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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的儿,你这是给孤打哑谜呢吧!”彦楠摇头叹道:“只是……,前时街上……!”洪鑫一怔,缩紧了眉头,只又叹道:“孤知道了,你们跪安吧!”二人一惊,梦豪急道:“叔父王?”洪鑫摆手阻道:“好了,跪安吧!”二人左右看看,缩起了眉头舒了口气,只好跪拜了拜,便退下了。这一夜朱洪鑫坐在书房叹息许久,只又叹道:“来呀!”守门力士忙进来拜道:“在!”洪鑫咬紧了牙关,只又摇头叹道:“明日派虎组的人扮成庶民模样,多行走于街市,但凡再有流言,格杀勿论!”
就此事之后,朱洪鑫夜夜噩梦,梦到阵亡将士前来讨债追杀,于是下令退出科尔沁,却不想,这却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罪行,支开了王梦豪、胡彦楠兄弟,临行只含泪叹道:“不论男女老幼,只要是活人,就不能留下!”的话语,果然一夜之间,他的虎组大营血洗了科尔沁城。欲知后来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九六回王真清魂游凌萧园朱丛友含恨辞帝都
第九十六回
王真清魂游凌萧园
朱丛友含恨辞帝都
诗曰:
南潭秋亭汶水清,野芑架下少人行。
借得龙王三分怒,宁将余生换重逢!
大家聚散分得尽,临行环绕私语声。
苍茫一誓皆不见,谁把前程换旧年?
——《妒子歌。心愿》
自东进大计失利以后,天下大势,合久又分,北安改制意味着玄心正宗衰落的开始。晨曦里尚有半丝睡梦,云雾间透过一缕细雨儿,张夫人艳玲(字欣圆)拖着将要生产的身子就匆匆到了听雨轩,只见朱丛友(字玉京,号诚龙)正走了出来,因上前问道:“可是宝帝宣你入朝?主公且不可乱了分寸?”朱丛友锁眉叹道:“不可胡言!再者你拖着这么累的身子,怎的还这么不注意休息呢!”张夫人忙道:“可是我胡言?当初大哥他们的死,不是宝帝所为吗?你还相信他!”丛友一惊,含泪舒了口气时,只又叹道:“你怎知我之辛苦!”张夫人忙道:“就是为了主公,我才来了,若是玄锡维有杀心,主公何往?”丛友怒道:“那也得去!”因拭了把泪怒道:“那时是小,在哥哥怀里,同榻相伴四五个春秋,同哭同笑,谁不为之所妒?哥哥如亲生兄长一般待我兄弟二人,誓同生死,现如今我也大了,不便往他那里去了,十四哥奉旨戍边,镇守在东洋,不幸早亡,也不在他身边了,今日虽然吉凶难卜,岂能辜负哥哥?若遇到你我,岂不伤心?权为报当年知遇之恩,死何足惜?”张夫人含泪叹道:“你兄弟有大义在先,主公就甘愿舍弃我母子于不顾乎?”朱丛友含泪一叹,忙出门去了。
朱丛友的毅然离开,却不知从此以后,就就再也没有再听见张艳玲的任何一句话了,明。天泽七年春,建元四十六年,黄帝纪元四千七百四十五年四月,张夫人艳玲生下少子朱崇真(字文飞,号明德)后仙逝于诚阳关,朱丛友回来之时,张艳玲已死,于是谨记张艳玲临终遗言,修书于玄锡维,请求回乡,无奈,玄锡维为此悲伤过度,一病不起,朱丛友也只好先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夜,但见他来到了凌萧园来,春日虽暖,凉夜凄凄,朱丛友身披红风,走到了花园,四下一片孤寂,狼藉不堪,往日之情境已经再也不会回来了,他只挥袖一拍门槛,坐了下去,闭目流下泪来。夜深人静,不禁悠悠入梦,但见得当年凌萧园模样,分毫不差,那时玄锡维(字玉清,号玉龙)还笑道:“小鬼,人言万萧园是帝都所在,他只是住惯了,回家竟然把自己家园子改成了凌萧园,你在家住几天啊?”那时王真清(字玉尘,号忠龙)抿了抿嘴,尚还笑道:“就你的能算帝都,人家就都不能用了?”锡维方呼道:“王忠龙你敢再说一遍?”便追了去,真清只边跑边笑道:“知错了啊哥!”便又跑了,年少的他,只在一旁笑着,不时喊道:“哥要追上了!”于是都一阵笑,锡维方止步笑道:“好了,那小鬼累傻小子呢这是!”便又都停下来,追逐他去了!
忽然,一阵凉风,大门开了,朱丛友猛地睁开了双眼,王真清应声进来了,丛友忙锁起了眉头,落下泪来,忙惊道:“十四哥?”真清见了他,因笑道:“二十四郎?”忙过来扶起他来笑道:“二十四郎休哭,有哥在,哭什么?”丛友傻傻的揉了揉眼睛,又哭泣道:“十四哥……!”一头扑进了真清怀里,放声哭了出来,王真清紧紧地锁着眉头,微微含泪笑着点了点头。
沿廊下到了花厅坐下了,正闻真清叹道:“我不是死了,是老爷们传唤我回去了,二十四郎尚在人间,能与九哥共享天伦之乐,清,常羡慕也,至如今……!”一顿,便没有再说下去,丛友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忙道:“哥哥怎么知道,如今咱们都老了,都有了自己的家业,从此各自为己,焉有当年之乐?”真清摇头叹道:“前时老爷遣我往冥界拜谒地藏王,偶遇八郎几个,方知九哥为保基业,做了些不是,奈何也是为了家国天下,况且崇阳现在九哥门下,九哥既待他如亲生儿女一般,无可言也,唉……!”丛友叹了口气,方才含泪道:“弟本有心,无奈人之常情,弟,也是力不从心啊!”真清摇了摇头时,丛友这才拭了把泪道:“如今见了九哥,却要心惊胆战了!”
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未了湖上,正见王真清到了亭下,仰望星空,方才低声吟道:“未了一滴探春蕾,杏花开罢柳蓉飞。竹簇遮下金鱼跃,秋草一炬已成灰。我将旧爱得相识,水里枝头各一对。青丝年少尚觉早,高堂白发尽思归!”朱丛友惊道:“妒子歌?这是当初我们在这儿作的诗吗?”真清含泪点了点头,低声叹道:“本是兄弟们一起玩乐游赏,这会子,就像是昨儿的事儿一样!”丛友一怔,闭目流下泪来了,却又叹道:“残花片片拢黄土,波光粼粼未了湖。路人怨说春已迟,踏卧旧草观新语。”一顿忙道:“那时候和哥哥们对诗,我还念出了这么一句,如今都去了,只留下……!”话没说下去,又抽泣起来了。
歌声传来,唱的这两首曲子好声悠扬,一声鸡鸣,朱丛友醒了来,却是坐在门槛儿上睡着了,只锁眉一惊,慢慢起了身来,咳了几声,忽进来个仙官拜道:“陛下,汶上大公主家来报丧,说……!”朱丛友一惊,锁眉急道:“说什么?”那仙官忙道:“说驸马爷于昨夜病故了!”丛友猛地站了起来,却又退了一步,坐下了,只含泪道:“多大的年纪啊,泽儿不过十几年呢,他,怎么就……?”只闭目舒了口气,方又叹道:“传,刘丞相前去汶上吊丧,差人去赢城报丧吧!”那仙官应声去了,朱丛友却连咳几声,吐出一口鲜血来了。
少时到了书房坐下了,忽进来一位仙官拜道:“主公,陛下差人来问,主公几时回京!”朱丛友一怔,忙点头道:“烦请回奏陛下,北安之事未定,孤,愿往平定北制,请陛下务必允之!”那仙官应声出去了,朱丛友方含泪摇了摇头,又坐下了。然而深宫里的玄锡维,此时玩弄于歌姬舞艳之间,既有仙官来拜道:“陛下,明王遣人来了!”却闻锡维锁眉摇头叹道:“不见不见!”仙官回见朱丛友,前来说了此事,丛友含泪点了点头,在亭下坐了许久,忽又起了身来,亲自驾马前往宫中去了。
话又回来,天已尽黑,炎衍(字雪琪)正还在陪玄锡维下棋,正闻炎衍锁眉叹道:“这会子我听说,明王……?”锡维摆手叹道:“罢了罢了,不说这个!”炎衍摇头叹道:“前时浩淇还在,听他说过,那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可如今……!”锡维微微笑道:“是了,可如今都老了吧!”炎衍锁眉舒了口气,眼里蓄满了泪水,只喃喃叹道:“原都是一样的年纪,也都有无可奈何的事儿,想来浩淇……!”于是一顿忙道:“我是要回来找回浩淇的,又说天上这会子也乱了套,我知道是我的错,可是,我真的厌倦了!”锡维摇头笑道:“雪琪自然不必这般,我当是世人愚昧,你们做惯了神仙的,也都说自己厌倦了,可知古话说,生不逢时耳!”炎衍一惊,微微点头笑了。
好一会儿炎衍输了这盘棋边起了身来,只还笑道:“我是不如你的,何苦来呢,说的都生分了,还有什么易趣?”锡维点头笑道:“是你这会子淡了,朕也是忙坏了,怎么就没顾过你来,罢了罢了,这是朕的不是,过些日子回过神来,朕还是去紫梦阁与你一同用膳!”炎衍哼了一声,耸了耸肩,做了个鬼脸喃喃叹道:“这几日缘清该回来了!你又来做什么?你的生命就是你的天下,管我是死了活了呢!”
直到深夜,玄锡维正在案前看着书,炎衍偎依在一旁已经睡熟了,锡维回头看了,只轻轻一笑,给他盖了盖披风,方又暗自叹道:“我的儿,朕,知道苦了你了,可是,朕,不能说啊,朕,真的不能说啊!”夜已深了,朱丛友到了万萧园来,站在书房前,还没进去,正看见锡维给炎衍盖了盖披风,微微一笑,于是止住了步子,退了回来,到了一旁花园里就近看着御书房窗上玄锡维正批阅文件的影子,只含泪道:“哥,我回来了!”远闻锡维咳嗽得厉害,忙又摇头叹道:“哥,这次回来弟弟是要说,弟弟要去了,去西北,这一别……!”因轻轻跪在了地上,方才叩拜道:“这一别,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哥哥啊,弟弟不在的时候,您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啊!”说着已哽咽了,抬头看着天中的圆月,倒吸了口气时,不由得含泪闭上了眼睛。
纵马到了听雨轩门前,收缰勒马,这园子已经荒废了许久了吧,空空荡荡的满园狼籍,凄凉的许多,坐在马上,朱丛友从腰间取出长笛来,想起当初玄锡维带着他和王真清驰骋疆场的事儿来了,这时正傻傻的一笑,吹奏起来,这曲声久久回荡在这空荡荡的院子里,歌里有人唱道:“南潭秋亭汶水清,野芑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