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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扬自知失言,微微一笑,不再答话。
但闻那玄皇教主说道:“你伸两指头,是何用意?”词锋犀利,逼使那梅花主人开口。
只听那黄衣老者接道:“我家东主是告诉你比了两阵,此事何等简单,你也瞧不出来?”
玄皇教主冷笑一声,道:“这两阵,那个输了?”
黄衣老者呆了一呆,不知如何接口,回头看去,只见那梅花主人左右双手,各伸出一个手指,立时接口道:“咱们各胜一阵,还有八阵好比!”
玄皇教主摇头说道:“以我之见,咱们该是比过三阵了,你出手攻了那矮仙朱逸数十招,人家连手也未还,难道就不算败么?”
梅花主人道:“就算我败了,又怎么样?还有七阵好比。”
玄皇教主略一沉吟,突然举步而行,逼近梅花主人,道:“本座领教……”
那黄衣老者垂着一条右臂,横身拦在梅花主人身前,冷冷说道:“老夫先接你几招试试。”
他被朱逸踢了一脚,右臂受伤很重,但经过一阵调息之后,伤势减轻甚多,但他亦瞧出那梅花主人受了内伤,一时之间,难有再战之能,必需给他较充分的休息时间,始能调息复元,只好冒险出手,准备先挡那玄皇教主一阵,给那梅花主人调息的时间。
玄皇教主冷笑一声,道:“本座一教之主的身份,岂能和你动手……”
举手一挥,左首一个全身黑衣,面垂黑纱的娇小人影,应手而出,桥声说道:“我来接你几招。”左掌探出,右手护胸,蓄势待敌。
那黄衣老者冷笑一声,道:“你是什么人?也配和老夫动手?”
黑衣人怒道:“不知羞耻的老奴才!”倏的一掌劈了出去。
黄衣老者左臂一扬,反向黑衣人手腕上扣了过去。
黑衣人一挫腕,收回右手,左掌却疾快的推了出去,两人立时展开了一场凶猛绝伦的恶斗。
那黄衣老者虽然右臂受伤,攻拒之间十分不便,但他的掌势变化,仍然是极尽诡奇,任那黑衣人攻势快如电光石火,竟都被他一条左臂封染开去。
玄皇教主身子一侧,绕过两人,直向那梅花主人逼过去,道:“本座领教阁下高招。”右手一探,五个纤纤玉指,猛向梅花主人腕脉之上抓过去。
那梅花主人一直闭着双目,疗息伤势,似是浑然不觉玄皇教主伸来的五指,直待那玄皇教主手指将要触及腕脉之时,才陡然一抬手腕,屈指一弹,一缕指风,直向玄皇教主那伸来五指上击了过去。
玄皇教主料不到他在重伤之下,仍然有这等功力,欲待问避时,已自无及,只觉腕上一麻,抓向梅花主人的右手,劲力忽失,不由自主的垂了下去。
梅花主人一击退敌,并未借势反击,重又闭上双目。
显然,这一击十分吃力,已无反击之能。
玄皇教主陡然一提真气,闭住了右臂穴道,运劲左臂,又向梅花主人左腕脉穴上抓了过去。
梅花主人突然一睁双目,逼视到玄皇教主的身上,人却疾快的向后退了两步。
玄皇教主低声喝道:“阁下已成强弩之末,还不束手待缚……”
语声未绝,梅花主人右掌突然疾翻而起,拍向玄皇教主前胸。
这一击,来势虚浮,毫无力道,玄皇教主左掌去势一转,猛向梅花主人那右掌上迎去。
玄皇教主虽然不知那梅花主人是否还有再战之能,但她心中明白,这是唯一可以取胜的机会,胜败之机,就在这冒险一击之下,是以虽然伤了右臂,仍然要和梅花主人硬拚一掌。
双掌接实,响起一声轻震,梅花主人向后退三步,玄皇教主却静立原地不动,缓缓的收回了左臂。
全场欢声雷动,高声说道:“玄皇教主胜了,咱们又胜了一阵。”
只有李文扬瞧出了情势不对,顾不得众目赝陵,和受讥笑,大步直向玄皇教主走了过去,急急问道:“教主伤得很重么?”伸手向玄皇教主的手臂上抓去。
突听一声沉重的大喝道:“不要动她。”那佝倭独目老人,大步行了过来。
李文扬呆了一呆,回头望着那独目老人,道:“老前辈,她伤势如何?”
全场中人,除了李文扬等有限几人外,很少知道那独目老人是谁?眼看黄山世家三代传人对他那般恭敬,无不大感意外。
只听那独目老人说道:“她中了人家推心掌力。”
李文扬吃了一惊,道:“推心掌力?”
独目老人道:“不错,此掌已绝传江湖百年之久,想不到百年后,重在江湖上出现。”
四周群豪,不少听过那“摧心掌力”的传说,都不禁为之震动。
李文扬道:“老前辈,可有救治之法么?”
独目老人道:“老夫还不知世间有救治摧心掌力的灵药。”
李文扬长长叹息一声,道:“老前辈既不知有救她之药,晚辈只有把她带回黄山了。”
独目老人道:“此时此刻,还不宜动她。”
李文扬道:“如其让她待毙,但不如试图挽救,教中的事,暂请老前辈代为主持。”
伸手抓向那玄皇教主。
只听一个柔细的声音,说道:“不可擅自动她,推心掌并非致命绝学,何足为奇?”
李文扬缩回伸出的右手,回头看去,只见一个青衣小帽的少年,缓步走了过去。
此人身材娇小,看上去只不过十四五岁。
李文扬心中一动,横身拦住少年来路,抱拳一礼,道:“摧心掌,绝传神功,伤人无救,武林中人皆知晓,兄台何人?竟有这样大的口气?”
那少年淡淡一笑,道:“怎么?你可是有些不信么?”
李文扬道:“不错,如兄台不能尽道其详,说出一番道理,实难叫兄弟相信。”
那青衣人冷冷说道:“可要当面试验么?”
李文扬呆了一呆,挖空心思,也想不出此人是何来历,但事关生死,又不敢轻易冒险,一时间沉吟难答。
只听那青衣人接道:“如你认定那玄皇教主已经无疑,何妨我出手一试?”
李文扬仍然沉吟难决。
那独目老人却突然接口说道:“黄山世家虽然珍藏有各种奇药灵丸,只怕也难有疗治那摧心掌力的药物,不如由你试试吧!”
他轻轻叹息一声,接道:“对于教主的伤势,只有寄望于奇迹了。”
李文扬看不出那青衣人的来历,仍有些放心不下,回头望着参仙庞天化道:“庞庄主医道精博,素为武林敬仰,被誉当代第一神医,想必知道疗治那摧心掌力之策?”
庞天化道:“老夫如为虚名所累,必故作惊人之言,告诉你这摧心掌力有救,纵然老夫救不了她的性命,也可委过他人……”
李文扬只觉心头一凉,接道:“听老前辈的口气,这摧心掌是没有救了?”
庞天化道:“就老夫所知,确然如此。”
但闻那青衣人道:“今日之世,除了我之外,只怕难再有疗治摧心掌力之人。”
庞天化接口说道:“请恕老夫多口,插上一言。”
青衣人道:“在下恭聆高论。”
庞天化道:“不知你要用什么药物,救治那玄皇教主摧心掌力之伤?”
青衣人道:“金针过穴之法。”
庞天化凝目沉思了片刻,道:“这是唯一可行之法。”
青衣人目光转注到李文扬的身上,道:“在下的时性有限,如若我拂袖而去,那时你再求我,我就不会答应了。”
李文扬道:“兄台可否告诉在下师承何人?”
青衣人道:“世间既无人疗治玄皇教主的伤势,还有何人配为我师?”
李文扬脸色一整,道:“好!但在下有几句话,必须得事先说明。”
青衣人道:“你不用说,我就知道了。如若我治不好她的伤势,由我偿她性命就是。”
李文扬道:“如兄台当真能疗好她的伤势,咱们是感激不尽,黄山世家和玄皇教,都将唯命是从。”
青衣人冷冷说道:“你心中对我医道,毫无信心,才敢许下如此重的谎言,可惜这场巨赌,你已经输定了。”
李文扬道:“在下纵然输了,也输的心甘情愿。”
青衣人不再言语,缓步对玄皇教生行了过去,探手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盒,盒中满是金针;只见他伸出纤纤的玉指,拍起一枚金针,刺入玄皇教主右肩“并穴”上。
但见他手不停挥,片刻间连在那玄皇教主身上刺了一十八枚金针。
全场中人的目光,一齐投注那青衣人和玄皇教主的身上,静待变化。
李文扬更是心焦如焚,暗中提足了功力戒备,如发现情势不对,就全力出手攻向那青衣人。
时间在沉寂的紧张中过去,云集数百人的荒场才,听不到一点声息,谁也无法预测到下一个情势的变化,沉寂的使人有窒息的感觉。
实听那僵直而立的玄皇教主,缓缓神动一下手臂,长长吁一口气。
那青衣少年微微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回顾了李文扬一眼,道:“你该相信我的话了,这一场赌赛,你已输定了。”
只见那闭目调息的梅花主人,突然睁开了双目,冷冷说道:“你们都输了。”
群豪仔细看去,只见那梅花主人,原本毫无神采的双目,突然暴射出闪动的神光,似在这一阵工夫中,他已经由极端疲乏中,恢复了过来。
那独目老人突然一顿手中拐杖,大步行了过来,说道:
“阁下的武功,博杂深厚,确为老夫生平所见的第一高人……”
梅花主人道:“你可是还想和我动手么?”
独目老人道:“阁下武功虽然十分博杂、深厚,但老夫自信还可以放手一搏,虽然胜败难以预料。”
梅花主人道:“你已经错过杀死我的机会了。”
独目老人道:“老夫一向是不乘人之危。”
梅花主人道:“可惜的是,现在你连和我动手的机会也没有了。”
独目老人道:“老夫不明白你言中之意?”
梅花主人道:“此事简单得很,我是说你已无再战之能。”
独目老人接道:“这个,老夫倒是有些不信。”
梅花主人道:“你不妨运气试一试。”
独目老人依言运气一试,肤色立时大变,怒声喝道:“你自命英雄人物,这手段不觉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