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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页
玄月道长当门而坐,闭着双目,运气凋息,对眼前数对搏斗厮杀,浑似不觉。
叶湘绮轻轻叹息一声,自言自语地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呢?”
转脸望去,只见万冲呆呆的站在一侧,圆瞪着一双环目,胸口间起伏不定,似是他心中也正有着极强烈的震动,心中大是奇怪,缓步走了过去,说道:“师兄,你怎么啦?”
忽然发觉万冲双目暴射出的奇光,和唐通一般模样,登时芳心大骇,不自禁地向后退了五步。
只听万冲重重的咳了两声,笑道:“师妹,师妹……”
大步走了过来。
叶湘绮厉声喝道:“快些给我站住,你发疯了吗?”
他们从小在一起长大,叶湘绮对这位同门师兄,知之素深,他不但一向持礼自重,而且对她爱护甚深,不知何以此刻竟然也变成这副样子。
这不但使她惊怕,而且内心之中又多了一层怀疑。
万冲受师妹两声叱责,神智似是清醒了甚多,陡然停下脚步,闭上双眼。
但见他胸腹间不停的起伏,似是正在竭力忍耐着一种甚大的痛苦。
抬头望去,但见尚三堂和言凤刚两大武林高手,也打入了紧要关头。
尚三堂竹杖伸缩自如,点、摔、劈、打,极尽辛辣之能,一枝竹杖,兼作刀、剑、枪、棍之用。
言凤刚双拳变化,已尽得稳字一诀,不论尚三堂攻势如何猛烈,他始终不慌不忙,门户封闭的十分严谨。肘击指点,迫得尚三堂招数未发即得变化攻势。
局势已呈十分明显之势,表面之上看去,尚玉堂手中竹杖纵扫横击,占尽优势,言凤刚被迫封架,只守不攻。
其实言凤刚锋芒内敛,智珠在握,只要是身负武功之人,一眼之间就可以看出,不出百合,尚三堂能躲出言凤刚的拳掌之下,已是十分侥幸了。
也许是滂沱大雨有助人恢复清醒,谭啸天和神拳鲁炳同时醒了过来。
要知两人功力,半斤八两,发出拳劲掌力,也在伯仲之间,各中一击,负伤相同。
上天无私,落在两人身上的雨滴,也是多少一样,冷水醒神,在倾盆的雨水浇注之下,同时清醒过来。
谭啸天抖了抖身上的雨水,长长吁一口气,翻手一拔,拔出背上单刀,冷冷喝道:“姓鲁的,亮出兵刃来。咱们今天不死不休。”
鲁炳扬了行双拳,高声说道:“姓鲁的和人动手,向来不用兵刃。”
谭啸天一挥单刀道:“你自己要讨死,怪不得我心狠手辣。”
闪起一片刀光,在那倾盆大雨中划出一片空间。
那闭目而坐的玄月道长,忽然睁开了双目,舌绽春雷般厉声喝道:“全都给我住手!”
喝声中一跃而出,顺势拔出背上长剑、剑随身走,有如天马行空,直射入尚三堂和言凤刚战圈之中,挥剑圈剑,化出一团冷森森的剑芒,生生把两人分开。
言风刚已稳操胜券,正待运拳反击,忽被玄月道长插手其间,硬把两人分开。不禁大怒,冷笑一声喝道:“道长是何用心,难道要以二攻一?”
玄月道长仰面长笑道:“言掌门不觉言重吗?贫道自信手中长剑,不在言家拳之下……”
他轻轻叹息一声,接道:“不过贫道并无和言掌门动手之心。”
目光一扫言凤刚和尚三堂又道:“两位该冷静的想一下,以两位的身份,在武林中的声誉,何以忍不下两三句意气之言何况尚老前辈乃是武林中甚负盛名的和事老,怎肯为两三句争执之言,和言掌门动手相搏?”
言凤刚怔了一怔道:“这个实在有些奇怪。”
他经过一阵剧烈的搏斗之后,沉闷的心情和旺盛的体力都已有了发泄,火气也相对减少了甚多。
玄月道长仰脸望天,让那倾盆大雨洒打在脸上,接道:“实不相瞒各位,贫道适才亦有极为冲动的一种欲念,恨不得拔剑和人决斗一场,目睹流血惨局,才能消减去心中的郁闷。但幸得警觉稍早,运气调息,才使那波动的心情平复下去,以此推论,想诸位定和贫道有着同样的感觉。”
尚三堂重重的咳了一声,连声道:“不错,不错,老朽亦有同感。”
玄月道长目光一掠谭啸天和种拳鲁炳,道:“这两位只怕也和咱们一样。”
言凤刚突然扬手一挥,一股强凌的拳风,由鲁炳和谭啸天之间冲击过去,被那劈空劲气冲飞的雨滴,击得四外飞溅。
两人同时停下脚步,转头望着言风刚,齐声说道:“言兄,这是什么意思?”
言风刚干笑一声道:“两位暂请住手,一定要打,等一会儿再打不迟。”
玄月道长接道:“诸位请入厅堂之中,贫道有事相告。”
群豪依言走入厅堂,一齐把眼光投注在玄月道长身上,默然不语,暗中却都在运气调息。
玄月还剑入鞘,叹道:“贫道身入玄门,虽未完全勘破名气一关,但数十年来,从未有今日这种感受,想诸位当都和贫道有着相同的感受。”
谭啸天长长叹息一声,接道:“道长一语中的,在下和鲁兄素无恩怨,并无动手之心,但却不知不觉之中打了起来,似是心中有一股沉闷之气,不动手就不足以发泄出来一般。”
神拳鲁炳接道:“兄弟也是这般感觉,心中不住警惕自己,不该和谭兄相搏,但胸腹之间气闷难过,不自觉就出了手。”
玄月道长点头道:“这正是贫道劝诸位暂停相搏的原因了,依据常情,咱们之间似无拼命的必要,但诸位一出手,无不是生平绝学,恨不得一击之下,立把对方置于死地,这等异于常情之事,实在叫人费解的很。”
尚三堂忽然一顿竹杖,道:“老朽还有一个羞于出口的感觉说将出来,只怕诸位见笑。”
他虽然未说出口,但群豪都似已有感觉,个个人的脸上飞起了一团红晕,不自主的把眼光转投到叶湘绮的脸上。
言凤刚笑道:“情非得已,尚兄但说不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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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三堂目光一掠倚门而立的叶湘绮,说道:“姑娘最好请回避一下。”
他经过一番搏斗之后,胸中的气闷,似是已消减去了甚多,神智也清醒不少。
叶湘绮忽然发觉了所有的人都和唐通一般,只要目光一和自己的目光相接,神情间就流现出无比的渴求神情,似是每一个人都对自己怀了不轨之心。
她回顾了尚三堂一眼,缓步向一侧走去,逃避开了群豪的视线。但她并未走远,侧耳偷听。
只听尚三堂长长叹一口气道:“老朽不但和诸位一般觉得胸中有着一股沉闷之气,而且……”
他仍是讷讷地说不出口。
谭啸天突然接口说道:“可是有一种冲动欲念吗?”
尚三堂点头说道:“不错,老朽生平不近女色,不论看到什么绝色女子,向来是视若无睹,如今年登古稀,须发皆白,想不到竟……”
玄月道长严肃地接道:“贫道也有着相同的感觉,这就是咱们无法按捺下暴起的怒火,造成了自相残杀的局势,为今之计,只有早些把叶姑娘遣离此地,不知诸位的意思如何?”
尚三堂道:“不错,她离开之后,或能消去咱们这场纷争。”
言凤刚道:“在下有一件不解之事,还得请道长见示。”
玄月道:“只怕贫道无能解得言掌门的心中疑窦?”
言风刚道:“道长客气了……”
他微微一顿之后,又道:“咱们这毛病出在南宫世家,那是无可怀疑了,但兄弟不解的是她们用心何在?如说南宫世家中人有心相害咱们,大可暗中下毒,把咱们一齐毒死……”只觉丹田之中有一股热力,冲了上来,心脏跳动剧烈,百脉偾张,一种强烈的欲念,泛起自内心之中有如渴骥奔泉,无法遏止。
玄月道长眼看言风刚双目转红,目光转投到大殿外面,似是一只难耐饥饿之狼,搜寻猎食之物。
奇怪的是这种焚身的欲念,有着极强的感染之力,片刻间斤中群豪都有些不克自制,愈是想平熄欲火,愈是感觉到绮念撩人,按不下心猿意马。
修养有素的玄月道长,似是也受到了强烈的感染,红润脸色上,也逐渐泛现出一片赤红之色。
风雨渐小,但幽寂的大厅中,却弥漫着紧张的气氛,所有人似是都在用最大的心力,克制心中泛升的欲火,每人的眼睛都变成赤红之色。
躲在廊沿外偷听群豪说话的叶湘绮,听群豪正谈论之间,忽然中断,久久不再听得一言.心中甚感奇怪、忍不住探头向厅中瞧去。
言凤刚一见那探入门内的云鬓星目,突然大喝一声,向外冲去。
叶湘绮芳心一震,疾快的向一侧退去。
言凤刚动作迅快,一跃而中,回目一瞥叶湘绮,疾扑而上,探手一把,抓了过去。
叶湘绮娇声呼道:“你干什么?”
娇躯疾侧,避过一击,反手一掌,斜斜拍出。
言凤刚满脸通红,双目似人,怒咬钢牙,格格作响,似是极力忍耐着一种无法耐受的痛苦,形容可怖,神态猛恶,有如中了疯魔一般。
眼看着叶湘绮一掌劈来,并不闪避,反而回手一把,抓了过去。
叶湘绮右腕疾沉,避开五指,纵身一跃,飞落在庭院之中。
忽见人影闪动,玄月道长疾如闪电一般,扑了过来
对这位名满天下的玄门高人,叶湘绮有着较强的信赖之心,她相信这些人中,玄月道长乃是唯一可以保护她的人,也是唯一有能力保护她的人,是以当她看出是玄月道长后,就不再闪躲。但觉手腕一紧,左臂脉穴已被紧紧的扣住。
言凤刚疾快的冲了过来,扬手一拳,击向玄月道长。
玄月挥掌疾扫.啪的一声,迎个正着,拳掌相交之下,两人都震得向后退了一步。
显然,这相互一击之下两人都用出七成以上的劲力。
言凤刚大喝一声,重又疾冲而上,双拳连环猛攻,拳拳如巨斧开山般,威势异常惊人。
玄月道长左手仍然紧紧的抓住叶湘绮不放,单用一只右手,拒挡言凤刚的凌厉攻势。
这位名满武林的玄门剑客,威名实非虚传,不但剑术有着超异常人的造诣,就是拳掌上的工夫,亦极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