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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令兄弟不解的是,老弟既然志在寻觅珍宝,可是,却花大钱详查运送队在驿站的活动详情,根本不曾着意追查珍宝下落,岂不可怪?”
“郭兄,你不信在下已握有正确的消息?”
“兄弟无法相信。”
“好,说出来也无妨。其一,护送队投宿汉阳驿的前三天,驿站一位厨子病倒,替代的人据说叫胡七。
这人连本府的地头蛇也不知他的来路,而引起他前往替代的厨子已经死了一年,胡七在事发后便平白失了踪。
其二,打前站的人有自己炊事伙伴,所以未受到任何伤害。
其三,凡是在出发时喝了凉茶的人,一个也没活。六爪龙未受到瘟疫的袭击,他是被人暗算,震坏了天灵盖成了白痴,显然是被内奸弄的手脚。”
“咦!你怎么知道六爪龙的事?”郭谦神色一变。
“在下于西安,碰上一位只有一面之缘的朋友,他曾经见过在各地行乞的六爪龙,也检验过他的全身。”
“原来如此。”
“因此,在下已可断定,造成运送队数十名高手死亡,数十人逃亡的惊世大惨案,决不是瘟疫作祟,而是里外应合,用定时剧毒毒毙众多高手的天人共愤大阴谋。”
第 七 章
“我不信。”郭谦断然地说。
“信不信由你,反正不关我的事。”
“你不是为珍宝而来的?”
“知道了前因,就不难猜测后果,珍宝的去处,就可以循线追查了。有了来龙,还怕找不到去脉。”
“你有把握?”
“还没有,但正在找。”
“你我已有了利害冲突,你为何要告诉我你的猜测?”
“呵呵!在下正在查证另一件事,揭开另一谜团。知道了去脉的人愈多,找到的成份便相对地增加,珍宝落谁手,目下还是未定之天。
今天,贤父女是最先获悉在下宣布猜测的人,信不信由你。寻觅珍宝的人太多,郭兄,贤父女的处境相当险恶。”
“这就是兄弟前来求助的原因所在。”郭谦诚恳地说。
“哈哈!你想得真妙。”他大笑起来:“你说得不错,你我已有了利害冲突,一个人成功,便是另一个人的失败。在情势上,我是不利地一方,你代表皇家,具有无上权威,我已经把花了五百两银子,侦查得来的结果无条件奉送,你还不满意?”
“兄弟知道不能作过份的要求。”郭谦的神色极其不自然:“不过,希望老弟权衡利害。
内行厂已经接手这件事,珍宝必须追回,老弟如果介入此事,实属不智。珍宝的清册目下已由内行厂归档,行厂的档头已分别至天下各地潜伏侦查,任何人手中持有该批珍宝,毫无疑间地将惹来杀身之祸,何苦呢?”
“珍宝可以改头换面,珍藏数百年愈老愈值钱,要查持有人谈何容易?并不比在大海捞针更容易。呵呵!冰兄是来提警告的?”
“兄弟不敢,只请老弟提供线索小”
“在下已经告诉你了。”
“老弟提供的只是初步的线索,就算老弟的推断完全正确,目下距出事期日已过了一年,追查……”
“在下可以无条件提供线索。其一,逃亡的人中,谁有内奸之嫌,在蜀王府的档案中,不难找出蛛丝马迹。
其二,天下间的用毒高手中,谁擅长用定时剧毒。而且计时十分正确的行家,可由他的为人、性格、嗜好中,查出涉嫌的人来。
其三,此事需具有强大的实力,人手众多,消息灵通,江湖道上谁具有了这些条件?”
“这个……”
“珍宝的买主为数有限,个人收藏必须有极雄厚的财力,这也是侦查的主要方向。还有珍宝体积不大,天涯海角任何地方皆可藏匿。去查吧!郭兄。”
“按常情论,珍宝可能已远在万里外,老弟仍在此地追根究源……”
“知道根源,才能知道如何追查呀。”周游认真地说:“不然天下茫茫,要从何查起呢?”
“老弟这两天,似乎已放弃侦查了。”
“不错,在下正在查陶大娘母女的下落。虽然在下对陶大娘母女并没有什么承诺,但她们被绑架失踪,在下难免放心不下,至少也应该查个水落石出。郭兄,咱们把话说在前面,以免日后有所误会。”
“老弟的意思是……”
“坦白告诉你,我对珍宝毫无兴趣,但万一日后落到我手中,我不会转交给你的。就算龙庭震怒,因你查不到珍宝而砍你的头,我也不会怜悯你而把珍宝交出来。”周游神色郑重,意思明朗确切:“前来觅宝的人极多,年初连黑白两道的领袖也亲自出马勘查,目前仍是群雄毕集?各显神通。在下却是实力最弱的人,郭兄在我身上打主意,似乎不合情埋,能否将理由见告?”
“这个……”
“你明明知道在下不会帮助你,你也不可能提供大笔金银给我收买消息……”
“老弟,你错了。”郭谦含笑接口:“老弟所获的初期资料极为可靠,判断正确有根有据,所花费的五百两银子兄弟负责偿付。至于下一步追查的费用,兄弟立即可以提供一千两银子由老弟全权支配,尔后只要老弟开口,兄弟如数付给不间情由,唯一的条件是请将所得消息见告,人力的调遣老弟也有全权。”
“郭兄的意思,仍是要在下放弃这批珍宝了?”
“不然,只要见到珍宝,兄弟的责任已了。至于老弟是否肯放手,兄弟无权相阻,那不是兄弟的责任。”
“这倒是别开生面的作法.”
“兄弟为朋友助拳,也只是查出珍宝的下落,如何追回,另有专人负责。”
“是不是京师八奇负责?”周游直率地问:“他们热衷权势,结交官绅,与厂、卫的世家子弟往来密切,甚至攀龙附凤称兄道弟。郭兄,你对西山孤客诸葛这个人的看法,是否与京都四煞星抱同一态度?”
“老弟之意……”
“在京师逗留期间,在下见识过京都四煞星的处事手段,他们的作为,代表了京师江湖同道待人处事的看法与作法。”
“老弟,京都四煞星只是京师的痞棍流氓而已,老弟岂不是一竹竿打尽一船人?”郭谦坦然地说。
“那么,西山孤客为人如何?”周游锲而不舍追问。
“你是说诸葛信?”郭谦含笑问:“当然,诸葛老兄卓立不群,不同流俗,在京师一切以名利为先的环境中,他的称孤难免被人讥为自鸣清高。兄弟对他老兄并无成见,总之,兄弟虽然庸庸碌碌,但仍然是尊敬他的。”
“那就好,在下总算知道郭兄的处世态度了。”周游开始结束话题,脸上有无所谓的世故笑意:“在下不能接受任何酬劳,至于消息的提供,在下当尽力而为,但不提任何保证。
白云苍狗,变幻无常,谁也不敢保证他可以活到珍宝露面的一天。两位还有什么事吗?”
“老弟很忙,兄弟不便久耽,咱们就此一言为定,多保持连络。”郭谦知趣地离座告辞:“兄弟也在兴元投宿,就住在后进第七至第九号房,告辞了。”
郭霞自进房以迄告辞,始终未发了一吉,仅漫不经心地抚弄着桌上的茶杯,似乎对乃父与周游的谈话毫无兴趣。
她那一双明亮动人的凤目,有时不经意地掠过了侃侃而谈的周游的脸面,脸上却毫无表情。
但周游心中明白,她那双动人的眸子里,隐藏着许多不可测的秘密,如一种令他恍若沉入另一死寂世界,万象俱灭虚无沉沦的奇异内涵。
临别,冰霞向他默默地微笑,矜持地行礼,默默地转身随乃父走了。
送走了郭谦父女,周游掩上门,背顶在门上,陷入沉思境界。
久久,脸上涌起笑容,回到桌旁,取过另一只未使用过的茶杯,一面斟茶一面说:“出来吧!听够了何妨说说你的意见。这杯茶是留给你的。”
内间的门帘没有动的迹象,却传出一声轻响。
“想爬窗走吗?何必呢,如果我存心不让你走,大可不必请你出来。”
又是一声轻响,大概是小窗重新闭上了。
然后门随一掀,书生打扮的乔江东缓步而出,脸上的羞笑极为动人。
“哦!没料到会是你。”周游笑笑说:“过来坐,我保证不会对你毛手毛脚。”
“咳!你敢?”乔江东连脖子都红了。
“你还是换回女装比较好些,大男人这种女儿态,委实令人不敢恭维。喂!我叫你乔姑娘呢,抑或叫小春?”
“你怎么叫那是你的事。”乔江东走近桌旁:“哦!你怎么知道内间里有人?”
“小窗缝安装了一些小玩意,窗户如果移动半寸,便可以发出只有我才知道的警告。你是来客放符牌在桌上时进来的。”
“你以为是谁?”乔江东坐下问。
“猜想是胆大包天无所畏惧的高手,很可能是黑福神的党羽,却料错了。青天白日,你竟敢穿着儒杉爬窗侵入内间,真是斯文扫地,你不怕店伙误会你是跳粉墙的偷香客?”
“店伙怕得要死,除非你出声叫唤,没有敢在这座院子逗留的店伙。”
“咦!你不间我昨晚所发生的事?”
“昨晚发生什么事了?入黑不久,我追逐一个黑衣人出城,追过江对岸的沙沟集奔波了一夜,回城还不到半个时辰呢,到底……”
“哦!你该回明珠园看看。”他轻描淡写地说。
乔江东吃了一惊,脸色一变。
“你是不是叫乔纯纯?明珠园有变,你大概不知道,放心不下吗?”他继续说:“回去吧!还来得及。”
乔纯纯心中一急,狂风似的冲出房外去了。
“这丫头似乎忘了自己是女人。”他摇摇头自语。
客店是传播谣言的最好处所,他有意将消息传出,护送队中毒而非被瘟疫袭击的消息,不胫而走。
一早,他挟了一根手杖,穿一袭青袍,走上了至襄城的大道,像一位游春的雅客。
过了十里亭,还有五里地便可到达中梁山下。
中梁山已陷入了云雾中。
乌云正已甚快地速度向东天伸展,前缘已接近了旭日,如果乌云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