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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浪哼了一声,说道:“她当然是我的义妹了,即使天塌了下来,我也要保护她周全。”上课就问道:“那你公然与全武林为敌了。”
孟浪道:“此话怎讲?”司空敬武笑道:“你义妹是楚云女的女儿,你若助她,岂不是公然与武林做对了吗?”
孟浪心中一冷,他不敢相信这位善良温柔的义妹和凶狠毒辣的楚云女有如此亲密的关系。射月更是不信,她直摇着头,对司空敬武道:“你骗人,你想害我,又何必撒这么大的谎?”几乎已泣不成声。
凤凰教的女子与射月朝夕为伴,也绝不相信司空敬武的言语;那群点苍派弟子本来对此毫无疑问,待见到射月之后,却难以深信:她楚楚可怜的模样,怎么也不可能是曾经横霸一时的楚云女的女儿。
司空敬武道:“绝人洞一战,老夫丧失了五位爱徒,也断了两条腿。可楚云女也大耗功力,她一共中了十八掌,五种奇毒。若非她内力深厚,当时便血溅绝人洞。即使如此,她也要十八年的时间才可完全恢复。只可惜老夫双腿瘫截,不能乘胜追击,否则今日也不必和这小姑娘为难了。”他面有怒容,往事已痛苦不堪,似乎要将所有的怨毒都发泄在射月身上。
艳霁发现司空敬武脸色的微妙变化,只怕一旦发作,后果将不堪设想,忙道:“司空前辈,晚辈有一事不明,凤凰山谷机关重重,连鸟儿也难飞进来,为何点苍派能够穿过?”司空敬武的脸色由怒转喜,好像听到了一件极其自豪的事,笑道:“量凤凰教的机关如何难得了我。”
与此同时,艳霁转过身来,面对孟浪和射月二人,背对司空敬武以及点苍派众人,努了努自己的嘴,将眼珠转到了阁门方向。孟浪深深明白艳霁所指,更是紧紧抓住射月之手,只待时机成熟,就冲出阁外。司空敬武正说及自己得意之事,并未防到这一招,他依旧笑道:“老夫几次夜探凤凰教,已将机关的方位摸索的一清二楚,描制成图。”
艳霁笑道:“司空前辈说笑了。你双腿不便,如何能夜探凤凰教?”司空敬武道:“双腿不便又如何?老夫······”
话未说完,只听艳霁喊了一声:“姐妹们,一起上!”千百名凤凰教弟子一起簇拥而上,防不及防,大厅上立时乱作一团,剑光刀影绵绵而来。司空敬武微一用力,轮椅便顺心而动,骨碌碌地朝凤凰教众女子袭去,他所使乃是点穴手,凡轮椅到处,凤凰教弟子都被点中了穴道。
李关海招式连连,早已打伤了几名凤凰教弟子,又与艳霁接住了招。他二人往来冲突,李关海闪念一现,忙喊道:“点苍派弟子听令:不要让射月那丫头跑了。”几名点苍派弟子见早没了射月的踪影,便即出厅门追击而去。
艳霁道:“李掌门果然聪明,只怕为时已晚,射月已经平安地离开了这里。”李关海哼了一声,怒道:“没想到你会用这招,千百名凤凰教弟子的生命换一个小丫头,你觉得值吗?”艳霁笑道:“什么不值,只要射月未被抓到,我凤凰教弟子就没有什么危险。”他二人边打边说,内力相较,招式相搏,形若无相。
凤凰教弟子虽众,可点苍派几位名宿艺高惊人,早已打伤一大片凤凰教弟子。不一会儿工夫,艳霁也被司空敬武点了穴道,与其余几名凤凰教弟子也都被卸甲投降。李关海命令将凤凰教众人以及尹荆二人收押,派出点苍派弟子到处搜索射月的踪影。
且说当时孟浪见艳霁众人与点苍派相搏,立马拉着射月乘乱逃去。他连纵轻功,虽和射月一起,也逃到了三里之外。二人脚步丝毫并未慢了下来,慌乱而逃,也不择路。
忽地孟浪踩在一朵小草上,只听“豁”的一声,一支飞镖顺风而至,此时躲闪已然不及,孟浪忙举起右臂一挡,那飞镖射入他右臂之上,一时痛彻心骨。射月连忙说道:“糟糕!我们已来到了凤凰谷,不小心踩到了本教的机关。”便从褂袖处撕下一片布条,拔了孟浪右臂上的飞镖,慢慢地替他包扎,嘴里喃喃说道:“幸好镖上没毒。”
孟浪瞧着射月娇丽的容颜,又见她细心包扎自己的伤口,刚才在大厅上的那种非分之想猛地荡在脑海里。孟浪一时回过神来,暗骂自己:“她可是我的义妹啊!怎么能如此邪恶呢?”思及她对自己的好,心中想到:“若是鹣妹妹对我如此,我死也知足了。”射月的音容又在孟浪脑海中翻过,他一时难以控情,心想:“为何要想着鹣妹妹呢?射月就比她漂亮一百倍,温柔一千倍。”射月此时眼光一移,见孟浪直盯着自己,慌忙低下头来,羞红了脸面。
孟浪也是一羞,知道刚才的非分之想太过分了,转眼瞧在手臂上,见伤口已然包好,说道:“咱们快点走吧,点苍派若追来,就很难办了。”
射月点了点头,在前引路,她是凤凰教弟子,很清楚机关的方位。她对孟浪说:“我们凤凰教机关师根据三国诸葛孔明的八阵图改制而成,分为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开、休、生三门为吉门,杜、景、伤、死、惊五门为凶门。吉门大吉;若入伤、死、惊三门,机关重重而来,若非武功高强之人,则难以逃命;杜、景二门虽列入凶门,但偏于平门,其间暗器或快或慢,远不及伤、死、惊三门。”
孟浪点了点头,说道:“诸葛大名世人皆知,这八阵图如此玄妙,我以前只闻其名,不知其实,今日一见,终生难忘啊!”射月摇了摇头,说道:“凤凰教的机关只学到了八阵图的皮毛,当年诸葛丞相以石堆摆成阵,困住东吴大将陆逊,可那石堆摆成的八阵图太过玄妙,监造本教机关的匠人难以捉摸,因此只在凤凰谷布下暗器,仿制八阵图而作。”
孟浪问道:“不知我方才所踏为何门,为何一支飞镖便向我飞来?”射月道:“孟大哥,你刚才误入杜门。”孟浪叹了口气,说道:“杜门的暗器尚且如此了得,那伤、惊、死三门岂非有神出鬼没的力量?”射月点了点头,将八门的分布告诉了孟浪,二人或拐弯抹角,或径往直行,尽往开、休、生三门行走。
忽听得有争吵之声,一名男子道:“不是,这是伤门,千万不能走。”另一名男子道:“不对,这是休门,不走这里,我们怎么前进?”有一名男子道:“我记得进凤凰山庄的时候走过这条道,这是开门。”
孟浪循声望去,只见六名点苍派弟子徘徊于内,左手持地图,右手握利剑,兀自七嘴八舌地吵个不停。孟浪拉着射月的手,说道:“快走,点苍派大队人马追过来的话,我们就在劫难逃了。”
只听得一人喊道:“神仙姊姊快来救救我们。”射月大奇,还以为真有神仙下凡,忙转身一看,只见六双眼睛盯着自己,其中一人眼珠骨碌碌地转个不停,嘴里不住说道:“神仙姊姊,快给我们指点迷津,我们不想死在这里。”射月向四周看了看,并未发现其他人,而那“姊姊”决不会是指孟浪。
又听那人道:“神仙姊姊,快发发慈悲吧!”这些话确实对射月说得无疑,可她就是不明白自己何时成了“神仙姊姊”,疑惑地用食指指了指自己:“我?”那人点了点头,忙道:“是啊,你就是神仙姊姊,比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还菩萨心肠。”射月连忙摇了摇头,摆摆手说道:“不!不!不!我不是神仙姊姊,我是凡人啊!”那人道:“可你比神仙还美丽,比神仙的心肠还好,不叫你神仙姊姊,那叫你什么呢?你们说是不是?”他最后一句话是对其他五人说得,那五人也连忙点头称是。
孟浪道:“射月妹妹,不用理这群人,我们先走为妙。”射月点了点头,刚欲跨步前行,那人又道:“神仙姊姊,你若不帮我们,我们只有困死在这里了。”射月颇为感触,对孟浪道:“孟大哥,我们还是帮他们一下吧,他们只是奉命行事罢了。”孟浪点了点头,他以往的那种冷傲之气,在这位义妹之前怎么也施展不出,她的言语、她的举止、她的情感足以融化一颗冰冷的心。
射月向他们六人走了过去,说道:“你们现在在开门,正东是杜门,东北是死门,东南为生门,只有东南角才是活路。”六人道谢,依照射月的指示,渐脱困局。射月亦是心情愉悦,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今日救了六人的性命,更是喜出望外。
哗哗哗,草丛耸动,射月尚不知不知所以然。
“小心。”孟浪冲喉而出,早用手拉住了射月,用力一挣,将她拉到自己的方位。射月吓了一跳,兀自难以平静,只见那六人竟如猛兽般扑了过来。
忘恩负义不只是忘了恩人的恩义,而是在恩人尚未在助人的沾沾自喜中回过神来时,猛施招数。
孟浪早已挺剑而出,一招“百鸟朝凤”,早已刺死一人,可他忽觉得右手竟如虚脱一般,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原来他的右臂方才中镖受伤,尚未恢复,刚才的“百鸟朝凤”已使出了浑身解数,他右手无力地握着剑,难以招架剩下五人的猛攻,只可恨左手不能和右手同样使剑,否则也不至于如此狼狈。
刷的一声,剑光闪烁,早听到了铁器冲天之声,一柄短剑飞上了天。孟浪心中一喜,明白自己的扶风剑锐利无比,一斩断了敌人的一柄利剑。可事不愿,敌方立即警觉,一人说道:“他的宝剑锋利,不可力敌,只可智取。”
四人便围在孟浪旁侧,手执断剑的那人忙向射月追去。射月情知不妙,纵轻功从开门跃到生门,又从生门跃到休门。她自小生在凤凰教,这里的一草一木早已了然于胸,往来迅速。那名点苍派弟子对机关半生不熟,不敢发力去逐,更何况轻功远不及射月。
孟浪心里大宽,可四名执剑的点苍派弟子只围着他打圈,他们只是忌惮扶风剑锋利无比,不敢轻易出招。若是四人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