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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赶到信阳州,要等从太和归来的真无俦秀士会合。
假使她赶往信阳州、就得与假无俦秀士面对大群黑道群雄的无情攻击。
因为她已经知道,假无俦秀士已经有效地,吸引了许多黑白道群雄南奔,黑白道群雄公然大举报复的信息传到信阳,必定向假无俦秀士群起而攻,她岂不成了众矢之的?
马匹全丢了,在大太阳下赶路,七个人有五个是女的,委实难煞,辛苦万分。
车留在三冈村,她只好咬紧牙关,顶着大太阳走路,所穿的高丽衣裙,本来就不宜在大官道行走,难怪她怨天恨地,不断咒骂丘星河该杀千刀。
距三同村还有十里左右,走了十里路她就大感焦躁啦!
恰巧路旁有一条小河:巨柳成荫,正好歇息洗把脸,大太阳晒得她头昏脑胀,必须歇息躲躲大太阳。
歇息片刻,北面来路蹄声隐隐。
“有送坐骑的人来了!”一名女随从兴奋地大叫,立即准备兵刃。
她的老爹金鞭太岁是绿林巨寇,打家劫舍认为是替天行道,理所当然。在阳关大道上抢坐骑,在她来说,是名正言顺的老本行,拦路打劫有如家常便饭。
“有七八匹马。”一位男随从用行家的口吻说:“很可能是武威所的人。”
“就算是玉皇太帝经过这里,也得留下坐骑。”女随从大概曾经做过女强盗,口气横蛮得很:“希望他们识相,不然就会大水冲塌了龙王庙。”
自己人抢自己人,她们也认为是正当的。
里外出现八匹健马,骑士们衣着凌乱,有青有黑,有骑装有长衫,都带有兵刃,鞍后带有马包。
“不但是武威所的人,真妙。”另一位女随从欣然说:“是武林同道,大概得多费手脚。”
八骑士并不急于赶路,分为两路一面小驰一面谈笑,似乎并不是一伙的,穿着打扮各有特色,一看便知是临时结伴的旅客。
领先的两位中年骑士都佩了剑,远远地便看到路旁边树下的两个小侍女,接着便看到侍女所佩的华丽匕首,眼中涌起警戒的神情,向后面的同伴打出小心的手式。
在任何一条旅客络绎于途的大道上,决不可能看到衣着华丽,佩了匕首的美丽小女孩赶路。
如果有,也决不会是普通的旅客。
一个老江湖,自然会产生警戒的反应。
人匹坐骑蹄下放慢,逐渐接近路旁的小侍女,八双精光四射的大眼中,有重重疑云和强烈的警戒神情。
接近至二十步左右,他们终于发现溪旁大柳树后隐藏的人影,眼中的警戒神情更浓了。
两位小侍女,正慢慢移至路中,挡住了去路,俏丽的小脸蛋一点也不可爱,因为脸上有大人世故的冷漠和阴森表情。
小孩子装大人,是颇为令人反胃的。
假使八匹马突然向前冲,两个小侍女的处境是极为危险的。
由此可见她们实在缺乏经验,也太过骄傲自信。
八骑士修养到家,乖乖勒住坐骑。
“小姑娘,有事吗?”为首的中年骑士和气地问,粗眉锁得紧紧地,目光不时瞥向远在十余丈外,小溪旁大柳树后偶或露出的衣裙:“你们似乎有话要说,这样挡在路上是很危险的事呢!”
“我们要留下你们的坐骑。”侍女小芬凶巴巴地说,双手叉腰霸气十足。
“哦!你知道赶长途的人,是少不了马匹的,我们都是赶长途的人。”中年骑士语气仍然温和:“这是我们的马匹,但不知你们有何留下马匹的理由?”
“要你们留下马匹,就得留下。”小芬不想说理由,也没有理由好说。
“很抱歉,除非你们有紧急的理由,不然……”
“你们不喝请酒喝罚酒,休怪我们不容气了。”小芬横蛮地抢着说,上前要抓马笼头。
“小女孩,不要做得太过份了。”中年骑士不悦地说:“我个想和你计较,可否请你们的大人出来说明一下?”
一声轻笑传出,姜秋华带了四男女随从到了路旁。
“本姑娘出道没几天,对江湖人士所知有限。”姜秋华雍容华贵的风华,让粗豪的八骑士大感惊讶,说的话充满江湖味,与外表毫不相衬:“在表明用意之前,希望能先知道诸位的身份。”
“在下姓蔡,蔡树仁,匪号叫江湖客。”中年骑士沉静地说:
“咱们这些人,是在路上相识的同道,大家顺道因而结伴而行。
昨晚在汝宁府城投宿,听说黑白道人士在这一带有了纠纷。咱们与双方没有交情,不加过问,早早离开免沾是非。姑娘是……”
“江湖客蔡前辈,本姑娘听说过你这号人物。”姜秋华打断对方的话:“只是,尊驾言不由衷。”
“咦?在下与姑娘素昧平生,为何言不由衷?”江湖客讶然问。
“阁下是江湖上甚有名望的江湖游侠,与侠义道人士走得近交情不薄。在汝宁闹事的首要人物,是锦绣山庄的玉麒麟商庄主,
你不去否认与商庄主有交情,更不会否认知道河南地境近来所发生的事故吧?”
“在下不但否认,而且坚决否认。”江湖客沉声说:“我江湖客岂配称游侠?蔡某只是一个邀游天下的浪人,与商庄主不但素昧平生,与黑道的神剑灭绝也从未谋面。不错,咱们知道近来河南地境所发生的风风雨雨,但这与咱们这些过境人士无关,没有任何瓜葛,所以除了赶路,不问其他……”
“你说谎!”姜秋华沉叱。
“什么?你太过份了。”江湖客修养再好,也受不了对方再三的无礼举动,愤然扳鞍下马。
“过份?哼!”姜秋华脸上醉人的绝世风华消失无踪,代之而起的是粉脸带煞,像一个暴怒的女皇:“你们分明是替商庄主助拳的人,或者替神剑天绝卖命送死的枉死城冤鬼,你死吧!”
声未落剑已出鞘,死字出口,人已电射而进,剑向前一伸,锋尖前黑气迸射,剑身五彩光华焕发。
倏然出手攻击,竟然用上了上乘绝学。
江湖客虽然早怀戒心却没料到她出手便用致命的绝学杀人,更没料到她攻击的速度如此惊人。
已来不及应变了,手刚搭上剑把,身形刚向侧闪,致命的剑气已经及体,锋尖长驱直人贯人心坎要害。
“呃!你……你……”江湖客厉叫,身形急晃。
姜秋华已拔剑飞跃而起,猛扑鞍上的另一位骑士。
她的六位男女大小随从,也同时发动分别向其他七位骑士攻击。
第二位骑士已看出了警兆,剑出鞘刚要下马,大惊之下。一剑向凌空扑到的姜秋华急封。
铮一声暴响,骑士的剑折断而飞,五彩光华闪烁的剑破空而至,毫无阻滞地贯人骑士的右肋。
片刻间,官道成了人间地狱。
鸿沟集不再有其他方面的人逗留,所有前来凑热闹的人说走便走,现场没有尸体留下。
保正十分合作,鸣锣告示村民,每一家都必须清查地窖和地屋,看是否有人留下。
妙笔生花老谋深算,似乎已料到有人前来夺取俘虏。派了两个亲信,将杨姑娘藏在一户人家的地窖内,连他手下的人也不知人囚禁在何处。
事先派人将各处民宅的人丁,集中在厅堂,禁止随意走动,因此村民们都不知道自己的住宅地窖内有人囚禁。
丘星河假使凭自己的力量救人,那是决不可能的事,要不是那位向绛宫魔女叫阵的人,带了大量人手潜入集内,歼除了姜秋华的爪牙,逐走了魔女,想凭他一个人之力,恐怕也难以应付姜秋华与魔女的众多高手。
全集出动,片刻便有了结果。
人是五湖浪客带来的,是一位老大娘、和一个瘸了左脚的媳妇。
该住宅的主人父子不在家,到邻乡作客已经有好几天,集内发生变故,由于占据的人封锁消息,外界不知事故的发生,宅主人父子并没赶回来,宅中只有婆媳两人。
老大娘把家中发生的事故经过说出,其实情节十分简单。
妙笔生花三十余个特权人物,透过保正和甲首,勒令各家户主的男女老少,集中在偏厢住宿,不许擅自在各处走动,经常派人巡视,违禁者将受到严厉的惩罚。
老大娘并不知家中到底有些什么人出入,先后曾经看到三四个人走动而已,进出住宅来去自如,而且态度相当凶恶,昼夜都
悄然往来。
昨晚四更将尽,老大娘听到正宅有声息,从窗缝中看到两个大汉,押着一个被捆了双手的女人,连拖带拽穿越院子出宅走了。
那时正厅门是大开的,有灯光泄出,因此,概略可以看到相貌。
两个大汉一个长了虬须,一个梳了道髻,一佩刀一佩剑,穿的衣着,确是占据鸿沟集的凶徒。
被押走的女人,看不清面貌,不但背捆了双手,而且口中有勒口布。
这是说,俘虏已在妙笔生花逃走之后,负责押囚的人才偷偷押着人溜走的。
如果押囚的人事先知道主事人的落脚处,目下该已和妙笔生花会合了。
四怪杰找来周府人员留下的五匹坐骑,五人立即动身南奔。
妙笔生花的人向南逃走的,府城周府的人确也大举南行,向南追赶,必可找到他们的踪迹。
五人放蹄南奔,途中无暇商讨情势。
丘星河心急如焚,领先策马飞驰。
对杨姑娘的关心,愈来愈殷切。
苦难和危险,反而会把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与感情拉近。
这时的他,真有如热锅上的蚂蚁,对杨姑娘的关切,愈来愈强烈,对仇敌的愤怒,也愈来愈增涨。
他们后面四五里,有不少神秘人物远远地紧跟不舍。
八具尸体摆放在路旁的溪岸上,鲜血引来不少虫蚁和苍蝇。
江湖惯例是沟死沟埋,路死插牌。
把人埋了,上面插一块写了名号年月日的木牌便算了,以便让家属前来收尸,也许有一天可以魂归故土。
除非是有后遗症的死仇大敌,通常不会加以毁尸灭迹的。
如果时间不许可,尸体可以遗留在易于被人发现的地方,以便让地方的善心人士加以埋葬。
普通的仇恨,因死而一了百了,不可以将尸体藏在偏僻处,让野狗豺狼糟蹋吞食。
看到大批尸体,首先经过的丘星河大吃一惊。
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