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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干什么?”绛宫魔女警觉地往后退,保持安全距离,
她对无俦秀士刚才疾逾电闪的淬然攻击,怀有强烈的戒心:“你是个大丈夫吗?言犹在耳,立即变卦,委实令人不敢领教……”
她对这个曾经让她心仪的男人,反复无常的性格失望极了。
往昔无俦秀士拒绝她,她认为这是大丈夫气概,不但心无怨恨,反而更为倾慕。
而现在,她终于发现无俦秀士是这样的一个毫无武林世家子弟风度,性格反复无常的虚有其表小人,一个可怕难测的枭雄。
“你给我牢牢地记住!”无俦秀士声色俱厉打断她的话:“你这种见异思迁的浪女,一定要被人牢牢地控制住,才不会生张熟魏惹祸招灾,这个牢牢控制你的人就是我,不管你是否愿意。目下我需要一切可用的人手,所以还对你保持一两分客气,惹火了我,哼!
“你老爹同意吗?”绛宫魔女快要气炸了,但不便发作,改用可以伤人的问题反击。
“家父的事忙得很呢!他也不会过问我的事,这种事也不需征求他的同意,只要你的意见便可决定。我等你的答复,立即。”无俦秀士居然不暴怒,不住冷笑。
“如果我不答复……”
“你知道会有什么结果。”无俦秀士咄咄逼人:“我不再问第三遍。”
“你不要欺人太甚……”
无俦秀士以行动作答复,踏进一步猛地一掌吐出。
九华山庄的剑术,固然在武林有崇高的地位.但真正让剑术发扬光大的,是御剑的内功烈火神功。
再神奥的剑术,如无精湛的内功御发,兵刃一接触便被震飞近不了身,再神奥的绝招也毫无用处。
烈火神功的脉络,源于道家的三昧真火,浑雄刚猛极为霸道,真可以在发出时热流扑面。
玄门与道家不同,容易混淆不清。
道家通常指道教人士,包括术士法师。
三昧其实是佛门弟子的修行方法之一,道家人士盗用甚多佛门典制,是不争的事实。
当然佛门弟子也同样盗用了道家的一些章规典故,因此有许多信徒,还弄不清自己到底信神还是信佛。
大天龙掌,这一掌恍若迅雷霹雳,全掌殷红,热流潜劲如怒涛涌发。
绛宫魔女仗以横行江湖的绝技,是荡魄魔音和搜魂大阵,这对真正内功修练有成,定力超人的高手。威力有限得很。
她真正的武功根底,并不怎么扎实,因此在三冈村中,神剑天绝拂了她一掌示威,她就心中生怯识趣地拒绝接受挑战。
她以为无俦秀士剑术了得,却没料到对方的掌法如此惊人,娇叱一声斜掌扭身移步接招,用了七分巧劲。
气爆声惊人,她斜撞出丈外,脸色泛灰。
引偏的掌劲,向木桌涌去,灯火摇摇。
彩影入目,香风扑鼻,姜秋华出现在桌旁,纤掌斜伸,挡住了涌来的掌劲,唯一的菜油灯暗而复明。
如果灯一媳,厅中必定只得伸手不见五指。
魔女的用意十分明显.她要灭灯脱身。
厅后奔出两位侍女,惊叫一声奔向脸色泛灰的魔女,心悬主人的安危,急急向主人奔了过去。
“滚!”无俦秀士一掌没将魔女击倒,怒火更炽,信手向奔得最快的侍女拍出。
姜秋华更快,一掌拍向另一位侍女的背心。
两声狂叫,两侍女分摔出丈外,口中鲜血狂喷,摔倒在壁根下挣命。
“我来整治她!”姜秋华凶狠地说,向绛宫魔女走会。
“她是我的……”无俦秀士不依。
“退!”姜秋华沉叱:“我不来,你将有大麻烦。”
“你……”无俦秀士不敢不退,强忍愤怒抗议。
“总有一天,你们父子会穿同一条裤子,哼!
无俦秀士脸红耳赤,绛宫魔女却吃了一惊,做梦也没料到凤华绝代高贵骄傲的姜秋华,居然大胆得说出这种粗俗难听的话,可知平时的高贵矜持风华,是装出来骗人的。
“你们竟然毫无理性地杀了我的人!”绛宫魔女悲愤填膺厉叫:“这是冷血的谋杀,你们已经失去人性了!”
两个待女,是她布搜魂大阵的左右臂膀,一管金钟一持王罄,武功足以媲美一流高手,却糊糊涂涂死于非命,断了她的臂膀。
她急疯了,厉叫声中拔剑。
美秋华一闪即至,她的剑仅出鞘一半。
丘星河曾经警告过她,不要与姜秋华贴身相搏。
厅中不便施展,姜秋华猝然攻击志在必得,她已无法避免贴身相搏,连拔剑也力不从心。
丘星河曾经与姜秋华贴身相搏,心理上早有准备,结果仍然衣裤凌落,狼狈不堪。
她的武功比丘星河差了十万八千里,结果不问可知。
一阵猛烈的拳、掌、爪,暴雨似的落在她身上,她绝望地闪避封架,始终冲不出姜秋华拳掌爪布下的天罗地网。
受到十记打击之后,她已完全失去封架的力道,眼前星斗满天,浑身剧痛难当,再挨了几下,便濒临气散功消手脚难举即将崩溃境界。
衣破裙裂,肉帛相见。
终于,她尖叫一声,摔倒在壁根下,口角溢血陷入半昏迷境界,像快断气的鸡。
八名男女随从先后冲出,看到行凶的是无俦秀士和姜秋华,一个个骇绝而逃,丢下主人不管了。
最后走的两个人,被从后面赶上的无俦秀士刺死了。
女人为吃醋行凶,是不讲理性的。
姜秋华恨透了魔女,一直认为魔女蓄意引诱她的爱侣无俦秀士,三番两次向魔女寻仇,誓除之而后快。
这次把魔女弄到手,她怎肯痛快地将人毙了拉倒?
不久,魔女被捆了双手吊在横梁上,饱满的酥胸玉乳大半暴露在灯光下,一条玉腿也若隐若现,暴露的部位,都可以清晰看到扑打所遗下的瘀血伤痕。
“我要把你整治得生不如死,以为反抗者戒。”无俦秀士一面系吊绳,一面得意万分不住狞笑:“本来。在扬名立万茁长壮大期间,我需要大量人手鼎力相助,但必须是忠心耿耿的英雄好汉,而你却是到处找男人合作的烂女人,你以为我敢将你留在身边养痈遗患?””
她痛得魂游大虚,双脚一离地,她才慢慢恢复神智,眼前朦胧,终于看清眼前无俦秀士的邪恶冷酷面孔。
“你不……不是人……”她含糊地咒骂。
无俦秀士狰狞着举手要掴她耳光,却被姜秋华伸手拦住了。
“你不要做给我看!”姜秋华盯着无俦秀士冷笑:“如果我不在,你早就怜香惜玉上了她的床。人是我的,你到一旁凉快去免得看了心疼!”
“秋华,你……”无俦秀士脸红耳赤,在姜秋华面前他强硬不起来。
远在丈外的桌上油灯,火焰突然拉长,摇曳了几卜。
厅内无风,门窗都是闭紧的。
千手天君把守住厅门,百毒无常在窗台旁警戒,没有人移动引动气流,灯火不可能无风自摇而且火焰拉长。
所有的人都没在意这微小的变化,火焰的跳动为期甚暂,也没有后续的变化。
“我说得难听,是吗。”姜秋华从一个高贵的淑女,转变成泼辣的女人:“你心里明白,我说到你心眼里去了、这种风骚入骨的烂女人,你父子都是一见便着了迷。我必须制止这种丑恶的事发生,以免将来造成遗憾,以免更多的人牵连受害。丘星河就比你更像一个明智的英雄,他自始至终就不受这个贱妇的迷惑。”
“你这个强盗的女……女儿,又……比我高……高贵多……
多少?”绛宫魔女明知必死,豁出去了:“丘星河既然比你这个嚣张的男……情夫强,你心一定也……在丘星河身……身上……”
两耳光把魔女的讽刺桃拨话打断,姜秋华揍起人来是相当狠的,几乎把魔女的脸都打歪,口中鲜血急流。
无俦秀士一咬牙,于脆退至一旁作壁上观,面对一个泼辣,一个风骚,同样美貌的女人,真是无可奈何。
如果他对绛宫魔女没存有非非之想,就不会连夜带人前来逼魔女就范了。
而泼辣的姜秋华吃定了他,也看穿了他,及时赶来阻止他打如意算盘,使用的指责理由也逼得他无从分辩,哑子吃黄莲有苦说不出,也的确击中他的心底秘密,赤裸裸揭开他的疮疤。
灯火又变,火焰一伸一缩,光线一明一灭。
“咦?”姜秋华终于发觉有异,纤掌向油灯遥伸,一股无形的怪劲,在探索灯附近的微妙变化根源。
她曾经在绛宫魔女引掌劲灭灯时,及时护住了灯火,断绝魔女灭灯逃走的意图,所以发觉有异,立即探索是否有外力引动灯火变化。
“你还可以弄鬼?”她一无所获,转向绛宫魔女厉声问道:
“我不信你仍有这点能耐,哼!”
她当然不信,这时的魔女哪有可引动丈外灯火的神力?但心中存疑,说话的口气却又强迫自己不信。
“灯火确是邪门。”无俦秀士也感觉出不对了:“我听到若有若无的声息,会不会是魔女的人在搞鬼?”
窗外,隐隐传来奇怪的破风声,如不留心,很难分辨这种气流变化的声息。无俦秀士的听觉十分锐敏,居然听到这种可异的微小声浪。
把守在窗台旁的百毒天君机警地附耳贴上窗缝,留神向外倾听,蓦地脸色一变,猛地推开沉重的防雨窗,作势纵出探索异声的来源。
“不可!”姜秋华急叫。
来不及了,青光一闪,从窗外射入,贯人百毒天君的咽喉。
窗砰然下落,百毒无常也倒了。
这位武功出类拔革的九华山庄的双卫之一,不明不白被一支木箭贯入咽喉,甚至贯穿颈骨,劲道骇人听闻。
是手削的粗制六寸木箭,削尖的枣木硬度极佳,但决不可能用来贯穿骨类。用小树叶作羽,具有稳定性,也因而飞行时,可波动气流发声。
无俦秀士抢近,看到咽喉的致命一箭,大吃一惊,一掌击落了防雨窗,人穿窗而出创已在手。
“什么鼠辈偷袭?”无俦秀士站在空旷的小院子里仗剑大喝,小院子里什么都没有。
姜秋华却在厅内拔剑出鞘,双手一张,一头发髦自散,秀发开始飞扬,袖裙也飞扬,飘飘若仙,恍若仗剑屹立在狂风里。
灯火倏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