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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雨叹息一声,道:“不错,除了那四条莽汉,再无别人,但……但这把火他们为何偏偏要在此时放呢?若是再稍迟片刻,那就好了。”
百维冷笑道:“他四人见到黄衣喇嘛被围,是以便想出这火攻之计来解救危局……嘿嘿,这方法虽然不错,却不知如此一来,反倒是帮了南宫世家的忙了,否则南宫世家,一时间还真没法下台。”
妙雨长叹道:“他四人想必是要将黄衣喇嘛拉做帮手。”
百维冷冷接口道:“只怕那些黄衣喇嘛,根本就是真正与他们约好在此相见之人……”
语声微顿,转目四望。
只见广场上群豪,此刻已都将走光了,只剩下他两人还站在广场中央。
百维道:“咱们也快快走吧,再不走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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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声未了,突听一人大呼道:“冯维冯老英雄但请留步。”
百维心头一凛,但见那青衣妇人吴四娘已带领着四条黑衣大汉急步而来,那黑衣黄面的大汉,在一旁大步相随。
百维知道此人既已前来,自己便再也休想脱身了,暗中虽然惊惶,但面上却做出镇静之色,索性迎了上去,含笑问道:“嬷嬷有何见教?”
吴四娘敛衽为礼,含笑道:“方才匆匆忙忙,也未曾好生接待冯老英雄,贱妾们心里都很不安,先得求冯老英雄恕罪。”
百维见她满面微笑,神情间毫无特异之处,一时间倒也捉摸不透她的来意,只得笑答道:“嬷嬷如此客气,在下怎敢担当的起?”
吴四娘笑道:“此刻幸好讨厌的事都已过了,贱妾们便在馆中设下一席淡酒,一来为冯老英雄洗尘,再者也是赎罪之意。”
百维心中又是一跳,强笑道:“但…但四下如此大火……”
吴四娘笑容更是恭敬,道:“火势自然有人去救,用不着冯老英雄*心。”
那黑衣大汉突然沉声道:“莫说这几把火.就算再多几把火.我南宫世家也有法子在片刻间将之熄灭的。”
吴四娘笑道:“是呀,冯老英雄切莫被这些火扰乱了酒兴,可得多喝几杯才好。”
百维道:“这……这……”
一时之间,他非但再也想不出推托之言,也想不出任何脱身之计。
只有硬着头皮笑道:“既是如此.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
妙雨忽然笑道:“老爷请放心进去喝酒,由小人去通知两位少爷。”
他见到南宫世家竟在此时此刻请百维喝酒,再想到百维望见那连姑娘之神情……
刹那间,妙雨满布心头之重重疑云,层层阴霾中,突然似是闪过了一丝光亮。
只是他疑云太重,这光亮却是太过微弱,灵光一闪,遂又阴霾满天……
但这一丝光亮,终是使他那千头万绪,纷乱如麻之思潮现出一丝头绪。
是以他必需立刻返回.去与妙法、妙空商议,一面也好静观百维此番入了贵宾馆后.局势究竟有何变化。
哪知吴四娘却微微笑道:“两位冯少侠,自有我门下弟子前去通报,不劳贵介*心,贱妾们也在旁院设下些酒菜,相请贵介前去一醉。”
妙雨大惊失色,强笑道:“这……这小人怎敢拜领?”
吴四娘面色一沉,缓缓道:“主人已经答应,你倒反不肯赏光吗?”
妙雨目光动处.眼色已瞥见那黑衣黄面的大汉,脚步竟缓缓向自己移动过来……
百维干咳一声,厉声道:“既是如此,你还不快快拜谢嬷嬷们的赏赐?”
妙雨暗叹一声,垂首道:“小人遵命。”
吴四娘这才展颜一笑,道:“贱妾们这就领路前去,贵介自有弟兄在旁相陪……”
含笑揖客.转身而行。
百维只有跟随而去。
两条黑衣大汉,一左一右,将妙雨夹在中央,齐地沉声道:“兄台请。”
妙雨深知此时此刻,自己唯有极力镇静,或许还能脱险,若是稍有惶乱,只怕便再也休想生离此间了。
当下极力定下心神,大步前行。
只听身后传来一阵阵沉重的脚步声,那黑衣黄面的神秘客,竟始终不即不离的跟在他身后。
一行人方自走入那权充贵宾馆的驿丞衙门,百维便随着吴四娘走向长廊左面。
那两条黑衣大汉却将妙雨带往长廊右面。
妙雨心中更是不迭的暗暗叫苦。
但事到如今,他也无计可施,也只有咬紧牙关,走一步是一步了。
那边百维又何尝不是满腹疑虑心头打鼓,似是每走一步,那危机便要加重一分。
但到了这里.他又怎能停下脚步不走。
偷眼望去,那吴四娘始终面带笑容,百维虽然老奸巨猾,却也无法自她面上猜透此行之吉凶。
他只望这只是南宫世家想要拉拢武林豪杰的手段,更盼望那连姑娘莫要在席上相陪,他只要被连姑娘瞧上一眼,行藏立时便要泄露了。
那时南宫世家便少不得要盘问他这一向的行止。
只因他已有许久未与南宫世家联络,这原因他委实无法自圆其说。
他更怕南宫世家问他为何要乔装易扮,混入此间?这原因他也无法解释。
南宫世家若是追问的紧了,他难免要露出马脚,那时南宫世家要使出什么手段来对付于他,他便再也猜不到了。
到了这时,他已经后悔自己为何不将南宫世家所有的秘密说出,更后悔自己本不该将任无心*得远走他处。
任无心若是在这里,想来必定会想尽方法来挽救此时之危机,他也不致陷入这般孤立无援之境。
只因他深知单凭妙法与妙空两人的本事,迟早也总是要落入南宫世家之手掌。
百维一路忐忑不定,一路疑神疑鬼,只觉这一段路途,实比自己平生所走过的任何一条路都要艰苦漫长,额角之上,早已布满汗珠。
但这时地头已终于到了。
吴四娘已在含笑揖客入门。
百维这才发现自己已在不知不觉间走入了后院,来到—座精舍的门前,四面梧桐绕屋,浓荫匝地,梧影散满窗前,显得清雅已极。
但精舍四周,桐荫树影间,却不时有人影闪动,显见这清雅之极的精舍中,实是到处都伏有沉重之杀机。
外人固是难越雷池一步,入了此门,便也休想能轻易的出来了。
入了精舍,还有内室。
内室中早已摆起了一席不算丰盛,但都极是精致之酒菜,杯盘碗筷,亦无一不是精品。
吴四娘将百维让至上座,亲手执壶,殷殷劝酒,除了恭维客套之言,别的话一句不谈。
那酒亦是陈年佳酿,酒色澄清,一无异状。
但百维面对这佳肴美酒,固是食难下咽.坐在那极品紫檀椅上,亦如坐针毡一般。
只因他发现今日所用之杯盘碗盏,竟与他那荒坟中所享用之一席酒菜一般无二,就连几品菜色,亦与那日大同小异。
所不同的,只是那千娇百媚的连姑娘,今日换做了徐娘半老的吴四娘而已。
吴四娘斟满一杯美酒,自己先自—饮而尽,然后再为百维斟上一杯,以示酒中无异。
百维只得举起酒杯,仰首一饮而尽。
吴四娘含笑道:“第—杯酒乃是为冯老英雄洗尘,这第二杯酒,乃是为了方才贱妾接应不周,赔罪而尽。”
说话之间.又自满斟一杯。
百维第一杯酒既已喝了,这第二杯酒焉有不喝之理,自也仰首喝了。
但酒一入喉.百维面色不禁为之惨变.厉喝道:“你敢……”
哪知就在这刹那之间,吴四娘已咯咯娇笑着.飘然掠出了门外,笑声未了,门已合起。
百维一声怒喝未了,吴四娘已人影不见。
百维长身而起,又扑地坐下,面色有如死灰一般,手足竟也不停地颤抖起来。
原来那酒壶竟然内藏机关,百维饮下的第一杯酒,虽无异状,但第二杯酒却大有奥妙。
酒一入喉、百维便觉一股热气自丹田直冲上来。
他毋庸再加分辨,便已觉出此时之感觉,竟与那日在荒郊坟墓之中,饮下莲儿纤纤玉手奉上的那一杯酒时一般无二。
百维这一惊自是非同小可,刹时之间,他当真是心胆皆丧,手足无力。
竟眼睁睁的瞧着吴四娘脱身而去,不能加以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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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百维有如惊弓之鸟,思及那日发生之事.不等药力发做,头脑已晕眩起来。
眼前似是又泛起莲儿那莹白如玉的丰满娇躯,销魂动魄的宛转呻吟……
他但觉四肢越来越是软绵,心头那—团欲火.却是越烧越是炽热。
忽然间,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似真似幻,自门外传了进来。
这笑声是那么悦耳娇媚,但在百维耳中听来,却有如恶鬼呼名,怨魂索命一般,身子不由自主,泛起一阵颤抖。
但见门户缓缓被推开一线,一只春葱般的纤纤玉手,自门后伸了出来。
春葱般的指尖上,新染着娇艳的玫瑰花汁。
百维虽已明知这只玉手的主人是准,但仍忍不住颤声问道:“什……么人?”
门外银铃般笑声又起,娇笑着道:“你瞧瞧我是什么人?”
百维道:“你……你……你……”
他一连说了三个你字.竟是再无勇气说出她的姓名。
只听门外那娇媚的语声笑道:“好个没良心的,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了吗?”
娇笑声中,一张亦喜亦嗔,风情万种的笑容面庞,自门后露出。
一双流波照人,勾人魂魄的桃花眼.正含笑望着百维。
不问可知。这便是百维心目中又恨又爱的连姑娘莲儿。
百维虽然早已知道她必要现身,但此刻亲眼瞧见她在自己眼前出现,心房仍不禁起了一阵急剧的跳动,颤声说道:“你……你……你……”
他一连又说了三个你字,竟然还是说不出别的话来。
莲儿秋波半转,粉颈低垂,嫣然笑道:“你先闭起眼睛来。”
百维但觉咽喉间出奇的干燥,干咳两声.果然乖乖的闭起了眼睛。
但门户轻轻一响,似已关起,接着便是一阵轻微的脚步移动之声。
一股销魂的香气,也随着这轻微的脚步声,扑鼻而来。
百维但觉心底最深之处,也起了一阵荡漾,忍不住悄悄张开一丝眼睛……
他不张开眼睛还罢,这一张开来,耳畔但觉轰然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