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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青衣女负责招待的桌上,坐满了几条大汉,但却一个个噤若寒蝉,眼看着那女子被人拉走,竟无一人敢起而护花。
黄衣怒鬼一手牵着那青衣女,缓步而行,一面高声对白衣怨魂说道:“老四,快些挑选一个,酒菜就要送上来了。”
白衣怨魂目光四下转动一阵,突然跃身而起,白衣飘动,呼呼风生,飞跃过三四张桌子,一个大转身,落着实地。
探手一把,向一个青衣女抓去。
那少女正端着一把茶壶替桌上的客人们倒茶,白衣怨魂横里伸手抓去,只吓得那少女尖叫一声,茶壶失手而落,摔在茶杯上,壶杯相击,尽皆碎去。
那桌上共坐了五个人,两个年近花甲的老者,三个年当力壮的中年大汉,其中有两个大汉正好伸手去取茶杯,被溅的满手茶水。
白衣怨魂抓住那青衣女的脉穴,头也未回的拖着她行去。
只听一声大喝道:“王八羔子,给我站住!”面南而坐的一条大汉,突然站了起来,一掌拍在桌子上,震的桌子上碎杯碎壶的瓷片乱飞。
白衣怨魂陡然停下,缓缓转过身子,目光中杀机涌现,冷冷的喝道:“你骂那一个?”
那大汉怒道:“就是骂你!”
白衣怨魂冷冷接道:“那你是活的不耐烦了,不怕死你就给我站起来!”
那大汉一抬手,刚的一声,拔出佩刀,大步而去。
白衣怨魂左手抓住那青衣少女的腕脉,右手突然虚空一抓,逼向那仗刀而来的大汉击去。
但闻一声凄厉的惨叫传来,那快刀冲来的大汉,突然丢手中单刀,仰面栽倒地上。
白衣怨魂一击,震倒那仗刀大汉,牵着那青衣女转身而去,神情十分平静。
那大汉同桌四人,眼看那白衣怨魂虚空一击之间,竟能立毙同伴,全部吓的呆了,那里还敢挺身而出?瞪着眼看那白衣怨魂从容而去。
直持白衣怨魂去远,那两个老者才站起身来,缓步走到那大汉身旁,伸手一探鼻息,早已气绝而死。
左面一个低声说道:“他用的既不像劈空掌力,也不像百步神拳,不知是何等武功?”
右面一人应道:“咱们解开他前胸的衣服瞧瞧。”右手一划,衣服应手而裂,只见那大汉前胸处有五道青紫的指痕,不禁一怔,道:“这似是传说中的搜魂爪力所伤。”
左面一个老人,轻轻叹息一声,道:“我倒是忘怀了,神州四怪,各练有一种绝技,按照他们神、煞、鬼、魂四字命名,适才那人身着白衣,想必是白衣怨魂了。昔年四怪在江湖上走动时,他的搜魂爪力,已扬名天下,这些年自是更有进境了!”
右面老人道:“老朽久闻搜魂爪力之名,今日算是开了一次眼界。”
左面老人轻轻掩上那大汉前胸衣服,道:“咱们自量非敌,难以替他报仇,只有不闻不问了。”缓步退回坐位上。
且说那白衣怨魂,牵着那青衣女,昂然走回坐位上,哈哈一笑,道:“三位兄长,请看看小弟找的妞儿如何?”
绿衣恶煞笑道:“梅花门下的女弟子,个个都是秀丽如花,想那梅花主人,定将是一位艳压群芳的美人了。”
黄衣怒鬼接道:“那梅花主人果如二哥所言,倒可把她活捉过来,配给大哥。”
忽听格格一笑,道:“四位请喝茶,润润咽喉,等一会多吃些菜。”
红衣凶神端起茶杯,冷冷说道:“就算这杯中下有毒药,也不放在咱们四兄弟的心上。”当先举杯,一饮而尽。
绿衣恶煞,黄农怒鬼,白衣怨魂,齐齐举起茶杯喝干。
玉燕笑道:“四位武林高强,内功精湛,纵然是茶中真的有毒,也难毒死诸位。”
白衣怨魂道:“咱们大哥生平最嗜毒物,而且是越毒越好,咱们三兄弟,虽难以及待老大,可是吃上三两条毒蛇、蜈蚣,也是视作平平常常的事。”
玉燕娇声笑道:“四位有这等能耐,当真是未闻未见的事。可借此地没有毒蛇、蜈蚣,使妾婢等失去了一次眼福。”
白衣怨魂哈哈一笑,道:“姑娘如当真的想看,那就跟着咱们四兄弟,哈哈,不但可瞧到咱们四兄弟食用毒物,而且……”
忽听一人尖声叫道:“是虫!”
玉燕目光一转,啊哟一声惊叫,扑向红衣凶神的怀中。
转眼望去,只见全身深紫的小蛇,婉蜒而来,昂道而行,红信伸缩,毫无畏人之状。
玉燕躲入红衣凶神的怀里,玉蝉也偎入绿衣恶煞身上,另两个青衣女似是也很害怕,一齐挤向黄衣怒鬼和白衣怨魂的怀中。
这四大凶人,狂放膘悍,目空四海,但看了那深紫色的小蛇一眼后。竟都霍然站起。
玉燕目光一转,投注白衣怨魂脸上,道:“四爷不是擅降毒物么?快把这条蛇抓起来吧!吓死人了!”
红衣凶神冷冷接道,“老四,可有信心制服这一条蛇么?”
白衣怨魂道:“小弟愿出手一试!”挥手推开偎在怀中的青衣女子。
绿衣恶煞突然接道:“老四,为兄的助你一臂。”扬手一指,点了过去。
那深紫色的小蛇,正昂首缓行,绿衣恶然一指点出后,忽自盘了起来,蛇头四下转动,似是寻找施袭之人。
皇甫岚低声对李文扬道:“这小蛇定然是有人在暗中放出,故意来和神州四怪为难。”
李文扬道:“不错,那暗中放蛇之人,心恨神州四怪狂妄,想借他条小蛇,来折辱他们一番。”
皇甫岚道:“一条小蛇……”目光下,瞥见白衣怨魂的额角上,汗水滚滚而下,不禁心中一动,暗道:这一条小蛇,竟然能使那名扬天下的四大凶人之一这等害怕,定然有些奇怪之处。
忽见白衣怨魂左堂一扬,劈了出去,右手却随着抓出。
砰然大震中,尘土飞扬。
待尘土清落,只见那白衣怨魂右手大、食、中三指,捏着那条深紫色小蛇颈间,紧紧不放,蛇身却缠在白衣怨魂右腕上。
皇甫岚心中大为奇怪的忖道:既然抓蛇颈,为什么不把它捏碎、撕断,却任它缠在手腕上呢?
只听那绿衣恶煞,高声说道:“那一位放出的蛇,请来取回去吧,咱们兄弟幸未辱命,总算捉住了它……”
他一连喝间数声,竟是无人答应。
皇甫岚凝目望去,但见白衣怨魂手腕上紧缠的紫色小蛇,逐渐的缩小,似是正深入肉中,心中大为震骇,低声说道:“李兄,你瞧瞧那条紫色的蛇身,可是逐渐的在缩小么?”
李文扬道:“这条蛇乃有名的墨鳞铁线蛇,据传闻说,百年墨鳞,再百年墨鳞成紫,此言虽然未可全信,但此蛇之鳞,先由墨色变紫,当是极为可靠之言,铁线、铁甲、原出一株,只是铁甲蛇,鳞皮珍贵,可避刀剑,向为武林中人视为珍宝,其体型亦与年增长,逾百年可喷毒雾伤人,铁线蛇毒性尤过铁甲,但生具的体型,长度不超过一尺二寸,年代愈久,其鳞体愈硬,据说鳞成墨色之后,刀剑已然难断,变紫后,更为坚硬,而且鳞利如刀,那白衣怨魂被它缠住右腕,这苦头,定然吃得不小。”
皇甫岚道:“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李兄的广博见闻,实叫兄弟佩服。”
李文扬低声说道:“兄弟亦不过是姑妄言之。”
忽听红衣凶神冷笑一声,道:“老四,还能撑得住吗?”
这时,那紫色小蛇,更见缩小,显见已然深入了白衣怨魂的肉内。
目光下,只见白衣怨魂顶门上汗水,一颗接一颗滚了下来,但他仍然紧咬着牙齿说道:“小弟自信还可以支撑一顿饭工夫。”
但闻一阵阵酒肉香气,传了过来,篷帐软帘起处,一群身着白衣的童子,捧着酒菜,分向各桌送去。
红衣凶神突然探手入怀,摸出了一把匕首,呼的一声,扎在桌子上,道:“老四,你如觉出不行时,就自己断去一条右臂吧,不能让它咬中。”
白衣怨魂道:“小弟记下了!”
他运集了全身功力,和那紫蛇相抗,分神说话,大有启齿维艰之感。
黄衣怒鬼、绿衣恶煞,双目中暴射出愤怒的光芒,四下转眼,希望瞧出那暗中放蛇之人。
忽听红衣凶神怒声喝道:“快把酒菜给我拿回去,找不出那放蛇之人,咱们谁也不能吃饭。”
那捧送酒菜的白衣童子,微微一征后,又缓步向前走去,生似未把红衣凶神之言,放在心上。
红衣凶神突然离位而起,怒声喝道:“大太爷的话,你们听到没有?”扬手一掌劈了过去。
但闻一声闷哼,那当先一个白衣童子,身躯突然飞了起来,悬空转动,连打几个翻身,手中木盘上酒菜,四散横飞,笼罩了两丈方圆大小。
坐在位上的群豪,都怕那油腻的菜肴,洒在身上,纷纷离坐避让,场中顿时大乱。
忽听绿衣恶煞怒喝一声,飞身跃起,直向正北扑去,右手一探,疾向一个身穿破衣,足着革履的枯瘦老者扑去。
那老者身子一闪,灵巧异常的隐入人群中,避开了绿衣恶煞的一击。
李文扬低声向皇甫岚道:“那破衣草履的老人,名叫蛇神鲁康,招蛇玩蛇之技,天下第一;据说他身上经常带有三条珍奇无比的毒蛇,想那紫鳞铁线蛇,定然是他放的……”
话声未落,瞥见人影一闪、只见那蛇神鲁康一闪而至,绕到了玄皇教主身后。
黄衣怒鬼看的真切,大喝一声,急急冲过来,黄衣闪动,人也绕到了玄皇教主身后,右手一探,抓向鲁康的右肩。
但见蛇神鲁康身子一转,刚刚避过五指,闪到李文扬的身侧。
这时,那守在玄皇教主身后的四个大汉,已宝刀出鞘,环护教主身侧。
那独目老人,微闭眼睛,手中端了一杯茶,但却举而不饮。
但闻绿衣恶煞冷笑一声,疾跃而来,笑声未住,人已挡在鲁康的面前。
黄衣怒鬼却放缓了脚步,从鲁康身后近追,一前一后,成了夹击之势。
那蛇神鲁康相距李文扬和皇甫岚,不过四、五步远,如若动起手来,势必身受波及。
皇甫岚一面提气戒备,一面暗施传音之术,说道:“李兄,他们如在咱们身侧动起手来,该如何应付?”
李文扬也施展传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