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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师父才不会教我捡现成便宜呢。这是师姊教我的。她知道这位老人家的脾气,照她所说去做,你仍不会落空,我也得点好处。”话未说完,又气道:“你这人真讨厌!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挤得我全说出来。要被四先生知道,必怪师姊多口,怎么好呢?”龙子力言:“无论四先生如何盘问,拼着受罚,决不露出一字。但你今日还未用功,最好不要回去,和那日一样,就在这里和我一起练那气功,你看可好?”珊儿笑说:“我早料到你不让我回去。好在师父方才已和师姊说,命我二人由明日起便要练那劈空掌。本非二人同练不可,在此无妨。并且我和师姊护送沈师兄往寒萼谷养病,回时我曾托她,师父做完功课喊我一声。她已答应,令我明朝可由洞中秘径赶往舍身崖赴约无须禀告。师父如其见怪。有她一人承当。”
龙子闻言大喜,二人便在洞中打坐用功,也未安眠。次日一早,由珊儿带路,往舍身崖赶去。快到出口,遇见守洞神猿,朝珊儿叫了好几声。龙子不通鲁语,便问:“说些什么?”珊儿微笑不答。只朝龙子打了一个手势。来时,二人商定,说:“四先生脾气古怪,一言不合立时得罪,最好看他眼色行事,不要多口。”料有原因,只得罢了。珊儿忽然说道:“昨日我见这位老前辈,便想求他准我今日和你同去,得点指教,偏巧袁和尚也在旁边,我一开口,他也必要同去,看四先生神气。好似不喜他那样假装大人举动、说出话来刁钻古怪的小和尚,只好忍住。此事未先禀明,万一四先生见怪,怎么好呢?”
龙子见她说时,目光时朝左侧偷觑,留心一看,似有两点乌光一闪即隐,当时惊觉,暗忖:“守洞灵猿身高力大,动作如飞,如是常人,休说藏身一旁,洞口先进不来,再说灵猿耳目何等敏锐,断无不见之理,如何明知不闻?不是雷四先失,必是另一相识异人。”再想方才人猿对叫情景,心更明白了几分,故意笑答:“按理,四先生命我今朝赴约,虽未令你同往,但煌弟昨日病榻之言,知道这位老前辈最喜成全后进,况我二人同门兄妹,亲逾骨肉,说好祸福相共,明知四先生必有指教,如何一人前去?与其事后偷偷传你,不如当面言明求他指教,顶多被他老人家打骂一顿,终比欺骗长辈要强得多。”说时,二人已然出口,走往崖腰危石之上。
那地方是三四丈方圆的一片平崖,上有儿株老松,苍鳞冉冉,势甚飞舞。珊儿方自笑答:“龙哥哥,雷四先生未叫我去,我强要跟你同来,万一激怒,使他老人家生气,还连累你,心如何安?此时越想越害怕,我不去了。”龙子不知珊儿是何用意,方说:“我倒不怕连累,只不该违背他老人家的意思,万一不肯见面。如何是好?我看你暂时守在洞口里面,等我禀明四先生答应之后再来喊你前往拜见,也是一样。”随听身后笑道:“你两个小鬼东西!要想见我,就说实话,不要鬼头鬼脑,闹什么花巧了。”二人闻声惊顾,正是雷四先生,站在身后老松之下,口虽笑骂,并无怒容,忙同拜倒。
雷四先生命起说道:“我不喜人多礼,下次不可这样跪拜。慧昙老尼不喜多事,她一个出家人,也是难怪。昨见龙子身旁未带兵器,想起后山锁云洞侧藏有好些宝剑宝刀、各种兵器。可惜我那剑术自成一家,你们此时还学不得。本意想寻一件合用的兵器传与龙子,不料你这小女娃也跟了来。事有凑巧,我在洞中无意之间寻到一对仙人掌,恰好你们一人一柄。你们由这石崖后面下去,那里有一崖洞,甚是宽大,可在里面照你师父传授,先用内功把真气调匀。我到别处去会一人,回来再行传授。有这一对兵器防身,差一点的敌人决打你们不过。省得传你剑术,你师父师叔恐怕把路走错,变成先易后难。”说罢将手一挥。
二人依言寻到崖后一看,下面并没有路,上下相隔七八丈,只中间突出几块大小崖石,忙即纵将下去,一路攀援纵跃,到了洞内。洞高三丈,约有十丈方圆,里面钟乳林立,行列甚稀,当中靠壁一个天然石台,上面还有一张石榻,榻上放着两件奇怪兵器,在暗影中闪闪放光。二人拿起一看,那兵器前端形如人手,中指前伸,下余四指曲伸不等,大约五六寸方圆,长只二尺五六寸,后面附着一根粗约寸许、钢丝纽成的软鞭,弹力甚强,不用时可以围在身上,用时一抖便直,看去份量不重,但是坚锐异常。龙子拿在手中舞动,稍一疏忽,扫中山石上面,地的一声,石火星飞,石台便扫裂了一片,四围钟乳映着寒光,发为异彩,奇丽夺目。
二人看出不是常物,好生欢喜,把玩了一阵,同坐石榻之上,练气调息,用起功来。满拟四先生少时必回,不料几个时辰过去声影全无。由洞中外望,阳光已早偏西,知时不早。二人清早出门,赴约心急,未吃东西,一坐多半日,用功时节还不觉得,等把功课做完,渐觉饿肠雷鸣,十分难耐。龙子想去上面探望,珊儿劝说:“四先生也许试验我们是否诚心,还是不要走开的好。我们连这一点饥渴都难忍耐,如何能行?”龙子本爱珊儿,闻言觉着有理,便没有走,一直候到黄昏月上,四先生始终未来。二人先觉饿得难受,后来互相激励,各自把心一横,索性回到榻上又去用功。
龙子笑说:“今日无论受什苦楚,四先生不来,决不走开。”说完,二人刚把二目闭上,相对调息,忽听身前笑道:“你这两个小娃儿果然难得。”二人睁眼一看,正是雷四先生,同了一人。此时月光斜照,光景稍明,二人目力本好,又在暗中坐了一日,容易辨认,见同来那人是个中年化子,身材和雷四先生一样精瘦,手里拿着一根方竹杖,神情颇做。四先生随指那人道:“这位是我老友神乞车卫,江湖上人多称他为车三太爷,原往岷山访友,由此经过,被我拉来,这对仙人掌经他传授,比我要好得多。”话未说完,二人福至心灵,早同拜跪在地。
车卫笑道:“雷四兄,你自己多事,还替我找麻烦。他们有白眉毛老和尚和慧昙老尼做师父,还怕学不出来么?”四先生笑道:“三弟少说空话,你还不是和我一样,遇见这样好资质,还肯放过么?天已不早,还不把你昔年乾坤八掌快些传授。传完之后,他们还有事呢。”
车卫笑说:“这一对兵器,我本不知用法,只为五十年前,我往黄山去见陶元曜,谈起他那乾坤八掌地行仙的外号来历,陶老前辈一时高兴,取出一对仙人掌练与我看,无意之中,将它学会。因这兵器乃北极海心万年寒铁与西方真金合炼而成,只有三对,形式一样,大小不同,那是一对小的。我当初学成之后,曾想寻觅另两对仙人掌的下落,始终不曾寻到,只把陶元耀的一对借去,带了数年,共只用过一次。后来大破芙蓉坪,我便将它转送元曜的弟子江明,明为转赠,实是物归原主。由此多年不曾再见,你是如何将它寻到?还有一对现在何处?”四先生笑答:“我也是日前路上,无意之中听人说起,为了一事耽搁,不曾当时赶往。等我今日寻去,大的一对已被人取走。这一对如非藏处隐秘,也早落于外人之手了。”
车卫惊问:“先取走仙人掌的,是什来历?”四先生道:“此人武功甚高,由锁云洞旁青年通往凝碧崖的绝壑走往中腰危壁之上,费了不少心力,将第一对仙人掌取走,除小洞山石有些破碎而外,由上到下并无别的痕迹,连苔薛藤树均未伤折。急切问,连我也未看出是什路数。”
车卫略一寻思,气道:“这两对仙人掌,我寻访多年始终未遇,上月才听隐藏峨眉后山锁云洞附近,特地赶来,不料会被外人夺去。如是我辈中人,后起之秀,各有福缘,自无话说。如是盗贼恶人,我决放他不过。前听陶老前辈说,他那仙人掌乃是最小的一对,妙用最多,多么厉害的宝刀宝剑也休想斩断分毫。第二对也好,大的较差。不过大的一对,非有天生神力不能使用,虽没有二三两对精巧奇妙,一经舞动,便似一团旋风裹住一团寒光,多大本领的人也难近身,只有这对小的能够破它,不经高明传授,练到功候,遇上仍是非败不可。最好二人均是此中能手,各持一掌,两下夹攻才能取胜。难得这两小娃儿都有极好天资,气功也有一点根底,一学就会,再妙没有。教他们无妨,但是将来遇到第一对仙人掌时,对方如是善良,自由他去,要是盗贼恶人,你们将它夺回,却须交我处置呢。”
二人喜诺。车卫随将仙人掌要过,先将护手套在腕上,双手分持那二尺多长的短柄,由慢而快,一招一式施展开来,未了又将两柄松开。柄上软链原作螺旋形,长短刚柔无不如意,一经舞动,宛如凤舞龙翔,灵蛇吐焰,兔起鹘落,飞燕穿花,舞到急时,只见寒光闪闪,风声呼呼,人与兵器化为一团光影,中间夹着万点星花,掌风又劲又急,震得全洞均起回音,甚是聒耳,映在大小钟乳晶林缨幕之上,五光十色,幻为丽彩,闪变不已,顿成奇观。
二人在旁留心细看,见那仙人掌明为乾坤八掌,实则每八招为一套,共有十六套之多,分为正反一百二十八招,变化无穷,妙不可言。车卫练完,笑道:“这乾坤八掌一百二十八招,学成一半便少敌手。我想你们第一天能够记下十之二三已是好的了。时日不多,你们虽未学全,照此勤练,日久仍可贯通。后半舞得急了一些,你二人自信记了多少呢?”龙子恭答:“弟子初学,不知能否记下?且练出来,请老前辈指教。”说罢取回双掌,如法施为。
雷、车二人见他不特把前六十四招全数学会,照样越舞越急,后六十四招乃前八套掌法的还原,居然也能悟透,一丝不错,仿佛以前练过神气。二人虽是此中能手、世外高人,平生所见后起人物不知多少,似此灵慧幼童也是初见,心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