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帚下的刹那间,他抱住老香火道人没有知觉的身躯,奋全力滚翻,将老香火道人翻至上面。
“是你!”他厉叫。
肉裂声慑人心魄,云帚把老香火道人的背部变成一团乱刀斩切般的模糊烂肉。
他不但认出大法师是谁,也看出老香火道人是何人物。
那不是老香火道人.是一个中年女人扮成的。
大法师也是中年人,并不老。
两男女的化装易容术并不高明,激烈运动中露出了原形。
这瞬间,他的右手食指二指虚空向上疾点。
大法师的云帚,击烂了女同伴的背,云帚还没有收回,眉心便出现一个指大洞口。鲜血溢出。
眉心距丘星河的指尖,仅三尺多一点,足指功威力最可怕的距离。
练了天罡指火候已有八成的人,三尺左右虚空可贯穿两分厚的铁片。
丘星河临危拼命,这一指非同小可,几乎贯穿了大法师的头颅。
呃了一声,还没挺身站起收帚的大法师,晃了一下,顺势向前一仆,仆倒在血肉模糊的女伴身上,开始猛烈地抽搐。
人影暴起,疾射小店的屋右侧。
店后是矮树丛,和须水河东岸的芦苇与树丛相连,是藏匿的好地方。
四个乡民飞越倒下的健马上方,刚好可以看到丘星河钻入屋后矮树丛的朦胧背影。
枝叶摇摇,背影瞬即消失无踪,速度之快,已达到人的体能极限。
“咦?追!”
一个乡民大吃一惊,这一面的变化怎么快得如此离谱?不但没有死的丘星河,而且摆平的却是法师和老道。
两方面同时发起空前猛烈的突袭,大法师这一面两个人实力最强,却死得如此迅速,怎不令人大吃一惊?
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这一追,像是没有头的苍蝇,漫无目的乱飞乱撞,不可能追及了。
丘星河匿伏在水际的芦苇丛中,春日水盛,芦苇大部份淹在水中,下面全是烂泥,人藏在密密麻麻的新芦中,即使留心搜索也不易发现。
小腹的痛楚开始扩大、蔓延。
他知道,丹田受到严重的伤害。
那扮老香火道人的女人,练成了可怕的阴柔奇功,奋力一击,一般正统的内家气功,必定一击而散,小腹成为一团腐烂的碎脏残肉,可怕极了。
精力耗尽。他在生死边缘挣扎。
他要活下去,必须活下去。
躲在新声的烂泥中,他定下心神运气行功,为保住性命而挣扎,把快要消散了的元气,一丝一缕引回气海,浑忘椎心的痛楚。
不久,猛烈痉挛的身躯逐渐稳定下来了。
两名扮成行商的旅客,策马驰过桥东。
小店前围了一堆村民,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
路中,一滩血迹已凝结成紫红色了。
“咦!你们怎么啦?”一位行商勒住坐骑,颇感好奇地询问。
人群一分,行商看到了己拖放至店前的死马,鞍后的马包仍在,村民不敢搬动,必须等本镇的里正甲首前来处理。
“不久前,有旅客在这里斗殴。”一位村民惶然说。“六个打一个,死了两个人,尸体已被背走了,留下这匹死马,正等候报官相验。”
两位行商好奇地下马,一个上前察看。
“咦!是那位丘老兄的坐骑嘛!”行商讶然轻呼道:“天杀的!那些狗养的在这里暗算了他。”
“老天爷!马身上到底中了多少枚歹毒的暗器。”另一位行商也察看片刻,脸色大变,叫:“暗器都被起走了,无法追查线索啦!”
“你把马包带走,我来问明经过。”第一位行商向同伴指示道:“不然无法向小姐交代。”
“最好在附近找一找,也许可以找到遗落的暗器。”
“好的,我先打发这些村民。”
入暮时分。车马驶人新郑城北关的苑陵老店前广场。
这条南北大官道是交通大动脉,旅客络绎于途。、’
新郑是大埠,落店时光,旅店前车水马龙,显得乱糟糟,幸好苑陵老店是北关第一流旅邸,旅客品流要高些,所以不至于杂乱。九华山庄的爷们,就需要住这种高尚旅舍。
有不少旅客不住北关,绕城走西关投宿,那是永新驿站的所在地。附近有不少中等收入,第三流旅客也比北关多。
这些人都来自北面的城市,形形色色谁也弄不清他们的真正身分。
九华山庄的无俦秀士,像荒野黑夜中的一支熊熊火把,吸引所有的飞虫,投入熊熊烈火。
火把已经点燃,而且火势旺盛。
飞虫们也不笨,暂时潜藏在革丛石缝中探索待机。
神剑天绝的亲信弟兄和朋友,就是这些飞虫。
无俦秀上躲在暗处的人手中,有各色各样人才。
派来明暗中支援的武威所高手中。十之八九是邪魔外道的名宿,江湖经验十分丰富,比无俦秀士的人更管用。
双方都在积极准备。等候最佳时机到来。
双方也在设法制造时机,制造有利的情势,时机末至,双方都有所顾忌,不敢妄行发动致命的攻击,都知道打蛇一定要打在七寸要害上。
制造有利情势,必须像下棋一样步步为营,探索对方的虚实,找出对方的弱点。
假书生杨明偕同龙叔吕叔两个人,落脚在西关的鸿宾老店。
这种二流施舍相当复杂,旅客众多,住进去就难分东南西北,要找人相当困难,因此安全性较佳,隐藏容易。
他们住在东大院第四进两间上房,这一进有上房二十余间之多,旅客有大半携有女眷,陌生人不可乱闯,以免引起纠纷。
晚膳毕,房外走廊出现一名提了食盒的中年店伙,身后跟了一名店中照料女眷的仆妇,忙碌地沿廊向里走。
即将经过假书生的房门,右邻一间上房的门悄然而开,猫似的闪出两个人,无声无息到了仆妇身后,不但脚下无声,而且迅捷绝伦。
朴归的听觉也够敏锐,居然听到了因人体快速移动,而传出的气流波动声,脚下一慢。
警觉心虽高,但反应仍然慢了一刹那。
脑门一震,仆妇立即失去知觉向前倾倒。
走在前面的店伙,刚听到轻微的异声,转首回顾,一颗打穴珠已经先一刹那击中了脊心穴,接着耳门挨了一劈掌,应掌昏厥直挺挺向前一栽。
这是龙叔吕叔共住的上房,有内外间。
吕叔藏身在门后,凝神留意门外的声息。
菜油灯光线微弱,龙叔和假书生熟练地搜查着店伙仆妇的身躯。
店伙身上别无长物,但左小臂藏了一只梅花弩筒,打造得十分精巧,铁孔内六支六寸长铁翎小弯箭锋利无比,出于名匠之手。
梅花弩筒,其实可发射六支箭,通常一发五支,中管的一支如无必要,留待防身保命。假如五箭落空,对方以为箭已射完,无所畏惧的扑上,这中管的最后一支箭弩,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仆妇身上,搜出一只紫铜径寸泄香管,里面藏着挥发性极高入鼻即昏的迷药粉末。
除掉管盖,迷药与空气接触,立即迅速的气化,快速地弥漫在方圆三丈的空间内,人一嗅即倒,比鸡鸣五鼓返魂香厉害十倍。
假书生显得沉不住气,证实男女店伙不是真店伙,几耳光将仆妇打醒,制了软穴,一手控制住仆妇的咽喉,将人按坐在壁根下,脚前搁着一寸粗四寸长的泄香管,蹲在一旁再给仆妇两耳光。
“清醒清醒,女人。”她放低声音问口供:“招你的名号,以免大吃苦头。”
“呃……呃呃……”仆妇想叫喊,却被手扣紧了咽喉,快咽气了。
“招名号。”假书生追问,扣喉的劲道放松了些:“小声些,在下的听觉灵得很。”
“我……我叫胡……胡翠……花……”仆妇不敢不吐实,已经知道落在对头手中了。
“哦!有名的江湖荡妇九尾狐,失敬失敬。”假书生脸色一变,暗叫侥幸:“谁派你们来的?”
九尾狐的蚀骨散,名列江湖十大迷药之一,嗅入体内,不但立即昏迷,而且骨松筋弛,弄醒了也失去活动能力,任由摆布,赫赫有名。
“我……我我……”
“你不招,我会设法让你招的。”假书生凶狠地说:“我保证你会成为一堆零碎。”
“狂……狂彪应……应君……山……”九尾狐知道碰上了狠对头,乖乖吐实。
“唔!周府高手把式的一个小头头,这个家伙在梁少庄主身边?”
“是……是的……”
“来干什么?”
“把……把你带……带走。”
“为何?”
“闪电手认出你是救了丘星河的三个人之一,目下丘星河在须水镇桥头负了重伤失踪,梁少庄主认为又与你有关,所以……要向你问口……供……”
“你们真没找到丘星河?”
“没找到,很……很可能失足掉下河淹死在河底。他被一个练了玄玄魔罡的人所击中,当时不死也支持不了多久,除非有人救了他,用两仪相成大真力神功疏导,不然有死无生。”
“你说他可能失足掉落河里淹死了?”
“猜想而已,生见人死见尸,梁少庄主坚持捉你们求证,认为你救了他一次,可能暗中跟在他左近,再伸手救他找人医治。”
“你们这些天杀的好毒!”假书生咬牙切齿:“不管他是否仍在人间,你是第一个用命偿付的人。”
“不……不要……呢……”
“这位仁兄是第二个。”另一角落的龙叔,在店伙的印堂劈了一掌。
三个夜行人登上南门的城头。
偷越城关必须从偏僻处升降,但他们不理会这种禁忌,即使城楼有巡查的人,也毫无顾忌公然跳城,没有人能阻止这种飞檐走壁,如履平地的犯禁者。
城楼的左方一处堞口,潜伏的两个人,并不现身阻挡,仅发出只有他们才知道的声响信号,通知城外另一处潜伏的人。
“咱们走吧!”发出信号的人向同伴低声说。
“不行。”同伴坚决地说:“万一他们转回头,咱们撤走了岂不误事?”
“不会回头的,他们既然出动了,没办完事怎能半途而废折回?”
“那可不一定哦!他们……”
右侧不远处,一个黑影从北面跃登,出现在堞口,似乎先前伏在城外的城根下,已听清两人的对话。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