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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雷苦涩地道:“当然会怀念你,只是一个男人有自己的前途和抱负,他不能一辈子离不开自己所爱的人,正如一个孩子,他自孩童至长大,总有一天要和父母分离,他必需要学着独立,学着成长,否则便会被社会的巨浪吞没……”小蝶眸中含满了泪水,道:“我知道我无法永远的把你留在身边,也不能让你永远的守着我而默默终生,但我仅有一句话要告诉你,我永远的等着你……”金雷拍着她的玉手,道:“我会回来的,只希望你能好好照顾两位恩师……”小蝶点头道:“当然,我会照你的话去做。”
两人顿时又沉默的凝神着,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在荡漾着许许多多话的眼神里相互间突然有种从未有过的理解,无限的情愫和衷心,全在眼神中发现出来。
金雷松开手道:“再见——”
小蝶虽然面靥上带着一丝别离的强笑,却禁不住眸中的泪水颗颗滚下来,她挥挥手低柔地道:“我祝福你……”金雷投下那最后的一瞥,突然转身行去,他虽然不忍骤然和自己所爱的人分离,但江湖的大漩涡已在等着他,像一股浪潮一样推动着他,使他不得不往那条路上走。
挥手再挥手,小蝶的手一直在摇着。
直等金雷那宽阔的肩背,缓缓的消逝在她的视野里,她再也克制不住,自己情感的迷失,捂着脸轻轻低泣起来。
突然,一只温馨而有力的手掌,轻轻拍在她的肩上,蓝小蝶震撼着转过身来,只见碎心客和血影人悄悄地站在身后,正凄凉的望着她……蓝小蝶凄凉地道:“他走了……”碎心客长长的叹了口气道:“让他去吧,他该是奋斗的时候了,他命中已注定是江湖客,谁也留不住他,谁叫他身上有那么多的仇……”一个人命运的转变,是永远也料想不到的,金雷是不该生在这个世间,既然生下来,便不该带来那么多的仇恨,也许这正是上苍给他的折磨,要他经过一段艰苦的日子之后,再使他成为一个英雄和偶像……金雷落寞的踏上征途,挥洒着无限的愁绪和离情,一路上孤独地走着,当他没有离开小蝶的时候,他渴望自己能在无垠的原野上驰骋,他渴望江湖中游戏风尘的生涯,更渴望英雄的行径和侠义,但当他真正远离了他所锤爱的人时,他突然发现失落的远比得到的要多得多……“唉!”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我还想这些干什么?”
他孤独的一个人在路上低着头行走,突然觉得一个人撞向自己身上,本能的一个闪身,突然一声轻吟,“呛”的一声,眼前一个蓝袍人手中已多出一柄长剑……那柄剑是金雷最熟悉不过的,他想起爹爹为了这柄剑而丧生时,双目之中立刻泛射出一股杀气,显然这蓝袍人在和他身子一撞的刹那间,迅速地将金雷背着的碧血剑拔将出去,以金雷目前的身手,能让人轻易的把身上佩着的长剑拔走,那么对方的这份身手也是十分惊人的了。
金雷怒声道:“你干什么?”
那蓝袍人连正眼也不瞧他一下,轻轻用手指弹着那柄碧血剑,赞不绝口地道:“好剑,好剑,可惜,可惜。”
金雷朝前移出半步,道:“可惜什么?”
那蓝袍人目光注定在长剑之上,道:“可惜你不配使这种剑,唉,名剑神物择主不易,它落在你的手上,等于是鲜花插在牛粪上,不是可惜又是什么?”
金雷大笑道:“这么说此剑若是落在你手里便不可惜了。”
蓝袍人凝重地说道:“可以这么说。”
金雷冷哼一声道:“这么说阁下是有着足可傲世的身手,和不凡的艺业了?”
蓝袍人缓缓地扬起脸来道:“刚才我用的手法,你可看清楚了,一个武人的第二生命,便是兵器,所谓剑在人在,器毁人亡,而你虽然有这么一柄名剑,却被人轻易地拿走,这对你来说,你的确是不配拥有它……”金雷冷笑道:“攻人不备算得了什么?”
蓝袍人不屑地道:“这正是最高明的手法,攻人不备,制人于先,如果我告诉你了,再把你的剑夺来,嘿,朋友,我看你还是磨磨刀子,一刀抹脖子算了,也少在江湖上丢人……”金雷虽然颇为愤怒,但身份不明的蓝袍人,说的并非是没有道理,刹那间,金雷觉得自己确实遇上劲敌了,他凝重地道:“朋友,你说的固然有道理,可是我姓金的并不是怕事之辈,你能从我手上夺去我的剑,我也从你手上再夺回来!”
蓝袍人斜视了他一眼,道:“但愿你有这种本事。”他面上一冷道:“告诉我,这柄碧血剑是从哪里得来的?”
金雷哼了一声道:“这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蓝袍人面上愈来愈冷,道:“据我所知江湖上不知有多少人,曾为这柄剑而丧生,凡拥有碧血剑的人,没有一个人有过好下场,也没有一个人能保有三年以上,而你年纪轻轻如何能……”金雷怒道:“这都是废话,你管不着我怎么弄来的,现在我所要做的,是如何从你手上把碧血剑夺回来。”
蓝袍人冷笑道:“你恐怕永远没有这个本事。”
金雷闻言大怒,这蓝袍人今日所说,没有一句是瞧得起自己的,他少年性傲,血气方刚,如何能忍受得了对方这种冷嘲热讽?他右掌一摆,道:“有没有这个本事,这要看我俩的动手情形了。”
他身子一弓,有若急射而去的箭矢,照着那蓝袍人的身前跃了过去,只见他伸手一个疾抓,朝那蓝袍人的腕脉扣将过去。
蓝袍人绝没料到这青年人的功力精进如此,也绝没料到他有这样快捷的身手,一个疏神居然被金雷扣个正着,连动都没有办法动一下。
但蓝袍人也非普通之辈,虽然在轻敌之下,被金雷扣住腕脉,可是却急伸大掌迅快的,朝金雷的右掌拍了下去。
如果金雷不松手退避,这一掌一定狠狠地拍在上面,如果金雷松手的话,那柄碧血剑欲想再夺回来,恐怕便没有这么简单了。
此刻蓝袍人右手握剑,却被金雷扣住腕脉,他根本无法利用长剑攻击金雷,而此刻双方都是箭在弦上,欲罢不能,谁也不肯收手。
金雷嘿地一声道:“我断一只手,你也要给我毁一条臂。”
他五指加劲,扣住对方的腕脉不放,蓝袍人只觉对方指上的力道太过于强大,整条右臂几乎麻木,差点逼得他松掉手中长剑。
他狠声道:“咱俩就同归于荆”
他那左掌一拍而落,坚强的掌劲,袭体砭肌,眼看这一掌要落下去的时候,金雷突然左臂斜斜格上,中途把那泻落的一掌化解开去。
“啪——”地一声,两人身形同时一震,互相贴近地凝视着,江湖上贴身肉搏的机会少之又少,像这种双方只能运用左手攻击的阵仗更是鲜不多见,尤其双方都是江湖顶尖高手,谁也不愿贴身搏斗,因为这种打法稍有不慎,便要殒命当常俩人俱出左手愈打愈疾,谁也不敢停懈,由于太过于接近,力道无法发挥,这种打法全凭个人技巧。
蓝袍人满头是汗,大声道:“你放手。”
金雷冷冷地道:“我放了你,碧血剑也永远夺不回来了。”
蓝袍人嘿嘿地道:“你以为这样便可把碧血剑夺去?”
金雷怒声道:“至少你也带它跑不了。”
蓝袍人闻言一凛,他见这软硬不怕的青年,身上散发着一股蛮不认输的强悍,深知这种人说得出做得到,要他罢手,断不是件容易的事。
蓝袍人双眉一锁道:“你要跟我耗下去。”
金雷冷笑道:“如果我拿不回碧血剑,决不放你。”
刹那间,这两个人又劈啪劈啪地动起手来,这两人愈打愈快,谁也不肯相让,谁也不肯松手。
这情形却落进远远的一个人眼里,但站在那里沉默地凝视了许久,双目紧紧地落在那蓝袍人的身上,似乎是极不愿和这个人碰面,尽量在避闪着他的眼神。
这个远远站着的人自言自语道:“这是我动手的机会。”
他突然闪动着幽灵样的身子,迅快而难以形容的,悄悄掠了过去,在电光石火间,舒指轻轻一点那蓝袍人的右肘,碧血剑突然自蓝袍人手中掉了下来。
蓝袍人一颤道:“你——”
这个动作快速的人,拿着碧血剑头也不回,拔足奔跑而去,眨眼之间便没了踪影,快得简直使人想不到。
蓝袍人身子一缩道:“你还不给我放手。”
金雷大声道:“我为什么要放手?这个人明明是你的人,你想把这柄剑交给自己人,便可一溜了之,没这么便宜,我的碧血剑在你手上失去,便要从你身上找回来。”
蓝袍人暗暗一叹道:“这个拿剑之人我真不认识。”
金雷一掌挥去,道:“谁相信你的鬼话?”
他这一掌是在含愤之下出手,出手之快,殊出蓝袍人的意料,蓝袍人此刻脑海中全是那夺剑之人的影子,根本没留意金雷这一掌拍来。
“嘭——”
蓝袍人全身大颤,身子顿时被这一掌打翻出数步之外,他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扬着手臂,道:“是他。”
金雷跃身而至,道:“谁?”
蓝袍人抹抹嘴上血渍,道:“反正这个人是我熟悉的人之中的一个,凭我查大海的双眼,还怕他给我逃出手掌去,哼哼!”
金雷怒声道:“果然是你的朋友,哈哈,你想用这种方法,把我的长剑夺去。朋友,你也未免把我看得太低能了一点。
蓝袍人怒道:“你去打听打听我查大海可是这种人。”
金雷怒道:“你查大海也不过是鸡鸣狗盗之辈。”
这话一出,立时查大海的神情惨变,他仿佛是受了莫大的侮辱似的,脸上苍白,双唇呈紫,连那件蓝袍都不停的抖颤。
他颤声道:“你该死的。”
原来查大海的母亲查大妈,是江湖上名扬四海的盗门祖宗,她扒窃神技,当真是空囊取物,任何东西,只要瞧在她的眼里没有不能扒来的,在江湖上可谓没有失过风,但有一年不知怎的被人弄断一臂,查大妈痛绝在家,闭门谢客,洗手不干,但江湖上提起“独臂查大妈”无人不知。
查大海是查大妈的独生儿子,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