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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翠噗的一笑,道:“难得这般多情郎,自己生死,毫不关心,却一心念着玉人安危,白姑娘当真是好福气!”
林寒青被她嘲笑了几句,也懒的解释,但也不好再问,任那小翠牵着行去。
只觉行速愈来愈快,野风扑面,似是已行入了荒凉的郊野之中。
大约有一顿饭功夫,小翠突然停了下来,道:“到了,你的宝剑,就放在旁边,我要走了。”最后一句话,声音已远在数丈之外。
林寒青拉下获胜黑帕,眼前顿觉一亮。
抬头看天色,星形隐现,东方天际间,已经升起一片绚烂的彩霞。
天色大亮了。
转眼望去,只见一条隐现的黑影,一溜烟般消失在晨光里。
那是一流身手的绝佳轻功,林寒青不由暗暗的赞道:“好快的身手,但她不过是梅花主人手下一个女婢,那冷酷、妖艳充满着奇怪就力的女人,她凭蓄着一股不可思议的轻力,收罗了武林无数高人,作他爪牙……”
突然,听到一阵幽幽的叹息声,传了过来。
林寒青霍然惊觉,想到了白惜香。
转脸看去,果然见到了一个黑绢包着眼睛的少女,坐在草地上,倚在一株大树上。
林寒青急急的奔了过去,道:“白姑娘,你……”
这女子正是白惜香,只听她轻轻叹息一声,接道:“我很好,快帮我解开脸上的黑绢。”
林寒青心中有些奇怪,暗道:“难道她连那蒙着眼睛的黑绢,也解不开么?”心中虽然有些疑虑,但人却依言解开那蒙面黑绢。
晨光中,只见她脸色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眉目间透现出重重的困倦之色。
她长长吁一口气,摇头说道:“好利害的女人!”
林寒青道:“你见过那梅花主人了?”
白惜香道:“见过了,可惜,那时我已体力不支,无法多知她的一些内情。”
林寒青道:“你很倦了,咱们还是先回那阵中去休息会儿,再谈不迟。”
白惜香道:“来不及了,此刻相距午时,只不过,几个时辰,咱们没法再休息了。”
她缓缓从怀中取出两只金针,迢:“帮我把这两只金针,刺入我任脉‘中庭’和‘巨问’两穴之上,我们只有很短很短的时间了。”
她拿着双针的右手,有些微微发抖,似是有些负不起,那枚金针的重量。
林寒青略一犹豫,接过了两枚金针,刺入她‘中度’和‘巨间’二穴之中。
两枚金针入穴,白惜香那萎靡精神,忽然一振,惨白得不见血色的脸上,也泛起一阵红晕的艳丽,嫣然一笑,道:“她把咱们早放了几个时辰,那是她料定咱们无法在短短的几个时辰之内,无法布置下和她抗拒的力量了。”
林寒青颓丧的说道:“那梅花主人,的确是个不易抗拒的人物!”
白惜香明亮的星目中,奇光闪动,笑道:“你是说她的武功,还是她的美丽?”
林寒青道:“我是说她的武功,虽然她也很美丽,但她经常掩遮去本来的面目……”
白惜香笑接道:“你见过她了?”
林寒青道:“见过了,唉!那是一张充满奇异魔力的面孔,我几乎为她所感。”
白惜香接道:“仔细些告诉我,也许能使我对她多些认识,多一分知彼,咱们多一分胜算……”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不要隐瞒经过情形,详细的说给我听,需知毫厘之差,会造成千里之谬误。”
林寒青淡淡一笑,道:“在下决不隐瞒。描下把经过之情,十分仔细的说了一遍。
白惜香凝神的听着,只待说完了经过,方轻轻叹息一声,道:“她很自负。”
林寒青道:“我虽然未见过她的武功,也不敢确定在大殿中和我动手的黑衣人是不是她,但可从那小翠的武功上,推断她定然是身负绝技,如若她没有过人的武功,岂能统率无数高手?”
白惜香道:“她虽然很美丽,但也无法使人一见之下,就卓然陶醉,那是迷魂大法中的一种,唉!也许那些甘拜石榴裙下,为她效死卖命的人,都是被她的美色所惑。”
林寒青道:“姑娘可见过她么?”
白惜香笑道:“见过了,也许因我也是女儿身!她一直未脱下面罩。”
林寒青叹道:“她手下高人,屈指难数,咱们数人之力如何和她抗拒,何况时间又这样短促,在下出道江湖不久,人微言轻,纵然是不惜唇舌,只怕是也难使天下英雄相信。”
白惜香缓缓站起娇躯,笑道:“咱们既是打她不过,只有束手就缚了……”
她理一下鬓边散发,接道:“她肯放咱两人出来,似是已然有放过我们两人之心,我们如此刻借机远扬,此后隐名理姓不出,不再和她作对,或可保得性命。”
林寒青道:“姑娘正当如此,你手无缚鸡之力,大可不必要跳入这场挥水中。”
白惜香道:“我走了,你呢?”
林寒青道:“在下既已卷入漩涡,势难独善其身,到时候尽我之能,和他们一拚就是。”
白惜香笑道:“明知不是敌手,却甘愿全力一战,你这份毫勇之气,虽然可以,但却是匹夫之勇。”
林寒青道:“除此以外,在下实是想不出还有良策了!”
白惜香淡淡一笑,举步向前行会。
林寒青抬头四顾一眼,敢惜两人停身处竟然是烈妇冢旁。
但见白惜香双手提着衣裙,放步而奔,极快跑入了林中。
林寒奇心头纳闷,放步追了上去,道:“你跑什么?”
白惜香道:“我们去看看韩老前辈,和那座分石换成的奇阵,是否还完好无恙?”
林寒青只觉心中很多事,一齐涌了上来,但见自惜香匆忙神色,不便再多追问,只好紧随她身后而行。
这时,太阳已高高升起,林寒青抬头一望,不禁为之一呆。
那座竹阵早已不见,整个的烈妇冢也似是变了样子。
原来四周枯木高积,已把那座竹石阵完全盖住,而且排列的整齐有绪,外面望去,决看不出那准积的枯木下,还有一竹石阵势。
林寒青暗暗估计那堆积的枯木,至少需数千担之多,那要百人以上,尽一夜急赶,才可完成,何况这四周数里内没有人家,不知那梅花主人如何能在一夜中,弄来这多的枯木,此人之能,当真是不可轻视。
但见枯木一阵摇动,两个黑衣人,并肩走了出来,说道:“两位请由此门入阵。”
这两个黑衣人,也是一般的诡异装束,全身黑衣、黑巾蒙面。
林寒青暗暗忖道:“入了枯木之中,岂不是自投罗网?”正在付思之间,白惜香一哈腰,走了进去,林寒青只好随她身后而入。
堆积的枯木下,由木柱架出了一条曲折的小径,竟不足三尺,仅可容两个人并肩而行。
弯转四五次,步行六七丈,才到了竹石阵边。
白惜香突然停了下来,道:“韩老前辈被人点了穴道,你解开他穴道后,带他入阵,此刻形势险恶,他们随时可以放火把咱们活活烧死,且不可轻举妄动。”
林寒青目光一转,只见韩士公倒卧在竹阵外,果是被人点了穴道,当下暗运内力俪展推宫过穴手法,推活了韩士公的穴道。
韩士公长长叹一口气,睁开双眼,呆呆的望着林寒青,良久后,才摇头说道:“罢了,罢了!老猴儿这一次算是栽到家啦!”
白惜香道:“老前辈不要焦急,咱们进入阵中再谈。”
韩士公道:“秀菊,素梅两位姑娘……”
林寒青吃了一惊道:“她们怎么了?”
白惜香道:“她们可是被人掳走了么?”
韩士公挺身站了起来,迢:“不错,她们被两个红衣人掳了去,老朽无能,连两个女娃儿也保护不了。”
林寒青道:“那两人留下话么?”
白惜香接道:“咱们进入阵中谈吧!”
当先向阵中行会,竹石阵依然如旧,除了上面为枯木覆盖,不见日光之外,一切都完好无恙。
这座竹石阵,占地不下四丈方圆,梅花主人的属下,竟然能藉绳索之力,一夜间,在四丈方圆的上空,加盖了一张顶棚,而且堆积的木柴甚厚,挡住了阳光透照不入。
林寒青四下望一了阵,道:“这加顶的工程不小,如是索绳不坚,断了一根,咱们纵然不被压死,亦将身受重伤。”
韩士公道:“眼下唯一的生存之策,就是你们两位立刻冲出去。”
自惜香道:“这些木柴,都是干枯异常之物,一把火立可成燎原之势,那梅花主人早已防备了咱们突围而去,因此把那一条仅有的通路,修筑的左右曲转。”
韩士公叹息一声,接道:“老朽一把年纪了,形将就木,就算被他们放起一把火来烧死,那也是死不足借,但两位年纪轻轻的,如若这般坐以待毙,未免是太可惜了。”
白惜香道:“如是他们存了杀死咱们之心,那也用不着资这样大事,他所以这般作为,只不过是想吓吓咱们罢了!”
韩士公道:“他为什么要吓唬咱们?”
白惜香微微一笑,道:“因为,那梅花主人,非常看重咱们,许以劲敌,才这般劳师动众的对待咱们。”
谈话之间,已然进入了竹石阵的中心。
白惜香回顾一眼,看布设依旧,缓缓坐下,说道:“她不愿咱们卷入今天的是非之中,破坏她的预谋,揭去二婢,和堆积了这许多枯木,无非都是吓阻咱们。”
林寒青道:“就昨夜情景而论,他如存了杀害咱们之心,并非是困难之事,用不着多费这些手脚。”
白惜香道:“昨夜晚,那梅花主人虽然是大获全胜,咱们两人的生死,都掌握在他的手中,但我料想她过的也很不安!”
林寒青笑道:“为什么?”
白惜香笑道:“很简单,他初得属下禀报,把咱们看作劲敌,但见面之后,看咱们不过尔尔,到了她和我约赌,又把咱们估计的很高,却不料我这绣花枕头,只能用来吓人,竟然是从未习过武功,我拔下穴道金针,人就晕迷过去,那时,我虽不知她做些什么,但料她必然暗中相试于我,发现我真的不会武功,一方面格于她亲口许下的纳吉,一方面亦觉着咱们没有大用,杀咱们易如反掌,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