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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火星一闪,室内弥漫起一股异香。
李中慧突然挺身而起,低声说道:“快把这粒丹药,含入口中,尽可能闭着呼吸,他们要施展迷香。”
素手一挥,三粒丹丸,分向李文扬、林寒青、韩士公飞了过去,接道:“咱们最好装出中了迷香之状,以诱敌人,最好是未得我命令,不要出手。”
三人依言,把灵丹含入了口中,闭了呼吸,斜卧地上。
大约半个时辰,石室上又传下一个冰冷的声音,道:“本教教主,大驾就到,要死要活,这是你们是后的机会!”
韩士公早得李中慧嘱托,虽话听得字字清晰,却是充耳不闻。
那人连喝几声,不见有人答应,突然沉寂不言,片刻之后,呀然轻声,石壁间,陡然间现出一座石门。
灯光高照,缓步走进来两个高举灯笼,手握单刀的黑衣大汉。
身后佩环叮咚,紧随着一个美丽绝伦的绿衣少女。
林寒青微启一目望去,不禁心活一阵急跳,那绿衣女赫然竟是绿绫。
绿绫目光转动,打量了李文扬等一阵,微微一笑,道:“好啊!黄山世家的李氏兄妹、老猴儿、林寒青,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韩士公右手早已启蓄内劲,听李中慧的招呼出手,哪知李中慧竟似真的中了迷香一般,静静的躺着不动。
绿绫当先走向韩士公,冷笑一声,道:“你这老猴儿,命中注定了要牢狱之灾,竟然自己寻上门来。”
韩士公正待出手,忽觉手臂一麻,竟被人点了穴道,不禁心中叫苦。
他穴道被点,心中却是明白,只望李中慧等出手相救,当下凝神静听,哪知竟然听不到一点反应,只闻绿绫娇笑之声,不绝于耳。
韩士公暗中启开一目望去,只见绿绫手不停挥,连点了林寒青、李中慧、李文扬三人的穴道,奇怪的是竞然无一人跃起出手,不禁心中大怒:女娃儿的话,当真是不能够听。
他心中虽是愤怒,但穴道被点,已无反击之能,只好强自忍下心头怒火。
一阵急任的步展之声,奔了过来,似是甚多人奔入了石室之中。
只觉身子被人抬起来,向外行去,不大工夫,已出石室,夜风拂面,星光闪烁。
侧面望去,正和李中慧并肩而行,看她闭着双目,任人抬行,心中又是懊恼,又是气岔。
一缕细细索音,飘入耳际,道:“老前辈,快些闭上眼睛,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如若被人发现咱们未中迷香,那就麻烦了。”
韩士公心中一惊,暗道:原来这女娃儿功力未失,心头一宽,闭上双目,暗中运气解穴。只觉身子一震,被人摔到了地上,耳际响起一个冷漠的声音,道:“让他闻上解药。”
此时此情,韩士公已不敢睁眼再瞧,只觉一股清香之气,钻入了鼻中,心中暗道:这闻过解药之后,大可睁开眼睛瞧瞧了。
睁眼望去,灯火辉煌,上首处并放着三把黄缎子幔遮的太师椅,中间坐着一个头戴青铜面具,身材却又十分娇小之人,右首一个长衫折扇的中年,左面却坐着绿绫。
左右望去,只见李文扬、李中慧、林寒青等,都已睁开了眼睛。
那手握折扇的中年,目光一掠李文扬、李中慧、陡然站了起来,举手一挥,立时有十几个劲装大汉,奔了过来,分向林寒青四人扑去。
李中慧当先一跃而起,娇躯疾转,素手轻挥,一掌击在当先奔来大汉的右腕之上。
那人手中拿了一柄鬼头刀,脱手落下,李中慧脚尖一挑,刀入左手,斜里劈去,应手响起了一声惨叫,另一个执刀大汉,被生生斩断了一条膀子。
扑击向李中慧的大汉看她举手投足之间,连伤了两人,不禁为之一呆。
李文扬一张折扇,护住前胸,纵身跃起,直向那居中而坐,带着青铜面具之人扑去。
林寒青动作更快,一个扫堂腿,击倒了四个扑近身的大汉,逼发一掌,击落了劳向韩士公的一柄单刀,人跟着一跃而至,右掌柜敌,左掌一挥,拍活了韩士公的穴道。
韩士公顺手抄起地上一把单刀,大喝一声:“兔崽子们,老夫今日要大开一次杀戒了!”唰的一刀,横向身后一个大汉劈去。
他含怒出刀,威势非同小可,那大汉挥刀一封,金铁大震声中,手中单刀被震的脱手飞去。
林寒青一掌拍活了韩士公的穴道,指点掌拍,倏忽之间,又击倒了三人。
那居中而坐,带着青铜面具之人,沉着无比,眼看李文扬急扑而来,竟然视作无睹,纹风不动,那站起身子的青衫中年,却突一横身子,拦住了李文扬,折扇斜里划出。
李文扬见识广博,一看那人出手之势,已知遇上了劲敌,当下一沉丹田之气,疾向前冲的身子,陡然落着实地,手腕一翻,折扇自袖底向上翻起,划向那人腕脉,那人身子一侧,沉腕避过,左掌迎胸拈来。
两人都是用的折扇,动手搏斗之间,忽合忽张,变化极尽巧妙,但见扇影飘飘,彼拒此攻,转眼之间,已拼斗了十七八个回合,仍是个不胜不败之局。
李文扬心中暗暗吃惊,忖道:想不到这一座小小的太平堡中,竟然有着这等人物,当下折扇一紧,连攻三招。
这三招迅快辛辣,兼而有之,但那青衫人只不过微退半步,掌势一变,急急拍出两掌,又把劣势稳住。
这时,林寒青已然掌势指点的伤了八九个人,眼看李文扬逢上劲敌,一人之力,似已无冲过那青衫人的拦截,立时低声对韩士公道:“老前辈,请独战群小,我去助李兄一臂之力。”
韩士公心中怒火高烧,已然刀伤三人,但那环攻的大汉愈来愈多,一有伤亡,立时有人补上空位,当下大喝一声道:“交给老夫就是。”舞刀猛攻三招。
这三刀势道猛恶,迫的四周围攻的大汉,纷纷向后退去。
林寒青疾发一掌,内劲山涌,逼退身前几个拦路的大汉,纵身一跃,直飞过去。他举动迅快,一跃之间,已到了李文扬和那中年文土动手所在,左手一伸,疾向那中年文士执扇右手腕穴之上抓去。
忽觉一侧劲风袭来,耳际间同时响起绿绫骄笑之声。
林寒青冷笑一声,右手反臂拍出了一掌,左手去势不停,仍然抓向那中年文士的脉穴。
只听一阵砰然轻响,绿绫的掌力,和林寒青有掌接实,被震的向后退了两步。
林寒青右掌拒敌,左手的去势,仍极迅快,手指一转间,已搭上了那中年文土的脉穴,暗中一加劲力,喝道:“放下折……”扇子还未出口,突然手掌之中一阵剧痛,五指的劲力顿失,心头骇然,倒跃而退。
李文扬吃了一惊,道:“林兄,怎么了?”手中折扇一招“横断巫山”,迫退了那中年文士,人却退到林寒青的身侧。
林寒青抬起左手,烛光下只见掌心中一点紫色的伤口,细如粗针,如非有血流出,甚难看到。
只听那中年文士,冷冷的说道:“他已中了我的三绝神针,针喂奇毒,于不见午,午不见子,除了我独门解药之外,世间再也无人能解得!”
李文扬一看林寒青的伤势,心中暗暗吃惊,此人之言,容或夸张一些,但林寒青中毒之事,当是千真万确。
这时,大厅中横七竖八的躺下了十几个人,李中慧奇招连出,韩士公势如疯虎,二三招间,必然有人躺下。
那中年文士目睹这几个少年男女的武功,亦是暗暗惊心,如果再打下去,己方人数虽多,只怕也要伤亡殆尽,立时拱手对李文扬,道:“令友中了毒针,天下无药可医,快清今友住手,咱们倒是可以谈谈。”
李文扬打量了四周的形势一眼,说道:“你先让属下停手。”
那中年文士果然大声喝道:“住手!”
那些大汉早已心怯,但格于教会森严,不敢后退,明知战无幸免,也只好勇往直前,听得喝声,如获大赦,齐齐向后退去。
李中慧眼看围攻之人齐齐退下,心知有了变故,目光一掠李文扬,道:“哥哥,什么事?”
李文扬轻轻叹息一声,道:“林兄受了毒伤,咱们不能再打下去啦!”
韩士公大喝一声:“有这等事?”跃了过来,道:“伤在何处?”
林寒青淡淡一笑,道:“不要紧,些微小伤,兄弟自信还撑得住,诸位不用以我安全为念,尽管出手,一鼓尽残强敌。”
韩士公这些时日之中,和他相处,情谊早生,最是挂怀,嚷道:“这不是呈强的事,伤在何处,给我瞧瞧!”
林寒青缓缓举起右手,道:“一点小伤……”忽然住口不言。
原来这一阵工夫,林寒青左手掌心,已然完全变成了紫黑之色。
韩士公失声叫道。“这是毒伤!”
李中慧接道:“快点他左臂‘曲地’‘五里’‘臂儒’三处穴道,别要毒气随着‘手阳明大肠经’攻入内腑。”
李文扬应声出手,点了林寒青三处要穴。
只听那中年文士敞声大笑一阵,道:“李姑娘果然是大大行家。”
李中慧冷冷说道:“恕我不识大驾。”
那中年文士道:“在下虽在江湖之上活动,但一向隐密身份,别说姑娘不诚,能够诚得在下之人,实在不多。”
李文扬目光一掠那居中而坐之人,仍然举着青铜面具,端坐不动,生似这敞厅中剧烈的战斗惨重的伤亡,和他无关一般,有如一座无知无党的泥塑神像,心中暗自生疑。
李中慧道:“看你们这等神秘、鬼祟的举动,定然是传言中的‘玄皇教’了?”
那青衣文士微微一笑,道:“姑娘猜的不错,本教已在大江南北,建立了二十六处分舵,预计三年之内,当可……”
李中慧冷冷接造。“那也唬不住人,看你身份似是不低,可就是玄皇教主么?”
那青衣文士脸色突然一整,道:“敝教主神威远播,且是在下能够胜任的。”
李中慧道:“那你是什么人?”
中年文士道:“教中护法。”
李中慧冷笑一声道:“那居中而坐,戴着青钢面具的又是什么人?”
那中年文全肃然说道:“本教教主。”恭恭敬敬,对那人一个长揖。
李中慧道:“哼!故弄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