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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剑脸颊急促的跳了跳,“闻少,你就这么喜欢寻开心吗?玩笑不是这么开的,我是欣赏方小姐的画艺才到了这里的。另外,偷听别人说话,似乎不是一种好品德。闻少,不该如此自降身份。”
闻一鹤神色淡定,哂笑道:“偷听?欧阳兄言过其实了。应该说,欧阳兄有点投入了,连我走到门口,都不知道。”
“好了好了,欧阳先生,你先走吧。”方子歌实在不想再看到欧阳剑的样子,催促着欧阳剑离开。而欧阳剑,哪知道方子歌是急着要看看闻一鹤的那幅画。一而再,再而三,被方子歌这么催促着离开,心中窝火之极。若不是顾虑太重,他真的要发作了。
饶是如此。
他的语气还是很不自然,“既然方小姐有事,我改天再来。”扭头,对着闻一鹤又道:“都说闻少身边美女如云,怎么今天是一个人来的?苏雅清呢?荆楚红呢?”
闻一鹤轻笑,跟没事人似的,“她们啊,懒,懒得出门啊……”
“胡说,我看是你金屋藏娇,不舍得带出来吧。改天,你一定要带我去你家看看,我一直想认识她们呢?”这回却是方子歌抢着说话。
欧阳剑窝火到了极点,努力地盯着方子歌看了一会儿,愣是看不出有哪句言不由衷来,怒火更炽,转身就走!
“慢着!”闻一鹤忽然叫住了他。
欧阳剑转身,方子歌也愕然。
只是,闻一鹤脸色似笑非笑的,怪怪的。欧阳剑忽有种不好的感觉。突然看到闻一鹤手中出现了一片残玉。
只听闻一鹤诚恳的道:“欧阳兄啊,那天雅清掉了一块类似这个的玉片,说是被你拣着了。这东西虽不珍贵,但却是雅清从小到大的纪念品。我想,你还是还回来吧,多少钱我可以给你!我不想看到雅清每天揪心愁苦的样子。”
“欧阳先生,你捡了人家的东西啊?闻一鹤都这么说了,你就还给人家呀……”方子歌不明就里就说了这么一句。
这下欧阳剑真的更火了,躯体内,万丈冲天的。表面上,却愣是得强压了下去,深深的看着闻一鹤。
这个该死的闻一鹤!居然这么无耻,那可是天府无量宝藏!居然说不珍贵!居然还敢直接像我讨要!
再看看方子歌,摆明了是相信闻一鹤的话。
“好!好!好!”欧阳剑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坦然一笑,“我说呢,是谁掉的。原来是雅清掉的,喏,这就还给你。”
说着,欧阳剑伸手入口袋,一掏,还真把残玉给掏了出来。闻一鹤心中真的大为惊讶。他本来就是故意一激欧阳剑的。根本没料到,欧阳剑真的会将残玉交给他!不过,既然他要给,凭什么不要?
正好,少了一番手脚。
毫不客气的接过那块残玉,装入口袋中。还整出一脸感激连连对着欧阳剑道着谢。
欧阳剑是一分钟也不想再呆下去了。
“方小姐,改天再来。闻一鹤,我有空会找你的。”这回,欧阳剑真的走了。闻一鹤也不拦他。倒是一回头,恰恰就看到了方子歌犹疑的神色,忽然心中一动。
第二百零七章你好坏!
不知道是不是太巧了,闻一鹤忽然感觉现在的方子歌给了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似是而非,似在谁的身上见过,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有一点他敢肯定。
类似方子歌给他这种味道的人,绝不熟悉,但又不是一次两次见过。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闻一鹤觉得方子歌的眼神有些怪异。
“哼,你真坏。”方子歌皱了皱晶莹的瑶鼻,虽清冷,却另一番独特的韵味。
“我坏?”闻一鹤纳闷的指着自己。
“你还不坏?那个什么玉的,根本不是你所说的那样,分明是你故意气那个欧阳剑的,那个欧阳剑也够傻的,居然还真的给你了。”方子歌说道。
“嘿嘿……”闻一鹤邪邪的笑了,“原来是这个,你怎么看出来的?”
“还说?你们俩根本就不是什么朋友,我看,更像是老对手的样子。连说话都针锋相对的,要是换的地方,看你们都能打起来了。”
闻一鹤嘻嘻的笑着,心中却是暗自一凛。方子歌,心思剔透,这点不假。但是现在看她说话的样子,越看越不简单。而之前,欧阳剑居然真的交出了明知道是天府无量宝藏的玉片,显然也不可能是出于害怕自己。
那么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方子歌。
因为喜欢吗?只怕不止。
无论怎么样去看,欧阳剑都不可能是那种为了女人放弃一切的人。那他这样牺牲,又是想从方子歌身上得到什么?方子歌又能给他什么?
“你别傻笑了,上次你匆匆忙忙的就走掉了,你那张图我还没看仔细呢,再给我看看吧。”方子歌伸白嫩的小手,推到了跟前,作势讨要。
就是这样一张,纤细修长,五指晶莹如玉的柔夷,却是那执笔灵秀,挥袖山川江河入纸,处处缔造神奇。
闻一鹤抬起头,注目方子歌的眼睛,有些失神。以前没觉得,现在才发现,她的目光如水,眼睛如宝石,黛眉弯弯,鼻梁儿、小嘴唇堆在一张脸上,竟是闪闪发光,仿佛蒙上了一层薄纱!
方子歌也被闻一鹤的眼神盯得小脸微红,心儿扑通扑通直跳。
不禁贝齿轻咬嘴唇,娇嗔地道:“你看什么啊,色狼。”
“今天才发现,你的画美,你的人更美。你本身就是一幅画,一幅让人不知不觉黯然销魂的画。”
方子歌羞极,一瞪白眼,“好啊你,原来我以为苏雅清、荆楚红都甘心跟随的闻一鹤是个与众不同的人呢。原来也是个油腔滑调的人。”
“嘿嘿……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是不变的至理。”闻一鹤眼神邪异,但邪得坦然。
“不听你的歪理。赶紧的,给我画。”也许是这么一变,气氛无形中变得轻松,幽静的画室,平添一种奇妙的氛围。方子歌,也仿佛卸掉了一种伪装,不再清冷,更像是一个年青的女孩该有的女孩子气。
“好!我给!我给!不过我得先问你,你告诉别人我给你看画的事吗?”闻一鹤笑着说,看似不经意,实际上还是很敏锐的去注意方子歌的每一丝神情变化。
方子歌先是一怔。
连忙摇摇头,说:“没有,真的没有。”“呵呵,没事。说了也不要紧。你别那么紧张。”“哎呀,那你干嘛还那么问,我还以为你不让我看画了。吓死我了……”方子歌小手儿轻拍自己的胸膛,不小心抖出了一缕微微的波浪,分外撩人。
闻一鹤眼神一亮。
方子歌一惊,急忙转过身去,扭过头来,怒瞪了一眼闻一鹤,“色狼!”
“嘿嘿,不就是一张画嘛,瞧把你给紧张的。”闻一鹤拿出了《松雪蓝山图》,递了过去。
“什么叫一张画嘛。”方子歌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一下子就不乐意了,抢过画后,匆匆跨过几步,就到了闻一鹤跟前,小脸儿绷得紧紧的,“画,是我的生命。不管是我画的,还是别人画的,只要是好画,我都觉得是对大自然最珍贵最郑重的回馈,也是洗涤自己灵魂与内心最美意境。你不能诋毁它。”
“行行行,不诋毁不诋毁……子歌同学您消消气,消消气……我给你整杯茶水去……?”
闻一鹤走到画室的墙角处,自动饮水机取了一杯水,走过来时。方子歌刚刚把画摊开,平铺在桌上。
她依旧绷着小脸,不说话,也不爱理会闻一鹤。
“给,喝点水哈。”
方子歌看了看闻一鹤,看了看水,撇过头去,“哼!”
“子歌同学,您还生气啊……给个面子嘛。”
“哼。”
“别小气嘛……”
“哼!”
“姑奶奶!”
“谁是你姑奶奶!”方子歌一把攥过杯子,秋水双眸圆睁,怒瞪闻一鹤,怎么看,怎么都有点忍俊不禁的样子了。
闻一鹤瞧好了时机,邪邪一笑,“好嘛!你这么小气,我只好收走画,走人了。”说完还作势,就要卷起《松雪蓝山图》。
这下方子歌真的急了。
放下杯子,双手拉住了闻一鹤的手臂,“你坏死了,你还真的要走啊。”
“看,你急了吧。哈,还跟我装样。”闻一鹤哈哈大笑。
“原来你戏弄我呢?”方子歌攥紧了小拳头,冲着闻一鹤的肩膀锤打下去,“明知道我在意画,你还戏弄我,你这人真的坏透了……啊……疼……”
闻一鹤闻声望去。
方子歌的小拳头,已经肿起来。红通通的,还带着一丝淤青。
“啊……”
“你啊什么,你肩膀上绑着铁啊,那么硬,疼死我了。”
该死!我怎么忘了这茬了!
闻一鹤暗暗苦笑,他躯体啥情况?那可是相当于陨铁之境的坚硬与坚韧啊,市面上最好材质的砍刀,都休想在闻一鹤身上砍出一道疤痕来。
更别提方子歌的小拳头了。
闻一鹤一时没想起这个事,忘了收敛皮肤中流淌的气息。好在,方子歌只是微微用力,否则,反震的力量,都可以让她小拳头骨头崩裂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一时没注意……”闻一鹤急急忙忙的拉过方子歌的小手,轻轻的一按红肿的地方。
“疼!别按啊……”方子歌小脸儿可怜兮兮的,眼睛里都升起一层水雾。
“没事,我帮你,一下子就好了。放心吧。”闻一鹤笑着安慰方子歌,一丝丹气已经钻入了皮肤底下。
其实,红肿是撞击伤了经络所致。只要丹气疏通,就可以完全恢复了。
很快!红肿处就迅速的消了下去。
方子歌也不再叫疼了。
但闻一鹤握紧了这柔软的小手,竟是舍不得放开了。
羞得方子歌用力抽手,作势又要打,但想到刚才的痛,又急忙收了回来,“你太坏,我不理你。不知道你是不是机器人呢,怎么那么硬呢。”
……
方子歌沉浸在《松雪蓝山图》中的样子,沉迷不已。闻一鹤也不敢打搅,或者说不忍心打搅。
他真实地看到了一种超凡的执着。
不管,方子歌是不是真的大有来历,这份执着却不是假的。
他愿意成全她。
闻一鹤就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默不作声。时间久