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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未说完,突闻厅外响起一声沉喝,道:“站住,什么人?请先通名。”
随听一个清朗的声音说道:“阎王笔陈飞虹,阁下何人?”
江阿郎一听是陈飞虹来了,脸上不由闪过一丝意外之色地连忙朗声说道:“虹弟,你怎么也来了!”
话声中,人已起身疾步走出厅外。只见与陈飞虹同来的还有西门玉霜,陈虹虹,虞筱肩三位姑娘和一个他不认识的少女——花玫。
陈飞虹一见江阿郎,立即跨步上前见礼道:“小弟拜见大哥。”
江阿郎一声朗笑。伸手一把挽着陈飞虹的胳膊,道:“虹弟,别多礼了,来,我给你们介绍介绍。”,这时,齐老化子和四大护法、展无畏六人都已走出厅来,江阿郎便即替陈飞虹等众人一一介绍见礼。
他不认识花玫,因此他替陈飞虹等众人介绍见礼之后,立即目视陈飞虹问道;“虹弟,这位姑娘是?……”
花玫虽然也不认识江阿郎,但她早由陈飞虹兄妹等众口中,得知这位名震武林,恶徒闻名丧胆的“一刀斩”江阿郎,不但一身武学功力高不可测,而且当代正道侠义老少群豪所敬仰的领袖人物。
所以,江阿郎话声一落,她不待陈飞虹介绍,立即俯首裣衽一福道:“小女子花玫拜见江大哥。”
江阿郎连忙欠身还礼道:“不敢当,姑娘少礼。”
语声一顿,他目光转向陈飞虹猜测地问道:“虹弟此际赶来此地,必是有什么大事吧?”
陈飞虹正要开口答话,西门玉霜已接口说道:“你先猜猜看。”
江阿郎眨眨眼睛,沉吟地道:“可是洛阳方面发生什么事情?”
“不是。”
西门玉霜摇头说道:“洛阳方面一切平安,现在项二哥和吴老坐镇着。”
江阿郎再次沉吟地道:“可是此间山顶上出现的宝物有了什么问题?”
西门玉霜点头一笑,道:“虽高未中,亦不远矣!”
江阿郎双目倏地一凝,道:“难道那腾空白光是人为的?”
陈虹虹含笑接口道;“是不是人为的虽还不能料说,但它已成了祸心,却是不假!”
江阿郎双目一睁道:“它已成了祸心?”
陈虹虹螓首微点地道:“有人想利用这机会,一举毁灭掉来此的正道侠义高手!”
江阿郎心神不禁猛然一震!
急问道:“是谁?”
陈虹虹转向西门玉霜说道:“霜姊,你把那封信给他看看吧。”
西门玉霜微点了点头,立即抬手由怀里取出了一封已经拆开的信,递给江阿郎。
江阿郎接过信,抽出信笺:信是派入往七星庄卧底陈虹虹姑娘的婢女小琴所写,信中除了述说她自混入七星庄以后,因甚得费夫人喜爱,已蒙费夫人收为义女外,并说费夫人为人十分慈祥和善,因屡劝费啸天不要和江湖恶徒凶人交往,不要妄图逞强争雄,与正道侠义结仇为敌而落入魔道不听,她一气之下,乃带着两名心腹,侍婢,独居后院育经礼佛,不问庄中事情已有多年。还说:
费啸天为人性情虽然阴深狠毒,但对费夫人却是甚是顾念,所以他在江湖上的一切行为,却尽量隐秘,不敢公然让费夫人知道,而费夫人虽然偶而耳闻,但因知费啸天迷途难返,劝说无用,也就装作不知不闻。
目前费夫人偶于无意中闻听到一项惊人的消息,据说嘉峪关顶已经埋下万斤炸药,有人要利用群雄云集山顶争夺那神兵宝刃的机会,一举炸死天下武林高手!
费夫人于闻听得此项惊人的消息之后,即与小琴和两名心腹侍婢商议,要设法通知各派正道侠义高手,消除此一阴谋杀劫!
据费夫人说,设计此一恶毒阴谋之人,是一蒙面人,似是费啸天却又似不是,此人究竟是谁?连费夫人也不敢断言……
江阿郎看完信,不由心神大震,两道浓眉高轩,双目寒电暴射,煞威凛人地道:“好狠毒的心肠,好恶毒的手段!”
语声一顿,威态微敛,他把信递给站立在身傍的齐老化子说道:“齐老,你先看看。”
齐老化子摇头一笑说道:“在你看的时候,老化子在旁已经全偷看清楚了。”
江阿郎笑了笑,把信揣入怀内收起,目视齐老化子问道: “齐老,你看此事我们应该如何应付?”
齐老化子微一沉吟道:“我们且先到厅里去坐下来大家商议商议再说吧。”
江阿郎点了点头。
于是,众人纷纷进入厅中落座,坐定,江阿郎立又目视齐老化子说道:“齐老,我请教高见?”
齐老化子微微一笑,双目眨动地转望着陈飞虹笑说道: “陈少侠,你此来大概已经想好了应付的办法吧?”
第六十七章 龙潭虎穴
陈飞虹略一犹豫道:“晚辈虽然已想好了一个应付办法,但那只能说是略尽人事,恐怕无甚效果!”
齐老化子道:“反正是大家商议,你先说出来听听看。”
陈飞虹道:“晚辈想先将此一恶毒阴谋消息传出,然后再分向各派与一众武林同道齐尽全力劝阻!”
齐老化子微微点头道:“这虽然不失是个好办法,但是神兵宝刃的诱惑力太大,引人贪恋,在一个‘贪’字之下,只怕很少有人会听信劝说,也正如你所说,恐怕无甚效果!”
西门玉霜双目忽然一眨,说道:“我有个好办法。”
江阿郎问道:“霜妹请说。”
西门玉霜道:“破坏!”
江阿郎道:“如何破坏法?”
西门玉霜道:“找出那炸药埋藏之处,用水将它淹埋,或是将它掘出移去!”
齐老化子突然哈哈一笑道:“好办法!”
江阿郎却一摇头道:“我不赞成。”
西门玉霜、陈虹虹,花玫和陈飞虹全都不由一怔!惑然地目注江阿郎。
齐老化子眨眨双目问道:“为什么?可是这办法不好?”
江阿郎微微一笑道:“那倒不是。”
齐老化子道:“那你为何不赞成?”
江阿郎道:“一是因为要找出那炸药埋藏之处太难,二是因为山顶缺水。如由山下运水上去,因需水得数十挑以上,不但费力,也太费事,三是炸药既有万斤之多,其埋葬分布地域必然极广,我们只稍一疏忽遗漏一处,未能将它掩埋或是掘出移去,结果依然是一场惨祸,仍将有人会被炸得血肉横飞……”
西门玉霜双眉微蹙道:“这么说来,这办法根本行不通了!”
江阿郎默默点了点头。
陈虹虹美目一眨道:“霜姊这办法既然行不通,那么我们又该如何应付消弭这一场杀劫呢?”
江阿郎微一沉吟说道:“我想那所埋炸药必有引线通往一处或两处隐蔽地方,也就是全部炸药的总枢纽所在,予以监视控制,到时不让它点燃就行了!”
齐老化子点头道:“这的确是个既省事又省力而又不虞遗漏的稳妥办法,只是……”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我们何不干脆将那些引线破坏截断毁了,岂不比监视控制更好,更安全!”
江阿郎微微一笑道:“如此虽然更好更安全,可是,齐老应该想到恶贼心肠狠毒,既设下这等恶毒阴谋,存心要一举戮杀武林正道侠义之士,我们如期前将它破坏毁去,当其发现此谋不成时,必将另生毒谋,令人防不胜防,岂不更加麻烦!”
这时,展无畏和四大护法五人虽然未看过那封信,但已从江阿郎等人的言谈对答中,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因此,江阿郎话声一落,展无畏便立刻轻咳了一声,问道:“少主,那设此恶毒阴谋的,他是哪一个恶毒匹夫?”
江阿郎道:“据信中说其人似是费啸天,但却又似不是。”
陈虹虹突然接口说道;“大哥,花玫姊姊对小妹说,她颇为怀疑其人可能是她的那位主人。”
“哦。”
江阿郎因为还不知道花玫的出身来历,闻言目中不由闪过一丝异色地望着花玫问道:“姑娘的主人是哪一位?”
花玫微一犹豫道:“枫林别庄庄主。”
江阿郎、展无畏、齐老化子和四大护法全都不禁愕然一怔!
旋而,江阿郎双目异采闪动,道:“姑娘是枫林别庄属下?”
花玫刚一点头,陈虹虹已接口说道:“玫姊虽然是枫林别庄属下,不过现在已经不是了。”
语声微微一顿,她接着便将花玫奉命如何与陈飞虹结识,如何弃暗投明等等经过,简略的述说了一遍。
江阿郎等人听后,这才明白。
展无畏目光倏然一凝,问道:“姑娘见过那位主人么?”
花玫点头道:“见过两次。”
展无畏道:“在什么地方?”
花玫道:“晚辈习艺的一处山谷中。”
展无畏道:“那山谷在什么山中?”
花玫摇头道:“晚辈不知那山名。”
展无畏略一沉吟,又问道:“姑娘在山谷中习艺多久?”
花玫道:“十一年多。”
展无畏眉锋微皱了皱道:“姑娘在那山谷中习艺十一年多,竟然不知那山名,这实在令人有点难信……”
花玫忽然吁声轻叹了口气,道:“晚辈也知道这很令人难信,但是事实上十一多年来,晚辈从来未走出过那山谷一步,且连传授武功的四位老人家的姓名号讳都不知道。半年多前,晚辈离开那山谷时,也是先被点了昏穴,醒过来的时候,已身在咸阳城中一间普通住宅的女子香闺中。”
展无畏眉锋深皱,沉吟地道:“这么说,姑娘也从未去过枫林别庄了?”
花玫摇头道:“晚辈只知主人驾前有十二位传令使者,其他根本毫无所知,即连主人就是枫林别庄庄主,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展无畏目光微凝地道:“姑娘既然见过主人两次,可见过他的面貌长像么?”
“没有。”
花玫又摇了摇头道:“晚辈虽然见过他两次,但两次他都是黑巾盖面,根本无法看到他的面貌长像。”
这答案,早在展无畏和江阿郎等人的意料之中。
展无畏忽然探手怀中取出了先前摘下的那片盖面黑巾戴上,问道:“姑娘,你看老朽像不像那位主人?”
花玫神色不禁愕然一怔!
旋即点头道:“像极了,简直一模一样,只是……说话的声音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