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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渡宇的心猛地抽紧,一股失去了珍贵事物的哀伤,填塞在胸臆间。
直升机缓缓降下。
凌渡宇关掉了引擎,却没有推门出去。
尊柏申何等老到,明白到凌渡宇不忍再见这残酷事责的心情,静心地等待着。
旋叶卷起的尘土缓缓地撒下来,载着飘云遗骸的直升机由模糊不清变成清晰可见。
凌渡宇吸了一口气,道:“让我一个人独自过去。”
尊柏申体谅地点头。
凌渡宇推开机门,跳了下去,大步往战斗直升机走去。
尊柏申闭上眼晴,深吸了一口气,这数天内发生的事,离奇怪诞得使他难以接受,但交到像凌渡宇这样的奇人,仍是一大乐事。
他蓦有所觉,猛地睁开眼来。
凌渡宇正奔回来。
尊柏申叫道:“甚麽事?”
凌渡宇神色古怪地道:“体失踪了!”
叁个星期後。
凌渡宇由美国飞返开罗,重回发掘场。
当直升机飞进沙漠地带时,他的记忆不由自主追寻着与来自遥远时空女战士相处的一分一秒。
她是否真的死了?
在她体失琮後,他曾搜遍远近的沙漠,但伊人仍是踪影杳然,到最後他才无奈放弃,又在沙漠里待了叁天,才飞返纽约干一些迫切的事。
这刻他又回来了。
直升机降落在营地的广场上。
尊柏申兴奋地迎土来,老远便大叫道:“年轻人,你好!”
凌渡宇绝少见这保守自负的老人如此神态,活像轻松了十多年,亦知道事情发展非常顺利。
营地里冷清清的,但发掘场那方却传来人声、机械运作的噪响,和大货车行走的引擎声。这时是早上九时许,但火毒的阳光已无情地射在辽阔无边的大沙海上,蒸起腾腾热气。
凌渡宇一手扶着架在鼻梁上的遮阳墨镜,另一手按着帽子跳下直升机去,没有这两项宝贝,很容易中暑和发生“沙盲”的後遗症。
尊柏申跑土来和他热烈地握手,道:“事情进展得非常顺利,你来得正好。”
凌渡宇看着他的模样,心中啼笑皆非,当日正是地严辞斥责高布找寻阿特兰提斯,但今天却亦是他兴致勃勃地主持发掘这失落文明的庞大计画。
凌渡宇笑道:“不要卖关子了,快说出来让我分享。”
尊柏中道:“钻土机挖出的深洞已越过了当日高布发掘场最底层的第四十八号坑穴,在坑穴之下,我们发现了一条斜斜往下延伸的石级,爆炸虽摧毁了通往地底那道石级的首段,但探测器却测出通道大部分仍是完整的,只是有一段塞满了坍塌下来的沙土和碎石,我加聘了清理的人手,估计最迟今晚黄昏,使可以打通这神秘的通道。”
凌渡牢一某道:“竟有这样的怪事,看来那天高布在四十八号坑穴发现的神秘门,便是这条往下深造的石阶的入口处了,下面会是甚麽东西?”
尊柏申道:“无论那是甚麽,总之是一个能发出奇异能量的来源,你看日”
他举起手上的腕表,指针停了下来,是二时四十七分,日子却是昨天。
凌渡宇一某,举起手表,时间也停了下来,还是刚停的。
尊柏申道:“由昨天二时四十七分我们打通石阶开始,所有计时的工具都停止了操作,很多仪器也受到干扰,不时失灵,大大拖延了工作的进度,否则现在我们已可以进去看看是甚麽东西了。”
凌渡宇道:“有没有马客临的消息?”
尊柏申道:“我已通知了国际刑警追查他的行踪,不用担心,除非他率领战机和坦克来进攻,否则埃及的特种精锐部队必会狠狠教训他们一顿。”
凌渡宇环视四周,只见营地的高处都设置了岗哨,架起了机枪,一副如临大敌的姿态,但尽避这样,他心中仍感不安。
尊柏中道:“来!看看他们的进度。”
他们乘坐满布灰尘的吉普车,同着兀立在茫茫沙海上的巨型开油井用钻土台驶去,近叁百名工作人员冒着酷热,忙碌地工作着。
吊箱由绞重机卸下去,回来时都装了重重一大堆沙石,由有经验的考古人员仔细检查,决定了没有珍贵的古文物後,才倾倒往远处去。
尊柏申舍下凌渡宇,担起总指挥的重责,凌渡宇反而变成了旁观者。
可惜到了黄昏时分,沙漠刮起了大风沙,尊柏申万分无奈下发出了撤退的指令,所有人都退回营地。
营地的大饭堂里闹哄哄一片,二百多人分聚在叁十多张大圆桌旁,一边进食,一边兴奋地讨论发掘的工程,更有人打赌石阶的尽处便是圣经上所说的炼狱,当然也有人认为是所罗门王的宝藏。
凌渡宇和尊柏申两人坐在靠墙的一张台子。
尊柏申狠狠道:“真令人不服气,我们差一点便接通了未被破坏的部分,要不是这场风沙,我和你现在已在石阶处漫步往下走去。”
凌渡宇道:“明天早上也是农运的好时刻吧!”
尊柏申笑了起来,话题一转道:“照我初步估计,石阶的花纹和形式,都属苏美尔人的风格,所以这石阶最早也只是建成於公元前四千年间,实在和一万年前消失的阿特兰提斯扯不上任何关系。”
凌渡宇沉吟半晌,道:“你记得高布找到的玄武石板上的铭文吗?”
尊柏申念道:“永恒的神殿,为永恒的神物而重新竖立在大地之上,神拣选的仆人,为等待永恒的降临,千百世地付出尊贵的耐心。”
凌渡宇道:“这几句话内容令人费解,但字面的意思却非常清楚明白。”
尊柏申同意道:“这说明了苏美尔人为了某一样他们称为‘永恒的神物’的东西,建造了一座神殿,‘神拣选的仆人’应是指他们自己,而他们将世世代代地等候‘永恒’的降临上
凌渡宇道:“我想‘永恒的神物’或‘永恒’,都是指一样奇怪的东西,这东西他们曾经得到过,但後来又失去了,只留下一座空空如也的神殿,只不知我们脚下是否是这座神殿上
尊柏申道:“既是如此,那只是苏美尔人的东西,和阿特兰提斯有何牵连?”
凌渡宇虎目闪着奇异的光芒,道:“我有一个大胆的假设,譬如说苏美尔人其实是阿特兰提斯族的後代,在阿特兰提斯毁灭约五、六千年间,他们散居到欧亚各地去,但有关母文明的记忆,仍然由口口相传深植在他们的记忆里,驱使他们不断找寻阿特兰提斯。
“而他们印象最深刻的,是当时供奉在阿特兰提斯一座神殿里的‘永恒的神物’,在公元前四千多年前,他们终於在这大沙海的地底下找到了神殿,但神殿内已空空如也,於是他们建造了一道石阶,通往神殿去,又在上面建城而居,後来城市因某些原因毁灭了,这道通往地底的石阶也被遗忘,但这件事被记载在玄武石板上,最後落到高布手上。”
尊柏申盯着凌渡宇,好一会才叹道:“为甚麽你的话总是那样地有说服力,要知道开始时我对你并没有多大好感。”
凌渡宇笑道:“彼此彼此。”
尊柏申脸上满是笑意,假设石阶真的是通往一座阿特兰提斯的神殿,那有关这失落的文明千古之谜便可迎刃而解。他自己也将成为历史。
尊柏申道:“你怎知马客临有问题?难道只靠他戴着手套这一点?”
凌渡宇道:“从一开始我就怀疑国际考古学会中有内鬼,否则如何会知道高布要发表有关阿特兰提斯的消息,加上奇连惨案一事,也是因奇连要求将有关阿特兰提斯的资料在学会的年报发表,才会遇害,试问还不是和国际考古学会的人有关吗?”
尊柏中道:“不要再谈这些问题了,让我敬你一杯,预祝明天农运愉快。”
凌渡宇看着他举起的清水,笑道:“那并不是一杯酒。”
尊柏中正容道:“在沙漠里水比酒更珍贵,这些水都是由埃及空军一箱一箱地运来,工程庞大之极。”
凌渡宇和他举杯一碰,一饮而尽,清凉的水流进喉咙里,不知怎地,他感到有点苦涩的味道,可能是储在塑胶箱内的问题。
两人离开饭堂,往西翼的宿舍走去。
走廊遇到的工作人员,都兴奋地向他们打招呼,每个人都在热切等待风沙的平息,明天的来临。
来到两人居住的房门前,尊柏申摇晃了一下,一手扶着墙壁。
凌渡宇吃了一,扶着他道:“怎麽了?”
尊柏申站直了身,道:“没甚麽,年纪大了,在烈日下工作,分外使人劳累,现在我只想躺在床上,好好睡上一免,再睁眼时便是明天。”
凌渡宇将他扶上了床,不一会尊柏申发出浓重的鼻鼾声,熟睡知死。
这是间双人房,除了两张床一个衣柜外,还有一张台子和椅子,在此等沙漠偏远地方,这算不错的了,高布着实花了一番心血在这裹。
可惜高布和飘云都先後牺牲了性命。逆流究竟是些甚麽人?他们为何千方百计阻止别人发掘阿特兰提斯的遗迹?
飘云说他们人数不超过五十人,这批没有生命线的人,是否都像马客临那样以不同的掩饰身分,潜伏在这封他们来说属於过去的时代里?
永恒的神物又是甚麽东西?
逆流的人会不会轻易罢手?
想到这里,一阵倦意涌上心头,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凌渡宇心想,也应是睡觉的时候了。
另一个念头却使他大吃一惊,一股寒意冲上心头。
究竟发生了甚麽事?以他的精神修养,每天禅坐两小时便已足够,怎会感到睡意?
外面静悄悄的。
他甚至听不到有人走过的声音。
凌渡宇扑到床前,猛摇尊柏申道:“爵士!爵士!”
对方一点反应也没有。
凌渡宇扑出门外,人目的情景使他吓了一跳。
走廊上东歪西倒地睡满了人。
是有人在水内下了使人昏睡的药物,幸好他有对药物抗拒的力量,使他幸免於难,逆流的人果然神通广大。
他从睡满了人的走廊,来到睡满了人的饭堂,连埃及派来的特种部队也全昏睡了过去。
偌大的营地只剩下他一个人走动着。
他已没有时间研究对方如何下药,目前唯一方法就是发出电讯求救。
电讯室在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