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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木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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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逼上绝路
王凡望了望茅草和烂泥糊成的黑屋顶,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盖着的旧棉被,低声呻吟的父亲。
“还下雪吗?”他回头问了声。
“下,比刚才小点了,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停?”幼稚的童音带着些胆怯诺诺地道,这是王凡的二弟王力,八岁了,比他小三岁,本来他还有个大弟的,只是前几年得病死了。
“雪已经下五天了,在这样下去非饿死不可。”王凡想着,恨不得雪能立即停下,心里却一阵绝望。
王家村地处群狼山脉,土地贫瘠,一年到头累死累活也不够填饱肚子。好在靠山吃山,一到秋天,村里就组织帮成年汉子,去山里打些猎物,一方面能给家里添些肉食,另一方面也能卖几张毛皮,储备些粮食添些冬衣。
王凡的父亲王三就是打猎的好手,所以历年冬季他们家总能熬过去,可天有不测风云,今年秋季打猎时,他一时大意,竟被临死反扑的野狼咬断了一条腿,为了救回性命,不仅打猎所得花的精光,连储备的冬季粮食都卖掉了。
“大哥,我饿。”一个又黑又瘦的小丫头拉了下王凡的衣角,打断了他的沉思。
这是他最疼爱的五妹,今年才四岁多一点,以前的小脸蛋白白嫩嫩的,总是荡漾着笑容,可这个冬季却挨饿受冻吃足了苦头。
“老大,你别着急,我和小四去王婶子家看看,实在不行就按她说的办吧。”王氏见王凡痛苦的闭着双眼,忙拉过小五道。
“童养媳,哈哈,让我妹妹给王麻子当童养媳,那瘪独子他妈比我还大十岁。”王凡脸色铁青,紧握着发抖的双拳,“我爹好的时候,他没少沾光,一旦出事了,屁都不放一个不说,反倒打起了小四的主意,我草他妈。”
“可,可……………”王氏是标准的家庭妇女,平时一点主意都拿不了,但这次“可”了半天还是开口道:“但凡有一点活路我也不能答应,可你弟弟妹妹还饿着,你爹还昏睡着,这可怎么好?”说着抹开了眼泪。
“大哥,我愿意,你就让我去吧。”小四任茅草般黄黄的头发飘散在额头,眼睛中流露出几近绝望的目光。
“不能在这样下去了,趁着还有力气,我得出去走走。”王凡想着,平了平胸中怒火,说道:“这件事没的商量,我绝不会同意,天无绝人之路,你们先坚持两天,我出去一趟。”说着背起父亲留下的钢刀弓箭。
“老大,你不要命了,这么大的雪你到哪打猎?进山就是死的!”王氏见他拿起丈夫的武器,哪里还不知道他的想法,忙阻拦道,“你可别犯傻,咱家里可经不起折腾了。”
王凡露出个自嘲的笑容:“折腾?再折腾还能怎么样?难道娘是想让我用小四换取点施舍?你们坚持三天,要是三天后我回不来,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按他现在的情况,能在冬季的群狼山中活三天就是极限了。
“大哥,我也去。”王力红着眼睛,拿了把叉子。
“我走了,家里就靠你照顾,你去干什么?”王凡大怒,“再说了,你进过群狼山吗?带你就等于带个累赘,给我滚开。”
王三是打猎的好手,再加上地里还能收获点粮食,一个人足以维持家庭温饱,平常根本舍不得让王力跟着狩猎队吃苦,就连王凡也是千求万求的才有机会进山几次。
王力嘴一抿,泪珠滑了下来。
王凡心一软,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二弟,爹伤势严重,娘也没个正主意,妹妹们还小,我这一走能不能回来还是两说,家里就靠你了,你要拿出男子汉的气概了,有点担当,别动不动就抹泪。”说到这里,他又有些生气,语气也严厉起来。
王力狠狠咬了咬嘴唇,重重点头:“嗯,大哥,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好兄弟”王凡狠狠抱了抱他,推开门头也不回的闯进风雪之中。
他肚子饿的厉害,腿上也没力气,风雪又大,只走到村头就气喘吁吁,但想想嗷嗷待哺的家人,只停下紧了紧腰带,抓起雪狠狠吃两口,又往前走去。
因为山里狼特别多,而且经常成群结队,所以王家村人叫这片大山群狼山脉,实际上镇子上有见识的人都叫它横岭山脉,但文绉绉的词语反而不如群狼山脉好记,王凡又只是有幸去过镇子一两次,而且一到就被镇上的大瓦屋、大马车给晃晕了眼,哪还听见大人们说什么。
进山的路被雪掩盖了,王凡也记不清到底该怎么走,只好把大刀当拐杖一步一步的试探,好在往常生活不错,他的身体还算壮实高大,一时半会也不觉钢刀弓箭是累赘。
冬天天黑的本来就早,又是大雪纷飞的日子,天阴沉的厉害,只进山一小会儿,周围的景象就有些模糊。
看着影影绰绰的景色,听着鬼哭狼嚎般的风声,王凡有些惧怕,但想想弟弟妹妹脸上的菜色,不由大吼一声:“王凡你怕什么?大不了是一条命。”他童音未大变,声音高昂凄厉,传出去很远很远。
随着一声大吼,压抑、惧怕的心情终于缓释了,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疲惫,他腿一软,差点趴倒在雪上。
“真他妈的累。”他自言自语,看着仍不停歇的大雪,又有些心惊,“不能停下来,否则非冻死不可。走,接着走,直到第一个狩猎点为止。”
狩猎点是村里人为了方便打猎,在山里建的一些木屋,即可以把狩得猎物存放在里面,也可以供猎人暂时歇歇脚。
第一个狩猎点距村子大概有二十里,虽然说起来不远,可都是一步三晃的山路,走起来相当费事。
王凡运气好的惊人,摔了数十次跤也没摔下山去,反而在深夜时分,跌跌撞撞来到了第一个狩猎点。
气喘吁吁的看着眼前漆黑的木屋,他忍不住笑出声来:“第一步终于完成了,我一定能带回猎物,弟弟妹妹,你们就等着吃吧。哈哈”想到他们欢天喜地的模样和狼吞虎咽的吃相,王凡疲劳尽去,连屋都没进就在周围布上了几个陷阱。
一切搞定后,他才兴奋的推了推木屋的门,可能因为好久未开的缘故,木门有些紧,他不得不使劲推了两次,才听见吱呀一声响。
看着漆黑的木屋,他却一点都没有害怕,抬脚就想走进去,却突然传来“扑通”一声响,一个黑影“嗖”的扑到他脚下。
王凡“啊”大叫一声,身影急退,同时抽出钢刀怒喝道:“什么人?出来!”
2雪夜惊魂
在雪光的照耀下,王凡就见一个呲牙咧嘴的狼头从木屋冒出来,吓得他腿一哆嗦,差点摔倒在地:“狼,野狼怎么到屋里去了?这下可完了。”
冬天不仅王家村的人没得吃,群狼山里的狼也没得吃,所以它们经常跑到离村很近的地方狩猎,狩猎的对象当然是人了。
山里面冷的要人命,王凡脸上却满是汗,拿钢刀的手也抖的厉害,虽然知道此次凶多吉少,他却不肯认命:“想吃我,我手里的钢刀可不是吃素的!”
他咬着牙、站着马步,想等狼扑上来的瞬间一刀劈了它,“来吧,来吧。我可好久没吃狼肉了,杀了你,我弟弟妹妹也能吃饱肚子。”
就这么站了半天,王凡的眼睛都被风吹的疼,腿也麻木了,狼却一动不动的趴在那里,“怎么回事?是只死狼?”想到这里,他脑筋一转,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一面笑一面自语道:“真是傻了,每个狩猎点木屋都要留下个狼头镇守邪气的,我怎么把这给忘了。”
原来,王家村有个规矩,每到冬季来临、秋季狩猎结束时,都要在狩猎点木屋里放上个狼头,说是这样就可以镇压死去凶兽的魂魄,使它们不敢在此作恶。
这个木屋的狼头可能就挂在门廊上,所以一开门就扯下来了,这才吓了他一大跳。
知道没有危险,他放松下来,陡然觉着浑身酸疼。
“镇压邪气?”他几步上前捡起硬邦邦的狼头,“我饿的肚子都瘪了,今天晚上就先用你来镇压一下我的肚子吧。”
木屋是村民狩猎时小住的场所,灶台、柴火也不缺,王凡把门关严实,哆哆嗦嗦地引着把火,凑上去把全身烘了个遍,又借着火光仔细打量了下狼头,从他眼里的绿光就能知道,这次不是恐惧,是琢磨着那个地方能啃上两口。
狼头挂在木屋近两个月,就是有肉也风干的差不多了,王凡四下乱捏一番,只觉入手硬邦邦地,从那个地方下嘴都不容易。
肚子又咕咕的响起来,他使劲咽口唾沫,暗道:“管他呢,先放火上烤,去了毛吃点皮也行,好歹先填饱肚子,明天还要四处找猎物呢。”
想到做到,没多大工夫就传来一股毛皮烧焦的味道,有些呛人,可到了王凡鼻子里却是格外的香,再也忍不住,也不管熟不熟、烫不烫,抱起来就啃。
被风干后的皮特别坚韧,他连扯带撕的口水流了一地,却只不过吃了几口,倒是肚子好欺骗,只这几口就感觉暖洋洋的,不似刚才的饥饿。
就在王凡抱着狼头啃的热火朝天的时候,突然“吧嗒”一声响,有滴又黏又热的水珠滴在他脸上:“妈的,谁把口水吐我脸上?”他吃着正香却被打扰,心中大怒,不由大骂出口。
可话刚说完,就觉不对头,这里是狩猎木屋,里里外外就他一个人,哪里还有谁吐口水?
“有鬼!”这是他心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随即他的脑袋“翁”的一声,头皮发麻,汗毛都竖立起来,手却仍紧抱着狼头,侧身一闪抬头望去。
一条有成人小腿粗细的蛇盘旋在屋顶,眼睛紧紧盯着散发香气的狼头,张大嘴巴,舌头嘶嘶的伸着,流出透明的粘液。
王凡虽然见过并抓过不少条蛇,却第一次见这么粗的,但对于打过猎的他来说,只要不是鬼怪等未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