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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鞑靼汗王帐下的先锋万夫长,斯蒂格利茨的手上,沾满了鲜血。
这次鞑靼汗王爱子被俘虏,对于斯蒂格利茨而言,其实并没有产生太大的冲击,说到底又不是他的孩子,关我屁事。被一群懦弱的汉人俘虏,还不如当场战死的好,这鞑靼监国王子也实在是个废物,打不过就跑。连跑都不会那不是废物还能是什么。而斯蒂格利茨之所以会感到兴奋,是因为他可以再一次感受那温热的鲜血飞溅在他身上是的兴奋。想到那种美妙的感觉,斯蒂格利茨就会为之颤抖,兴奋的颤抖。
斯蒂格利茨率领本部六千骑军作为先锋,马不停蹄的赶往土城。一路上可以说是非常的顺利,除了遭遇了陷阱那一点小小的麻烦之外,再也没有什么能阻挡住他的脚步。不过,斯蒂格利茨也不得不承认,那些看上去和草地一模一样的陷阱,杀伤力不俗,使得他们不得不放慢了行进的速度。
百来个陷阱竟然在拖延了他一炷香的时间,还让他损失了百余名骑兵。不过那一种即将以敌人遭遇的快感让斯蒂格利茨热血再一次沸腾了。他喜欢这种硬碰硬,势均力敌的感觉,希望土城的对手,不要让自己失望吧。于是,六千大军在接近午时的时候,抵达了土城烽火台下的草原。
远远的,就看见土城丘陵上明军大旗迎风猎猎,山脚下,一队明军分成了四排,静静的肃立,沉默中一股凛冽的杀气直冲云霄。土城烽火台上居高临下的位置,百余张寒鸦弩已经蓄势待发,刀盾手整整齐齐的排列在寒鸦弩的后侧。
土城四周围的空间并不是很大,这样的空间还有处于劣势的地理位置,使得鞑靼骑兵难以发起大规模的冲锋,就算是发起大规模的骑射都有些困难。斯蒂格利茨也不得不勒住了战马,在丘陵下摆开了阵型。不得不说,战争真的是一场双向的文化交流,而这鞑靼先锋也颇有些手段,整个阵型十分的严整,和明朝久经沙场的老将布下的阵法不相上下。
六千大军鞑靼骑兵拉开阵型,看上去倒也威武,不过收到了王庭被掠夺屠杀的影响,士气显得有些低落。
斯蒂格利茨迎着骄阳眯着眼睛,凝视了片刻之后,不由得微微一蹙眉。
听说明朝的军队主将年纪不大,经验倒是十分的老道,整个防御军阵的布置正好卡在前进的必经之路。依靠着身后的土城,形成了一道极为坚固地防线。不过,单靠这三千多人,就想要阻挡住两倍于他们的铁骑冲锋吗?
第340节
斯蒂格利茨一阵冷笑,嘴角微微一翘,高高举起手中的胡刀。顺势向下一劈。
鞑靼人特有的牛角号依依呀呀的吹响,鞑靼骑兵立刻变化了阵型,由原先的准备应用于射击的雁行阵,一下子变成了用于突袭的锋矢阵,战马不停的打着响鼻,所有的人蓄势待发。
我就站在烽火台上仔细的观察鞑靼人的一举一动,一见到鞑靼骑兵有所行动,我几乎在同时也举起了手。传令兵立刻挥动令旗,战鼓隆隆的响起,以冯树森为首的一千名长枪兵齐刷刷向前推进十步,双手紧握三丈长的拒马枪,枪刃对准了鞑靼骑兵。并且每前进一步,就会整齐的呼喊出:“杀,杀,杀……”
连续十来个杀字出口,一股从天地的昂扬斗志回荡在整个土城。一时间小小的丘陵上空,弥漫着一股惨烈地杀气,即便是居于丘陵之外的鞑靼骑兵,也不由得为之变色。
一鼓作气,再三而竭这个简简单单的道理鞑靼人当然明白,斯蒂格利茨脸色大变,举起胡刀厉声吼道:“儿郎们,冲锋!”
三名鞑靼千夫长组成了冲锋的箭头,他们相互配合着,很快就冲进了丘陵。其后又有鞑靼百人队,不断的出动,杀向土城。
没有我的命令,半腰处的弓弩手,纹丝不动。
几位女孩子的兵器早已出鞘,有些紧张,有些期待的看着山脚下的一切,不时还偷偷摸摸的看了我一眼。我一手握着破敌枪,一手握着腰刀,静静的看着那些骑军冲来,心里默默地计数:五百步。。。四百步。。。
眼看着鞑靼骑兵越来越近,可是冯树森率领的枪阵,却毫无动静。
久经沙场的斯蒂格利茨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一种不详的预兆:明军主将到底是想要做什么?一张以往作战的步骤,明军的寒鸦箭早就应该射出了。为何到现在还没有任何的动静?难道,他们真的想要凭借血肉之躯,阻挡鞑靼铁骑兵冲锋?
他忍不住喝道:“骑射准备!”
面对着鞑靼人稀稀拉拉的箭矢,冯树森的嘴角闪过了一丝不屑。鞑靼人的木质箭矢对一身重甲的长枪兵根本上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偶尔有几个士卒被箭矢射中了裸露部位,也只是一点点的小麻烦。
斯蒂格利茨心中还在疑虑,丘陵之下,却突然间出现了变化。
一连串战马的惨嘶声传来,只见当头的鞑靼战马纷纷马失前蹄,摔落马下。原来,就在距离冯树森的枪阵尚有百步的距离时,地面上陡然出现了许多深深浅浅的不规则坑洞。这些坑洞分布杂乱无章,大小不一,上面都掩着薄薄的土层,土层上还伪装着杂草,从表面上看,根本就看不出什么异常。可是当战马冲锋的时候,马蹄子很容易就会被陷在坑洞里面。运气好地战马,摔倒后还能站起来,可运气不好,一下子就会折断了马腿,有的撕裂肌腱,倒地之后早就再也无法站立起来。
而那些从马上摔下来的鞑靼骑兵,没等站起来,就被身后冲过来的战马踩得粉身碎骨。
这一种东高西低的丘陵地势,根本就无法发挥出骑军的机动力和冲击力。
我看着疯狂涌来的鞑靼骑兵,心里暗自好笑:就算是赶着来送死,也不用争先恐后吧?我目视传令兵,传令兵果断的举起手中的令旗,战鼓擂响,陈剑雄高声喝道:“放箭!”
千余支加长的寒鸦箭飞射而出,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声飞向了傻乎乎的赶来送死的鞑靼人。寒鸦箭射程,可覆盖五百步左右的距离,此时又正好处于居高临下的有利位置,射程加强,恰好就是在枪阵前方八十步左右。
鞑靼骑兵被前方的受伤死亡的战马阻挡住了冲锋的脚步,乱七八糟的拥堵在一起,乱成了一团。一轮箭雨过去之后,数百名点的骑兵倒在血泊之中,尸体被往来不断的铁蹄,瞬间踩成了烂肉。那凄厉的叫喊声,回荡不停。
二百张寒鸦弩在山腰上轮流散射,给鞑靼人造成了巨大的伤亡,更沉重的打击了敌人的士气。那些从马上摔下来的鞑靼骑兵放弃了赖以生存的骑战,费劲千辛万苦狼狈地爬起来,挥舞着刀剑,向冯树森所在的枪阵发动攻击。
站在军阵正中,冯树森早就有些等不及了。他虎目圆睁,突然间一声厉吼:“长枪兵,第一种进攻姿势,刺!”
第一排的长枪兵在号令声中蹲下,猛然高喝一声,一排长矛闪烁着寒光,凶狠地突刺而出。同时第二排的长枪兵站立,从第一排长枪兵的身侧出枪,枪刃上挑,正挡住了鞑靼人的脚步。第三排长枪兵再次前进,越过第二排地长枪兵突刺,三排长枪兵互相掩护,有条不紊的前进,很快就把冲过来的鞑靼人杀得一干二净。他们的枪阵始终保持不乱,缓缓朝鞑靼人推进。
就在此时此刻,鞑靼人的战马已经无法跑起来。在居高临下的丘陵地势中,战马的机动力不但无法发挥,反而在明军枪阵的攻击下,变得束手无策。鞑靼人在防止住明军的推进同时,还要小心头上地寒鸦箭。
过了河的卒子杀伤力最是惊人,鞑靼人对此深有体会。
一名鞑靼骑兵刚磕飞了一支寒鸦箭,四五支长矛瞬间就穿透了他的身体,甚至没有空间来躲闪腾挪。冯树森指挥着枪阵稳扎稳打的推进二十步,他们的身后就留下了数百具鞑靼人的死尸。
斯蒂格利茨也变了脸色,结结巴巴的喝道:“无耻的汉人,就会用那些阴谋诡计,大家下马,都下马,和他们步战!”
让鞑靼人下马步战?不就是下马吗,问题是说起来倒是简单,做起来就有一些麻烦。鞑靼人是生活在马背上的民族,为了方便作战和行进,往往会用腰带系住战马,以方便固定自己的身体。这系上去容易,可是想要下马可就困难了。
冯树森双手紧紧地握住斩马刀,仰天长啸,杀得兴奋不已。斩马刀带着劲风,割破了一匹又一匹战马的脖颈,随后顺势横斩,砍倒了一个又一个落马的鞑靼人。
战况对我们有利啊,首战告捷,高昂的士气对接下来的阻击战有着莫大的好处。站在烽火台上观战的几位女孩子脸上都露出了轻松的神色,刚才紧张的模样早已不复存在,紧紧地握住兵器的小手儿早就恢复了自然。
“传我口令,命令枪阵将士保持阵型,攻击,攻击,在攻击!”
身后战鼓声隆隆,虽然没有看到令旗的招展,但冯树森已经明白了鼓点所包含的含义:保持攻击保持阵型,步步为营前进!
几个月地训练,让枪阵的士卒们清楚的认识到这军阵的厉害之处。他们自觉的归拢阵型,在稳步推进,持续杀敌的同时,始终保持住阵型的完整。
丘陵下的鞑靼人越来越多,枪阵推进的速度越来越慢。与此同时,在远处戒备的鞑靼人见识了枪阵的威力,纷纷解开了腰带,跳下战马,挥舞着刀枪怪叫着冲进了沙场之中。
烽火台前,令旗再次变化,鼓点的节奏变得沉稳。
寒鸦弩停止了射击,刀盾兵迅速推进了几百步的距离,占据了刚才枪阵的有利地形,与此同时,操纵寒鸦弩的射手放弃了笨重的弩车,身上背着两壶羽箭,挽着长弓越过刀盾兵,成一字三组排列,而后步调一致的弯弓搭箭。
“三段击!放箭!”陈剑雄大声命令。
枪林箭雨再一次覆盖在谷地中的鞑靼人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