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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他绝望地问。
“我问,你答,不要管我是谁,好吗?再问一遍,妙笔生花在集里面吗?”
“在在……”
“绛宫魔女送来了我独行的女伴,还在里面?”
“是……是的。”
“魔女派来的三个人,为何不打发他们回去?”
“我……我不知道……”
“等我扭掉你的耳朵,你就知道了。”
“不……不要。”他胆落魂飞,急急吐实:“听……听陈前辈说,要……要等魔女亲来交涉,等魔女入网进罗非死心塌地投效不可。因……因为……”
“因为什么?”
“人要转送给无俦公子,以挑起九华山庄与魔女的纷争,其他的事,我……我的确所知有限,放……放我……一马……”
“好,你的命暂时保住了。”
噗一声响,警哨的耳门挨了一劈掌。
只要证实妙笔生花与杨姑娘都在这里,其他的事不用多问了,问也问不出重要的消息,巡风放哨的小人物所知有限。
其他方面的警哨,不知集口的同伴遭了殃。
二十余匹健马,以快步南下,急骤的蹄声,吸引了集内集外的警哨。
不久,又是十余匹健马急驰而过。
半夜三更赶夜路,而且赶得很急,如果不是有了意外的情势变化,实在不需夜间快骑赶路。
两批骑士都不知道鸿沟集内的事,匆匆而过似乎急如星火。
集内正为了神秘黑影消失的事焦躁,当然不便分心理会匆匆而过的陌生骑士。
片刻,又驰来两匹健马,这次拆入集内,一面入集一面打出信号表明身份,警哨辨明信号便不再现身盘查拦截,除了引起一阵犬吠声之外,没有人影在外走动。
妙笔生花已回到住宿的大宅,守门的警哨,引入两个仆仆风尘的骑士,在厅堂接见,灯光外泄。
“咦?你们来得如此急迫,有事吗?”妙笔生花看清了两骑士,脸色一变,己看出了凶兆。
“启桌长上。”浑身汗水的骑士行礼高声禀报:“属下奉吕统领所差,转达黄昏时分,汝宁府城所获得的消息,由于调查消息确否,因而耽误了不少时辰。”
“什么消息?确否?”
“已查明证实。统领请长上裁夺。吕统领认为,与他们开封赶来的人无关,事关长上的权责,因此……”
“到底是何消息?”妙笔生花不耐地催促:“拣重要的说,快!”
“府城江湖人士哗然,谣言满天飞。天南镖局几个人,号召白道人士,声称无俦秀土与本部的人,扮成强盗远至南京的颍州府大和县,袭击该镖局的水路总镖头混江白龙的故乡。神剑天绝的黑道人马,纷纷向南追捕假的无俦秀士。目下两方面的先头人员,已昼夜兼程飞赶。召请玉麒鳞与神剑天绝的声光信号,正向各方急传,吕统领认为,假使本部的人真的涉入其事,要求长上速谋补救。”
“该死!”妙笔生花暴怒地一掌拍在桌上,脸色十分难看:
“消息怎么可能外泄?咱们的人中有奸细。”
“长上,咱们留在府城的人没有几个,但消息显然是从府城泄出的,而开封受命赶来的人并不知道计划。”九杀道人不同意出了奸细:“长上,善后要紧。显然刚才南下的人马,是神剑天绝的人了。”
“你们可曾查出商庄主与神剑天绝的下落?”妙笔生花向来人问。
“不知道,只知在邱城附近,就把他们分别引开了。”来人据实禀报:“这件事长上早已知道了,是长上安排把他们引散的。
长上的意思,是及时阻止他们前往东与南两地?”
“不可能了。”妙笔生花苦笑:“他们身边人手不多,咱们也人数有限。”
“长上不想改变计划?”九杀道人问:“万一咱们有活日落在他们手中,开封的暴乱恐将增加十倍。而且商庄主与天南镖局,势将散发侠义柬,亡命之徒大会开封,届时你我将成为众矢之的,很可能王府的亲信,也不会放过我们呢!”
黑道亡命已经在开封不断制造暴乱,神剑天绝如果抓住确证,与白道侠义道人士分别进行声讨,开封势必风雨满城,暴乱恐怕增加不止十倍。
“天南镖局的人往何处走的?”妙笔生花向来人追问。
“往东赶往太和。”来人说:“显然黑白两道已暗中订了协议,商庄主一群人往东,神剑天绝的人往南追蹑假无俦秀士。”
“好,咱们必须分秒必争!”妙笔生花打定了主意:“派人往东向那一面的人示警,要他们务必见机行事,决不可让人弄到活口。我这里带了小丫头,往南找神剑天绝打交道,我有把握胁迫他放弃追蹑,谅他也跳不出我的手掌心。兵贵神速,咱们立即准备,你们回府城告知吕统领,叫他不动声色带人前往信阳州候命行动。”
“长上,他们还在设法对付丘星河。”
“上次快报,不是说十大执事的天外神魔与九州瘟神,弄死了他吗?”
“没有。”来人惊然地说:“他又出现了,一照面便重创了三法师……”
“哎呀!他呢?”妙笔生花大惊失色。
“不知道,咱们的人正在调查。”
“真是一群浪得虚名的饭桶。”妙笔生花沮丧地说:“你们回去吧!我这里的中心立即撤销,到信阳再建。”
两骑士应喏一声,匆匆走了。
“不要理会魔女的事了,咱们到密室好好计划计划。”妙笔生花显然坐立不安,“天杀的!丘星河不死,咱们大难不已,我非要除去这小辈,铲掉祸根不可!”
“长上,刚才那个失踪的黑影,会不会是丘星河?”九杀道人不安地说。
“他最好不要来,哼!”妙笔生花咬牙切齿:“咱们人手仍足,再说,咱们仍有逼他就范的人质,他天胆也不敢撒野……”
厅堂中共有五个人,正打算返回内堂密室。
妙笔生花的话,被厅口传出的一声阴笑打断了。
“咦?什么人?”九杀道人跳起来惊问。
灰黑色的夜行衣,剑系在背上,青布蒙面,站在厅门内泰然抱肘而立,仅暴露在外的一双大眼神光炯炯,浑身散发着摄人心魄的阴森冷厉气势。
丘星河的打扮,与去年在郑州救商庄主时相同。
“嘿嘿嘿……”丘星河先发出一阵阴笑:“老道,你真健忘,竟然问我是什么人?唔!你身边又换了保镖,九幽三厉魄被踢掉了。”
他故意不理会妙笔生花,表示他并不认识这个主事人。
九杀道人那会是健忘的人,第一眼便觉得蒙面人的打扮似曾相识眼熟得很,所以吃惊。
许州神秘蒙面人出现,脆钱击伤禹州山贼,揭破劫镖毒谋,周府的人已是人人自危了。
甚至所有的人,包括白道和黑道人士,都在找这位神秘蒙面人,争取蒙面人的风声喧嚣尘上,与蒙面人为敌的消息也在暗中轰传。
丘星河提起九幽三厉魄,九杀道人只感到心底生寒。
妙笔生花更是脊梁发冷,心中叫苦。
那晚这家伙是主事人,三十余名超等的高手名宿,也阻止不了蒙面人长驱直入,再次夜间相逢,大事不妙。
来人不是丘星河,没有胁迫的人质可用啦!
“阁下,凡事都可以商量,对不对?”妙笔生花硬着头皮打交道,身为主事人岂可退缩:“上次你在郑州闹事,让商庄主一家老少漏了网,咱们不愿追究,好来好去甚至交个朋友?你这次来。是不是有点过份了?”
“是吗?”丘星河向前移了三步,保持丈五六距离:“你这家伙混蛋透顶,趁在下与商庄主的女儿拼剑的机会,一窝蜂拥上妄想将在下一网打尽,在下一直就在找你算这笔债。所以,我找到你们了,在下理直气壮,一点也不过份。”
说话间,身后出现三个闻警赶来的人,迫不及待冲入厅,狂野地向他的背影扑上。
他似乎背后长了眼,左手悄然连续向后拂,数枚私铸钱连续后飞,他一直就不曾回头察看,不介意开始,更不介意结束,似乎不知道身后有变化。
“嗯……”第一个人在他身后八尺左右,冲势倏止,抱着肚腹向下蹲,想发大声叫喊却又忍住了,叫喊表示自己怯懦。强忍痛楚充强人。
第二个也倒了,第三个摔倒在第二个人身上挣扎。
三个人都倒了,他的话也说完了。
前面妙笔生花五个人,只惊得毛骨悚然。
“哎哟……救……我……”
终于有人叫号了,痛得抱着肚子打滚。
三个人,每人的肚腹最少也有一文爆碎了的私铸钱,内脏一团糟,痛楚绝对比闹肚子肚子痛强烈三倍,绝大多数的英雄好汉也忍受不了。
三人中,有一个幸运地痛昏了,不再叫喊求救。
“你最好制止你的人妄动,以免枉送性命。”丘星河向脸色泛灰的妙笔生花说:“我一共弄昏了七个人,加上现在痛苦叫号的三个,你能用的人手不多了,在下保证来一个就躺一个。”
“你……你到底要……要怎样?”妙笔生花咬牙问。
厅门外,已陆续赶到七个人,却不敢再往厅里闯,仅撤兵刃在手候命冲入。
“讨债。”丘星河阴森森吐出两个字。
“胡说八道!老夫不但没欠你的债,你反而……”
“你无耻地妄想趁我与商家女儿交手时,一拥而上把我一起毙了,不算是债?”
“老夫奉命办案……”
“狗屁!”
“你……”
“你出动周府大批走狗,誓获我而甘心,没错吧?”
“老夫根……根本就不知道你是谁?阁下,有话好说,咱们何不平心静气,坐下来谈解决之道?”
“在下与你这种工于心计,善于玩弄阴谋,无所不用其极的枭雄,没有什么好谈的。”丘星河断然拒绝。
上次沧海君坐下来和他谈,安排了两个超拔的暗器高手,在桌下动手要他的命,他怎肯再坐下来谈?
“你要怎样?”
“我要带你走,用我的方法谈,不管你是否反对,我一定要带你走,找一处地方谈债务。”
“不要欺人太甚!”妙笔生花忍无可忍,不再示怯:“该死的狗王八,你还没问我肯不肯放过你呢?”
“我知道……”
一声信号,两面人潮急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