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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皇教主笑道:
“如若庞庄主能够救得他们,那是最好不过了,可惜的是救治三怪,并非单纯的药物可以奏效。”
庞天化重重的咳了一声,搬转话题,高声对白衣怨魂说道:
“你既不敢接我的掌势,这场赌约,算是老夫胜了!”
皇甫岚低声问李文扬,道:“李兄,这是怎么回事?”
李文扬笑道:
“这玄皇教主,果然是能为出众,如若我想的不错,毛病就出在那赌约击掌之上。”
皇甫岚恍然大悟,失声叫道:“高见,高见,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可疑之处了!”
他这失声一叫,只引得四周群豪,齐齐转目相顾。
李文扬心中一动,高声说道:
“白衣怨魂既然不敢接那庇天化的掌势,这场祛场自然算是庞天化胜了!”
群豪原本都在心中评论,听得李文扬这带头一叫,齐声说道:
“不错!凶神、恶煞、怒鬼既接不下那庞天化一招,量那白衣怨魂也难承受一掌,这场赌约自然是庞天化胜了。
白衣怨魂心中早已不为赌约的胜败烦心,念念不忘的是凶神、恶煞和怒鬼的生死,四周群豪哄嚷庞天化胜过了神州四怪,他也不放在心上。
玄皇教主突然举步行近白衣怨魂,冷冷说道:“你可想救三位兄长么?”
白衣怨魂道:“神州四怪,折损其三,独留我怨魂一人,生而何乐……”
玄皇教主接道:“看不出你们四大凶人之间,竟还存有一些情义,这样吧!你们神州四怪的威名已报,也不用再讲什么身份地位了!不如投入我玄皇教下,也可有一处安身立命的所在。”
白衣怨敢想道:“什么?区区一个玄皇教,还想网罗我们兄弟不成?哼!教主也未免有些想入非非了。”
玄皇教主道:“你如想救得三位兄长之命,这就是唯一的途径,不过本教主决不强迫你们。”
白衣怨魂双目中直似要喷出火来,厉声说道:
“神州四怪,闯荡江湖,一向是为所欲为,武林规忌,对咱们四兄弟毫无束缚,投入你那玄皇教中,身受教规束缚,那岂不是比死亡还要难过?”
玄皇教主道:“肯不肯投入玄皇教,要你们神州四怪自己决定,本教主只不过提醒你们一句罢了。”
白衣怨魂怒道:“咱们兄弟行事从不避忌什么?纵状答应加入你们的玄皇教,咱们也不甘长久维服。”
玄皇教主道:“本教主属下千万人,其间有不少强过你们神州四怪,只要你们答应人教,本教主有叫你们驯服听命的手段。”
白衣怨魂回目望望凶神、恶煞和怒鬼,豪气尽消,长长叹息一声,道:“好吧!你只要能救治好我那三位兄长的伤势,我们答应人教就是。”
庞天化经过一阵忖思之后,心中恍然大悟,神州四大凶人功力虽然逊他一筹,但也决不致接不下自己一掌,自然是那玄皇教主,从中施了手段,这场赌约股来全为他人之力,围观群豪中,不乏具有才慧之人,再待下去,只怕要被人揭穿,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心念一转,拱手对玄皇教主一礼,道:
“承蒙教主主持公道,庞天化感激不尽,日后教生有暇,请到四橡林避尘山庄小息大驾,庞天化自当扫榻以待,老朽生性喜静,不愿在此是非之地多留,就此别过了。”
也不等玄皇教主回答,转身而去。
只听戒贪大师高喧一声佛号,说道:“庄主留步。”
庞天化缓缓回转身来,说道:“大师有何见教?”
戒贪大师道:“庄主请留下玉盒再走如何?”
庞天化冷笑一声,道:“老朽为此,连经恶战,用心无非是不让那桃花毒瘴,遗害世人,大师不通医理,要此何用?”
戒贪大师道:“非是贫僧不信任庞庄主,只因那玉盒既经那梅花主人指明送给老袖,老纳连盒中存物为何也未看过一眼,岂不叫武林同道笑话?”
庞天化道:“大师一定要看么?”
戒贪大师道:“非得过目不可。”
庞天化道:“好吧!”伸出手深入怀中一摸,登时脸色大变,呆了一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戒贪大师奇道:“庞庄主,有了什么变故么?”
庞天化道:“玉盒遗失了……”
梅花主人冷笑一声,道:“好做作啊!好做作啊!”
庞天化一顿手中的拐杖,怒道:“老夫既敢收起玉盒,岂能无胆承认?”
梅花主人呵呵大笑道:“如若那玉盒不在你庞庄主的身上,定然是在神州四怪,或是在那玄皇教主的身上;场中只有你们几人,难道那玉盒会生出双翅,飞上天去不成?”
庞天化究竟是阅历丰富的人,略一沉吟,立时按下了心头怒火,缓缓说道:“阁下用那玉盒,只不过是想挑起我们间纷争而已,其实那玉盒早已被你收回去了!”
他目光环顾,扫掠了群豪一眼,接道:“老夫之言或将不为天下英雄所信,但老夫愿和那梅花主人一同接受天下英雄的搜查,但得那梅花主人同意,老夫愿意首被搜查!”这番话说的掷地有声,不容四周群豪不信。
李文扬低声说道:“皇甫兄瞧出苗头了没有?”
皇甫岚道:“愿听高见。”
李文扬低声笑道:“那庞天化究竟不失为一代人杰,已发觉那梅花主人的阴谋,意在打击天下英雄了。那梅花主人原想凭几件稀世奇珍,挑起少林派和庞天化间的搏斗,却不料神州四怪横里插手,先和庞天化打了起来,致未能如他所愿,如今那庞天化已经恍然大悟,反来对付那梅花主人了。”
皇甫岚道:“兄弟还有一事不明,请较李兄?”
李文扬道:“请较倒不敢当,只要兄弟所知,无不奉告。”
皇甫岚道:“兄弟想不出那玉盒中放的是何物,竟然能使那庞天化先不惜和少林冲突,又和神州四怪动手。”
李文扬沉吟一阵,道:“玉盒中存放之物,除了梅花主人和庞天化外,只怕再无人能知,但想来定然是珍贵无比的奇物!”
只听那梅花主人冷然一笑道:“众目睽睽,都瞧着老夫未离原地一步,如何能取回玉盒?”
他说的入情入理,亦使人无法不信,一时间听得四周群豪有着无所适从之感。
但闻玄皇教主银铃的声音,传入耳际,道:“那玉盒此刻确不在庞天化的身上,也不是神州四怪取去……”
四周群豪数百道目光,一齐投注到玄皇教主身上,自从她和庞天化的赌胜得神州四怪之后,原本神秘的玄皇教主,又在群豪的心目中增加了甚多份量。她一开口,立时引得群豪全神贯注,鸦雀无声。
只听那玄皇教主接道:“那玉盒确已为梅花主人收回,诸位……”
梅花主人打断了玄皇教主之言,接道:“教主何以证明那玉盒已为老夫取回?”
这正是天下英雄最关心的事情,也是对那玄皇教主一次严重考验;如若那玄皇教主能够指出玉盒已确为梅花主人收回的经过,定将使四周群豪折服。
皇甫岚突然叹息一声,说道:那玄皇教原本是一个诡异淫乱的帮会,素为武林人物不齿,但看今日的玄皇教主,处理事情的卓绝才华,却似是一位大智大勇的武林人杰。”
李文扬笑道:“皇甫兄观察入微,常人难及,这玄皇教主确实正在凭治她过人智慧,在天下群豪之前,筑造他的领导地位。如若天下英雄都能听他的调度,或可安然的渡过那梅花主人预先布下的阴谋。”
皇甫岚暗暗忖道:“黄山世家,在当今武林中,声誉之隆,尤在各大门派之上,三代侠名,天下如闻,但这位承继黄山世家衣钵的少年英雄,竟似对那玄皇教主有着特别的好感,如以常情推论,黄山世家纵然未和玄皇教生正面为敌,但冰火不同炉,正邪不两立,也该是一个相互猜忌的局面才对,可是李文扬却处处推崇那玄皇教主。”
只听玄皇教主高声说道:“如若我能指出你收回玉盒的铁证,该将如何?”
梅花主人佛髯一笑,道:“教主想必自负为天下第一位精赌之人,又想和老夫赌上一赌了?”
玄皇教主道:“为赌之道,虽也有胜有负,但总是强过那动手动脚的搏斗,如阁下有意,本教主权愿奉陪。”
梅花主人道:“但不知赌注为何?”
玄皇教主道:“自然是不能让你吃亏……”
梅花主人冷冷接道:“教主也未免太自负了,老夫何许人物,岂肯占你便宜,你先出注,老夫赌注,不在你之下。”
玄皇教主道:“我如赌你不过,就解散玄皇教,削发为尼,永不在江湖行走!”
梅花主人拍须沉吟了良久,道:“好!老夫如赌败在你的手中,愿为你玄皇教主下一位执事弟子,永听谴命。”
这两个在武林人物心目中,充满着神秘的人物,立下奇重的赌约后,顿起四周群豪的纷纷议论。
无人能预测到这场氰约的胜负,也无人敢相信他们能遵守赌约,但想到两人的身份,似又不会在天下英雄面前,毁去承诺。
皇甫岚果然觉到,紧旁身侧而立的李文扬,身于微微发抖,心中大感奇怪,回头一看,只见他顶门上汗水如珠,滚滚而下,不禁吃了一惊,低声问道:“李兄可是有病了吗?”
李文扬举袖拭去脸上汗水,笑道,“不妨事,受了一点风寒,咱们到前面瞧瞧去吧!”
皇甫岚一皱眉头,暗暗忖道:此人满怀心事,似是正为那玄皇教主担忧,看来他们之间,交情必非泛泛。
忖思之间,李文扬已向前挤去。
皇甫岚满怀疑忧,紧随在李文扬身后而行。
只见那玄皇教主扬起右手食指,指向梅花主人那坐椅,说道:“那玉盒早已被你收藏在坐椅之下了!”
此言一出,全场又是一阵震动,场中大部份人,都怀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原来那梅花主人一直站在原位未动,众目交注之下,他一直未接近过庞天化,这玉盒被他收回藏入椅下一事,实叫人有些不敢相信。
梅花主人神色恰然的佛髯一笑,道:“如老夫这坐椅下没有玉盒,我立刻揭去你蒙面黑纱,剃去你一头秀发。”也不容玄皇教主答话,随手翻起了坐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