为不过是陛下心中气不过,若是让陛下出了这口气也就罢了,哪里知道这不过是个开始,那陆家把女儿嫁给陛下做皇后之后,便也生出了与蓝家分庭抗礼的心思……。”
蓝翎被褫夺公主头衔和削了凰翼将军的职位,不过是个削弱蓝家权势的开始吧?
西凉茉挑了下眉,皇帝陛下演出了一个温文尔雅,文韬武略的皇子得了蓝大元帅的帮助,夺得了他梦寐以求的皇位,却发现就算得到了皇位,也一样受制于蓝大元帅的威压,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女人,再加上有心如陆丞相和陆皇后这样的人的挑拨,便决心要铲除了蓝大元帅在军中的根基,将兵权重新收归自己的手里。
飞鸟尽,良弓藏,何况蓝大元帅这样有辅佐从龙之功,又功高震主的功臣,从来都是历史上帝王开刀的第一个大靶子。
“……你外祖有先见之明,将为父与你母亲送到了边关的蓝家军中,只要边关军队都是蓝家嫡系,便不至于有生死之忧,哪知陆紫铭竟然用计将你外祖暗中下狱用刑,再至后来,你母亲为了保住你外祖,便明知陛下诏她从边关回京入宫,必有蹊跷,但她还是不顾一切地回来了,再然后……。”靖国公仿佛在忍受着什么极为不可忍受的事一样,他的额角上爆出青筋,连面容都有些扭曲,他停住了话头。
西凉茉静静地为他递上一盏香茶,等他饮用了些,方才觉得心头翻腾的屈辱平息了一些,才喑哑地道:“陛下强行召你母亲侍寝,要立她为妃,直到这消息暗中都流传出去了以后,引得几名肱骨重臣,甚至陆紫铭都激烈的反对,皇帝才将此事作罢,只是你母亲出来没有多久就怀上了你……为父并不知道你母亲入宫前就有了你,为父以为……。”
“以为茉儿不是父亲的骨血是么?”西凉茉轻声道,眉目里浮现出忧伤来,又落下几颗泪珠。
“茉儿,是为父对不住你和你的母亲,但为父也是为了保全国公府,保全咱们一家,所以当初陛下对你外祖动手时,为父才不能插手,彼时不光是我们府邸,甚至牵连着西凉世家上下一千多口人!”靖国公怅然地握住西凉茉的手,神色间满是哀戚、愤怒与激动。
“那令牌不是已经被迫交给了陛下么?”西凉茉又问。
靖国公苦笑:“当年父亲虽然不能如你母亲所求去救你外祖,但是却也知道知恩图报,你外祖对为父颇多照顾,又将你母亲嫁给我,那令牌是他一生的骄傲,为父和你母亲都绝不会轻易交给别人,所以便做了一份假的给了陛下。”
西凉茉有些犹豫地拂去腮边的泪珠,有些疑惑地道:“父亲,那令牌到底有什么用处?”
靖国公沉默了一下,方才含糊地道:“蓝家当年有一只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特殊队伍,人人骁勇善战,乃是蓝家军中的神秘精锐,也是你祖父最看重的先锋军。”
“你母亲嫁给我之后,这只军队就忽然被你祖父派出塞外伏击犬戎人,但是整只部队却都在一场风暴之中都消失了,据说是死在沙漠最恐怖的黑风暴之中,但是也有人说他们带着你祖父常年攻城掠池时候积攒下来的巨大财富隐藏了起来,若是咱们能得到这只军队和他们所携带大财物,便可有与陛下、陆家抗衡之力,让他们投鼠忌器。”
西凉茉听得暗自心中点头,虽然靖国公的话有些含糊其辞,也有尚存疑问之地,但是这令牌的作用恐怕倒是八九不离十,乃是调动兵马所用,只是调动的不是所谓的天下兵马,而是蓝家这只最神秘、精锐的力量!
“原来如此……。”西凉茉有些恍然所悟的样子,低头垂泪,却没有再问什么。
见着西凉茉的神色有些松动的模样,靖国公以为她已经理解自己的苦衷,方才进一步扶着西凉茉的肩头,温声道:“孩子,为父知道这些年你已经受苦了,一切都是为父不好,但是如今靖国公府邸形式严峻一如当年,陆相爷今日来就是威胁咱们,他早知道给陛下的令牌是假的了,因着皇后娘娘的事,他已经将此事告知陛下,一笔写不出两个西凉,若是靖国公府有事,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西凉茉走了几步,仿佛是心中犹豫的模样,不着痕迹地避开了靖国公的手,随后仿佛终于下了决心的模样一转身道:“父亲,女儿怎么说都是姓西凉茉,自然要为我们阖府上下计,只是母亲的遗愿也不能一点都不遵从,父亲须得拿出另外一块令牌来,与茉儿身上的令牌合在一起,在外祖和母亲的灵位前放齐,待茉儿给母亲、外祖磕个头,阐明苦衷。”
靖国公闻言,沉吟了一下,又四处看了看周围,方才沉声点头道:“好,为父也该给你外祖磕个头。”
说罢,他便走到了那副《将军雪夜弯弓射大雕》的图前站定,又看了茉儿一眼,神色肃然道:“令牌之事,事关重大,为父连你大哥哥都不曾告知放在何处,你切记不要被外头歹人晓得了!”
西凉茉微微颔首,也是神色凝重地道:“女儿省得。”
随后靖国公方才指间凝聚内力,然后伸出食指和中指的指尖在那副图上顺着那将军的轮廓慢慢勾勒起来,随着他的动作,地板上忽然发出奇异的咔咔之声,然后一块块的地砖便慢慢地一块块地沉下去,直到靖国公的手指终于描绘完那将军的轮廓,地板上出现了一个容纳一人通过的地道。
西凉茉看得脸色惊愕:“这是……。”
这实在是太过巧妙的机关,让她不由自主地惊叹起来,这地板上地砖一点都看不出拼合的痕迹,寻常人也不会知道下面有地道,只因为那些地砖非常的厚,足足有一米,地道建得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