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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感到黝黑。
小勾自是胆大往前游,忽而又自开阔起来,尽头处还有石阶,阶旁岩壁还刻有“剑池”两字,大小似米斗,时日己久,看来有些苍老。
小勾欣喜:“会不会是那造剑师父?”
他游往石阶,往上行去,石梯百阶,婉蜒似蛇,两旁红花更红,直似血一般引人注目,却红的清静、幽雅,再走进,只见几株古松夹于红花岩之中耸立着,松树旁已现出一间茅屋,不知有无人住,只闻刮风声吹掠屋檐的茅草,一切都是如此的沉静。
“有人在吗?”小勾叫了几声,无人回话,他大胆地走向茅屋,那里不再红光四射,而转为淡淡的乳红,看起来更清爽了。
小勾推开茅屋,里面有张床,几样简单的家具外,并无特殊之处。
“还算干净,该有人住……”
小勾如此推断,立即四处寻找,直到远离茅屋数百丈,那里已不再全是岩林,而有了泥地,也长出许多杂树野草,其中一块已被开垦,种了不少蕃茄及玉米,有个中年人正低头认真地锄草。
“老前辈你好啊,请问你,可知道山中有位叫太康的铸剑大师父?”
小勾欣喜地奔向田园。
那中年人忽闻声音,始抬头,瞧着小勾。他年约四旬,头发稍乱带白,脸上有不少粗细的疤痕,大者如指、小者如豆,左叠右粘的有些丑陋,胡子更是乱长,十分落魄。
他神情冷漠地瞧向小勾,似闻及他所说的话,头一收,又自锄草,不理小勾。
小勾不死心,以为他没听清楚,又说了一遍,他仍没有反应。
“老前辈,你是聋子吗?”
小勾一时想证明,欺向他耳际叫了一声,如晴天霹雳。
那中年人被震得脸色翻红,冷目瞪向小勾,声音低沉:“这里没那个人。”
小勾欣笑起来:“原来你不是聋子,得罪得罪,前辈怎知此处没有那人?”
“此处只有我家,哪来别人?”
“哦,我是问,这独剑峰哪里可以找到太康大师父?”
“不知道。”
“前辈就帮个忙,否则我们找不到,只好赖在这里不走了。”
那人冷眼蹬着,小勾也表现出那种赖定的神情。
他冷道:“你找太康有何事?”
“他是铸剑大师,当然是找他铸剑了。”
那人嘴角有些抽动,仍冷道:“据我所知,太康已二十年未铸过剑,你还是回去吧!”
“不行,非要见到他的人,我才甘心。”
“他死了!”
“死了?”小勾顿感惊诧,随又不信:“你怎么知晓?那你是他朋友,还是他兄弟?”小勾忽而想起水池题有“剑池”两字,又自认真地往中年人仔细瞧个清。
中年人被他瞧得不自在,冷斥道:“瞧什么?”
小勾已邪邪笑起来:“你就是太康大师父,对不对?”
中年人斥着:“胡说什么,太康早就死了!”
丢下锄头,不再理会小勾,往茅屋方向行来。
小勾追在后边,欣笑说道:“你就是太康,你脸上的疤痕不是刀疤,也不是天生,而是被火花烫烧的,对不对?你的疤不少,可见以前常接触火炉,还敲打而使火花溅飞,才会变成如此,对不对?”
“太康早死了!”
那人仍是这句冷漠的话,径自走向茅屋,砰地关门,不理小勾在外边喊叫。
“我认定你啦,老前辈、大师父,你完了。”
小勾激动地叫着,已缠定对方,连那句“你完了”也说得捉趣而带自信。
那人硬是不理小勾,任何激言对他似乎都无效。
此时小竹声音己传来:“小勾你在里面吗?快回来,要赶路啦!”
小勾轻笑吊高声音:“不必赶啦,我已找到太康师父,他在闹情绪呢,快把银冰铁运过来。”
小竹闻言欣喜:“你找到太康师父了?”欣喜之余,又自叱叫:“石头那么重,我怎么能搬动?不会过来帮忙啊?”
“我想啊,可是又怕大师父跑掉,我看你先慢慢想办法如何?”
“老是会折腾人家!”
小竹叱叫两声,还是自个想办法。
此时屋内的中年人忽而把门打开,目露一种惊喜的神采:“你当真找来银冰铁?”
小勾轻笑点头:“当然,否则我才不会要你铸它呢!”
中年人身子表情变换不定,显得激动。
小勾暗自好笑,说道:“大师父你就别装啦,如此好的材料,要是我会炼剑,不把它炼成宝剑,一辈子都不会安心,一辈子都会过得痛苦。”
那中年身子终于忍不住:“过去看看。”
他急得比小勾先赶向石阶,小勾窃笑着跟在后头。
及到池边,中年身子仍未见着铁石,有些焦急。
小勾则喝叫:“小竹你搞得如何?”
他正想下水帮忙,小竹已应声:“来啦来啦。”
话方说完,小竹已站立两株枯树上,缓缓行来,枯树人身大小,已沉入水中三分之一,想是被下边悬吊的银冰石吃去不少重量。
小竹一脸得意:“如何,我出此招,还不赖吧?”
小勾击掌直叫高明,已然谑笑:“辛苦你啦,砍材划木的。”
那模样是指出他空手轻轻松松过来,不知道要算哪一级数?
小竹听出他话中话,笑容一拉,瞪着大眼:“你自己扛好了,我要回去了。”
他已准备调头。
“别走别走,我帮你,帮你上岸!”
小勾哪能让他走掉,天蚕勾打向木材,硬把他和浮木拖过来,他说着:“有帐慢慢算,老前辈可急着想看银冰石。”
小竹为顾及大局,才暂时放了小勾一马,他一上岸,立即合着小勾的力量,将深入水中的银冰石给拖出水面。
那中年身子立即蹲下,往银冰石摸去,石块大部分是冰白的,另有许多银碎石和黑杂石,他五指紧贴石面,那冰冷之气渗得他身躯微抖,再扣向银石小颗粒,他掂着斤两,似可瞧出银石之重量感,他更形激动:“果真是银冰石。”
小勾笑着:“我没骗你吧,大师父,你把它铸成宝剑如何?”
中年身子激动之余,又自感伤地起身,望着天际,喃喃自语:“老夫已二十年没铸剑了……我也发过誓……”
“前辈的誓言……”
中年身子轻叹:“为了还情剑,我赔了爱妻的性命,而现在……唉……
“小勾终于明白他不肯铸剑的原因,说道:“夫人要是知道前辈如此沮丧,她也会难过的。”
中年人喃喃自语:“都已二十年了……”忽而冷目瞪向小勾及小竹,森冷说道:“你们当真要铸此剑?”
两人立即点头。小勾道:“我们千辛万苦才找到银冰石!”
“好,老夫就替你们铸剑,不过你们要答应老夫一个要求。”
小勾欣喜:“才一个?十个也答应,你说说看,是何要求?”
“到时再告诉你们。”
“现在不能说?”
中年身子沉冷不语。
小勾怕他出尔反尔,立即点头:“随你好了,任何时刻我都接受。”
中年身子露出一抹悲怅式的笑容,随后已冷声:“跟我来!”
他往回走,不及一半石阶,那左边本是无路通的,他伸手往红花岩扳去,一块块长条形的岩石被扳了下来,不久已出现一个坑洞,原来是太康把此洞给封了起来。
小勾和小竹紧跟其后,步入洞中,往下行走数十阶梯才现平坦,这是一个天然山洞,形势却非常奇怪,有若在火山口里面,顶头是尖耸的缺口,阳光可从下方投入,正下方有一鼎炉,还有个铁桶,因年代过久,都生了锈花,鼎炉四周则有个圆桌大小的清泉,三个都冒着白烟,除了这小璷四处还散乱着不少锤打的器具,以及几把锋利的古剑。
太康怀念地触摸这些伴他多年的东西。
小勾则注意那三口泉水,好奇地说道:“泉水会冒烟,该是温泉吧?
“他伸手就想往其中一口舀去,太康立即喝止:“舀不得。”小勾吓了跳,身躯僵住,不敢动。
太康道:“除了左边那个,其它两口,千万别以手沾,除非你练了金刚不坏之身。”
小勾眉头抽了抽:“这么厉害?这是什么泉?”
太康道:“一口叫火阳泉,是铸宝剑最好的炼泉,每当午时,太阳直射入洞中,此火阳泉必定沸腾,那冷月泉则在月圆时,冰冷如刀割。”
他拿起一把锈剑,插入火阳泉,剑身立即冒出小泡,一片片黑锈立即脱落,不到一分钟已变得晶亮,小勾和小竹不禁暗呼好险,方才没去舀这泉水。
太康抽出宝剑,己如新剑,不见一丝锈痕,而后再插入冷月泉,卜的一声,一股白烟冒出,那剑身已有裂痕,再浸一分钟,裂痕似会走动,往四处崩裂,突然叭的一声,全部化成冰碎片般地沉入泉底。
小勾和小竹触目惊心,泉水竟可把精铁给冻裂,要是沾上手,岂不立即脱掉分家?
太康将手中的剑柄拋回原处,叹声道:“这虽是铸剑的好地方,多少年来,却只能铸出一把好剑……”
小勾道:“现在又有一把啦。”
“可能吧,也许是最后一把,把那石块搬进来。”
小勾、小竹立即出屋费劲地把银冰石运入内洞。
太康拿出小锤子,再往银冰石敲下些许碎片,丢人火阳泉,依然晶亮,他捞起,再丢入冷月泉,冰石有些脱落。
“银冰铁果然属阴,得以烈火炼,烈冰淬。”
小勾说道:“怎样弄,我们可以帮什么忙?”
太康沉思,忽而转向小勾:“去找来几味东西,冰玄铁,沉海缅钢、还有磷粉、硝石……”他又说了几样东西。
小勾点头:“这些虽不好找,并难不倒我,我现今就下山。”说着就想动身。
“等等!”太康喝住他:“小的去好了。”
“我?好啊。”小竹觉得没事,去去也好。
小勾皱眉:“那我呢?”
“你留在这里钻地火!”
“这不是很累吗?”
“不累,留你干啥,我一看就知晓你比他皮。”
小竹立即轻笑。小勾眉头皱成一团,苦干笑着:“皮的人,一定要钻地吗?”
“我不看着你,你会偷懒。”
“可是我一向很勤劳……”
太康不理,丢给他一块铁钻:“勤劳地钻吧!”不再理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