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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白……”
“二少爷……”
停下连篇废话,两人相视一笑,一雄壮如山,一松软如泥,两道身影拥抱在一起。
“老白,你立下大功,老师为你谋得‘真武荡魔大帝’之位以为赏赐,你自由了。这是圣旨,拿去吧,等我行过功德,就陪你去天庭赴任。”
闻仲从袖中取出一封卷轴递给徐福。
“功德?”
徐福挤绿豆大的小眼睛,见闻仲朝王宫方向瞥一眼,顿时恍然大悟,闷笑几声,没来由地又愁眉苦脸起来。
“老白,你怎么了?”
闻仲暗骂一声。这家伙昔年跟随老师,不落痕迹地跳跃思维,没学十成,也有八成。
徐福掂了掂手中圣旨,苦笑道:“天庭帝君又如何?还不是听命于人。与其对着个傀儡卑躬屈膝,还不如回去跟着老大自在些。”
言罢,扬手就要把圣旨丢掉。
闻仲慌忙拦下,将天庭形势细细说了一遍,还有日前戏耍玉皇大帝之事。玉皇大帝那东西,高兴就当木头像拜拜,不高兴就直接无视。其他各路神仙?妖族的拳头可不是白长地。
总而言之一句话——天庭绝对自由。
徐福闻言大喜,珍而重之将圣旨收好:“这东西,到任之前丢了还真是个麻烦,那老头子绝对不会再给二少爷开一张。”
又问及都天神煞大阵之事,徐福一脸凝重之色,缓缓摇首道:“嬴政不信任他人,布阵之时,全由他一手操办,委实难以探得详情。”
闻仲垂首沉思,稍后取出一张玉符,右手指尖勾勒其上——“战,洛阳北邙山”一大五小六个字,交给徐福肃然道:“老白,劳烦你交给嬴政。就说闻仲统天兵十万,三日后约战巫族与此。记住,是全族!”
徐福正色重重点头应下:“老大要灭绝巫族吗?”
“老师自有打算,我也不太清楚。此番还有女娲娘娘门下携江山社稷图相助,只要将巫族引入图中,便能一战而定。”
闻仲缓缓摇首,巫族血脉早已混入人族之中,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灭绝的。
徐福信心大增,有这等至宝在手,十拿九稳。
其后,两人又将细节推敲一遍,分头行事。徐福入宫投书,闻仲汇合殷寿和妲己,赶往北邙山布置。
留在原地两人,一个是昏君,一个是妖后,一对狗男女,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眼见黎民苦难,毫无悲戚愤慨之色。
殷寿先是惊讶,而后古怪一笑:不曾想,还有比我更胜一筹地君王。
妲己狐媚一笑,轻声低语:“陛下,嬴政残暴,胜过陛下昔年何止百倍。自古昏君之列,夏桀商纣,都要瞠乎其后。”
殷寿翻了个白眼,心下嘀咕:昏君商纣,也有你一半功劳。
诧异于妲己的洒脱,丝毫不介怀当年之事。转念一想,殷寿洒然而笑,既然妲己都不在意了,自己如何能落后?
些许不自在逝去,殷寿竖起一根手指,晃动着朗声道:“仙子错了。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世人或许回记住嬴政的残暴,但更多的,是他横扫**、一统天下的丰功伟绩。当年商、周之争,若是胜者是寡人,汗青之上,定是拨乱反正的一代明君。”
不知不觉之中,殷寿回到了昔日一代帝王的岁月,以“寡人”自称。妲己出神地凝视着,目光迷离。
首次发现,眼前这昏君,是一位非常又魅力的男子。
第二百六十章 熬了多久
容乃大,无欲则刚。
殷寿既已决心了断过往,在妲己面前愈发挥洒自如,淡然一笑道:“其实,我应该感谢姬昌、姬发父子才是。若非他们起兵造反,我又怎么能得享星君之位,长生不老。真想知道,他父子二人若是驻留地府未曾转世,又会作何感想?”
妲己听殷寿说得有趣,掩口狐媚而笑。
“该死的小妖精,狐媚子!”
殷寿心头一跳,转过头去暗骂一声,而后哑然失笑:妲己,本就是狐狸精。
二人各有心思,相对无言。闻仲返身回来,带两人离城而出。
三十三天外落日岛。
琼宵专心拾掇着花花草草,这是她的兴趣,也是修行法门。借亲近草木,培育自然之气,增加与先天灵根黄中李之间的契合,以备将来斩尸之用。
不远处,陆久枕着万圣公主丰腻的**,嗅着阵阵袭人的体香,偶尔伸手寻幽探秘一番。一颗颗吞吃着碧霄不时丢过来的仙果,身前一面巨大的水镜,有滋有味地看着。
与终日吐纳,打熬法力的大多数修行者相比,陆久的生活极其腐朽。一不吐纳养气,二不神游炼神。
修行到高深处,一味苦修已是无用,必须另辟蹊径。
太上老君开炉炼丹。阿弥陀佛登坛说法。元始天尊养气蓄威。红云老祖炼器悟本。通天教主拭剑祭剑。女娲娘娘造物明心。各有妙法。
陆久修红尘之意。体悟世情。炼心养意。于平淡之中见真如。却是最舒服地一个。不论道场清净与否。灵气是否充沛。心之所在。便是修行之。
碧霄心不在焉。“喂食”之时准头欠佳。一颗仙枣稍稍高出陆久张开地大嘴。正砸在鼻梁上。
陆久哀嚎一声。恶狠狠地目光盯向碧霄。后者自知理亏。吐了吐小香舌。连忙上得近前。一边轻柔地抚摸着。一边呼出清香地气息。吐着温柔地话语。
佯装着痛苦地神情。陆久面上狡黠之色一闪而逝。双手猛地搂住碧霄。直让她有如一只受惊地兔子。娇躯一颤。尖叫出声。
陆久得意地哈哈大笑。捉着碧霄扭动地娇躯上下其手。
琼宵闻声抬眼望去,无奈摇了摇头,温柔一笑,继续专注于手中的活计。她的性子不似碧霄一般活泼,有些清冷。
碧霄可怜巴巴地看向万圣公主,后者只是掩口而笑,不见半点出手救援的打算。
心中气节,碧霄索性放弃抵抗,撅起小嘴气鼓鼓地坐在陆久胸膛上,目中蒙上一层水雾看向陆久,泫然欲泣。
陆久心中好笑,赏了她挺翘的臀部一巴掌:“行了,行了。别再装可怜了。”
碧霄依然撅着嘴,一手捂着后面被袭的要害轻揉着,瞪了陆久一眼嘟囔:“大骗子,还说什么有好戏看,一点意思都没有。”
陆久目光落在水镜中的三人身上,暗骂殷寿没出息,连个“前妻”地搞不定。这番心思自然不能表露出来,被碧霄借机嘲笑。
男人在女人,尤其是心爱的女人面前,脸面是绝对不能丢的。
故作鄙视地笑了笑,高深莫测道:“小丫头,你年纪还小,还不能完全理解男女之间的问题。异性之间,就好比熬汤。需要精心挑选的食材,恰到好处的火候,以及漫长岁月地煎熬,才能入味。水乳交融,无分彼此。”
深沉的表情,磁性的嗓音,无不昭示着,这是一位智者,历经沧海桑田,无所不知地伟大智者。
碧霄心性单纯,却不傻。情知陆久不过是强自狡辩,不好直言戳穿,只是垂首抿唇一笑。聪明的女人,懂得在适当的时候装傻,才能赢得更多的宠爱。
抬起头来,忽然变得柔情似水,满面羞红,娇滴滴问答:“九哥哥,我这锅汤,你熬了多久?”
陆久一愣,探出左手握住她地柔荑,带着丝丝宠溺,柔声道:“自然是三仙岛外初识那天,就开始熬了。”
碧霄心中受用,紧紧反握着陆久的手。只因万圣公主在侧掩口轻笑,面子上抹不开,轻啐陆久一口,挣开陆久的胳膊,一路小跑去琼宵身旁。
心如明镜,返照万物。
陆久心境大成,接近圆满。神念铺散开来,周遭一切无所遁形,甚至包括……情绪。
圆融的心境掠过一丝阴霾,陆久陡然一惊,抬眼望去,正对上万圣公主如歌似泣的一对凤眸,深深隐藏着黯然。
陆久暗骂一声,责怪自己方才口不择言。
万圣公主曾经是九头虫的妻子,并非完璧之身跟随陆久,心灵深处始终隐藏着些许跟随陆久之后虽得百般宠爱,惜乎时日不长,尚未琼宵、碧霄两女到来,容貌不下于万圣公主,更是冰清玉洁。两相比较,万圣公主心中自卑之意更甚。
陆久一番食材、火候地熬汤理论,生就一副玲珑心窍的万圣公主听在耳中,心思千回百转,黯然神伤。
错已铸成,唯有尽力弥补。
骤然直起身来,陆久将万圣公主揽在怀中,偷袭娇艳欲滴地朱唇,一触即退。
“好秀儿,你知道,夫君最喜欢你了。当年初见之时,就已经下了聘礼。”
诉说着温柔的话语,陆久地声音渐渐低沉、情深。
万圣公主羞喜难抑,心知三女之中,自家夫君最迷恋的就是自己,一双玉臂不知不觉之间环上陆久地脖颈。
暗自舒出一口气,陆久邪邪一笑,决心乘胜追击。悄悄伸出禄山之爪,攀上万圣公主胸前颤巍巍的饱满,温柔揉捏不止。
万圣公主被陆久摸得通体发软,星眸半闭着,无力地四下扫视着,忽然对上碧霄的眼睛,圆滚滚、乌溜溜,配上挤眉弄眼的神情,让她羞怯难耐。奋起最后一丝气力,挣脱陆久纠缠,捂着发烫的面颊飞奔而去。
陆久苦笑一声,傻傻注视着空无一物的右手,回味柔软在握的美妙余韵。
清脆的“咯咯”笑声适时奏响,嘲笑陆久的丑态。
咸阳王宫。
庄严巍峨的宫室,惜乎形在而神不在,盘旋凝聚的血腥味道、死煞之气,将那份本该存在的堂堂皇者之气,冲得无影无踪。
嬴政横扫**、一统天下,一身霸气人间无匹。只可惜,马上可以打天下,却不能治天下。鼎定天下之后,本该轻徭薄赋,于民休养生息,才是治理天下之皇道。
上古大巫蚩尤转世的嬴政,一味迷信力量,推行高压政策。严刑重律、强征民夫、焚书坑儒……初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