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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菜送上来了,果然不是大鱼大肉。
店伙斟上酒离开,周游举杯说:“乔兄,敬你一杯,为昨晚的事,在下专诚道歉。”
乔江东喝了一小口,洁白的贝齿咬着下唇,放下杯问:“昨晚的什么事?”
“随便说说而已。”他为自己斟酒:“乔兄,不管你是否怪我,至少你得自己想想,你自己也有责任。”
“你在说什么?”
“我要答覆你两个问题,也请你给我一个明确的答覆。”
“我在听。”乔江东回避他的目光,一口喝了整杯酒,显然心中有点乱,藉酒压抑心中的不安。
“其一,我寻宝的事,不会半途而废,虽然在我的心目中,那些所谓珍宝并没有多少的价值。”
“那你真该放手。”
“这不是单方面一厢情愿的事。其二,那黑色的圆扁石,可能是十年前崛起江湖,最神秘最残酷的黑福神,用以显示威信的黑石令,江湖朋友心惊胆颤的信物,黑石令所至,抗拒的人将受到极为残忍的无情杀戮。
如果在下所预料不差的话,即使黑福神目下不在汉中,他的党羽杀手也可能已经光临此地了。”
乔在东脸色苍白,咬牙说:“你……你知道我……我的身份,却……却有意污辱我,你……”
“我说过的,你不能完全怪我。我发誓,在你盘问我之前,我根木不知道你是冒充的,直至今天午后,我才知道小春就是你。”
“你……你必须受到报应,你……”
“随便你,反正我已经是情至义尽了。”
“你……”乔江东倏然而起。
“千万不要生气,女孩子生气脸上会长皱纹的。”他也有点生气:“你我素不相识,你也无权利用那种下流地方法作弄我。
不错,我四海游龙游戏风尘,不拘小节,过去四个年头,身边不时出现女人芳踪,目下也和陶大娘母女同行,但并不等于我是个好色之徒,用美人计来诱我的口风是不会成功的。
姑娘,你知道你昨晚冒了多大的风险吗?”
乔江东的怒气消失了,已气得苍白的秀脸,突然羞红得连脖子都变了颜色,低下头迟疑地坐下,坐立不安。
“听我说。”他的语音温柔而诚恳:“你一定是个任性而自负的好姑娘,自信可以对付得了我,问题出在你对我并无所知,你也是午间才知道我的名号,对不对?”
“你……你知道?”
“那俩位村姑娘是你的人?”
“这……”
“神掌翻天揭破了在下的身份,今后在下恐怕会成为众矢之的了。”他干了一杯,有点意兴阑珊:“不过,在下不是怕事的人,至少我对那些不友好的对手,多少有一些眉目。姑娘,陶大娘母女,是不是你们据走的?”
“你怎会认为是我们握走的?”乔江东正色反问。
“猜想而已。”
“凭空猜测?”
“当然我有一些根据。”
“说来听听。”
“抱歉,恕难奉告。姑娘目下落脚何处?”
“我也不告诉你。”
“也好,小心些总是好的。姑娘,与黑福神为敌,不会有好处的,除非你们具有超过他的庞大实力。
江湖道上,与黑福神相抗衡的不是没有,不幸的是谁也没有好的下场,连官府也莫奈他何。”
“你呢?”
“我?我与他井水不犯河水。”
“你不是他的人?”
“如果我是他的人,你可就……多傻的问题!我看,你们并不相信有关黑福神的传闻,可知你们很少在江湖上走动。乔姑娘,你是汉中人氏?”
“你又在套口风。”乔江东盯着他说。
“用不着套口风,我已经知道我想要知道的问题答案。不谈这些无趣的事,别耽误了进食。
我这人天生的酒囊饭袋,无趣的事可影响胃口,所以老一辈的人教导晚辈食不言睡不语。
敬你一杯,干。”
说干就干,不理会乔江东喝不喝,他自己已先干为敬,而且照杯。
“我没听说过有关四海游龙的事迹。”乔江东无意识的转动着杯子:“传闻是容易失实的……”
“抱歉,我有事,我先走一步。”他突然推凳而起,放下一锭银子做酒资,在乔江东讶然的注视下,飞步出店走了。
等乔江东醒悟追出,街上行人众多,已经失去了他的踪迹,店旁的上元巷暗沉沉,行人中没有他,
东面十余家店面也有一条小横街,大力金刚正匆匆的折入,脚下甚快,似乎是在赶时间。
后面十余步,一个穿蓝色衣裙,胁下挟了一只大锦囊的女人,轻快地跟入横街。
大力金刚虽然是个老江湖,平时精明机警,但也许是连连碰钉子,碰得失去信心,神昏意乱,警觉心比往昔差远了。
有些人身在危境,反而神智清明,大力金刚不属于这种人,反应竟然比往昔迟钝。
这条横街是住宅区,偶或有一两盏门灯,发出幽暗的光芒。
不久,行人渐稀了。
跟踪女人距离拉远了些。前面大力金刚的注意力,全放在找寻住宅的特征上,忽略了身后的危机。
街上不时有行人往来,如果对每一个行人都怀疑,那就不用在街上走动了。
当然,那女人本来就是跟踪的行家,有把握让被跟踪的人不至于起疑。
大力金刚不时察看街右的房舍,对于那些普通的宅院仅一瞥而过,却对那些有院子栽了树木的人家特别留心。
终于,他站在一家宅院前,察看片刻,看附近没有人踪,便上前在院门上叩出一、二、三共六声音响。
叩门声甚轻,不留心的人真不容易察觉。
院门悄然而开,黑暗中传出低沉的人声:“永寿兄吗?请进。”
“晚上你这里真不容易找。”大力金刚说,举步跨入。
推开客厅门,一灯如豆。
主人是个年约半百的魁伟中年人,留了大八字胡,匆匆掩上门,肃客在交椅落坐,低声说:“永寿兄,你真不该来的,兄弟不是派人告诉你,风声太紧,要你暂且出城到外面躲一躲吗?”
大力金刚长叹一声,无可奈何地说:“外面怎么躲?乡下连一条狗都躲不住,谁肯接纳我这个异乡人?而姓侯的是贵地的城隍土地,一露脸便会被他的鹰犬们发现,城里面反而安全些。”
“可是……”
“桂堂兄,我知道你怕侯杰那鬼东西,但只有你这里我还能找到藏身的地方,那狗东西绝对不知道你我往昔的一父情,绝不会怀疑到你的头上。再说,我如果能除去这狗东西,你还怕没有接收他地盘的机会?”
砰一声大震,右首的明窗闩断扇开。
窗口出现一个青帕包头的女人脸孔,一只黑褚色相当大的物体出现;一声弦呜,青芒如电疾射而入。
两人相并而坐,窗一开恰好机警的站起。
可是,这一切都嫌晚了,还没有看清楚窗外的人影,青芒已经一闪即至,一无阻滞的贯入体内。
“哎……”大力金刚还能惊叫出声,如中电殛般上身一挺,然后摇晃着向后倒,倒入交椅内浑身在发抖。
青影飞跃入窗,挟着一具琵琶。
桂堂兄也坐倒在椅内变战栗着说:“好……好……好狠……狠毒的女人,你……你……你……”
“我,柯巧娘。”女人站在两人面前说。
“你……你为何……”
“不要说了,你马上就会断气,本姑娘要看你们断气之后,取回花蕊毒针就走。要不要我帮助你,送你早走一步?”柯巧娘冷酷地说。
“在下认了。”大力金刚总算挤出一句话。
柯巧娘冷冷一笑,戟指点向大力金刚的肩心要害。
尖尖玉指距大力金刚的眉心不足三分,手肘便被一只从后面伸来的大手扣住了,大拇指压下曲池穴,整条手臂立即发麻。
左手挟在胁下的琵琶,拍一声炸裂成碎片。
柯巧娘不愧称久走江湖的女高手,反应超人一等。在手肘被制的刹那间,头猛地后撞。
身后的人如果用右手制她的右手曲池,左手击碎她左胁下的琵琶,这是说,来人必定贴在她身后,后脑一击之下,身材相等的人,必被她撞毁五官。
如果来人身材比她高,也会被她撞断胸骨,这一撞之力是相当可怕的。
同时,她右脚也后踢,要踢断来人的陉骨。
这种贴身搏击术极为霸道,常可反败为胜。
但她碰上了更高明的行家,后脑撞击落空,右脚也踢不中对方的陉骨,她自己却被人拖倒在地。
“小心身后……”大力金刚狂叫,声音不大,却足以提高有心人的警觉。
制住柯巧娘的是周游,不必听大力金刚的警告,他已从大力金刚的眼神中,看出了警兆。
人影似流光,斜掠出丈外,然后扑向窗口,快极。
两把亮晶晶的柳叶飞刀,飞旋着击中墙壁,火星飞溅中,翩然坠地。
另一把同型的飞刀,直线飞行,奇准地贯入伏倒在地的柯巧娘后心要害。
周游追出窗外,院子里已空无一人,发射飞刀的人已上屋走了。附近全是高低不平的房舍,追之不及了。
他重新入厅,跺跺脚恨声说:“好歹毒的灭口手段,我又输了一着。”
“老……老弟,那婆娘身……身上有……有解药……”大力金刚虚脱地叫,已认清周游是中梁山下,卖锄锹的神秘年青人。
周游熟练地摘下柯巧娘的百宝囊,找出唯一的一只小玉瓶,摇摇头说:“药只有一种,是不是解药,就得看你们的运气了。多少份量也没有人知道,你们服不服?”
两个好汉已经开始猛烈抽搐,脸色加快转青,不碰运气也是死路一条,还用问服不服呢?
服药,灌水。
久久,两人的呼吸不再急迫。
周游坐在对面的交椅内,笑笑说:“你们两人胸腹的花蕊毒针,自己取出吧,在下懒得替你们脱衣裤,你们已经不是吃乳的娃娃了。”
大力金刚吸了两口长气,动了动手脚,咬牙切齿地说:“这贱妇好恶毒,太爷要……”
“要怎样?”周游接口:“她已经死了,想等她下葬后,再去挖掘她的坟墓盗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